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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卓远正在房内闭目自修,忽有知客僧敲门,言道有人送上一物,指名道姓是给自己。卓远接过,却发现是一块木片,木片以红色绸带系着。卓远心中分明:这绸带该是舒靖容衣角撕下的,如今她传来讯息了么。这样想着,卓远将绸带解开,却发现这木片是一剑削成的,木片上一片空白,只有一道深深的剑痕。
剑痕上剑意森然,充满死亡不祥的气息,卓远仿佛看到了时光凝滞,天地间只剩下了一道血色的剑气向眉心刺来。不知不觉中,眼神已经淡漠无比,却是沉入独孤剑意意境之中,与木片上的剑意相对抗。
忽然身上青色光芒一亮,木片就此碎成了齑粉。微风拂过,粉尘吹落,摊开的手掌上,两行十二个小字清晰浮现:随我学剑三月,自当安然返还。字迹就像是刻在了空中,离手掌约有半寸,停留了片刻,终于慢慢模糊,消散不见。
龙教主在旁边,望着他,问道:“怎么了?”卓远手掌一握,衣袍袖口随他转身在风中舞动作响,洒然道:“没什么,我们今日就回中原。”
两人略一收拾,辞别石之轩,便快马上路了。马匹是石之轩提供,据说乃平西王所赠,卓远并不在意,只是离去的时候,石之轩脸上满是神秘莫测的奇异笑容。
两人一路快马骑行,出了大清疆界,途经明教的势力范围,几日功夫便入得大宋境内。终南山全真教,便靠近大宋边界,算是与明教毗邻,近些年,为挡蒙古高手入侵中原武林,王重阳可谓是不遗余力。
卓远此行原本议定先上全真教,为龙教主向王重阳借阅九阴真经。当年风清扬因为半山腰一战,未能参加山顶的比武论剑,如今以九剑传人的身份,向其讨教,若是赢得一招半式,想必其也不能拒绝借阅真经的要求。
只是,才到终南山,却在一处客栈中听闻,原来王重阳日前已经前往蒙古,约战蒙古第一勇士太岁,全真七子大半随行,只剩下马钰几人留守山上,代掌全真。
九阴真经为王重阳所得,本意为制止江湖争斗,为显示并无私心,连门下弟子也没有传授,此事众所周知。只是后来,其师弟周伯通按耐不住好奇,偷偷地拿了经书逃跑,多年不见其下落,后来阴差阳错地将真经传给了郭靖大侠。王重阳深知其师弟性如顽童,并非是觊觎高深武学,而是觉得‘好玩’才盗经,心里也并未责怪。而郭靖也算是全真门下,便又将其正式收入门墙,继全真七子之后,成为了王重阳最小的关门弟子,这些年来也在江湖上闯出了赫赫侠名。
既然王重阳不在,全真教也闭门谢客,卓远便打算先行回到华山派,等其决战归来,再来借阅经书,龙教主得知此事,心下有所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只是,那太岁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己竟然一无所知,卓远心下疑惑,却也只能将其归为自己未曾看过的‘武侠小说’中的人物了。
两人一路东行,尚未回到华山剑宗,却路过了昔日的华山派所在。华山派与剑宗的恩怨可谓是纠缠不清,便是自己这一世的父母也死在了当年的剑气之争中。只是昔年气宗前辈高手,业已逝世多年,如今却已是岳不群执掌华山派了。
倒是剑宗还存了风清扬和穆人清两位辈分高深之人,一场争斗死伤无数,风清扬等人自恃身份,当年争斗中虽然是因中了对方诡计而败北,如今却也不会以大欺小,来找岳不群等后辈弟子的麻烦。
卓远眼神迷离,不知是在自修剑意还是想到了往事有所失神,片刻后回过神来,一拉缰绳,道:“我们去华山派看看。”龙教主了然道:“我虽远在大清,但也听过华山的剑气之争,你如今是来报仇的么?”
卓远淡淡道:“或许吧,如今的华山派,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听说岳不群收了林平之作弟子,我还欠梅先生一件事,先去把它了结了。”
当日福威镖局被灭满门,唯留林平之幸存,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上官海棠已经遣人详细地向林平之告知了。如今替罪羊余沧海也被慕容复交还,擒拿归案,而凌退思已死,只剩下金钱帮依然屹立不倒。
林平之满腔仇恨,却拿其毫无办法,后来遇到岳不群,机缘巧合终于拜在了华山门下,他对江湖中高手秘闻知之甚少,不知道华山派根本不是金钱帮的对手。但昔日卓远被金钱帮围杀,却反杀无数人,在林平之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或许加入华山派,便能像卓远一样,成为高手,向金钱帮复仇。
只可惜,他根本不知道剑宗和气宗的区别,也不懂岳不群的‘良苦用心’,更不会明白,就算加入剑宗,就算学了独孤九剑,他也不可能达到卓远的高度。何况,凭他也能学会独孤九剑?!
卓远将马匹寄放在山下的客栈之中,身形在山道闪烁,淡淡的虚影飞掠间,竟已到了一处峰顶。而龙教主又是被抱在了怀中,这么多次,挣扎无果,她也早已习惯了,如今静静地伏在卓远胸膛,露出了宁静放松的神色。
卓远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漫声开口道:“啊~,这不是金蛇剑令狐冲么?”
原来这里却是思过崖了,崖边坐着一个孤独的身影,正借酒消愁,不是令狐冲还能有谁。
令狐冲猛然转头,瞳孔剧烈收缩,握剑在手,道:“是你!”卓远已经放下了龙教主,迈步上前道:“怎么不见你的圣姑,如今又来华山思过崖,莫非是旧情难忘?”他偏了偏头:“还是说,任盈盈和任我行终于不治身亡了?”
令狐冲早已提起了最大的戒心,神情凝重,只因他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有多么厉害,而当初自己与其他人联手狙击他,又是结下了多么深的仇怨。不过听了对方漫不经心的嘲讽,虽然不知其在何处得知自己的事,但还是反驳道:“多谢关心,盈盈他们好的很。”
卓远挑眉道:“哦?按当日他们的伤势,没有了回天令,却还能保得住性命,想必是有了什么奇遇吧。啧啧,我真是挺好奇的。”
令狐冲故作从容道:“天下名医也不止域外药师谷一处。”卓远:“辟如?…”“辟如妙郎中梅二先生。”
卓远恍然,几乎能够想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冲这个酒鬼,当日败在卓远剑下,连向问天也被杀了,一时心灰意冷。想必是带着任盈盈和任我行重伤之身返回,束手无策,借酒消愁之时,正好碰到了梅二先生,与这个嗜酒如命的人看对了眼。这梅二医术不凡,能治好任我行他们也不算奇事,只是不知他是否碰到了李寻欢。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卓远也不在意,如今自己武功更进一步,便是任我行与他联手也敌不过自己了。只是当日围攻之仇不可不报,卓远淡然开口道:“出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