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 张狂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周末，但在GASC德兰托分部中，他们所做的实验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甚至可称为改变世界的前奏。
　　尽管无意间发现实验有些小漏洞，不过幻夜博士不打算停止了，就那样让雪儿开始了第二阶段的试验。由于雪儿所帮忙的这一步和之前没太大区别，一切皆发生在不可视的封闭空间内，因此崔西和维加只能从3维即时演算图像上看个大致情况。
　　实验模型是一个足球大的神之环蜂巢，其内部填充了各种不同的材料。当雪儿直接以天罚轰击蜂巢内部时，强劲的爆炸能量将填充材料粉碎，并从无数孔洞中炸飞出来。那些飞溅的材料撞在封闭空间的临界面上，就像葡萄糖遇水即化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与自行爆发不同的是，天罚攻击属于外来能量，如果要还原的话，它不可能再凭空消失。所以第二阶段并非还原实验，而是利用外来能量进行量子绑定的被动传送实验。
　　当助手雷蒙德启动设备之后，定轴收束仪在维持封闭空间的同时，利用那股从次级空间狭缝穿透过来的天罚能量，与指定区域的奇漩纽带进行连接，这样就相当于把两者进行了量子绑定。
　　随后根据轨道记录器的数据，奇漩加速器开始在纳米单位上以扫描线方式把实时还原的数据拷贝到指定区域去，不过为了将无法观测区域进行初始化，原数据在拷贝之后要全部归零，否则在不知道对面状况的情况下，搞不好会出现把物质传送到石头里去卡住这种事。
　　整个过程变化是以光速发生的，因此即使有实时演算，维加和崔西也还是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只知道接受传送的B区域好像一下子多了很多迷雾。
　　显然那些迷雾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东西，因为拉曼趴在桌子上直撇嘴，一看就是遇到挫折的表情。
　　“怎么了？”维加问到。
　　幻夜博士一口气往嘴里倒了一把薄荷糖，然后抱着头一阵狂挠，回到：“运算太慢，传送失败。”
　　此时雷蒙德对三个外行解释到：“倒也不是完全失败，传送还是成功的，但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们的设计初衷是能够往任何环境中以宇宙樹速度进行传送，但由于运算速度不足，现在传送过去的物质都解体了。”
　　维加总算是明白了，這么说那些迷雾就是解体后的物质了。
　　幻夜博士说到：“运算速度不是指计算机速度，是指以扫描线方式还原物质的运算，它已经是光速了，无法再快，也就是说……只能说是扫描线运算法有问题，必须要有一种更有效率的计算方法，最理想的是被动运算……”幻夜托着下巴，在旁边踱来踱去不停自语道，后面的话已经是维加完全无法理解的了。
　　助手塞缪尔告诉维加，以现在这种方式传送，其实也可以传送走相当于封闭空间大小的物质，但是只能传到同样的静态封闭空间内，也就是说，必须要在接收地点也同样制造一台定轴收束仪，实用性基本为零。除此之外，时间轴计划的原定目标是将设备传送到十亿光年外，为重启共星枢纽项目做准备，但如果是现在这种形式的话根本没可能……
　　见几个科学家沮丧的样子，维加也觉得很可惜，但他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他见雪儿飘在空中无所事事的样子，突然想到点什么对崔西说到：“诶嘿，让你看点东西。”
