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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挥师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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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龙历七二年夏初,梁鸣荼决定同洪邦一起挥师北上,同双丰国国主、金沙神姑汇合,四城同伐柴久正。这一天,北门处集结了大批的师爷队伍,碧海城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乎倾城而动。一看领头之人是梁城主和申副城主,口口相传之下,才知道原来城主是要挥师北伐了!
  梁鸣荼刚出城门,回头放眼一看,全是拥戴他为他送行的子民,只微微一笑,随后望向城门楼上。那里是他的妻子胡钦、古金锋、凌师爷、游师爷等在目送他离开。
  像这般几乎举全城之力出征的情况不多见,人们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去为他们的城主送行。梁鸣荼整了整背后两把弑神刀,将避风袍一束~观其四年未征战,依然不减当年的豪情与英姿!
  他的身边跟着申屠柳、军师,还有从双孜都逃出来的杨啸林、孙爻阳。紧跟他们的身后,大队的师爷从北门内依次有序地步出,在城墙下方列队、派发行军物资。大致一数,得有三四千人之多。
  此时的城外,早已集结了另外一大批的师爷队伍,观其装备精良、气势如虹!他们列为无数方阵,每个方阵均是整齐的百人列,得有七八千人之众!那为首之人华服着身,一身干干净净,倒好似踏青而来。观其面庞清秀,脸白无须,笑呵呵地看着梁鸣荼,骑着马悠哉悠哉的往这边来了,看起来永远也不心急。
  两人甫一碰面,就见梁鸣荼拱手道:“洪城主这次带这么多人马,而且全是精兵,看来此行是志在必得呀!”
  洪邦摸了摸光滑的脸颊,呵呵一笑道:“像我们这般大阵仗,即使他柴久正想负隅顽抗,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可不愿意陪他送死!到时候我们打着讨伐柴久正和甄鹿的旗号,我想双孜都所有人都一定会投诚的!”
  “那~依洪兄之见,咱们去了双孜都,该怎样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呢?”
  洪邦仔细想了想,遂答道:“我们只要说服了柴久正,大家坐在一个桌子上,逼他不得不交出双孜都!在尽可能不打起来的情况下,想尽办法先控制住魁首,当可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损失!只是~这一切只不过是在下的纸上谈兵而已,真要拿出个方案,还得到了再说。说不定,神姑和双丰国主有更好的办法哩!”
  “嗯,洪兄所言极是,只是梁某有个不情之请——若柴久正真的一心反抗,到时候在下和二弟定会杀出一条血路,直捣他们的指挥核心,将其就地正法!你们尽可能帮我俩拖住他的那些属下,能俘获便俘了,万不可伤及性命!”
  说到这,梁鸣荼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对抗尸怪大军正是用人之际,梁某可不想因为他一己私欲而破坏了整个大局!还有,如果能说服他投诚,咱希望……各位能将柴久正交给我处置!我要将他带回碧海城,名正言顺地将之公开处决!也好将四年前他背叛碧海城一事给一并交代了!”
  “呵呵,看来,梁城主这是要准备大义灭亲了?!好!洪某就答应你的请求。我想我们这次集结了这么多人,定要让他柴久正插翅难逃!”
  话已至此,梁鸣荼遂朝其拱手一谢,并未就此话题再继续探讨,而是将身形一正,策马奔至碧海军前。只见其“刷”地一声抽出背后的一把弑神刀,并遥指向北方。
  只见其猛得提起内力,用全城都能听到的声音喝道:“柴久正潜逃多年,不顾盟约,公然挑衅联盟之团结!那原本驻守于碧海城的数千好男儿,迫于淫威,跟着他东躲西藏多年,弄得无数家庭是妻离子散!现在,就是我们将自己的家人带回来的时候!咱们一起惩恶扬善,定要将此逆贼公诛之!还我碧海城之清白!”
