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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付长老的恫吓,方傲不但不以为然,还厚着脸皮问道:“付长老,您看我伤得挺重的,而灵药对您来说又不值一提,能不能再给我三五株啊?这样的话,我的伤肯定能彻底痊愈,在一年后的比试中,我也一定能轻松击败蛮族所谓的天才,打打那御天宫的脸。”
付长老的一只脚刚想踏出方傲的府邸,听到方傲的话,身体一阵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
“小子,你是想吃掉我们通天宗,还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啊,”付长老老脸通红,怒吼道,“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能给你一株魂莲就很不错,还三五株,亏你说的出口。另外,我告诉你,如果一年后你没有什么成绩给我的话,就提前做好觉悟吧。”说完,付长老便气冲冲地化为流光消失在天际。
付长老走后,方傲回到修炼用的殿厅中,对魂影状态的凌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那老头太狡猾了,不可能随便给出灵药的。”
“没关系,这天君山中灵药不少,以后有的是机会。”凌冰没有感到失望,而是盯着方傲手中晶莹剔透的魂莲,眼放贼光地说道,“我看你手上的魂莲挺大株的,你也用不了那么多,给我半株吧。”
方傲马上防贼般收起魂莲,说道:“快收起你的口水,别打我的主意,最多以后我再帮你忽悠几株灵药就是了。”
一直在石柱上闭目养神的冷月圣者,突然双眼放光,急切地问道:“莫非凌冰道友你是一位魂师?如果是的话,那你至少也得是一位魂圣吧!”
凌冰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还没说话,冷月圣者便大笑着说道:“上天待我冷月不薄啊,我真的有救了,哈哈哈。”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本来为你取几枚锁魂钉只是随手之事,但现在我连自保都成问题,根本没能力为你取锁魂钉。”凌冰坦白地说道,因为她自身的状态确实也很糟。历经无尽岁月的侵蚀,凌冰的灵魂早已稀薄不堪。
“没事,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一定会重回巅峰的。无尽岁月我都熬过来了,我还是可以再撑一段时间的。”看到希望的冷月圣者激动地说道,“本来魂师在大陆上就是凤毛菱角的存在,没想到我竟在这里遇到了一位魂圣,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上天待我冷月不薄!”
在冷月圣者激动地嚎叫的同时,方傲则一边调整压制住自己的激动,一边向凌冰耐心地询问关于灵魂修炼的问题,准备服食魂莲,他早就想修炼灵魂法诀了。
“从本质上说,有人认为,其实灵魂和肉体一样,都只是元气的一种特殊组织形式,灵魂也可以跟天地沟通,可以从天地间吸取能量。但也有人认为,灵魂是一种和元气完全不一样的物质。总之,灵魂之力相比于元气要更为神秘得多,至今没有人能完全弄清灵魂的本质。”凌冰为方傲娓娓道来。方傲也听得心向神往,按捺住了之前的激动。
“对于灵魂的本质,虽然有各种观点,但是对于灵魂的修炼,却有着统一的修炼方法。和炼气不一样,炼气追求和天地的交融,而灵魂修炼则主要通过开发自己的灵魂来提升自己的灵魂强度。虽然有些灵药、圣药可以直接增加灵魂的强度,但是最主要还是灵魂自身。灵魂像是一个无止境的宝库,就像没有人知道灵魂的本质一样,也没有人知道灵魂开发的终点。”
“那我现在具体要怎样开始修炼?”方傲激动地问道。
“就像你开始炼气一样,先仔细内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过,这次你主要是审视你的头颅。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不管之前有多激动,一旦开始修行,就一定会全身心地投入,这就是方傲优于别人的依据所在。虽然方傲以前也审视过自己的头颅,但也只是简单内视一下,并没有很认真地审视。现在仔细审视头颅的每一寸地方,方傲才发现,颅骨内雪白的脑子像是一个不规则的球体,上面有着很多弯弯曲曲的沟回。
方傲详细地向凌冰描述自己看到的画面。凌冰则回答道:“你只是看都了大脑的外表,那你有想过,大脑的里面是什么吗?”
