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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将一团淤血从喉咙里吐了出来,喘息着回答:“我并不怕死,伟大的奥法之神将会引领死去勇士的灵魂前往天堂......咳,而假如我背弃了伟大的奥法之神,那祂将永远不会为我指路,我也就永远无法抵达天国。所以......咳,我才不会听从你的摆布!”
叶宇轩皱了皱眉,他从一开始就料想到了审讯工作注定不会过于轻松,否则当时这位也不会在叶子提到人质两个字的时候就突然翻脸了。他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是一名宗教狂热分子,这下,审讯的难度几乎就是直接突破了天际——只要对方脑海里那道坚固的思想认知壁垒没有发生动摇,任何肉体上的痛苦都注定无法带给对方实质上的触动。
既然如此,叶宇轩立刻决定放弃各种常规的刑讯手段,直接从精神上向对方施压:“这么说,你就是死,也不会把秘密说出来咯?”
巫师干脆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叶宇轩这个异端口中的任何可能令他意志动摇的话语。
“哼,”叶子冷哼一声,蹲下身子,把脸凑到巫师跟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巫师紧闭着的眼睛:“可我要是告诉你,我有一种手段,能够让我既得到你拼死想要保留的真相,又不妨碍你上西天呢?”
巫师突然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并且毫不畏惧地对上了叶宇轩冰冷的眼神,恶狠狠地说:“放肆的家伙,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愚蠢的话吗。”
“我可没工夫陪你开玩笑。”叶宇轩依旧面不改色,死死地盯着近在眼前的巫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吐真剂’的东西?”
“......那是什么?”巫师面带疑惑,同时心里开始升起一丝警惕。
“一种化学试剂,能够让你短暂地陷入昏迷状态,在这段时间内,无论我问你什么,你都会乖乖地回答,并且你自己醒来后都不会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事,说了哪些话......当然,我现在还没对你用,主要是因为舍不得,毕竟,这玩意还是挺贵的。”叶宇轩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也一直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只要能够让对方产生类似于愤怒或者自我怀疑的情绪,他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而就目前来看,效果或许还超出了他的预期。
“无意识情况下把真相全都告诉你......你们这些异端居然会拥有类似于灵魂读取的东西?!还是一种试剂,神呐,您怎么能够容忍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中年巫师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十分激动,看着叶子的眼神甚至还带有几分惊恐“你打算给我注射这种东西?!不!绝对不行!”
叶宇轩自己也愣了一下,他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又究竟误解了些啥,仅仅只是有可能会变成傻子这一点,应当不会让人产生如此过激的反应才对,更何况刚才他压根就没有告诉对方有关这个东西的副作用,对方显然也是未曾了解过这种化学试剂的样子。
叶宇轩自然不可能有吐真剂这种东西,他编造这样一个谎言,仅仅只是想要给对方施压,起到加速审讯的目的,只是就目前来看,对方如此惧怕吐真剂,恐怕是另有原因。
“你就这么害怕我把这东西打在你身上?”叶宇轩见对方的精神状况有些波动,立刻进行了追问,希望能够让对方多透露一些有利信息。
果然,精神状况不稳的巫师嘴巴顿时封得就没有那么严实了,他一边回答着,脸上惊恐的表情也一边在不断增加:“废话!仅仅只是告诉你真相的话,我只是去不了天国,但假如沾染到了你们这些渎神之物,那可是要被奥法之神放逐到奥数深渊里净化灵魂的!很有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再从那里出来!”
叶宇轩点了点头,默默将这份资料给记录下来,虽然这跟此次任务无关,但也算是从对方口中所撬出来的秘密之一。他只是想不到对方的世界观竟然如此扭曲,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梦境之都系统在设定角色时蓄意而为,还是基于绝对真实原则,照搬了现实世界的魔法侧教义。
对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立刻闭上了嘴巴,再次警惕地盯着叶子不放。但是为时已晚,叶宇轩已经抓住了他最大的弱点。
叶子的右手再次将枪口紧紧抵在对方额头上,同时左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支浓缩葡萄糖注射剂,忽悠起来:“看了你的回应,我现在一点也不介意先给你来一针这个,待你说出所有真相之后,再一枪崩掉你的脑袋。你从昏迷到死亡都不会有任何感觉,无痛且人道。”
为了增加震慑力,叶宇轩听自己说这话都感觉是在听反派BOSS发言似的,他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手段,但是为了委托任务能够更加轻松快速地通过,他必须得这么做。
巫师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在一连串变换过后,其紧绷着的面部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向叶宇轩做出了妥协:“好吧......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只要你别拿那玩意接近我......你能先把那东西收起来吗?”
叶宇轩仍旧面无表情地收起了那支被他称作吐真剂来吓唬对方用的浓缩葡萄糖注射剂,别说,这玩意银灰色针管的外形还真是具有着十分良好的欺诈性。
事实上,就算他不说这是吐真剂,直接坦白讲这只是一针葡萄糖,对方也一样会乖乖就范,因为他们教义中所规定的“渎神之物”,包括了一切经由科学技术以及工业机械所生产的成品,在他们那扭曲的世界观与认知里,大概只有纯手工的事物,才能勾算是得上完全合理合法的吧。
与此同时,上杉结衣也向他发来了苏慕已经没有大碍的好消息,此刻正带着他朝这边汇合过来。
叶宇轩当即对苏慕的归队表示了欢迎,并且邀请两人一起过来听巫师的自述——这种难得的机会,即使是在梦里,也不应该轻易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