  “誓死保卫碧海城!严惩害群之马!还我碧海城清白!”上万大军的军号气势撩人、直响彻云霄!两大城主再次确认无误后,在全城老百姓的欢呼和迎送声中,大军便依次有序、浩浩荡荡地往北面去了……
  过了足足半晌,再不见大军的身影,唯独留下大军过后扬起的浓浓烟尘,久久不能散去~
  城门楼上的古副城主回转身,见胡钦满脸担忧之色,遂朝她说道:“好了嫂夫人,依四弟之见,此次四城同伐双孜都,数万兵力加上梁大哥、金沙神姑、洪邦等,都非等闲之流,要拿下柴久正是十拿九稳的事!你也别太过担心,我估计最多十天内他们就能回来了,外面风大,嫂夫人你还是先随四弟回去吧~”
  待得古副城主带着城主夫人离开,看热闹的老百姓也都各回各家,留下游、凌师爷、林华甚、游无痕、凌筱兰、桓公镜等人杵在原地。
  林华甚朝前两者一抱拳,疑惑问道:“这次讨伐柴久正,碧海城几乎倾尽全城之力,连东郭、袁护排他们都跟着去了。如此大快人心之事,凌督领、游都尉,咱们为啥不去呢?”
  游师爷摸了摸胡须,轻描淡写地回道:“咱们近期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去做,不管天塌下来也得留在这里!这里不方便说,待会儿找个地方,由本都尉慢慢与你道来。”
  “可是~什么任务这般重要,甚至连关乎着碧海城声誉之战的大事也要错过?属下不过一名普通的‘护排’,叫上我又能做什么?”
  反观前者,看了一眼桓公镜那三个年轻人,神秘道:“个中细节,本都尉自会跟你说,你跟了我数年,咱和凌督领都信得过你。本来此行任务是知情者越少越好,但本都尉最终还是考虑叫上你一起,你的脑瓜子好使,关键时刻还得全靠你哩!”
  后者听完,眨巴了一下眼睛,只得唯唯诺诺地回道:“哦……好~属下全听您的!”
  众人寻思着接下来也没事,遂下了城门楼,该干嘛干嘛去。不料此时却从大军去的地方来了一支队骑,刚好就碰到了还没回城主府的古副城主。
  原来这是一伙九圣国来的传信兵,带来国主的御诏,要求滞留在碧海城的九圣国国民回去。古金锋寻思着也许这次讨伐双孜都,九圣国派遣了大量兵力,导致各城池防务空虚。前几天梁城主也将各处巡查和散师爷诏回城,就是怕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被某些居心叵测者钻了空子。此举也在理,遂没想那么多,欣然应允了。
  接下来的半天,九圣国的人都忙着收拾东西回去,好不热闹。巧的是,安华城的军师也亲自来了,其目的一样,也是要将驻守在碧海城的和珍国师爷们支回去。尽管古副城主感到有些狐疑,但也不好多问,只好遂了他的意。
  没成想,平时的时候不觉得,过了大半天,等九圣国和安华城的散师爷们撤了回去,才发现偌大的碧海城,竟冷清了许多。
  游无痕等人在空了大半的校场里干站着,发现少了许多玩伴,还颇不习惯的。这时,一道倩影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甄玉娘。
  凌筱兰一见后者,不由兴奋的两眼放光,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开心道:“姐姐,九圣国不是派人接你们来了么?你咋不回去呢?”
  反观后者大大咧咧的一笑,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满是狡黠之意:“嘻嘻~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他们回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回来的,少了我一个也没事!姐姐我在这里呆了几年,还真舍不得兰儿妹妹哩!等以后有时间再回去也不妨……”
  同龄的年轻人中,就凌筱兰、游无痕、甄玉娘、杜小子等几个玩得好。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练功、游玩、出城执行任务,早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此番甄玉娘没有随大队回九圣国,想来也是偷偷溜回来的,是舍不得凌筱兰哩!
