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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夺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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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城军兵分四路,从各个城门攻破,这样一来,就能让本就为数不多数的双孜都守军更加分散。观领头之人均是各个城池的督领、副城主,而主战场则在东门,四城军的精锐和主力都集中在这一处。
  白月宫蹄下生风,第一个就冲到了城下,梁鸣荼冒着头顶上的箭雨,连盾牌都没拿,只挥着双刀,轻松撩开了飞来的箭矢。不多会儿,其余精锐也冲至,将城墙上的弓箭手给吸引开了。
  此时柴久正却不知躲哪儿去了,唯有甄鹿傲立于墙垛上,指挥众师爷从重攻击精锐人员。那些师爷有的直接扑在墙垛上,一支接一支地往下射箭,更有甚者,干脆搬起巨石就往下砸!
  头顶上是呼啸而过的巨石和神风弩,带起呼啸的风声,砸至远处的四城军阵中,立马就人仰马翻一大片!双方甫一接触,就迅速产生了大量的伤亡!
  现在正值攻城初,主攻方在城外,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所以伤亡最多的,反倒是四城军。梁鸣荼一看己方伤亡惨重,遂厉喝道:“各位城主和副城主、督领,掩护冲车,让撞城锤先上!咱们不能再耽搁了!”
  话毕,就听其身后传来一阵轰隆声,两列士兵护着一架巨大的冲车,缓慢而又带着狂猛的架势,直直往城门处开了过来。观车架上绑着一根粗如水缸的圆木,也就是撞城锤,锤头包裹着厚厚的铁皮,可想而知,若受其一冲撞,得吃多大的力道!
  紧随其后的是云梯,众人齐心协力在头顶上往前递,很快便传递至城墙根了。众师爷三五人一队,冒着从天而降的巨石和箭雨,将云梯立起来,并强行向城墙靠拢。
  甄鹿一见此景,方知己方人员是大大不够用,不过还是取出背后的弓箭,一边往下放箭、一边喝道:“双孜都军听着!你们给我死死压回去!远程武器继续射击,千万别让他们架设云梯,没有一个敌人上墙,就不准更换武器!”
  说话间,其手上的弓箭如雨连珠,一支接一支飞射而出。每一次箭影闪过,就必定会传来一道凄厉地惨叫!
  经由他的带头,好像众人都杀出了火气,全然忘了此刻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观城墙上的师爷,只没命的往下发动攻击。反观城外的大军,不管是架云梯还是放攻城锤,却始终受到猛烈的火力打压,不仅伤亡越来越惨重,甚至连进度都停滞不前了。
  洪邦此时一手执盾、一手持戈,指向身旁的士兵,喝道:“你们别站在这里当活靶子,快两两举盾保护推冲车的师爷,咱们尽快将城门破开!”说完,猛得将手里的长戈脱手扔出,那长戈带着恐怖的力道和破空声,直直飞到城墙头,瞬间就将一名师爷给捅了个透心凉!从高高的墙头跌落下来……
  恰在此时,四城军后方传来“呜呜”长鸣,听见此号,众师爷赶紧让开一条条道来。只见一架架投石机和火弩,被放在轮车上,缓缓开进。终于,他们的攻城器械到了!
  只听得城墙根下,梁鸣荼的朗喝声远远传开:“火弩机集中火力打击神风弩,掩护后方大军撤换先头部队和伤员!投石机对准城墙,天梯队暂行规避,帮助攻城锤破开城门!兄弟们,上!”
  话音刚落,在大军滔天的喊杀声中,一支支巨大的箭矢冲天而起!观矢尖还燃着熊熊烈火,带起长长的尾烟,一头扎进高高的城墙!偶有个别直接命中神风弩,霎时间火星四溅,不出半柱香的工夫,就被烈火给吞噬殆尽!
