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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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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的夜空,漫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的镶嵌在黑色的夜幕之上;夜幕下的千家灯火通明,某处的庭院之中突然出现一道魁梧的身形,星光之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是一位中年男子,怀着还抱着一位脸色发白的少年……这正是一路马不停蹄赶回家中的千寻与千尘。
  千寻轻推房门,闪身进入房间,反手将房门关上,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抱着千尘站于门前,千寻温柔的望着相隔不远的那道倩影,只见一位体态丰盈的女子背对着千寻,坐于一张精美古朴的竹椅之上,双手灵巧的上下跳动,做着一些别致的针线活……不待千寻开口,女子便先开了口:“夫君回来了!”
  听到这话,千寻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笑了笑说道:“夫人还是这么敏锐。”
  女子回头,是一位年轻的美妇,正是千尘的母亲柳玉。
  柳玉掩嘴笑道:“夫君虽然进门没有声响,但开门的瞬间,那股凉风可就告诉了我……”
  话还未说完,柳玉余光瞟了一眼千寻怀着的千尘,突然怔住,慌忙的放下手中的针线,不顾形象的向千寻跑去,小心翼翼的接过他怀中的千尘。
  看着脸色苍白,处于昏迷状态的千尘,柳玉一脸心疼的问道:“夫君,尘儿这是怎么了?”
  千寻挠了挠头,此时完全没有了一族之长的样子,满脸委屈的说道:“夫人,这可不能怪我啊,是千尘这孩子自己调皮了,在净身的时候在净身室里睡着了。”
  对于千寻的解释,柳玉柳眉微蹙,抱怨道:“睡觉能睡得面色苍白?”
  一边说着,柳玉一边将千尘轻放到一旁宽敞靓丽的床上,为千尘退去鞋子,轻轻理上被子为千尘盖上。
  千寻自然明白,自己的夫人可不像那些年轻人一样好骗,但有些事还不到该说的时候。
  此刻千寻不免感到有些无奈,半真半假的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在那净身室中,会吸食人的精神力;千尘这孩子不过是因为缺少精神力,才会面色苍白,像现在这般昏睡……夫人不必担心,我给你保住,他只要休息一两日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虽然自己并不是修炼者,但对于净身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此刻听到千寻的解释,柳玉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还是气呼呼的对千寻说道:“要是尘儿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看着面前生气的美人儿,千寻也是倍感无奈,相比之下,在柳玉眼中千尘比自己更为重要!
  想到此处,回应柳玉的是千寻的拥抱,千寻向前把柳玉搂进自己的怀中,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原本生气的柳玉被千寻这突然的动作搞得面红耳赤,娇羞的说道:“干什么呢?尘儿还在房间,快放手,要是被看见……”
  话还没有说完,柳玉的红唇便被千寻的嘴堵上;被千寻偷袭,自己却反抗不了,只能不停的捶打着千寻的胸膛。
  片刻,千寻微微抬起头,一脸坏笑的看着怀中的美人儿;柳玉则一脸娇羞的不敢直视千寻的目光,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为老不尊的家伙!尘儿要是看见,你这父亲的形象可就毁了……”
  千寻轻拂着柳玉的秀发笑道:“没事,千尘这孩子不睡到明早是醒不来的。”
  “哼!就算醒不来下次也不可以这样了!”
  说着柳玉一把扭住千寻腰间的肉,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千尘,生怕千尘突然醒来。
  腰间的肉被扭着,千寻急忙轻呼:“疼、疼、疼!夫人,别扭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听得千寻求饶,柳玉这才松手,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柳玉心里明白,自己能有多大点劲!不过是千寻疼爱自己罢了。或许这也是柳玉一直深爱千寻的原因,陪着自己的时候,千寻从未像对待别人那般严肃的对待自己,一直都是个温柔顺从之人……
  腰间一松,千寻急忙闪退到一边,生怕再被扭着自己的这一身肉;退到一边后,还不忘揉着自己刚才被扭的地方,仿佛真的疼一样。
  看着千寻那魁梧的身形,现在却是这副小孩子的模样,柳玉不由得掩嘴娇羞道:“你都是这样,难怪尘儿从小就淘气!”
  “好了,夫人,我该走了,族中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
  千寻收起了那副小孩子模样,温柔的道:“千尘这孩子就交给夫人照顾了!”
