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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热血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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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威距离老远从街上就发起了攻击,这样他借助众多车辆的掩护抢到了优先开火权,在AAS(自动打击系统)的辅助下,轨道炮的炮弹枪枪致命,一举摧毁了机器人的光子飞弹发射架,而机器人发起的反击,对龙威来说毫无作用,他显然对操控这种盔甲已是极为熟悉,稍一挣扎便适应了被击中后的强大推力,顶着厚重的火光冲到大楼中空区域,撞在那台机器人身上把对方顶出了大楼,然后贴脸一阵火力狂轰烂炸把它打成了碎片。
  看着坠落进路边花坛里的燃烧残骸,龙威仍然无法彻底放松,他给维加和雪儿提醒到:“你们小心点,他们可能不止这一个能发射光子飞弹的家伙,我去找找。”说完他降低高度,往架设磁感雷达的位置飞去。
  “我知道了!”维加点点头,稍停一会儿又问到:“话说我要跟他们到什么时候?”
  “……等露莉跟上去。”龙威略一犹豫,回答到。
  “露莉?银翼哨兵?”维加想起来露莉貌似有两台机甲,一台是型号650PF核心装甲,还有一台是使用更频繁的银翼尖兵轻型机甲。值得一提的是650PF便是警方能够使用的最好的核心装甲,而在军方最好的型号则是700S-MF。
  “对,但她不会近身,避免出现詹姆斯那样的事故,银翼尖兵被打中就逃不掉了。”龙威说到。
  “什么……那她还……”维加一听就有点急了,露莉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跟踪啊。
  “你也随时会死,为什么还要跟着呢?”龙威问到。
  “我……好吧,我知道了。”维加看着远处的盯梢目标,又确实有点担心被光子飞弹偷袭到,他便问抱着的雪儿:“雪儿,你的冰棱塔能挡光子飞弹吗?”
  “不知道,试试好了。”
  “哈哈哈哈,你也学会开玩笑了……”维加自己才是一脸尴尬地笑道。
  过了会儿,维加又问龙威到:“话说为什么不能把运输机里的家伙抓起来审问呢?难道问不出什么吗?”
  “你可以试试。”龙威不咸不淡说到。
  “欸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我试……”维加郁闷不已,他听龙威这语气就知道结果了,八成是被嫌弃老问废话了。
  “可我这样跟着,万一他们直接停下来,我又不能抓他,他又不走,那我们怎么办?”维加说着还自行想象了一下双方大眼瞪小眼的情景,充满滑稽。
  “不要多想,他不会停的,停下来等着不知道多少隐身飞机过去围观他吗?那时候他就真的完全跑不掉了。”龙威淡定回到,“他停下来你就等露莉上去,然后你撤退就行了。”
  “原来如此,明白了。”
  建筑物很快变得稀疏起来,眼看已经进入郊区,对方怕是又要加速了,到时候往高空一飞,自己想躲都没地儿躲,纯粹成了光子飞弹的活靶子。维加吸了口气,突然脑子里灵机一动,既然担心光子飞弹的攻击,那最不容易被攻击的地方在哪里?四周空空如也?不,前面不是有颗大白菜吗!
