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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起凡人是吧?”楚恒哲的脚用力碾了碾,然后抬起,再次跺下,“不过是一个有意识的概念,获得了智能后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吧?”
接下来,平原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曾经毁灭了多个宇宙,拥有超强破坏之力的邪神,被一个凡人踩在脚下,脸被踩了一下又一下,那画面……简直就像是小学生在虐待蟑螂。
楚恒哲下脚很重,语气和神态却很平淡。压抑多年的愤怒终于得到宣泄时,他没有吼没有叫,而是将怒意都注入肌肉,宣泄到了寂境之王的脸上。
“喜欢搞破坏是吧?”
咚!
“蔑视凡人是吧?”
咚!
“现在就让你尝尝被凡人蹂躏是什么感觉,我就喜欢看你这种自命不凡的家伙被凌虐的样子。”
待在高空上围观的众人此刻都要看呆了。尤其是巴纳翁斯,他眼睛瞪得好像一条金鱼。老法师万万没有想到,差点将整个世界的法师传承摧毁的异界邪神居然被揍得毫无反抗之力。
每踩一脚,被烤得疏松的地面就陷下去一点。而寂境之王的头,当然是早就被埋到土里了。很显然,楚恒哲用超理之印给自己构造了一个肉体强化类的能力。
寂境之王在拼命挣扎,双手不断地摸索,想找回自己的焚世之剑。这当然是徒劳的,在楚恒哲踹出第一脚时,这把魔剑就脱手了。
终于,不堪凌辱的邪神趁着楚恒哲抬起脚的间隙,扭动几乎快要断掉的脖子,将头抬起来大吼了一声:“啊——”
紫色的雾气猛地腾起,这是因果律毁灭之力。
然而,这一次他连楚恒哲的汗毛都没碰到。氤氲的毁灭之力就像被无形的屏障挡下一样,纷纷绕开了楚恒哲的位置。
寂境之王的毁灭之力无法做到必中。楚恒哲只要给自己构造一个扭曲攻击轨迹的能力,便能从容地挡下寂境之王的一切攻击。
“你还敢还手?”又是重重地一脚,再次将寂境之王的脸踩到了地里。
楚恒哲就像踩虫子一般飞快地跺着脚,嘴里还用近乎于哄小孩睡觉的语气说道:“乖乖躺着。在我气消之前不许起来。”
咚!咚!咚!
就这样又踩了十几脚后,寂境之王的身躯几乎动不了了,楚恒哲才停下来。
倒不是因为他气消了,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再怎么踩,胸中的怨恨都无法再减轻半点了。一想到自己脚下的寂境之王只是一个化身,他就觉得索然无味。
“到此为止了。”他俯视着寂境之王,冰冷地说道,“记住今天的感觉。不久以后,我会闯入你的世界,将你的本体永远杀死。”
话音落下,寂境之王的表情在惊惧和羞愤中凝固了,他的身躯化为了一缕飞灰。
楚恒哲抬起头,望着燃烧的地平线长出一口气。
夏星鸣等人坐在金属圆盘上,朝这边飞来。他跳下圆盘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卧槽,原来超理之印用好了可以这么变态。”
“楚队真是太厉害了!”顾薇芒完全不吝惜赞美,“以后能随意觉醒能力,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何止是天下无敌,”乌桃说,“现在的楚恒哲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呵……哈哈哈!”楚恒哲顿时扬起了同往常一样的张狂笑容,“九命说得没错。现在的本大爷比何皓尧、孙轩尘还要强,甚至连赫拉庇亚都要望尘莫及!”
“我怎么感觉这样的队长更让人不爽了……”叶荧心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那现在的你能升格了吗?”夏星鸣问。
楚恒哲脸上的恣肆表情顿时僵住了。他收敛起笑容,咳了一声道:“刚才试过了,做不到。看来白乡遥的超理之印还是有缺陷……仔细想想,要是能做到,姬南熠那老家伙早就做了吧……”
“那你还得意个屁。”夏星鸣说,“顶多是宇宙内无敌,有个屁用啊!”
