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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最终之城的全球围剿行动告一段落,马尔斯高层下落不明,恐怖组织的老巢被剿灭。联合国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公诸于世,全球的幸存者无不欢呼雀跃。
而这一天,也被世界定为了一个新的节日:安定之日。
它预示着世界在浩劫之后,重新进入稳定的全球环境。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正常到人们已经相信可以重建家园,安居乐业。
然而在暗地里,对于马尔斯下落的追查却一直在进行着。
三个月后,联合军早已对最终之城失去了所有的兴趣,留下这个烂摊子不在过问。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马尔斯竟然被封在急冻箱里,深埋于几百米高的废墟之下。
又过去了一个月,在漆黑的地下深处,云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情况并不好。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五台急冻箱的指示灯在单调的闪烁着光芒。
即便是上方如此夸张的坍塌,这间避难室依然被留下了接近半个足球场的空间。
虽然有如此大的空间,但这个避难室并没有被启用,没有任何可以使用的物资。
只有几个通风设备还在微弱的运作着,保证了这里一丝的空气流通。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在地底不吃不喝,再加上空气稀薄,可能十天也撑不了。
云天靠着身体内的能量消耗支撑这么久,也渐渐到达了极限。
偏偏就是这段时间,原始意识也开始不断发作。
在这种内耗过程中,更是加速了他的能量流失。
但云天靠着自己坚定的意志和胸口的玉挂件硬是生生将这一级的原始意识镇压了下去。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朝好的方向发展,体内能量的缺失和长期在黑暗中的孤独让他渐渐开始迷失自我。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摄取急冻箱的核能来维持身体能量的缺失。
最终,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核能电池的核心遭到破坏,急冻箱的工作状态无法再保持更久。
当云天发现这一问题后,他陷入一种焦躁自责的负面情绪之中,渐渐不能自拔。
马尔斯和天启四骑士,这五个怪物,随便一个从急冻箱出来,都能用一个指头捏死他,更会让这群恶魔重现世界,导致陈博士的努力功亏一篑。
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陈博士究竟什么时候来接应自己,他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陈博士离开时的托付,云天一直在努力的坚守着。
但能坚守到何时?这并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又过去了大概一周时间,云天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睛盯着急冻箱的能源指示表在渐渐变红。
他已经不敢在摄取能源,身体极度的虚弱和饥饿让他频频出现幻觉,连被镇压的原始意识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当能量指示表的值达到最低时,云天的神经也达到了极限,他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他走到马尔斯的急冻箱旁向里看去,只见他依然被冰霜覆盖在其中。
云天按下了开仓键,只听到一声气流泄露的声音传出,急冻箱被打开了,里面的冷气泄出,烟雾缭绕。
抑制剂早已失效,以马尔斯B级融合者的实力,他大概会在十分钟或者更少的时间内苏醒。
见此,云天不在迟疑,身体猛的拔到2米多高,化作了F级形态,这已经是他能量储存的极限了。
他张开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一对充满尖刺和内嘴的触手缓缓从中伸展出来
经过了这么久,云天也隐隐感到自己的特别之处,他似乎并没有从其他融合者身上看到自己这种能力,一种天生可以克制猎食同类的天赋。
云天要在马尔斯身上赌一把,用自己的这种能力彻底杀死他,哪怕是同归于尽。
随着触手缓缓的扎进马尔斯的皮肤,立刻便遇到了阻碍。
他的表皮和肌肉非常的坚韧,饶是一对触手散发着强烈的紫光,不断的挣扎,但每进入一点还是变的非常困难。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但留给云天的确已经不多。
他使出了全力,满脸的狰狞,口中的触手更是扭曲不已。
马尔斯的心跳已经开始复苏,可以隐隐听到微弱的心跳声,身体的温度开始渐渐恢复。
云天心中充满了焦急和不甘,一切的努力似乎都要砸在他的手里。
这一刻,他怒吼一声,将已经达到极限的身体重新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一刻,云天口中的触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从顶端的内口中猛的吐出了一股浓稠的紫色液体。
马尔斯的皮肤和肌肉遇到这种液体,同人体碰到高浓度硫酸一样,顿时快速的被消融腐蚀。
而吐出这口液体的云天,似乎也急速的委顿下来。
好在马尔斯的胸口处再无阻拦,两条触手在液体的帮助下一插而入。
……。
这段时间,马尔斯一直在反复的做着一个梦,这个梦不太清晰,也不太模糊。
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和父亲争吵的早餐桌前。
“再给你说一遍,扔掉你那些垃圾画作,抓紧回来配合我经营组织!”对面的老者手中握着刀叉冷声说道。
他依旧留着花白的络腮胡子,满脸皱纹的脸上一双画着眼影的眼睛有些阴冷的盯着这边,
“为什么!父亲,难道就因为我生在这个家族,就没权利追求自己的理想吗?”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放在桌子上,有些局促,有些愤怒。
“理想?是你那些所谓的艺术吗?别逗了安东尼,你天生就应该是一名战士”对面的父亲放下刀叉拿起了餐巾。
“恐怕您的想法我不能苟同,父亲。”他的手指略有些紧张的敲打着桌子
听到这,父亲的眼神更加阴冷,他最后抹了抹嘴,将餐巾甩在餐桌上冷声道:“那就滚吧,去追求你的自由,很快你就会知道,离开家族到外面你什么都不是。”
画面一转,他又看到自己坐在街头,一个中年男子满脸鄙视的斥道:“就这种垃圾画你也想要十美元,我看它连一美元都不值。”
随后他将画扔在自己面前,吐了口唾沫离开了。
画面接着一转,在一间画廊里。
“对不起先生,请离开吧,我们老板不想见你。”
画面又是一转,一个带着墨镜,西装革履的老头笑道:“马尔斯先生,恕我直言,我觉得你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趁早放弃吧。”
“垃圾!”
