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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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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无人烟的野郊,正当午时,此时日头正烈,直晃得人睁不开眼。在一条不是很宽敞的乡村道上,偶尔吹起一阵热风,扬起地面的沙尘,连天地都变得有些灰蒙蒙的。
  虽说天气炎热,道路两旁却是生机盎然,成片成片的苞米地坐落于此,每一株都极尽全力地伸展着枝叶,势要将这条小道吞没。观其穗黄粒满,正是采摘的季节,不过由于天气太热,此时的农家应该正在午睡,所以放眼望去,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丝宁静。只见一匹似马非马的动物疾驰在道路中间,它的背上,则匍匐着两个身形高大的身影。
  它的速度很快,沿途激起漫天灰尘、惊起藏身绿植中的几只灰雀。观那些苞米叶劈头盖脸地鞭打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也都全然不顾。
  眼见腾浪驹的步子越来越沉重,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梁鸣荼的眼里泛着泪光,有些心疼地抚了抚它的脖子,小声道:“好了白月宫,我们都逃了这么远,他们应该追不上了,你快放我们下来!”
  一听这话,它才慢慢停下脚步,等到前者和申屠柳从其背上跳下,毫无预兆的,白月宫突然“轰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见状,两人大惊失色,忙去查看它的伤势。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均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腾浪驹被金沙神姑的封穴针所伤到的地方,皮肉翻卷、血流如注!由于天气原因,再加上大量的运动,此时已变得乌中带青。殷红的血水顺着屁股淌下,将两条后腿都染红了!
  此时,梁鸣荼心疼得眉头都要扭到一块儿了,他俯身贴在白月宫的肚子上,仔细聆听了半晌。稍时,猛得抬头,向身旁同样是焦急万分的申屠柳说道:“甄容曼琴这几针下得可够狠的!现在白月宫的呼吸已经开始衰竭了,连带着体内的灵力也颇为涣散!咱们再不帮帮它,可就危险了!”
  灵兽最为特别之处,就是其能和师爷一样,体内存有灵力,去驱使它们做出寻常野兽难以做到的特殊技能。一旦灵力开始消散,这就意味着,“白月宫”已经被这几针给废了!自此以后,它就与普通的马儿,无甚区别……
  想来,它为了将梁鸣荼和申屠柳带离双孜都,一直都忍着难以承受的巨大痛苦,在苦苦硬撑呢!
  “眼下最为重要之事,是先将它的命保住!白月宫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俩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共同进退,也不知在多少个危急时候救过我的命!二弟,你赶紧帮我按住它,我要帮它把封穴针取出来!”
  一听这话,申屠柳赶紧扑倒在腾浪驹的身上,双手尽量放轻的同时,却又死死捆住它的脖子,像哄小孩子一样道:“好家伙,今日你救了咱一命,我申屠柳一辈子都记得!你姑且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只见梁鸣荼摸出随身的水壶,将白月宫腿上的伤口冲洗了一下,再摸出灭魂刺,轻轻挑开皮肉。还好,这些封穴针还不至于刺进它的腹腔,均在皮肉下留下了一截刺尖。
  看着这些闪闪发亮的尖刺,梁鸣荼的心里是越发火大,忍不住喝骂道:“甄容曼琴!枉自本城主对你以礼相待,没想到竟然这般下得起手!甚至连一匹马都不放过~别等老子逮住机会,否则定要让你血债血偿!……咳咳……”一怒之下,似是牵动了背上的伤,当即咳嗽不止。
  缓和了好一会儿,这才平复下心情,道:“二弟,准备好了没,我要来了!”说完,遂一手箍住白月宫的蹄脖,然后直接将脸凑向伤口——他竟然是直接用牙齿去拔针!
