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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出宫回到徐府的时候,天已经入夜,金陵城中万家灯火,街道上的行为俱都已经归到了家中,开始享受劳碌后一天的老婆孩子热饭菜的天伦之乐。
魏国公府的门前也已经点起了灯,门下一队护卫正在值勤站岗。管家福寿正在与护卫队长赵大彪聊着天,见到东宫标记的车马驶到府前停下,忙上前迎接。当见到是景天与两个已经在车上睡着的小少爷时,有些惊讶的道:“景天小少爷怎么回来?前头宫里不是传出话来说今晚你们就在宫里住下了,明日一早直接随皇孙们一起去围猎场的吗?”
景天跳下马车,面色有些小孩子没有的严肃:“宫里出了点事情,明日的围猎已经推后了,祖父在哪里,我有急事要见祖父。”
福寿见景天满面严肃的样子,也并没有不当回事,他是魏国公最贴身的老家人,深知这位小少爷十分得老爷看重,也知这孩子和一般的小孩不一般。因此马上取了灯笼带着景天一路往徐达的院子而去。景天到徐达院中时,徐达已经吃过药睡着了。福寿不敢去打扰,景天直接跑进房中,将睡中的徐达给摇醒了。
“祖父大人,快醒醒,有大事发生了。”景天冲着迷糊中的徐达大声道。
徐达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看见是景天在他的床前大叫,皱了皱眉头:“景天,你不是在宫中吗,怎么回来了?”
景天上前扶着徐达坐起,又动手给徐达倒了一大杯热茶,喝完一杯浓茶之后,徐达才算将那药酒中的睡意给赶跑。他坐在那里,打量着景天。“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你说吧。”
“不。”景天回头看了一眼福寿:“这事情十分重要,不能让其它人听到。”
站在门口的福寿听到这话,忙对着徐达低了低头:“老爷,我还和帐房那边约好了今晚对下年前的账,老爷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十二月的夜晚,说句话也会冒出阵阵白色,徐达身上披了一件貂皮大氅,他伸手对福寿挥了挥:“你跟着我几十年了,我岂会信不过你。徐家和我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知道。”然后对景天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景天看了看徐达和福寿,也就站在床前,将宫中遇到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从与十三公主在梅园迷路,意外遇见临川侯胡美与宫中女官偷情,然后又无意中听到胡美要对燕王与徐达不利等等。再到后来胡美推十三公主入湖,他又如何救十三公主,再到朱元璋得知这一切一一说了出来。景天穿越前本就是个十分有才的高学历者,这一段离奇的遭遇被他说出来,更是如讲故事一般,说的是跌宕起伏,悬念迭起,高-潮连连。
一旁的徐达和福寿都被他的故事给吸引到了,听的都快入了迷。等景天说到朱元璋抓了胡美,口干舌燥端茶喝之时,徐达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景天上下打量:“你没有事吧?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下池塘呢?万一公主没救起,自己也给搭进去了怎么办?救人是没错,可也得先保全自己才行。”
景天拍了拍小胸脯道:“祖父放心,景天身子结实着呢,一点事也没有,倒是十三公主现在还没醒来,都是被孙儿连累的。”
那边的福寿此时也拍着腿道:“我说刚才怎么听人说皇上突然派了大批锦衣卫封了临川侯府,拘了临川侯父子和女婿全都入宫问罪,我还当是哪传的谣言,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啊。这临川侯也胆子太大了,居然如此大逆不道。”
“不止如此呢。”景天喝了口茶润过了嗓子后,又将后来去东宫,发现太子与蓝玉等人在一起,就去偷听的事情也说了出来。等到徐达听完景天偷听到的太子与蓝玉、常茂、吕本等人所议之事后,也不由变了脸色。
徐达冷哼了一声,整个人也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他的目光中眨出景天从未见过的凌厉,那有如实质的目光就如同两把长剑一样,久病后销瘦的徐达整个人好像一下子爆发出了一股摄人的神采。
不但是徐达,景天突然惊觉,就是一旁原本一直弯着腰,穿着身青色长袍,头发花白,一直慈眉善目的管家福寿也一下子变了。福寿整个人腰一下子直了起来,挺胸傲立,那原本柔顺的目光此时也凛冽有神。甚至原本袖中的那双手,此时紧紧的握成了两个拳头,露在了外面。
“老爷,太子看来已经是要和我们翻脸了。老爷,我们府中现在有三十壮丁可用。而且只要半天时间,京师各处店铺中还有一百人可用,另外如果能多有点时间,我能在三天内,将金陵附近的庄子上的三百人召集。这些人可都是当年跟着老爷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如今虽不再是老爷麾下,也不是徐家人。但只要我去跟他们说一声,没有人会不响应的。”福寿沉声道,此时他目光中充满着一股杀意,让景天完全想象不出这居然就是他从前认识的管家福寿。
“福寿,我要这些人做什么呢?”徐达望着福寿摇头道:“而且,我如今是朝廷重臣,当年的亲兵家将们也早遣散。而且按陛下的旨意,就是国公之家也不得拥奴超过二十家。如今我们府中得陛下历次赏赐,早已经超过了这个数字。可我为何却不知道,我们在城中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而且城外庄上居然还能三天内召集三百人?这些事情我为何不知道,而且你召集这些人,你要我做什么?”说到后面,徐达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历色。这些年他一直不在京中,每年基本上是年前归年后走,一年在家也没几天。却没想到,家中居然还暗中有这么股势力,这可是犯大忌讳的事情,万一被皇帝知道了,这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当然是先发制人。”福寿此时脸上全是一股护主的忠心表情。“大人,太子向我们动手,我们可不能坐以待弊。太子所依靠着不过是蓝家和常家,吕家。吕家不过是一小族,而蓝家与常家虽也是公侯之家,不过咱们不必怕他们。小的这几年帮老爷、夫人打理徐府,得夫人指示,在京中开设了不少店铺,又在城外买了不少庄子。我又给当初遣散的一些老爷的亲兵们去了信,将他们招来京中铺子里和城外的庄子上做事。这些都是可心信的过的人,绝对对老爷忠心不二。”
福寿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我知道不少公候之家的一些隐秘之事,永昌侯蓝玉十四年征云南得胜后,就收拢了一批云南的匪帮,利用他们从云南私自贩卖私盐,为太子筹备钱财。在京郊的一处庄子上,就是这些云南盐贩子每次入京给蓝玉上交钱财的地方。老爷,我们只要带人抄了这个庄子,这样一来,咱们就也有蓝玉的把柄在手,如此蓝玉和太子自然也不敢乱来。”
徐达阴沉着脸冷冷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福寿,我要你马上去把京里的铺子还有城外的庄子给转卖了,再给那些庄上和店铺里招来的人多花些遣散安家费。我是朝廷大臣,我们徐家也并不缺钱,现在又是太平盛世,你搞那么些人做什么?你这是帮我,还是要害我?遵纪守法,严守本分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徐家也会如临川侯府一样被抄家,不希望我的子女孙儿在睡梦中被强行拉走。”
“可是太子他们已经动手了,难道我们就真的要伸颈待戮吗?”福寿身子紧崩,不甘的道。
景天突然笑了一下,轻松道:“其实事情并没有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