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师父的师父

　　第十九章师父的师父
　　事实证明，想在区外集市找到一家好吃的早餐纯属白日做梦。
　　热的没有，冷馒头倒有卖，鬼知道放了十天半月，一口咬下去能把牙齿崩掉。
　　“就知道老头子没那么好心，又吃不成早饭!”林浩闷闷不乐地提着买的东西，嘴里叼着一大块馒头，要回去了。
　　正准备离开集市，他低着脑袋没看路，一不小心撞上了啥东西。
　　“不好意思，撞到您了。”林浩捂着额头道歉。
　　“没事。”
　　听声音很粗犷，带着厚厚的乡土音，又感觉挺熟悉，似乎之前听到过。抬眼看去，居然是赤裸上身的光头男子!
　　“区外很危险，一个小孩子容易被抢劫，俺送你一程吧。”光头男子说。
　　林浩第一反应是想拒绝的，毕竟光头男子的形象看着就让人害怕。
　　但回想，光头男子从开始就很关心他，林浩的确能感受到来自他的善意，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不知为何，林浩想到叶如熙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呀，以后遇到帮助你的人时，可不要总想着拒绝。”
　　脑海中浮现叶如熙的模样，一蹙一笑都无比清晰，他脸微红。
　　光头男子皱了皱眉，催促道:“想啥呢，俺又不害你？”
　　喂喂，坏人都是这么说的!
　　“行，谢谢你了。”林浩笑着答应。
　　于是两人并肩走在回天雪山脉的马路边。
　　太阳已经升起，光芒刺破云雾，照在脸上痒痒的，很舒服。
　　“俺叫张贺，在这边做工有十多年了。”光头男子开口。
　　林浩也不再吝啬口舌:“我叫林浩，来区外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张大叔你一般多久回家一次？”
　　他曾听说过，隔离墙下有许多工程，找来做工的劳动力都是能量值不足百分之十的人。一旦进入一个工程，不花两三年很难完成，而且家都回不了。
　　“俺算算，有八年了吧。”张贺说着，眼中涌出一抹思念之情，“上一次看见孩子，他才到我腰那么高，等工程结束，也不知道回家后孩子还认识我不。”
　　“肯定认识。”林浩笑了笑。
　　张贺凶狠的脸上也浮现温柔之色，语气都轻了不少，有些自豪:“我孩子可棒了，能量值高达百分之二十七，以后肯定能在社会上获取一个好的职务，等俺再干几年，说不定回家就直接抱孙子咯。”
　　说着，张贺心向神往。
　　又聊了会儿，两人已经走到天雪山脉山脚。
　　“谢谢你送我到这儿，接下来的路我自己可以走。”林浩对着他道谢。
　　“小事小事，虽然俺不知道你是啥情况，但人生马不停蹄地前进，能量值再差，也要勇敢面对生活，以后会更好。”说完，张贺离开了。
　　林浩注视着他的背影，不禁喃喃。
　　以后……会更好吗？
　　林浩转身往山上走。
　　集市。
　　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还是热闹。
　　张贺回到集市后，又去了那个商人的店铺前。
　　“老板，谢谢你提醒俺，不然让一个小孩子自己回去，还真放心不下!”张贺双手抱胸靠在边上，大大咧咧地说。
　　商人低着头数钱，镜片上反射出几道白光，他道:“就你心肠热，换做其他人也不愿意。”
　　张贺哈哈大笑:“话说老板你也真神，猜到他住天雪山脉上，俺还是第一次知道那电也不通的地方能住人。”
　　“哦？”商人的目光从镜框上面的缝隙射出，紧紧盯着张贺的眼睛，他问，“这么说，他的确住在天雪山脉里。”
　　“是啊，俺就送他到山脚了。”张贺说。
　　商人动作一顿，嘴角微微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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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腰，土房。
　　“师父，东西买回来啦。”
　　林浩跨进门，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头子从小房间走出，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道:“休息一下，去祭拜我师父，你师祖。”
　　但林浩没有动作，低着眉，面色艰难，似乎有话想讲。
　　“怎的？”
　　林浩一拍大腿，站起来，直视着老头子:“师父，一个月来我全在跑步和冥想，你何时才能教我那些功夫，你可是武学宗师啊!”
　　整整一个月，就做两件事，他早已烦闷。
　　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变强!
　　老头子冷着脸，说:“凭你零能量值，学会我一身本事就能够与凶兽战斗了吗，更别说习武需从小打好基础。”
　　“那我该怎么办……”林浩垂头丧气。
　　“所以我要教你的，是本质的变化，是能与能量相比拟的东西。”老头子一句话让他眼睛亮起来，但接着又道，“前提是你必须告诉我，为何变强，心的方向在哪里？”
　　“我……我渴望力量，渴望了十年了!”林浩握着拳头，咬牙道。
　　谁不想成为人上人，他怎么可能甘于做个废物？
　　“的确是个好理由，但不适合你。”老头子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在林浩头上。
　　“那我……”
　　“先去祭拜师父。”老头子拿出一壶酒，走了出去。
　　不适合自己吗……
　　他的心到底该遵从什么？
　　跟着老头子走到土房后，从石板梯下去，一片毛草被风吹拂，摇曳。
　　一块石碑插在土里，上面刻的字经过风雨洗刷，有些看不清了。
　　老头子拿着酒，低着头站在石碑前，背影竟有些萧瑟。
　　“我师父是个酒鬼，他喝醉酒后摔倒在草丛里，发现了还是婴儿的我，把我捡回来一直赡养。”
　　“四岁开始让我蹲马步，如果坚持不住了，就拿竹子抽我，我以前挺恨他的。”
　　林浩静静听着。
　　“十岁前，一直都是在天雪山脉里生活，我感觉无聊，偷偷跑了出去，遇到了一群亡命之徒。是师父救了我，他轻轻松松击败了十多个人，那时候，我就决定，要成为和师父一样强大的人。”
　　这就是老头子心的方向吗，追随他师父，成为与之一样强大的人!
　　只是，林浩没能听见老头子的低语。
　　所以，仅此而已……
　　接下来，老头子对着墓碑敬酒，还拉着林浩跪拜。
　　林浩边跪拜边在心里道歉，他真不是故意对着下面嘘嘘的!
　　不知为何，林浩觉得背后凉凉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一转身，啥都没有。
　　“我都开始疑神疑鬼了……”林浩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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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
　　“师、师父，大事不好了，师祖他老人家，他、他、他给我托梦了!”
　　林浩火急火燎地敲着老头子的房门，额头不住地冒冷汗，脸都被吓白了!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