  光子飞弹再怎么凶,总不可能对着自己人开火。维加想了想,這么简单的道理,现在才想到,看来智商有点不够用了。于是他说了句:“雪儿,我要冲到他飞机上去。”然后猛然开始加速。
  “嗯。”雪儿的回应依然是那么简单。
  在飞机内,卡尔还真是這么想的,他正想让布莱特把后面的尾巴排除掉,却见那台反机器人盔甲速度豁然飙升,1500米的距离几乎是嘴巴一动就赶上来了,然后听见飞机顶上发出砰一声闷响,仪表上的偏转光罩隐身系统的干扰度指示就一直挂在50%以上了。
  “靠了,他爬上来了??”卡尔怒道,追就好好追啊,爬别人飞机,你这是作弊。
  “甩啊,用机动动作把他甩出去。”重新坐回到观察位上的艾尔拉斯说到。
  “好,看我的!”说罢,卡尔扯过一团纸巾塞进裤裆,把原来那团湿透的拿出来扔进垃圾箱,一股骚气熏得艾尔拉斯直捂鼻子。
  进化论的运输机乃是纯粹靠光子引擎支撑的无翼机,外表除了几条供引擎移动的轨道线外基本光溜溜的,维加临近之后毫无地方可抓,他不得不用脉冲手套在机壳上打了个窟窿,然后手伸进去攀住。而怀里的雪儿则直接一拳砸下去,发出当一声凹陷个大坑,却还是没有锐角边缘可抓,她只得启动魔眼熔了个洞,然后小手像维加一样攀住。
  不过此时这架运输机也开始晃了起来,先是S飞行一段,然后又呈现螺旋状翻滚,但维加的握力在反机器人盔甲的辅助加成下变得相当大,根本甩不下去,而雪儿更是自不用说。
  左右轮番转了N圈后,见两人还是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不为所动,卡尔脸色涨得通红,很不服气又想用急停,却在正加速的时候被艾尔拉斯阻止了。
  “你别停了,再拖拖拉拉又要惹来一堆苍蝇。”留着马尾辫的大叔说到。
  “可是甩不掉啊,这样也没法回去吧。”
  “按那个。”艾尔拉斯用下巴拱了拱。
  “这个?”卡尔的手停在自动驾驶上问到。
  “右边。”
  “哦。”卡尔便按下了座位切换,再次把飞机控制权交给艾尔拉斯,然后他赶紧戴上头盔,启动了衣服的增压系统,这样能让心里稍微镇定一些。
  接过飞行控制杆,艾尔拉斯使用了和卡尔一样的螺旋翻滚,这点貌似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当然甩不掉维加和雪儿。但他看了眼电子地图,然后选中一个光点打开通讯器说到:“布莱特,你去309隧道B道,在第二个连接口瞄准A道。”
  “了解。”
  “等等,隧道?你要飞进隧道?”卡尔大惊失色抱着头,要不是艾尔拉斯才刚展现过他神乎其技的技术,卡尔一定会以为大叔疯了。
  “放心放心,我开规避辅助。”艾尔拉斯的话终于让卡尔镇静下来,他果然还是更相信自动控制,人终究会失误,而机器只要电子蛇正常运转,程序没BUG,就肯定不会出事。
  在空中飞了1分钟之后,常规规避手法果然没甩掉维加,这让维加非常得意,这下子肯定能坚持到露莉到来了,他抽空看了眼地图,露莉已经出了德兰托城市,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对方可能还在什么地方藏有光子飞弹,可是它敢发射吗?自己可就在运输机背上!
  此时,维加感觉运输机又开始做螺旋翻滚了,“还来?”他心里纳闷到,紧紧抓着飞机壳,感觉到飞机到往下急降,高度指示器上已经从3万米掉落到2万米、1万米,还在飞快下降。
  “咦”维加不管视野画面,就看见高度计上数字狂减,5000~3000~2000,“卧槽?这是要自杀?”数字依然在下降,很快低到了500以内,终于减缓了,让维加松了口气。
  在运输机内,艾尔拉斯的确是打开了规避辅助,然后旋转着直接往地面冲去,虽然吓人,但只要有规避辅助在,卡尔就不慌张,反正肯定撞不了地,在最小机动距离一定会救回来的。
  然而当飞机猛然下降到100米以下时,艾尔拉斯却突然一挥手,把规避辅助给关了,看得卡尔张嘴说不出话来。
  旋转的飞机忽然扭正了身体,下一瞬间,就听见外面传来轰隆一声,飞机一阵强烈震动,已然冲进了公路隧道,其底盘在路面上碰了一下,掀起飞沙走石和一地的火花。但总算飞机没事,艾尔拉斯伸手重新打开规避辅助,轻松在狭窄的隧道中一穿而过。
  卡尔被吓坏了,维加也同样如此,不仅被吓坏了,身心还遭到了不小的摧残。他眼看着飞机转啊转啊转,然后终于停下来时,就看见一座山撞了过来,我的妈那真的是一座山啊。
  由于艾尔拉斯完美的保持了与隧道顶部的距离,在碰撞的那一瞬间,洞顶刚好从趴在上面的维加和雪儿身上刮过去,顿时触发了天使身上的晶壁阵列防御,把两人卷了下来,甚至两人手中抓着的飞机壳也撕了一大块下来,但即使有所保护,维加还是被撞得七荤八素,摔在地上半天没法动弹。
  在运输机中,艾尔拉斯并未对自己的战果感到多得意,只是淡淡对通讯器说到:“一会儿打完就跑,不要恋战。”
  “喔,知道了。”通讯器对面,一个中年汉子痛快答应完,却又耸耸肩自语到:“哈,难道被光子飞弹打中还能活?”