  更多的火矢,则直接飞过墙头,在城内炸将开来。那后方是城内的第一道防御措施,只见火星绽裂处,瞬间燃起滔天烈焰!不一会儿,就有许多来不及躲开的师爷,被大火所吞噬……
  与此同时进攻的,还有投石机。只见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带着呼啸风声,直直砸在了城墙上人员密集处。那些弓箭手本来都已准备好开始射击,怎料想头顶上飞来无数石块,唯有放弃躲开。再加上巨大的石头撞击在城墙上,犹如地震般的感觉,直晃得众人不住趔趄。这样一来,就更失了准头。
  攻城的士兵感觉到压力骤减,遂赶忙予以回击,待得己方第一轮远程攻击结束,又赶紧上前架设云梯。不一会儿,只见无数云梯高高立起,纷纷向城墙靠拢,尽管上面的人想将其推倒,怎奈何双手不够长,再加上底下有四五个人稳住,也就收效甚微。
  刚将云梯架设好,就有许多师爷按捺不住,纷纷爆发内劲,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往上攀爬!见此情景,墙垛上的师爷唯有扔掉弓箭,换成弑神刀和灭魂刺,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只听得“咚!”地一声沉闷的巨响,瞬间传遍每个人的耳朵。那巨大的撞城锤,终于撞上了城门!
  重达万斤的锤头,硬生生在城门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凹痕!但一城之门厚数尺,不仅以铁皮浆裹,而且内里还有厚重的门闩,加上几根圆木杵地抵住,一时半会儿倒破不开。
  众师爷也不气馁,遂齐齐低喝一声,将冲车往后摆,再猛得撞上去。只听得一声声巨响中,那巨大的城门不住摇晃,并绽开道道裂缝。照此情况看,即使其再坚固,怕也经不住几次冲撞了!
  战况瞬间逆转,墙垛上的甄鹿咬牙切齿地看着各个攻击圈,发现己方可谓是被动已极!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双孜都的守军太少,面对数万攻城军,犹如螳臂当车!这才刚距离开战一个多时辰呢,城门就要破了!要是让其破开防御,任由大军长驱直入,孰胜孰败,已不言而喻……
  看着城下的梁鸣荼意气风发,观其在乱石穿空、刀林箭雨中坐怀不乱地指挥着众人。而人们似乎对前者是言听计从,根本就不去反驳,即使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遵循他的指令。攻城军进攻神速,与梁鸣荼恰到好处的安排是不无关系的。
  甄鹿本就与他有着天大的过节,此时哪里还能忍得住,双目中几欲喷出火来!遂猛得张弓上箭,瞄准了梁鸣荼,一箭就射了过去!
  后者此时正在指挥撞城锤冲撞城门,战场那么混乱,他哪里顾及得了这么多。只见一支利箭穿透虚空,以刁钻的角度直取其背心,由于速度过快,甚至都短暂消失了片刻!
  眼看梁鸣荼就要中箭,他胯下的腾浪驹似有所觉,古灵精怪地一偏头,遂猛得往旁边就是一跃!这一下太过突然,猝不及防的前者差点就摔了下去,待得他看清眼前的状况,这才惊觉自己前脚刚让开,就有一位师爷被一支利箭给刺穿了咽喉!
  那特制的箭翎,他是再熟悉不过了,立马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猛得回头,刚好就撞上了甄鹿杀人般的目光。
  “真是冤家路窄,甄鹿,咱们又见面了!”一道冷笑声,从梁鸣荼的嘴里蹦出来。看着他无所畏惧的神情,甄鹿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想也未想,在眨眼瞬间就已抽箭拉弓,照着梁鸣荼的脑袋,不留余力地射了出去!
  “嗖!”这支箭经由内力的加持,力道和速度更胜一筹。梁鸣荼凝神静气,猛得将双刀朝前一递~叮当脆响中,那支箭就被准确无误地挡了下来!碎屑纷扬中,是后者带着轻蔑的目光,好像甄鹿这全力一击,根本就不够他看的。
  见此情景,甄鹿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当下双手快速连番轮转,不过一呼吸间,就连着发了数支箭!观箭影连成一片,角度端得是刁钻,甚至连梁鸣荼可能躲闪的退路都想好了,势要将其一箭穿心才罢休!
  哪成想,后者也不惊慌,而是故技重施,只挥着弑神刀,轻松便接下了他的所有招式。而且白月宫也像是在戏耍对方般,身形灵活的上蹿下跳,观那来势汹汹的几箭,竟全部落空!
