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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五六丈高的合抱之树上,曾益吃惊的看着被剑芒横扫的区域,“大叔,好狠的一剑啊!”他内心由衷的感叹道。
从曾益目光的方向掠去,剑芒横扫而过的地方,所过之地,合抱之树均被拦腰折断。原本被密叶枯枝覆盖的幽静小径此刻裸露出来,外翻的土壤四处分散着。
裸露的地表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剑痕,一直向前延伸,足有百丈之远。在剑痕的尽头,一只三尾闪电羊此刻竟直立着硕大的身子,只靠两只细长的后腿支撑着身体。
在它抬起的身体下部,某个地方,正“嘘率率”的滴着略显浑浊的液体,地面剑痕尽头,已经有了一滩积下的液体。
曾益纵身一跃,跳下树来。看着不远处的大叔,竟无语凝噎,只能一脸惊讶的走过去。
望着曾益走来,大叔正坐在原地,手枕下颌,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大叔,你在想什么啊?”曾益终于忍不住要问一下大叔了。“大叔,你说你背后没有剑,那你刚才用啥劈出的剑芒啊?”
“嚯”的一声,大叔陡然站起,让人不得不好奇他背后的巨剑是如何能如此协调的配合着他站起的动作,竟让人不觉得别扭。
闲话不提,只见大叔皱皱眉,抹了一把胡子,轻启双唇,
“是啊,大叔刚才就是在超级认真的想这个问题来,哈哈哈,终于让大叔想通了。”
“大叔,我……背后无剑,心中有剑!”
“……”曾益晃了晃脑袋,强行让自己清醒着。
“算了,大叔,我们去烤肉吧!”
“呵呵,走啊。大叔刚才思考了这么严肃的问题,也是饿的不行了!”
在大叔剑芒的扫射下,地上几乎没有完整的虎身了。随手拉起一头还算完整的鞭尾虎,曾益向刚才吃鱼的地方走去,大叔见状,亦是举起一头鞭尾虎,跟在曾益的身后。
河边,大叔正在用一根木棍插着烤肉吃,曾益坐在一旁摆弄着柴火,偶尔回想妹妹在的日子里,嘴角不禁露出甜蜜的微笑。
“嗤”“嘣”
一支长矛突然从天空降临,狠狠的插在离大叔不远的地面上。地面土层炸裂,石块飞溅。
曾益眸光一冷,神色瞬间一变。这根矛绝对是有人故意抛出的。不过看看大叔,倒丝毫没被挑衅的长矛影响,依旧吃的欢快,嘴里还嘟囔着:“要是有酒就更好了!”曾益不得不佩服大叔的粗神经。
曾益笑笑,陡然起身。一个寸步,身形移至五六丈外,这里是一片树林的尽头,地上满是透过繁茂树叶照射过来的细碎阳光。
而在曾益身形到达词的下一刻,徐徐走出一个护卫,正是他将长矛抛向曾益两人,原本扔出长矛的动作也只是为了在他主子面前嘚瑟一番自己的力气。
不曾想,就在他正要嘲弄两人之际,突然感觉一阵劲风袭来,然后只觉脖子一痛。
“要么道歉,要么死!”少年唇齿轻动,缓缓说道。
“咝!”护卫倒吸一口凉气,他都没有看清面具少年移动的身影,少年便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同时少年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枝尖刺着自己的脖子,那里已有丝丝血迹渗出。
“对,对不起!”护卫颤抖着说完话,便是只觉胸口巨痛。低头瞥去,少年一掌随意打向自己,身子已经倒飞出去。
曾益随手扔掉树枝,正欲转身,却见树林边缘,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视野中。
“原来是你的狗腿子。难怪此人的护卫徽章有些熟悉。”曾益冷笑一声,便是继续步伐,转身走向大叔。
放眼树林边缘,缓缓走出三人。