  公路隧道口,维加躺在地上看见了好多星星在眼前转啊转,原来被撞狠了是真的会眼冒金星的,耳朵也嗡嗡直响,直到他感觉到有人在摇他才渐渐回过神来。原来是雪儿抓着他肩膀像摇混合饮料一样晃来晃去。
  “我……我醒了。”维加赶紧制止了雪儿的动作,挣扎一下爬起来说到:“咱继续追。”抱着雪儿就腾空而起。
  “反了,是后面。”雪儿纠正到。
  “啊?哦哦。”仍在晕头转向的维加摇摇脑袋,试图快速清醒一下,不过貌似对他速度没什么影响了。
  不过,正如艾尔拉斯所预料的那样,两人仍然对运输机不死心,还想跟上去。当他们经过第二个连接口时,雪儿在那一瞬间看到右边出现了一架匍匐着的巨大双足机器人,其悬臂上的光子飞弹发射架发出明亮的蓝色光环,然后下一瞬,光环化作流星,顷刻间飞掠百米,轰在维加身上。
  “砰隆隆隆……”
  白光吞噬了坚不可摧的反机器人盔甲,以及这个时代最强的单兵人造天使,两者皆是神之环构成,也许世界上真的很难有什么能摧毁它们,但是,并不包括光子飞弹,因为那是拥有这个宇宙间至高破坏力的武器之一,它爆发时的温度,相当于宇宙起源的温度,将一切物质全部光子化了,改变了奇漩表达式,故而能够摧毁神之环。
  如果没有冰棱塔,GASC的一番心血就此结束。
  之前维加问雪儿,她的冰棱塔能否抵挡光子飞弹,那时候她真没法回答,但是现在,已经可以了。因为雪儿还活着,维加也还活着,不过维加已经给震晕了过去,没有亲眼目睹到这一幕,这可是光子飞弹爆炸的内部,比拟宇宙起源的奇观——虽然只是一片黑(奇漩表达式的改变导致空间无法传递光子,而是被变形空间挤压出去,所以什么都观测不到,故而呈黑色)。
  在强大的反震力道下,不仅两人像炮弹一样被轰飞摔在墙上,一大截的隧道都开始塌方,把两人活埋起来。但即使这种情况,那台核心装甲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抬起激光器,开始熔化塌方的岩石,准备发射第二发光子飞弹,当然也说不上发射,他只是开启了AAS,如果对面真的还残留有渣渣的话,AAS是不介意把第二枚光子飞弹打出去的。
  雪儿在土壤里挣扎一下,挤出一片空间,她检查了一下冰棱塔,发现能量已经清空,以她目前的状态重新充满需要约5分钟。想到刚才的袭击者,她毫不犹豫启动了阳炎魔眼,强劲的穿透力穿过好几十米的厚实土层,看到了外面正以激光器烧灼土壤的核心装甲,对方的光子飞弹发射器正处于启动状态,随时都可以发射。
  布莱特坐在650MS型的核心装甲中,控制激光器以飞快的速度挖掘通路,但上方土壤太软,效果并不十分理想,一边熔一边上面继续塌方,速度大打折扣。他熔了十来秒觉得可能要熔很久,有点想撤了,却突然听见机甲系统发出了警报,然后看到光子飞弹发射器从受损到损坏一眨眼完成,不由愣在当场。
  雷达中明明没看到敌人,到底从哪里来的袭击?甚至连受到攻击的信号都没有。
  他很快解开了疑问,从正前方的土堆中突然亮起一片光点,同样是迅速熔化成岩浆却没有塌方,里面冲出来一个提着十字剑的蓝白色衣裙少女。在AAS的控制下,他的机甲第一时间发射出高密度的粒子束与光子弹混合攻击,打在少女身上溅起可怕的白色气流,却完全无法对其造伤害,但万幸的是,巨大的推力令其再难前进半步,并不断倒退。
  “这就是那个反机器人盔甲抱着的机器人吗?”布莱特在艾尔拉斯传过来的图像中早见过雪儿,但他没想到这台“机器人”竟然比反机器人盔甲还难缠。不过既然是机器人,那肯定会吃磁暴攻击,于是他启动了防身电网,只见机甲身上电光一闪呲地炸开,一道电网从雪儿身上扫过,这种攻击对机器人和血肉之躯来说往往是致命的。