　　“嗯哼，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崔西好奇道。
　　维加向雪儿招招手，待天使过来后他说到：“让崔西看看那个。”他挥动双手做出切割的样子。
　　“嗯，好。”雪儿点头，然后双手摊开，顿时电光乍现，很快在手腕上形成两把一米多长的腕刃，明晃晃的发出湛蓝光芒。
　　“哇噻！这这这是什么啊！光剑吗！”崔西露出惊讶。
　　“何止光剑，这东西据说是用人造魔法包被做成的，否则闪电可形成不了特定形状。”维加摸出之前拿到的那个神之环小方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雪儿喊道：“来切碎它。”
　　维加把方块抛向空中，向崔西说了句“看好了！”
　　雪儿的动作极快，手臂交错挥舞而过，就见蓝光一闪，方块便落到地上，碎成了4块。
　　“……”崔西目瞪口呆，她可是知道那玩意儿是神之环的，有多坚固。
　　“怎么样？够帅吧！”维加把4个碎块合在一起，拿给崔西看。
　　两人在一边纯属贪玩之举，但没想到的是，幻夜博士看见之后，猛一击手掌心喊道：“就是这个！”
　　“我们还没失败！”他跑过来夺走了维加手中的小方块，和助手们说到：“看到了吗，只要能传送成功，不管是否会解体，我们都已经成功了，因为我们可以控制载体大小，传送微型单位过去！”
　　幻夜博士的话让助手们眼睛一亮，立即开始检查B区迷雾的颗粒大小，以确定能够实行的手段。而他本人则把碎块还给维加，猛拍他肩膀道：“干得漂亮！你这波提醒来得真是及时！”然后他跑回了控制台。
　　崔西掩嘴笑道：“你倒是莫名其妙就做了件大事，说不定将来教科书里写发现趣闻时会把你写进去。”
　　“啊哈……我才不想以这种形式上教科书啊，八成是写‘幻夜看到参观者在一边炫耀时大受启发’。”
　　空中的雪儿突然接话道：“维加就是想炫耀，每次有新东西都要显摆。”
　　“啥？我哪里显……”维加张嘴就要反驳，但他突然发现个问题，“等等，你怎么知道‘显摆’这个词的？肯定是乔伊和你说的对不对？”
　　“是，他说你这次回去肯定又要显摆，他已经做好准备了。”雪儿老实答道。
　　“我了个擦叻……那家伙卖我！”维加揪着头发，他想起来他好像每次拿到新东西，确实都很想到处炫耀，像拿到PAL-500光子手枪时，拿到DM-X脉冲手套时，刚穿上反机器人盔甲时，还有其他各种时候……
　　“噗……”崔西不禁转过头去偷笑。
　　在控制台上，幻夜博士等人很快启动了第三阶段的实验。按照他们刚才提到的想法，即使物质解体也没关系，只要测出第三阶段的主动式定向传送的最大载体体积，就能够对症下药想出针对性解决方案了。
　　这次可不是往实验台下方的容器内传送了，而是联系好了远在TPK国的白鸟市研究所，在那里有一个准备好的容器用于接收物质。
　　实验一直持续到晚上6点多，看幻夜和助手们爽朗的样子，应该是还算成功，但由于实际上未达到预期，所以几个人也没有高兴到跳起来。不管怎么说，请维加、崔西和雪儿三人吃一顿饭是免不了的。
　　早在周五时幻夜就说过有件礼物要送给崔西，直到此时他才拿出来，那是一条圆柱形的项链，上面雕刻着……一个GASC的标志。
　　“喂不是吧，这造型也太简单了吧，项链啊这可是。”维加看到那条仅有2圈蓝色线槽加一个LOGO的金色圆柱体项链，忍不住说到。
　　“简单怎么了，简单才好，大道至简听过没？”幻夜博士反驳到，并指了指雪儿手上朴实的手环，“你看雷霆方舟还不是一样很简单。”
　　崔西接过项链，轻轻摩挲一下笑道：“没关系，我很喜欢啊，和我发色一样嘛。”她扯过一缕发梢，和项链对比一下，项链的金色还要再深一点。“原来那副手环叫雷霆方舟啊，这条项链有名字吗？”随后崔西问到。
　　“还没，现在它是你的了，名字你想怎么取就怎么取。”幻夜道。
　　“嗯哼……叫‘幻夜的馈赠’的怎么样？”崔西稍一思考，便开口到。
