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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破空而来,夹带着呼啸风声。
肖飞已经躲避不及。
事实上,这种破空速度对他而言并不算快。他甚至能预想到在身体完全正常的情况下,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躲过这次铠甲骑士的失误。
但是此刻,他不能。
葡萄酒的残渍渐渐麻痹了神经,让他的动作跟不上神经发出的应急指令。而且,巴菲魄力的反弹效果又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彻底散了架。
死吗?
肖飞不敢肯定。精灵之体附带的超强恢复力能愈合所有严重的伤口,甚至在森奇全身插满匕首的时候,也能最大限度地将身体恢复如初。但是,咽喉呢?
丛林中的那位铠甲骑士和随从死亡时的惨烈画面还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当伏兵溃散时,肖飞试图挽救过那些可怜的随从,但是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也许精灵之体对咽喉、心脏这些致命伤口的愈合能力,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即便伤口能够及时愈合,这一枪带来的痛楚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正在肖飞闭目待戮,等待自己咽喉被洞穿的时候,长枪的走势似乎发生了变化!
走势确实变了!
在长枪距离咽喉只有一指宽时,陡然变向,沿着肖飞的面颊飞向了身后花丛。脸颊一阵冰凉,一条极细的血痕出现在肖飞惊愕的面孔上。
怎么回事?
肖飞茫然地抬起了眼皮,看到一个人正挥舞着一条银色的皮鞭,怒气冲冲地朝他这边狂奔而来。
佩西!
她将手中的皮鞭舞的像一条水蛇,在千钧一发之际缠上了那支脱手而飞的长枪,将它携裹到肖飞身后的草丛。
“你干什么?!”
贝茜拉的脸色很复杂,有焦虑、有紧张、有愤怒,当她注意到自己终于来得及让肖飞转危为安的时候,复杂的情绪立刻变成了愤怒的质问。
质问的对象当然是那个将武器脱手的铠甲骑士。她站在铠甲骑士的对面,将银鞭收回到手中,那种架势似乎对方的回答如果不能让她信服,下一鞭就会招呼到铠甲骑士身上。
“我...我...”铠甲骑士吓的脸色煞白。
身为一个训练有素的骑士,在没有任何外力阻挠下,武器脱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他只是在完成牧师交代的任务,不漏痕迹地替托雷姆清除障碍。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即将得手的一刹那,贝茜拉公主会突然跳出来扰乱了自己的攻击,甚至质问自己的目的。
她可是托雷姆长官的未婚妻,怎么会突然维护起一个身份低微的仆人?
他想不明白。
“属下该死!”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骑士,他马上冷静下来。即便是公主的质问,他也不会暴漏牧师不光彩的行径。何况这次袭击没有得手,必然还有下一次。而他能做的,只有独自揽下所有的罪责。这是作为一名忠实部下的觉悟。
“你想杀了他?”贝茜拉脸色阴郁,冷冷地望着单膝跪地的骑士。
“属下不敢!”铠甲骑士的话恭敬至极,却也铿锵有力。
贝茜拉冷笑。
“回去告诉托雷姆,别以为杀了人就能掩盖他的龌龊事。酒馆的事,还没完!”
酒馆的事?
铠甲骑士顿时懵了。贝茜拉无端救下一个仆人正令他感到不解,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酒馆?但他并没有疑惑太久,马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恭敬地站到了一边。公主没有追究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就不要徒惹是非了。
这时,其他铠甲骑士已经划破了巴菲最后一道残影,紧张有序的攻势顿时停了下来。骑士们凌乱地站在大院中央,寻找着蒙面怪客的身影。
“长官,人不见了。”一名铠甲骑士向古拉姆汇报。
古拉姆的右臂仍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这是癫痂酒的作用。虽然老医师及时替他清理了伤口,不过药效起码要几天之后才能完全消除。
“你们先退下,没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古拉姆挥了挥手,神色威严。只是那只不停颤抖的手臂,让他冷峻的气势中带着一丝滑稽。
“可是公主...”铠甲骑士问。
古拉姆打断了他:“你们撤退便是,公主那里我会解释。”
“是。”铠甲骑士应和一声,带着众人迅速消失在辛格尔公爵府外。
古拉姆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刚才汇报情况的骑士们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大大折损了他的威严。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要算在那个叫肖恩的头上!
本来那一招偷袭足以要了这个小子的性命,岂料公主横生枝节,生生破坏了原先的计划。贝茜拉不是对他恨之入骨吗?怎么会突然转变了态度!
古拉姆搞不明白,但是更令他疑惑的是肖飞和那个蒙面怪客的关系!
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家伙很明显已经被蒙面怪客制服了。但是怪客非但没有杀掉他,反而跟他交头接耳地说了什么!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古拉姆长官,快背他去医馆!”贝茜拉打断了古拉姆的思绪,她试图将肖飞搀起来伏在背上。只是她本就瘦弱的身躯根本无力做到这些,更何况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虚。
“你是公主?”肖飞有气无力地问道。
贝茜拉知道无法隐瞒,默然地点了点头。
“那些家丁...”肖飞很自然地联想到了一些事。
当乔装成家丁的侍卫出现在医馆门口求救的时候,贝茜拉就知道自己意图一定会暴漏。但是那一刻,她担心的不是大胡子和皇兄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会如何处置她,而是肖飞会不会就此拂袖离去,再也不理会她。
“没错,他们是我侍卫。是我想教训你一下!”贝茜拉干脆承认,她向来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女孩子。
“哦,这样啊。看来我真是不受欢迎啊!”肖飞摇头叹息。
“你不生气吗?”贝茜拉好奇。
肖飞摇摇头:“你救了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贝茜拉的意料之外,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古拉姆来到两人身边,俯下身子背起了肖飞。
“刚才那些骑士呢?”贝茜拉茫然四顾。
“去追蒙面怪客了。”古拉姆这样回答。
提到蒙面怪客,贝茜拉的表情立刻郑重起来:“他的身法果然很诡异,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难道真是巫师?”
古拉姆呵呵一笑,转头面向肖飞说道:“这就要问他了!”
“什么意思?”贝茜拉不解。
古拉姆若无其事地问道:“肖恩,你跟那个怪客认识吧?”
肖飞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贝茜拉已经开始解围了:“怎么可能?刚才他被打的那么惨!你别疑神疑鬼了,快带他去治伤吧。”
古拉姆笑了笑,伏着肖飞出了辛格尔公爵府。
至于那位瘫软在地上的辛格尔公爵,贝茜拉安抚了几句就不再理会了。那些吓破胆的婢女一定妥善处理好这种突发变故,也不用她去操心。
伏在古拉姆背上的肖飞,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形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乔克去哪儿了?
巴菲和乔克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争斗,是福是祸还未可知。也许事情会变的越来越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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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晚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