  然而电网扫过雪儿,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雪儿,重新启动了魔眼,将核心装甲的火炮给烧熔了,这回总算没有障碍了,她挥动剑刃上泛着蓝色微光的十字剑,跳上去一击砍断了机甲粗壮的腿,令其彻底瘫痪在场。这把剑的锋锐程度超乎想象,那上面的蓝色微光是温度高达2.5亿度的等离子屏障,但其实这项设计的意义不明,因为剑的真正杀伤力,是其在受压时产生的奇漩回流,又叫做奇漩链锯,可以破坏掉神之环结构。如果不是这层奇漩链锯的话,当初和艾丽娅争斗时,御剑术攻击对方根本懒得挡,让你砍又怎么样?
  “该死的!”在核心装甲内部,尝试了各种反击手段均失效之后,布莱特一拳打在控制台上,咒骂这令他陷落的偷袭。事情到这里,他哪还不明白对方是想捉活的,从显示器外看到那个“机器人”左一剑右一剑像剥洋葱一样砍掉核心装甲的外甲,他不甘心地扶住头,靠在椅子上。
  稍许时刻,他摇了摇头,自语道:“切,怎么能让你們舒服……神的子民永不屈服……”
  正在外面思考要怎么拆出驾驶室的雪儿,此时突然听见机器人发出“啪”一声脆响,然后就在千分之一秒内迅速膨胀解体,从内部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她完全吞噬,核心装甲竟然自爆了。
  “轰隆隆……”强烈的爆炸下,这一整片山区都在地动山摇,AB两条隧道中吐出炽烈的火蛇,而后整座山包全部塌了下来,这条双通道隧道算是彻底作古了。仅从爆炸当量来看,这威力明显要超过光子飞弹,但毕竟只是单纯的常规爆炸,而神之环是最不怕这类攻击的了,因此遭到直击的雪儿除了受到了一些热影响,几乎连汗毛都没掉一根。
  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她又被活埋了,又要烧一条通道出去,这都快转职成专业挖掘机啦。学挖掘机技术哪家强?Stop!不能说。
  当雪儿重新回到维加所在的位置时,发现对方依然未醒来,她把他抱到外面,静静坐在旁边,仔细端详这副连瓦雷沙射线都穿不进去的神之环盔甲,银白色的光泽在晶壁阵列的保护下并未受到太多影响,如果不是她当时就在维加怀里,现在这个令她颇有好感的青年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她无法想象,如果失去维加她会变成什么样,她不知道何为焦虑,但她知道心痛。
  由于彻底丢失了目标,露莉也没法再继续跟踪,她根据维加的位置,找到了树林里的两人,这次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但总觉得反而让人松了一口气。
  “布莱特死了。”卡尔盯着信号灯,讷讷说到。
  “知道,蠢死的。”艾尔拉斯面无表情地回到。
  “为什么啊?”卡尔不敢相信,纠结道:“他们中了光子飞弹都没死!这不可能啊!”
  “那就学到了啊,以后注意点呗,之前不是看到有个盾挡住了吗,可能是那东西吧。”艾尔拉斯抱着头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根电子烟,“也只有你才把光子飞弹当成无敌,那玩意儿爆炸范围才几十米,躲的办法多着呢,我记得汤伟森好像就有在研究一个类似的对抗机制,好像叫闪电反馈还是电击反击什么的,反正就是差不多的名字,专门拦截光速弹道的。”
  说着,艾尔拉斯还是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卡尔说到:“啧,总之千大万大,科学最大,有机会好好研究一下我们的对手吧,别再吃亏了。”
  “嗯。”卡尔专注驾驶着飞机,接受这位令他心服口服的大叔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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