  没由得,那原本奄奄一息的腾浪驹,突然瞪大了眼珠子,并不住地挣扎,似乎痛苦已极。要不是有申屠柳帮忙按着,怕早就跳起来了!还好,梁鸣荼的动作也够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将刺入它体内的三四根钢针全扯出来了。
  扯掉封穴针,再顺势按住伤口,后者径直从身上扯下几块柔软的布条,给它包扎好了。忙活了好一会儿,见疲惫至极的白月宫已沉沉睡去,两人这才缓了一口气,重重坐在了地上……
  见梁鸣荼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申屠柳不禁担忧道:“大哥,这甄容曼琴的武器歹毒是出了名的,现在你背上的封穴针若再不除掉,恐怕后果只会越来越严重!来,让二弟也帮你一并拔了!”
  此时前者已痛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只好点头同意,却又摇了摇头,道:“二弟,她的这个针一旦刺中要害,可不能硬扯,否则我几条命也不够折腾的!此针得需另外一位内力深厚之人助我打通经脉,由我自己逼出来方可。即使是这样,最终大哥铁定也是难逃功力被废的下场……”
  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就是个“废人”了,他的表情不禁又变得万分沮丧。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不能靠蛮力去拔除封穴针,需要借助外力来完成。后者本身就没有内力,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凉了半截,遂急急道:“眼下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咱们上哪去找师爷去啊?!即使能找到,也不知大哥你……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前者摆了摆手,示意无妨,随即悠悠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即刻动身出发,赶紧回碧海城为重!原本我还想靠白月宫直接将我们送回去,即使要过千渡河,对它来说也不是难事。只是~
  只是现在连它也都成这副模样了,我们就更得要加快进程了!二弟,眼下大哥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将白月宫带走了,但我又不能将它给扔在这儿任其自生自灭……你快给想个办法,怎样才能将它也捎上?”
  申屠柳颔首沉吟了片刻,一看四周的苞米地,顿时计从心来,回道:“这有何难!一切就包在我的身上!大哥,你稍等一会儿,二弟去去就来!”……
  此时,一户普通的农家人正在午睡,忽闻院内犬吠不止,遂起身查看。只见一位老者将屋门打开,发现栓在屋檐下的土狗,正对着院子外不住地狂吠。
  他抬头一看,瞧了半天也没瞧见有人,遂呵斥道:“旺财,大白天的你瞎嚷嚷什么?还要不要人们午睡啦?!”听见主人的声音,那条狗才停止吠叫,不住朝这边摇头摆尾。
  见状,前者无奈摇了摇头,重新回屋睡觉去了。只是他没发现的是,那原本放在院子角落处运苞米用的独轮车、甚至是半扇院门,已不翼而飞……
  此时,在往南去的路上,申屠柳将偷来的院门固定在了独轮车上。两人小心翼翼地将白月宫放在上面,由前者一人推着,往碧海城的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双孜都。集结了师爷大队的金沙神姑正准备出城,突然瞧见悻悻而归的洪邦,遂问道:“洪城主,看这样子,果真还是被他逃走了?”
  后者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回道:“你也没看见那畜牲跑得有多快!等洪某追出城外,连半个影子都瞧不见了。看情形,应当是往西南的方向去了,我派遣了几百个人,正沿着他俩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搜寻呢。
  他们身上都有伤,我想应该不会逃多远的,如果他们要回碧海城,就一定会想办法过千渡河。咱早就在那里设下了埋伏,就等着他们往里钻了!”
  前者点了点头,道:“有洪城主在此,我也就放心了,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会很忙,一定要将事情做细致,一旦疏忽大意,事情可就变得复杂了!咱们计划了这么多年,可千万别在阴沟里翻船了!”
  说完,就要策马离开,却被洪邦急急忙叫住,只听其又问道:“你真的要去碧海城?由洪某去解决问题不行么?而且最近鄙人府上也有事,等那边事成后,我也好直接回去,顺便给国相一个交代哩。”
  前者摇了摇头,回道:“这终究还是本城主的家事,关于胡钦,由我去解决问题自然是更好。莫非,洪城主对我是有什么不放心的么?”说完,不禁深深看了后者一眼。
  一听这话,洪邦随即轻摇了一下头,正色道:“有神姑出马,在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都是盟友,大家各取所需也是情理之中,眼下目的已达成,洪某倒没什么好担忧的。只是~你们前脚一走,就留我一个人在这,现在双孜都还是双丰国的地盘,那丰嘉那边……”
  “没事,本城主在动身前来双孜都的同时,国主就已率大军从九圣国出发,估计这会儿已经将双丰国控制住了吧!”
