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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急的水流,顺着毫无规律的地下河道蜿蜒而去。
三人顺着水流飞速往下游而去,至于下游是哪里,他们也不得而知。
好在没过一小段便有一处没有水的空间,足够他们将脑袋探出水面大口喘息。
严牧背后的钟棠已然昏厥,如假死一般毫无动静。
也不知是多长时间,四人又一次潜下水去,顺流而下。
只不过这之后便没有能让他们喘息的路段了。
只记得水流越来越急,河道也越来越窄且朝地下奔去。
包括已然昏厥的钟棠在内的四人,没几下便不省人事,随波逐流。
……
一处空地之上,有鸟树,有良田,有小河,有民房……
小河源头,却是在山壁上的一个洞口喷涌而来。
那洞口离地约莫两三丈,直径八九尺,源源不绝的水流自洞口喷出,落在一片池塘里。
池塘边上,一条小河自池塘而起,缓缓流去,不知是何方向。
一身朴素的妇人,正跪在河边的青石上,浣洗着小儿衣裳。
上游,一人一身青锦,浮在河面是,缓缓漂来。
那妇人定睛一看,嘴角一扬,眉头一勾,站直了身子。
河面上漂浮着的不是安宁是何人?
后头还有三人,也面朝上漂浮着。
那妇人见了,说不清是喜是怒,只见她手指头一勾,河面是漂浮的四人立马悬空飘起,又稳稳落在河岸上。
“怪了!”她眉头一紧叹了一声,而后一跃而去。
不多时,十来号人自小河下游飞速而来。
十来人有男有女,长着约莫八九十岁,年纪小的也已一头灰发。
十来人里,后颈处长着青赤两色发丝的有七八人,只长着一缕青色发丝的只三两人。
先前浣洗小儿衣裳的妇人也在其中,他抬手一指,指向那四人所在。
“长老,就在那边!”
十来人各自一跃,将他们四人围在中间。
“三光!”一头银发银须银胡的长老惊呼道,而后一个踉跄,身子往后一倒,瘫坐在地。
“陌刀?”他又惊叹。
“阴阳!”他三叹,一次惊讶过一次。
一只饱经沧桑的手掌,一根爬满皱纹的食指,先后指向严牧、赤乌腰间的四把刀,最后悬在了安宁手中的阴阳一丈枪之上。
“快快救人!”那长老大呼,命令着众人。
“诺!”他们其声喊道,而后手忙脚乱地将四人抬到下游的民房里。
百十座民房,如众星拱月那般簇拥着一剑较大的建筑。
那建筑屋顶为歇山顶,四四方方,面朝小河而建。
屋里,十来人各显神通,由那长老先后为四人把脉,再告知旁人如何医治。
或是直接以手臂灌输气机,或是针灸,或是丹药……
不多时,四人先后苏醒过来。
那长老对左右耳语了一番,约莫一盏茶时间,屋外聚集了六七百人。
长老一整衣冠,目视屋内帮衬的人。
那十来人也会意,齐齐走到长老身后,各自整肃着衣容。
“拜见武宁君!”
“拜见武君!”
“拜见冠军侯!”
他朝着严牧、赤乌以及安宁陆续一揖,皆是长揖到地。
身后的十来人,以及屋外的六七百人齐齐重复着他的话。
那四个后生哪里见过这场景,纷纷歪着脑袋,挠着头顶。
一时无话,屋内落针可闻。
一群鸟雀聒噪而起,咿咿呀呀,在这场景之下愈显得尴尬。
长老见他们三人不说话,试探性地抬起头,问赤乌说道:“不知武君是何爵位,这武君八爵,唯有秋霜、囚牛、狻猊以及三光必是‘安定成宁’四君佩剑、佩刀。”
“俺不是武君!”赤蛮儿挠挠头说道。
“阁下腰悬陌刀,必然身居高位?”长老再问。
“俺是妾师国人,这刀是别人用俺的镔铁打的!”
安宁终究机灵,听出了玄机,他憨笑着对长老说道:“老丈,我等不是什么武君,什么冠军侯……”
他将在独山之上遇到的马腹以及如何来到此地的经过告知长老。
长老听了,指着赤乌腰间的陌刀问道:“那刀不是陌刀?”
“俺不知道,不过牧哥说这刀是陌刀。可也只是仿造陌刀打造的刀,应该不是老丈口中的陌刀!”赤乌笑道。
长老又指着严牧腰间的三光问道:“这三口刀也不是‘三光’?”
“也是仿造老丈口中的‘三光’打造的罢了,并非三光!”
他又指了指安宁手中的阴阳一丈枪,再问:“这枪也不是阴阳?”
“这枪确实名‘阴阳’!”安宁回道。
“既然如此,阁下应为冠军侯才是!”长老说道。
“这枪是我家老头强塞给我的。他抢了我的镔铁枪,就不要这杆寒铁枪了,索性送给了我!”
“老头?可是令尊?”长老问道。
“不是,是老子的爹的老子!”安宁绕口说道。
“不就是你爷爷么?”赤乌嗔道。
“放屁,那是你爷爷!”安宁骂道。
“阁下可知这杆枪的来由?”长老问道。
“听老头说,这枪是他师傅送给他的。”安宁说道。
“敢问这位‘师傅’是何人?”长老问。
“哦,老丈肯定听过,我家老头的师傅就是云中山人!”
“云中山人?”长老眉头紧锁,“没听说过!”
“云中山人都没听过?已然两百岁的云中山人!道门之祖!”
长老依旧摇头,又对左右耳语了一番。
片刻后,屋外的数百人尽数离去,屋内的十来人也陆续离开,只剩下那个长老。
“老丈,你怎么认得三光、陌刀以及那杆阴阳的?”严牧没来由地一问。
“北边有几幅壁画,壁画上明确画着‘九刀’以及‘九剑’,还有天子剑,四灵剑!不过壁画长年累月不经修缮,现在也已经破败不堪了。我也是小时候见过壁画上的‘九刀’、‘九剑’等。”
“老丈,我等自独山的天坑里跳河逃生,怎么就来到你们这了,你们这是哪儿啊?”赤乌一屁股坐在长老边上问道。
“客官问此地是何地,老朽也想问上一句:‘今年是何年?’”那长老抚须问道。
“今年是大宥天宝二四八年,再有个个把月便过年了,届时便是天宝二四九年!”严牧说道。。
“二四八年?”那长老喃喃自语,抬头看“天”。
须臾,他喃喃自语道:“一百七十二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