“不要再来我们画廊了。”
“你怎么又来了,快滚出去!”
眼前的画面不断的变换着,整个世界都充满着奚落,鄙视,侮辱。
马尔斯跪倒在其中,不断的哀嚎着。
忽然画面又是一转,他回到了家中。
“安东尼少爷,老爷死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低头说道。
“他是怎么死的?”
“着一切都是意外,少爷。”
……。
随着众人来到了一间仓库中,这里面停着五辆看起来很高大尚的卡车。
马尔斯顺着指引走上了其中一辆车,这其中是一个冷库,里面寒气缭绕。
他掀开保温帘跨入后,就看到冷库的正中间有一个圆柱形的透明玻璃容器立在那里。
似乎被某种魔力吸引,他缓缓的走近,伏低身子细细打量着透明容器内的不明物体。
这是一块布满复杂花纹的肉块,如果不是它依然在轻微的抖动,你甚至不会相信它还是一个活物。
随着肉块的每次抖动,布满上面的花纹都会散发出神秘的紫光。
马尔斯就像是在观赏一件顶级艺术品般痴迷的看着它,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良久,他直起身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旁边被劫持的科研人员问道:“告诉我这是什么?如果你不想受苦的话。”
画面又一闪,他看到自己从手术台上清醒了过来,虽然回身充满疼痛,但那种强大的力量感让他无比痴迷。
“哈哈哈哈!我要用这力量把全世界都踩在脚下,让那些鄙视我,践踏我尊严的混账都去死吧!父亲,看看你的死亡对我是多么重要,哈哈哈哈!我……将要……成为……世界之王!”
突然眼前一亮,马尔斯在狂笑中清醒了过来,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黑色怪物正趴伏在他的胸口上,一对触手正不断的从他身体内抽离着什么。
他下意识的去用力,但浑身的力气全一点都用不出来,只有一只手能勉力的抬起来,那是一张充满皱纹又干枯的手。
“不!这不可能,我是……我是世界之……!”他话还没喊完,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生命。
云天所化的黑色怪物这时猛的抽出触手,缓缓的直起身子。
但下一刻,他便痛苦的跪倒在地上,马尔斯身体内的巨大能量和高度进化的帝王细胞充斥着他的全身。
云天的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自行变化成了E级的巨兽形态。
虽然浑身撕裂的疼痛,但云天的脑子却很清醒,他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他伸出巨爪,猛的拍碎了天启四骑士的急冻箱,将几人的身体一捞而入,直接吞进了嘴里。
紧接着它便开始在地上剧烈的翻滚起来,嘴中不断的发出嘶吼声。
地下空间并不太够云天肆孽,到处开始摇晃起来,上面不断有石块和细沙倾泻下来。
云天所化的巨兽就这样痛苦的挣扎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它的身子一阵痉挛,从口中吐出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又过了一会,又从口中吐出了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
直到吐出最后一个天启四骑士,云天周身的巨兽之躯瞬间炸裂开来。
他的身体跌落到地面上,不断的抽搐着,浑身不时的散发着忽明忽暗的紫色光芒。
又不知过了多久,云天的身体连抽搐的反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那里像死了一样。
这里的空间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云天身体上忽明忽暗的紫色光芒还在这个黑暗的地下单调的闪烁着。
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但在他体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强大的能量和一次注入大量的帝王细胞让这个躯体几欲炸裂。
云天体内的特殊吞噬细胞疯狂的进食,每一次达到饱和状态就会被迫进化。
而他体内的神秘基因链也在急速的从众多帝王细胞中不断吸取可用的基因碎片,不断完善着这个庞大而复杂的拼图。
在潜意识里,云天还勉强保存了一丝神智,他知道自己还在勉强的活着。
原始意识也狂躁的飞了出来,在他的意识周围不断的到处乱窜,它已经强烈的感到了生存危机。
两个意识是一个共同体,平时可能互相争斗,想要取得主导权,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连依赖生存的主体都不能保证,还谈什么争斗。
那原始意识迟疑了片刻,便没入云天的意识之中,每一次他的意识快要崩溃时,原始意识就会将自己的一部分融入云天的意识中,保证主体意识不会崩溃。
平心而论,原始意识自己都没有勇气面对身体崩溃意识消散的剧烈疼痛,所以它只好拿云天的意识做为防御盾牌,避免遭受来自**和精神的直接冲击。
接下来的日子,原始意识就像一个耐心的工匠一般,不断的修补着云天的意识。
整个意识空间在一次次的崩塌中又再次复原,周而复始,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一切戛然而止,云天的**和意识终于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原始意识在残破的意识空间中不安的漂浮着,它本身已经被鲁莽的云天拖累的精疲力尽。
看着趴伏在下面的主体意识,原始意识似乎还在犹豫。
就在这时,云天的意识又一次因为外界的冲击剧烈抖动起来。
见此,原始意识似乎再无想法,逐渐消散在云天的意识空间中。
至此,一切都终于归于平静,云天就这样静静的趴在那里,等待着的蜕变。
当进化选择了它的载体,同时也需要载体作出牺牲,并付出特别的代价作为交换。这股力量,这场演变是不受感情支配的,就像地球本身,它只知道生命同死亡抗争的残酷事实,当你衷心为它效劳时,所有你能期盼和相信的是,这里或许依然残存着你曾看到过的生命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