就在他们扯淡的时候,巴纳翁斯呆呆地站在一旁。他那双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这一幕被顾薇芒看见了。她立刻走上前关切道:“巴纳翁斯老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巴纳翁斯抹掉眼角的泪花,嘴唇仍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这个可怕的异界怪物真的被打倒了……看来我们莱伯德塔还没有走到绝路,接下来只要熬过十三年的大火,这个世界就能迎来新生……”
“对了,说起这个……”楚恒哲将视线转向老法师,“老巴,你们在图书馆内的资料带给我们的帮助远超你的想象。我也不喜欢亏欠人情。为了表示感谢,我们还可以帮你一个忙。”
说罢,他打了一个响指,倒在一旁的焚世之剑随之浮起,飘到了他的手上。
他将剑端详了片刻,然后扭过头,将剑扔给了夏星鸣:“接着。”
夏星鸣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接住:“你要谋杀我啊?”
“这剑有操控焚世之炎的功能。”楚恒哲道,“寂境之王在这个世界的化身已经死了,所以这剑现在是无主的。用烬璃的能力能够操纵它。”
他指了指不远处还在蔓延燃烧的焚世之炎说道:“现在,你把这火给灭了吧。”
“为啥你不自己来?”
楚恒哲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夏星鸣手中的焚世之剑,毫不掩饰嫌恶的表情:“我不愿意。这个能力让我想吐。”
“切,我看你只是不想干这份麻烦地活吧……”夏星鸣一边发牢骚,一边乖乖地照做,施展【游离谬力操纵】,挥剑熄灭了焚世之炎。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不灭业火作为焚世之炎的下位能力,同样可以用这把剑操控,故而……他顺便把视线内的大火全熄灭了。
……
在这之后,夏星鸣等人又在这个世界逗留了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将整个世界上的不灭业火尽数熄灭了。
那些居住在安全之地边缘的居民们得以目睹这样一幅奇景:一个脚踏白银飞盘的异人徘徊在远方的天空,手握一把橘红色长剑。长剑每次挥舞,都令天边的红色火光黯淡几分。不消片刻,那将燃烧十三年的业火便悄然熄灭。
天宇之脊城的法师发布公告,称有来自异世界的贤人出手,将灭世龙神的神火扑灭,让莱伯德塔世界提前迎来熄火之日。
得知了这一消息的居民们纷纷奔走相告。
在完成了这一切后,夏星鸣也对焚世之剑的性能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把剑是寂境之王用自己的毁灭之力、穿界蛇的不灭业火以及莱伯德塔世界的魔法技术锻造的。在没有受到操控的时候,它那橘红色的剑身会不时自动冒出焚世之炎,可以说是一件放着不管就会毁灭世界的超级危险品。
好在这剑本身没有突破世界之障的力量。夏星鸣便将其封印在一个一无所有的虚构世界中,任其在虚空中燃烧,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随时取用。
“我们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在天宇之脊城内,夏星鸣如是对巴纳翁斯说,“灭世龙神还活着,但我们也找不到它,更没法预料下一个百年之后它是否还会如以往一样降临……”
顾薇芒叹了口气说:“接下来,就是等大地逐渐冷却,然后重新进行开垦。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我们这些外人也帮不了你们。”
“你们给的恩情已经够多了。”巴纳翁斯此时已经换上了华丽的法袍,这是为了庆祝熄火日的到来而准备的正装。他肃穆地说:“你们把我们这个在轮回中挣扎的世界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这份恩情实在是无以为报……”
“这不是恩情,而是交易。”楚恒哲冷淡地回道,“我们也从你们这里得到了需要的东西。”
“即便如此,老夫也不能抛却这份感激之情。”巴纳翁斯对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良久,他抬起头。异界人们已经不见踪影,他们返回了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