其中一人正是南墨城城主向荣,走出的三人中,向荣居左,正在打量着躺在不远处的护卫,面色阴郁。中间男子二十来岁的样子,样貌有几分俊逸,有几分阴翳。一身四爪龙纹华服,头戴紫金冠,彰显着他的非凡地位。而男子右边,则是向荣的长子:向炀。
三人身后,是几十号身穿黑甲的护卫以及十来个本城的护卫,感受着他们释放的灵气波动,竟全部都是方寸巅峰,更有几人已经是九州的气息。
眉头微蹙,向荣收回落在晕倒护卫身上的目光,眺望前方。只见面具少年与背剑大汉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似的,自顾自的做着事。
向荣对着旁边的年轻男子赔笑一声,开口道:“炀儿,拿下前面的两人,竟敢对九皇子不敬,原地毙命吧。”
向荣此刻心里窝火啊,因为与曾益一战,无缘无故一直沉睡的血莽老者突然出现,随意之间,吸干了观众台上近千人的血气,这件事本就使得他难逃罪责,结果没成想,自己也差点嗝屁!幸好远在帝都的长子及时回来,帮自己保住了小命,更摆脱了血莽老者的控制。
也是因为大儿子的关系,方才没有被免职。正好襄之古国的大皇子来视察即将爆发的兽潮情况,本以为可以在皇子面前邀些功,谁料发生了眼前的事情,自己的这城主还要不要当了。
“好的,父亲。”
向炀开口,盯着前方,在他看来,面具少年不过灵台前期,这般年纪达到如此,倒也称得上天才二字。
再看那巨剑大汉没有一丝灵气波动,应该是单纯的剑客。击毙两人,易如反掌。
迈步走到曾益面前,向炀嘴角微扬,灿然一笑。
“小子,是你打伤了我爹的护卫吧!那么,你可以死了!”
向炀挥手,右掌拍向曾益的脑袋,掌风如刀,顷刻间便可要人性命。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伤他?”曾益抬头,面具下眸光闪动,格外慑人。自己的左手同时挥出,看似拍苍蝇一般的随意,其内劲力十足。
“噗”,两人掌边相杀,向炀身形倒退一步,面色亦是一惊。眼前的少年,不简单!
自己可是化龙初期,即便刚刚的一掌任性而为,也不是一个灵台前期能够随意抗住的。
想到此,向炀哈哈大笑,“好,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他要试探一下眼前少年的实力。
“是吗?我不想要了!”少年站起,自信而笑,眸光闪烁,嘴角飞扬。
“你说什么!?”向炀上前,气势压人,怒意外放。
“大叔,我们走吧!来了几只苍蝇,有点烦!”曾益压根没理向炀,回头对着大嚼烤肉的大叔说道。他在故意激怒向炀,他要试试向炀的身手,向荣若是得知凝儿不在自己身旁,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自己与向家必然势成水火。
“哦。”大叔意犹未尽,但还是起身,将手上的油脂往麻衣上一抹,笑道,“小哥,我们接下来又去哪里啊?”
“小子,你在找死!”
向炀怒了,眼前的少年这是在故意埋汰自己,当下怒火燃烧,疾风暴雨般的拳头打出,招招皆是一击毙命之法。
曾益摇摆身体,看似随意,却是暗含规律可循,招招避开向炀的杀招,同时曾益还不忘转身对大叔道:“大叔,先等等吧!苍蝇就是这样,人不想去招惹它,偏偏它自己还要不断招惹人,当真是有点烦了!”曾益可不担心怪大叔的安危,任谁看过大叔刚才那恐怖的一剑,也绝不会再把他当成普通人看的。
向炀当下忍不住想要吐血,小子,你故意的!
“哦。”大叔见状,咧嘴一笑,坐在一旁,再度啃食起剩下的烤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就这一会功夫,曾益两人已经战斗了百来回合。向炀此刻也冷静下来,自己可是化龙强者,虽然只是初期,但若被区区灵台小鬼影响了心神,那才真是丢大脸了!
“混元杀!”