  听得千寻又要离去,柳玉也收起了笑容。望着转身就要离去的千寻,柳玉轻呼道:“夫君!”
  “怎么了?”
  千寻偏过头问道,这还是第一次自己需要办事时柳玉叫住自己。
  柳玉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夫君,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家族尽心尽力的做着一个族长该做的事,我也明白你是为了这个家族长盛不衰……可是,你也要想想尘儿;这孩子已经不小了,从小都是我陪着,所以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要强,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话到最后,柳玉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哽咽之声悄然响起:“我知道你是爱他的,可他还只是个孩子,还不能理解你的这种爱……夫君,你能不能像其他的父亲那般多陪陪自己的孩子,多给他一些鼓励……”话到最后,柳玉早已梨花带雨。
  千寻不敢面对柳玉,把头又扭了回去,背对了柳玉,柳玉没有说错,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确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也正如柳玉所说的那般,因为自己是一族之长,不能同其他的父亲那样陪着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一直都看好千尘,却也从未鼓励过他,反而是逮住机会就打击他……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吧!
  背对柳玉,千寻没有回答自己这位爱妻的话,而是话锋一转,一本正经的问道:“夫人,如果有一天,千尘这孩子离开千家,离开玲珑帝国怎么办?”
  对于千寻突然的发问,原本抽咽着的柳玉也是一惊,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问道:“难道尘儿知道了?不可能!这事除了族中的那几位长老,就只有你我知道……”
  千寻叹了一口气,第一次严肃的对柳玉说道:“千尘这孩子不是普通人,不管是千家还是玲珑帝国;都困不住他的展翅高飞,这件事恐怕隐瞒不了几年了!”
  自从嫁给千寻以来,柳玉还是第一次看到千寻严肃的对自己说话,不过听到千寻所说的,柳玉却是十分的欢喜,一句简单的话却表现出了千寻对千尘的认可与期待。
  “那不是很好吗?尘儿能成为强者不正是你我所乐意见到的吗?”
  柳玉破涕为笑道,哪怕知道或许那样千尘会离开,可又有谁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能够展翅高飞!
  对于柳玉的欢喜,千寻却高兴不起来,沉声问道:“夫人还记得当年轰动整个玲珑帝国的那位年轻人吗?”
  不知道为何千寻会在此事上提起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柳玉不解的问道:“这和尘儿没什么关系吧?”
  听到柳玉的话,千寻知道,柳玉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一声轻叹过后,这才缓缓说道:“我只是不想当年那种事落在千家头上,更不想落道千尘的头上!”
  “夫君多虑了!千家百年以来对帝国忠心耿耿,帝国是不会对千家做出格的事的,即便他想,也要掂量一下有没有那么容易吃下千家……”
  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更何况是老虎,以千家在玲珑帝国的地位,柳玉对千寻的担心不为所动。
  “但愿吧!”
  千寻说出这话时连自己都没有底气,毕竟在自己眼中有些事不是柳玉能明白的。
  “夫人,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千尘这孩子这两日就让他在这里住下吧。”
  千寻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次要商议的事关系重大,得早点给出决策。
  柳玉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成了:“夫君,早去早回,我和尘儿在家等你!”
  “恩”
  千寻不再多言,轻推房门,径直走了出去,反手轻闭房门。抬头望着漫天繁星,千寻的内心也如这繁星一般复杂……刚才与柳玉的交谈中,自己已经对其隐瞒了许多,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爱妻;只是不想让她伤神,不想让千尘与柳玉卷入那些是是非非的争斗之中。
  “或许这就是善意的谎言吧!”
  千寻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消失在了这安静的庭院。
  房间中,感受到千寻的离去,柳玉贝齿微咬红唇,眼神复杂的看向昏迷的千尘;看着那稚嫩的脸颊,想着这十年来与千尘的种种:从咿呀学语,再到蹒跚学步……柳玉参与了千尘的整个童年,看着千尘一天天长大,可是现在,千尘已经到了修炼的年龄,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柳玉看得出神,喃喃自语道:“尘儿,虽然你不是我与夫君的骨肉,可这十年来,我们一直把你当亲骨肉一样对待……为了你,就让我这做母亲的做点什么吧!”
  俯身吻了吻千尘的额头,很少外出的柳玉,此刻却转身离开了房间,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了夜幕下……
  而随着千寻与柳玉的离开,原本昏睡的千尘却茫然的睁开双眼,随即又沉沉的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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