　　“哈哈，还史诗级物品呢。”维加不由得笑了，然后他继续道：“不过這么朴实的项链，肯定是有属性的吧，别告诉我只是个白板～”
　　擦了擦额角，幻夜博士点点头，从他自己的通讯设备上打开使用说明，只见投影上显示，项链带有晶壁阵列防御功能，不过由于无法充能，它只能挡粒子束级别以上的攻击5次。除此之外，抵住末端扭动筒身三下，能弹出一把长25厘米的无形之刃，可以持续总计2分钟，这把无形的气刃刀是以人造魔法包被构成的，威力绝对惊人。
　　“只能当作最后的底牌啦，实际上不能用来硬抗机器人的，它们射速那么快，5枪和1枪一点区别都没有，至于压气刀则是聊胜于无，真正遇到枪对付不了的家伙，藏起来才是硬道理。”幻夜博士给解释到。
　　见项链属性這么棒，维加就有点眼红了，他也想要啊，于是冲着幻夜挤眉弄眼。
　　幻夜博士一下就懂了，但他摆手道：“别以为晶壁阵列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它触发时会产生不小的辐射，你若是拿它来挡雨，我保证活不过3小时。给崔西的项链除了能源受限外，只能抵挡5次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只有雪儿这种不怕辐射的，可以随便用。”
　　然后，幻夜指了指雪儿继续和维加说到：“像你平时本来就被雪儿透视来透视去的，辐射量虽然低但也累积了不少，我不给你项链就是怕你滥用，毕竟你可以拿着去找雪儿充能，用起来没完没了。”
　　“我倒……”维加才知道冰棱塔原来还有这缺陷，看来以后还是少用为妙，该怂的时候就得怂啊。
　　随后话题又回到了今天的实验上来，看得出来幻夜始终是有些纠结的，原以为没什么问题的时间轴计划，竟然出了一堆毛病，一个是忘了事，一个未达预期效果，幸好在两个围观群众的无意帮助下，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不可否认即使没有维加和崔西，他们也会发现那些问题，但迟来的发现终究会耽误事情。
　　“所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以后只管来找我，我若不是很忙的话，肯定会提供帮助的。”幻夜博士拍着胸脯说到，他做为GASC的所长，这样子一番话在外面可是千金难求，但现在以朋友的身份听起来，维加觉得也没什么。
　　“你说的喔，不会赖账吧？”崔西合着手掌问到。
　　“你说呢？”
　　“嗯哼，那……为什么你有吃不完的糖啊？”崔西看着饭后仍在吃糖的幻夜问到。
　　“我嘴里不吃点什么就浑身难受。”
　　在大眼瞪小眼的气氛中，这趟GASC行便落下帷幕了，维加不敢说时间轴计划的成功会对人类文明产生多大影响，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也许ALOR星已经预备进入了一个新时代。不过说这些太虚幻了，来点实在的，他的收获是一打薄荷糖和几颗奶糖……而崔西的收获则是一条还算有些用处的项链，不过她想必也不会想着使用那些功能吧，更大的意义还在于纪念价值。
　　回到家里，维加发现乔伊正坐在沙发上吃烤鱼，而他旁边还有好多条。
　　“哇噻，这是给我们留的吗？”维加一边问到，一边打开柜子拿出胶水。
　　“对呀，快来吃，弄太多了。”乔伊招呼到，并递给雪儿2条最大的烤鱼。
　　“不会都是你钓到的吧？”
　　“别说了，就是我钓的，但不是什么本事，因为……嗝……”乔伊打了个饱嗝，继续道：“因为伊莉萨她爸公司做了个追踪鱼饵，让她带出去试试效果，现在这就是结果，你看到了？”
　　“不能放生嘛？”
　　“放不了了啊，鱼饵设定没调好，抓到的鱼都勒伤了，放生会死的，还不如拿回来烤了吃，我这边只是一半，伊莉萨也带了一半回去。”乔伊说着指了指冰箱。
　　旁边雪儿看了眼就说到：“里面还有32条。”