棕灰色灵气突然在向炀手中出现,西瓜大小的灵球伴随着压抑的轰鸣声飞出,直射曾益。
“普通级绝学吗?”曾益暗自冷笑,身形向后暴退,躲过一击,手中金黄灵气凝聚,令的龙袍男子眸子一缩。
曾益自然不知道龙袍男子此时的心思,也没兴趣去考虑,他在考虑此刻是否有必要与向炀正面决战,当场击杀他或许有些困难,但对于拥有亘古青冥火以及好几种高级绝学的曾益来说,这件事并非办不到。
可问题是不单单是向炀这个化龙初期,真正可怕的是那个龙袍男子,他带给自己的危险感觉远比向炀强烈,龙袍男子起码达到了化龙后期甚至更强,就这一点,曾益便知自己暂不可与之力敌。
而且看他服饰,华贵福丽,又是什么皇子,在襄之古国的地位绝对不低,曾益可不信古国没有派出强者暗中保护。
曾益思虑的片刻功夫,向炀已经再度施展绝学,曾益冷哼一声,打定主意,手中金黄灵气化作螺旋长弧爆射而出,与向炀的棕灰灵气球相撞,灿烂的火花于空中四射飞舞。
“呵呵,有点意思!”龙袍男子自言自语,心中却在思量是否将面具人收为己用,不过灵台前期,却能和化龙初期有一战之力,不简单啊!
对面,曾益与向炀已经再度开始肉体搏杀,其程度可谓激烈。
“嘭嘭嘭”
向炀愈打愈心惊,“这小子,铁石之躯吗?”在这般硬碰硬的撞击下,他竟然能不退一步,让自己的颜面何在。
曾益此刻宛若猛虎,虎啸震山林,威武霸道。每一拳打出,之后便是更加凌厉生猛的一拳,打的向炀一阵心颤,原本稳定的步伐也开始凌乱起来。
“滚!”曾益侧身跃起,一个鞭腿劈出,向炀面色发紫,咬牙啮齿。也将鞭腿甩出,来了个正面相杀。
“啜-啜-啜”
两人身形同时向后退了几步,立在原地审视着对方。
曾益舒展着已经有些发麻的四肢,嘴里轻喃:“果然还是很勉强啊,我现在可以灵台无敌,但对付灵台之后的化龙,不使出那些杀招,就显得棘手了!”
反观向炀,神色带了几分狰狞。他现在极度恼火,即便自己未尽全力,竟然还收拾不了一个灵台前期的少年。自己比他可是整整高了快一个大境界的啊。若真要使出全力才能灭掉眼前的少年,那才是丢脸丢到家了。
“啪啪啪。”原本安静的这片地方突兀的响起了鼓掌声。
曾益循声望去,只见龙袍男子正有节奏的拍着手掌,见曾益看来,开口笑道:“阁下好功夫,在境界不足之势下能与我的掌剑使大战而不败,厉害,厉害啊!”
男子缓缓上前,对向炀含笑一声:“退下吧。”然后噙着微笑望向曾益。
“殿下,我……”向炀正欲言语,却见龙袍男子目露寒光瞥了他一眼,当即不敢再造次,退在了龙袍男子身后。
曾益看着刚才一幕,这位殿下的处上御下之道尽收眼底,当即猜出个大概:想来这位皇子欲将自己收入麾下。
果然,男子开口:“不知阁下高就何处?小皇见阁下不凡,不应无名啊?”
“呵呵,小子不过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四处游历,路过此地罢了!”曾益清清嗓子,加重沙哑声因道。
“哦,这般说来,倒让小皇得了便宜,不知阁下可愿移驾寒舍,与小皇谈谈阁下四处见闻?”不得不说,男子一番话温文尔雅,得体恰当,揽人之心溢于言表却又不让人觉得他居高临下。
“殿下说笑了,小子习惯了山野生活,难入尘世,望殿下莫要见怪,小子还有些事情要办,就此离去,就不叨扰殿下了。”曾益说完朝着男子笑笑,便要转身。
“阁下留步,今日不能与阁下叨陪礼对,深感遗憾。不过还望阁下收下小皇令牌,在这古国行走倒可以省下不少麻烦。”男子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枚紫金令牌,单手捧上。
曾益笑笑,接过令牌,收入怀中,言道:“殿下盛情,我便收下了。告辞!大叔,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大叔起身,随着曾益几个跃步,消失在密林深处。
双眸紧缩,一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龙袍男子洋溢着的微笑霎时消匿无踪,嘴角蠕动:“呙老,跟着他,若有突发情况,你可自行决断。”
地面上龙袍男子的影子里微微抖动几下,旋即恢复平静。
向炀此时才注意到父亲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神色,便问道:“父亲,怎么了?”
向荣一阵恍惚,喃喃道:“金黄灵气,和那小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