  腾浪驹一边躲避,一边还在欢快地嘶鸣,听那声音,仿佛在说:“来啊,来打我啊!咦,打不着……”甄鹿瞧在眼里,端得是七窍生烟,遂反手又去摸箭矢,怎料想,这一摸竟是空空如也!原来,他已经将箭筒内的箭都放完了。
  见此情景,梁鸣荼嘴角一扬,轻拍了一下腾浪驹的脖子,在它耳边道:“白月宫,送我上去!”
  后者倒也机灵,它是听懂了前者的意思的,当即欢快地摆头,往城墙相反的方向退了数步。下一刻,就见其猛得发力冲刺,快得如同离弦之箭般!
  只见其突然高高跃起,这一跳竟越过了众人的头顶!梁鸣荼则纵身踩在它的背上,低喝一声,屈膝一弹,借着这份冲力,身形就如冲天的云雀,直直往墙头扑了过去!
  墙上一众似是没料到一人一马会配合得这般默契,没有借助工具,竟硬生生翻上了四五丈高的城墙!均看得呆了。甄鹿也极为惊讶,不过瞬间反应过来,遂朝身边的人厉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将梁鸣荼射下来!”
  军令如山,有个别师爷不敢违抗,只好搭箭张弓,对着梁鸣荼的身影就是一通乱射。后者此时身在空中,无力可借,眼看着乱箭飞来,似乎也只有招架的份。
  但他顺势将身体往前翻转了数圈,同时高举两把弑神刀,突然喝道:“双龙分浪决!”只听得其体内猛得传来“嘭”地一声闷响,两道无形的气焰瞬间从刀尖喷薄而出!那些箭矢还未靠近,就稀里哗啦全被恐怖的劲风给扫成了齑粉!
  同时余力不减,加上梁鸣荼的冲力,双龙分浪决一头撞在墙头。众师爷感受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排斥力扑面而来,顿时便身不由己地往后倒,纷纷从墙头滚落到城内……
  梁鸣荼轻轻落了地,看着被双龙分浪决清扫得空空如也的墙头。城下是一众被抛下的师爷,纷纷堆积在一块儿,“哎哟”叫个不停。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幸亏梁鸣荼手下留情而刻意减轻了力道,不然此刻他们的下场绝非这般轻松!
  这时,更多的师爷手持长戈长矛,战战兢兢地向这边靠拢,将梁鸣荼围在中间,却无一人敢动手。反观他们的身后,许多攻城的士兵已顺着云梯爬上了墙头,与双孜都守军厮打至一处。
  梁鸣荼偏头一看,没有发现甄鹿的踪迹,扫视一圈,刚好撞见往城内狼狈逃窜的后者的身形。遂猛得将弑神刀往身旁一砸——“嘭!”“哗啦啦!”在一片巨响中,边上的一架神风弩瞬间就被砸了个稀巴烂!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只见梁鸣荼傲然屹立在墙头,声色俱厉道:“攻城的师爷们,请切记手下留情,不可伤及性命!还有双孜都的守军们,‘天下师爷皆为自家人’,咱们可是曾经肩并肩作战的兄弟,怎能自相残杀?!现在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四城军绝对会既往不咎!”
  恰在此时,脚下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那高大的城门,终于被撞开了!与此同时,城外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传开:“城门破了!咱们冲啊!”声浪震天,无数身影直往这边涌来,不一会儿就将城门挤了个水泄不通。
  受梁鸣荼的话语和眼前所见的影响,墙头一众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双孜都军一见己方大势已去,不知怎的,却纷纷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听得“叮叮当当”连成一片的响声,双孜都军师爷们纷纷扔下武器,伏地高呼:“梁城主英勇神武、义薄云天,在下甘愿缴械投诚!”
  梁鸣荼微微一笑,大有一副凌云天下的架势,他看向城门处,刚好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洪邦、金沙神姑、杨啸林、申屠柳……几人的目光甫一接触,均是轻点下头。
  他收回目光,复放至城内、城主府的所在方向,眼神渐变冰冷,喃喃道:柴久正,今天就是你伏法的时日!
  仅两个时辰不到,四城军就以雷霆之势,拿下了双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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