凌冰的话点醒了方傲,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方傲马上开始集中注视大脑的某一处,想要看清雪白球体的内部。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感知完全无法渗透进大脑内部。方傲仔细地在大脑的每一处进行尝试,最后还是无法感知大脑的内部。大脑的外面就像有着一层致密的屏障,自己的感知无论怎样也无法渗透进去。
从方傲精彩的表情,凌冰就知道了方傲所面临的情况,于是开口说道:“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灵魂修炼和元气的修炼不一样,主要是靠挖掘自身灵魂潜力,其他感知是无法渗透进大脑中的。这可能也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吧,毕竟到一定程度之后,只要灵魂不灭,就算身体尽毁,也可以滴血重生,但是一旦灵魂被灭,那就是彻底死了。”
“那我该怎么办?如果只能利用灵魂本身的话,那是不是只有灵魂感知才能审视大脑内部,但是要怎样才可以做到呢?”方傲马上尝试了一下,发现灵魂的感知根本不可逆,即便是灵魂感知也无法审视大脑内部。
“说对了一半,确实要利用魂力本身!你虽然激发了灵魂之力,也重复过很多遍了,但是你却从来没想过这些灵魂之力是从哪里来,是怎么来的。只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以你的天赋,就能找到审视大脑内部的方法。另外,你还要注意一个问题,灵魂之力就像投影一样,启动灵魂感知的覆盖只在一念之间。你也开启灵魂感知这么久了,应该也有所发现。”
凌冰的每一句话都准确说中了方傲的问题,他之前只顾着体验魂力的妙处,却从来没思考过魂力的来源。
接着,方傲屏蔽了其他所有的感知,开始疯狂地反复开启灵魂感知,想要弄清魂力的来源。但是,确实和凌冰说的一样,他对周围一切事物的感知就像投影一般,一念之下就可以彻底感知,完全不知道整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要不是凌冰事先提醒了他,他很有可能就直接认为灵魂感知本就是这样的。
整整持续了两天两夜,方傲疯狂尝试了无数遍,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发现虽然看不到魂力的存在,但是每次开启灵魂感知,都可以在大脑表面感觉到一股极微弱的能量波动,这股波动正是从大脑里面发出了。
方傲虽然知道了魂力的来源,但是依然没有找到审视大脑内部的方法。他发现魂力就像阳光一样,虽然明确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却看不到也摸不着。
又尝试了一天一夜,方傲终于发现,屏蔽灵魂感知时,大脑表面也有一股能量波动,不同的是,这股能量波动是迅速渗进大脑内部的,而且更为微弱,不过这也已经足以说明,灵魂感知屏蔽后,魂力还会回归大脑内部。
方傲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既然魂力会回归大脑内部,那可不可以将一部分元力附在魂力上,从而审视大脑内部呢?虽然看不到魂力的存在,但是魂力的能量波动却是明确存在的。”
方傲马上进行了尝试,发现魂力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可捉摸。经过上千次的尝试后,方傲终于成功将一丝元力成功附在魂力上,看到了大脑内部不可思议的画面。
那是一个庞大的世界,完全笼罩在黑色雾气中。虽然无法知道它的大小,但却能清晰感到那种浩瀚无边际的感觉。而世界的中央正盘坐着一个精致的小人,细看的话,会震惊的发现,那个小人和方傲一模一样。
突然,那个小人穆然睁开眼睛,一股强大的灵魂波动以方傲为中心向四周辐散开去,方傲府邸中的十几个侍女也突然相继倒地。同时,方傲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前所未有的强大,思维前所未有的敏捷,简直数倍于以前,而且对身体的控制也更加的精密。而在方傲身旁的凌冰却微微一笑地说道:“看来是成功了。”
方傲蓦地睁开眼睛,回到现实,震惊地向凌冰描述自己刚才的经历。
凌冰笑着对方傲问道:“你现在感觉怎样?。”
“感觉灵魂前所未有的强大,思维异常清晰,灵魂感知的范围也比之前大了几倍,我一念之下,连周围极细微的粉尘的轻微震动都能感知到,我的灵魂像是获得重生一样。”
“现在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们平时应该只是用到了自身灵魂的很小一部分,而绝大部分灵魂始终沉睡在我们的脑内世界中,要进行灵魂修炼,首先就要觉醒这一部分灵魂。而这就是我们灵魂的本身!”突然,一道稀薄到几乎看不见的魂影从方傲的头颅上飞出。
方傲发现灵魂觉醒之后,自己的灵魂就可以轻松穿越大脑,飞出体外。
“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好神奇啊!”方傲的灵魂飘在凌冰的身边,感叹道,“但是,为什么我的灵魂比你这千年老鬼的还要稀薄得多啊?”
咚!凌冰用力地在方傲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痛得方傲龇牙咧嘴,同时没好气地说道:“注意你的言辞!还有,你怎么能跟我比,也不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不过,你一开始就能有这种程度,已经非常罕见了,别不知足,有些人连灵魂离体都做不到。”
方傲抱着头在空中翻滚,嗷叫道:“这痛觉比身体上的痛觉要强烈得多,数倍都不止。”
“那是自然,触及灵魂的伤痛才是最严重的伤痛。言归正传吧,你已经觉醒了灵魂,正式成为一名魂师,可以开始你期待已久的灵魂修炼了。”
听到可以开始灵魂修炼,方傲马上停止了嗷叫,迅速飞回自己的身体中。在灵魂回归的一刹那,方傲才发现自己府邸中的十几名侍女全都晕倒在地,先前顾着激动,完全没有认真留意到周围的情况。
“她们怎么了?那老头又回来啦?”
“没有!她们是被你放倒的。”凌冰如实回答道,“你的灵魂世界中充斥着的黑色雾气,其实就是游离的魂力。”
“怎么可能,我都没有离开这里,怎么同时放倒她们?”
“先听我说完!”凌冰略微生气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逃离落日深林时,荒兽群是怎么成片地倒下的吗?这次也一样。”
“真的是我做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方傲还是不相信地说道。
“你的灵魂在脑内世界中,起手投足间都可以引起黑色雾气的变动,产生魂力涟漪,魂力涟漪辐散出来,就可以使灵魂弱小的生物直接晕倒,而这也是一位魂师最基本的攻击手段。你在觉醒灵魂的瞬间,辐散出了一股强大的魂力涟漪,然后她们就晕倒了。”
“真的,真的是我做的?”方傲激动地问道,“那我去弄醒她们,然后再试一次,好好体验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