  就在大伙儿在碧海城静待消息的时候,梁鸣荼和申屠柳、军师以及洪邦,已经率部抵达了千渡河。
  其实碧海城和双孜都相距并不远,从碧海城往正北出发上百里便可达千渡河,对岸便是双丰国的地盘。过了千渡河,往正北是丰嘉城;往西北而行四百余里,便是双孜都了。平时若在两城之间辗转,骑马最多不过两日,但他们此行带了近万的大军,而且还要依次渡河,算来也当多出一半的时间。
  碧海城紧挨着碧海湖,渔业发达,船只当然必不可少。这次梁鸣荼早做好了准备,一部分在渔民手中征用,一部分在等待出征的过程中赶制,渡船就叠加捆在随军车马上,此时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他们到达千渡河的时候,天刚刚擦黑,但如果想要全军过河,也得明日拂晓之后才能渡完。所以,洪邦和梁鸣荼两位城主商议了一下,觉得夜间渡河有些危险,遂决定让大军休整一晚,第二天拂晓后再渡河。
  是夜,大军的师爷们纷纷将帐支好了,随军伙夫正烧着锅里的美味,那香气远远飘散开来。按捺不住的师爷们围在大锅周围,馋得直搓巴掌~
  不远处的河边,孤零零地立着一支大帐,灯光从半掩的帐门布里投射出来,倒映在河里,波光粼粼。洪邦独自一人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掀开布帘钻了进去。
  里面只有梁鸣荼和申屠柳在内,正襟危坐,看着桌子面前的一张布帛正唾沫横飞的比划着什么。洪邦咳了一声,道:“两位老弟这么晚了还研究什么,这么津津有味的。洪某从我军伙夫处打了两碗狍子肉汤,快趁热喝!”
  后两者这才反应过来,梁鸣荼赶紧接下肉汤,请洪邦入座,连称有心了。这才将布帛推到前者面前,道:“喏,这是双孜都的位置和城中布局图,咱也是从孙少城主那里打听到的。梁某猜想那柴久正闻得风声,一见我方来了如此众多的大军,估计会悄悄逃走~这不,正和二弟研究他可能潜逃的路线,防止他逃跑哩!”
  洪邦一听,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回道:“无妨,那柴久正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想必对于他自己的结局也是心中有数。他如此胸有成竹,而且与尸怪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到目的地,咱们可别分散了,当心中了他的诡计!依洪某之见,他定然不会逃走的,暂且先稳住他,到时候咱们再静观其变!”
  梁鸣荼点了点头,也觉在理,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端起肉汤走到门帘处,掀起半边帘子,一边喝汤一边静静地看着河水出神。半晌,才问道:“洪兄,你说~明天咱们渡河,会不会遇到大规模的水尸?如此天赐的机会,我想它们定然是不会错过的。”
  后者也跟着走到跟前,摸了摸光滑的脸颊,漫不经心地一笑:“不管前线防御有多紧,这些‘水老虎’总是会不经意地出现在各个水域,这是咱们所不能控制的。不过,一般大群的水尸好像都跟着尸怪大军辗转,偶尔出现零星的水尸,也只是落单的而已。
  如今咱们将尸怪大军阻隔在西北一带,距此十万八千里,出现水尸的几率不大。它们留着水尸大军,就是想发动攻击的时候,水路兼备、出其不意。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过除开尸怪大军所在地之外,还有水尸群单独侵略的例子。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它们头脑简单,太笨了~要是敢出现在防御圈之内,铁定就被消灭殆尽了!所以,明儿个咱们大可放心渡河,绝对没事的。”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遂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事——在下已提前放了数只信鸽到丰嘉去了,并告知了双丰国国主和神姑咱们可能会到达的时间,半路当可与他们会合。所以,我们不必绕路去丰嘉转了,直接抵达双孜都便是。我想,最多后天夜间,咱们即可到达!”
  梁鸣荼听到这,不由会心一笑,点头道:“洪城主真是考虑周到,如今万事俱备,咱们大可放手一博了!柴久正躲了我四年,如今定要让他无处可遁!”说完,猛得喝光肉汤,一把将手里的碗给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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