　　“那不错啊，可以吃个爽。”维加低头往神之环方块上面涂胶水，他要把这东西粘起来，然后让雪儿戳上洞继续当骰子。
　　22号早上，像往常一样，维加跟着乔伊去警局报到之后就按照当天的计划，去继续寻找前几天失踪的小孩子。四天前人们已经在下水道的一处栅栏前再次发现了个小孩的尸体，这样一来等于失踪人数就剩15人了，那之后便再无发现。
　　黑帮人员抓了一批又换一批，他们口供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毫不相干。这些无关成员大多数真的就只是在势力公司上班的普通市民而已，警方拿他们无可奈何，没有证据的话就必须要释放掉，这可能漏了不少隐藏的高层，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龙威推测应该黑帮高层私下里和进化论达成了交易，然后直接派手下去雇佣非帮派闲人搞起绑架，这样实际上他们大多下属成员都蒙在鼓里，抓过来问了也白问。
　　上午10点多时，10区警局总部里各个人员都忙在各自岗位上，没人能够想到，在他们头顶上方7000米处，一台隐身机器人飞临此地，打开腹舱，往下抛出个人。
　　在进化论的基地中，汤伟森博士看着屏幕对麦克风说到：“打开推进器，冲下去。”
　　“好的，爷爷。”一声应到，从天而降的这个人打开了脚底的光子推进器，速度猛然冲破了音障，并不断加速，3倍、4倍……，整个人化为一道黑影直坠大地。他正是进化论的人造超人——施瓦希。
　　警局中立即发出了空袭警报，位列四周的防空火炮发射出密集的粒子束炮击，把施瓦希打到横飞了出去，不过他此时离地面也就几百米了，于是在其他位置落地之后，飞速向警局总部跑过来。
　　在警局门口有2台执法者举枪拦截道：“警务机关，无关人员请绕行，访问请出示证件。”
　　“警告，立即停止前进，否则将开火。”
　　1秒之后，见冲过来的施瓦希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执法者们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密集的粒子束机炮把对方打了个跟头，但他很快爬起来，顶着炮火用力一跳，像炮弹一下飞到执法者身边。
　　“给我报废吧！”施瓦希用右手的神之环爪一切，第一台执法者机器人便被切成了两段。然后又再次蹬出，把第二台执法者撞倒在地，一爪子摧毁了它。
　　在附近的步行警卫看见执法者机器人都被瞬间放倒，二话不说撒腿就跑。施瓦希本想追上去，不过汤伟森博士说到：“别管那两人，赶紧上楼，找到局长提取他的指纹和视网膜，然后去档案室把档案带出来。”
　　进到大楼里头，一名警员看见裸奔的施瓦希后抬枪就打，但光子手枪打在对方身上就像挠痒。而施瓦希见状，一下子跳过去掐住警员的脖子，然后身上电光一闪，那个警员就浑身炸出电火花，整个人烧成了一个火球。
　　“干得好，就是这样，你不是在杀他，你只是帮自己报仇！”汤伟森博士鼓励道。
　　“是的爷爷，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施瓦希恨恨说到，他想起来自己正是被警察无辜打死的，幸好爷爷救了他，并让他成为了超级战士。
　　“不过现在不要刻意去追人，优先去警长室。”汤伟森交待到。
　　“好的。”施瓦希不走电梯，他在楼梯间只需来回2步就能爬上一层楼，连栏杆都能捏碎一块。
　　而此时出发在外的乔伊等人，看到警局总部受袭的信号后，惊得无以复加。
　　“卧槽不是吧？直接硬闯总部？”维加看过录像信息后，第一想法就是这不科学！
　　“……”乔伊话不多说，直接点了接受求援，然后调转车头往总部急赶，不管是否来得及，他们已经算是离总部最近的一组人员了，只希望机器人警卫们能拖住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