  一听这话,洪邦不禁眉毛一挑,用莫名意味的眼神看着前者,说道:“没想到你们国主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啊~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在双孜都~恭候神姑的好消息了!”
  当下,俩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只见以金沙神姑为首,带着数千名的师爷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南去了。只听得她的话语远远飘来:“只要咱们把事情办妥,这就是你给你们国相最丰厚的大礼!相对来说,你家里的那些小事,就有些不足挂齿了。
  洪城主,我已命人以金沙城的名义,给贵府送去了一份薄礼,略表情谊。请恕本城主不能亲自赴会了……”
  如此又过了近两日,此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碧海城,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根本就不知道双孜都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变故。自梁鸣荼离开的数天以来,古金锋就暂时当起了“临时城主”,一切事宜皆由他亲力亲为的去办,倒还井然有序。
  只是,谁都不知道的是,危机马上就要来临了!
  午后,一处幽静的巷子里,藏着一家不大的茶馆,闲来无事的凌师爷,正和游师爷一边饮茶、一边下着围棋。只见两者间谈笑风生,时而小啜一口香茗、时而眉头紧蹙,研究着身前的“黑白大军”,看起来倒还挺悠闲的。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絮叨着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最近安华城发生的一件“大事”上去了。于是就听游师爷慢悠悠道来:“凌老弟,这两天正逢洪邦大少爷定亲之日,好像还办得挺闹热的。听说,居然连和珍国的国相都亲自前去祝贺,这面子给的还真够可以的!”
  凌师爷一听,不由将嘴一撇,接过话茬道:“可不是么!眼看这两天四城军正在讨伐双孜都,洪邦亲自出征,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为他儿子定亲,也不知是啥千百年一遇的好日子,连他这个‘老公公’都不在,竟还将定亲宴办得这般闹腾、世人皆知。依我看啊,莫非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前者呵呵一笑,遂道:“连他那个不学无术、头脑木讷的儿子都能讨到媳妇,也算上辈子积了不小的阴德了!不弄得世人皆知,怎能彰显其身为一城之主的地位哩!”听起来,话语里倒满是戏谑之意。
  顿了顿,又继续道:“他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咱也是认识的,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也是乖巧伶俐。这样一位聪慧的小姑娘与他定下一门亲事,倒有些可惜了~不过嘛,能攀上城主这种亲家,也是许多人可遇不可求的。现在这世道这般阴暗,只要不受苦受累,也就糊涂些过过日子吧!”
  说完,两人又抿了一口茶,埋头分析棋局去了。这时,游师爷将话题一转,道:“好像有两天没看见桓公镜那小子了,最近看他忙得很,隐隐都开始插手军中的事务了。恐怕要不了几年,咱这把老骨头,就得退位让贤了吧!
  还有凌筱兰,感觉她最近进步颇为神速。凌老弟,你这个师父当得挺可以的啊!可有什么窍门,我也好照搬过来,好好调教一下我那不成器的徒儿?”
  一听这话,后者故意作出一番古怪的表情,回道:“啧啧~咱大名鼎鼎的游都尉,居然这般谦虚?在碧海城,谁不知道小一辈的师爷中,数游无痕练功的速度最快,可谓是一日千里!老哥这般说,可是想看我的笑话?”
  说完,将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放,不禁嘴角一扬,道:“游老哥,看到我这一步没?你可要小心了哦~”
  反观游师爷,只微微一笑,也将手里的棋子按下,回敬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嘿嘿,凌老弟,你看这步如何?”
  凌师爷呆呆的看了棋局半晌,不由拍着额头苦笑道:“哎呀!游老哥的这一步‘声东击西’真可谓是绝了!观您布局时隐忍不发,暗中下套,若对手一时疏忽,立马便趁虚而入,端得是令人防不胜防~高啊……这一局,是在下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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