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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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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希莉丝待在一起的,陷入痴呆中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伊凡一起被赫克墨本与莫斯陷害的苍风学派成员乔尔特。
  
      彼时莫斯带队回来,沉痛宣布天权学派这一次行动遭到了敌人的暗算,天权学派的朋友伊凡生死不明,乔尔特在这次行动之中遭遇陷害,死在了赫克墨本的手中。
  
      这件事一度让两大顶尖流派吵翻了天。苍风学派上窜下跳要求天权学派一定要给自己一个解释。天权学派也不甘示弱,扬言自己这一次行动并没有主动带上乔尔特――毕竟他的实力带上他极容易遭遇危险。
  
      苍风学派那边又闹了一段时间,不过说实话,他们自己都有一些心虚的感觉――苍风学派自己也很清楚乔尔特对赫克墨本有着多大的执念,要说他在得到了赫克墨本的消息之后提出了同去的请求,苍风学派完全相信。
  
      在伊凡下落不明、希莉丝又卸掉了驱魔教会的职位的情况下,深感自己每天过的和咸鱼一样的希莉丝决定找点事情做,于是找了一些有圣者实力的大寇为目标,企图通过猎杀他们的方式来锻炼自己。
  
      然后……然后在出行的路上,希莉丝意外碰上了变成一个智障的乔尔特。
  
      从乔尔特在无意识之下偶尔发出的呢喃声里面,希莉丝敏锐的意识到,当时那件事情大概没那么简单……于是她在远离天权学派的地方找到了这个小村子住下。
  
      这个小村庄算起来属于苍风域的地盘。希莉丝看重这里,一半原因是因为这里远离天权域……而另一半原因,就是这里风景相当不错。
  
      希莉丝用自己的力量对乔尔特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发现他虽然变成了这样一幅痴呆模样,但他的身体内部损伤其实不算严重,也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醒过来。
  
      虽然叶卡捷琳娜向他们保证过伊凡不会出什么事情,但……希莉丝同样有自己的小心思。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希莉丝带着乔尔特一起隐居在了这座小村落,希莉丝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乔尔特苏醒。
  
      ………………………………
  
      天空之中艳阳高照,云雾层层叠叠,深蓝的波浪高高低低,起起伏伏。
  
      一艘不算大的客船在这暴风雨快来临的场景里时上时下,仿佛一位巨人手掌里的玩具。
  
      面对着这广袤无垠的大海,人总是会很轻易的联想到自身的渺小……伊凡立在这艘小船的窗口,透过窗口欣赏着外面的场景。
  
      他应该快要到地方了。
  
      伊凡一边注视着外界风雨交加的场景,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船支的行程。
  
      当他通过飞翔来到了距离孤岛最近的一座有人烟的岛屿时,便购买船票选择了最近的一艘航班。
  
      他没有刻意选择了那种有非凡势力坐镇的特殊船支――事实上在他降落的那座规模小岛处,这样的船支很久才能遇到一艘,他也等不起。
  
      这就让汹涌的大海看上去格外具有威慑力。
  
      从那座小岛离开了之后,这艘客船的航行倒也算得上顺利,在顺风的帮助下,他们成功按照预定时间的抵达了命运之地,甚至还要比原本预计的时间早半天完成全部旅途。
  
      呜!
  
      客船的汽笛响彻天空,伊凡看了看天空,预感到恐怕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倒还算得上幸运的是,这艘客船在暴风雨降临之前顺利进港,抵达了命运之地的商业、经济中心,被人称之为命都的巨型城市。
  
      天苍之地两大顶尖流派――天权学派和苍风学派作为生存在同一地的顶尖流派,虽然表面上看上去相处融洽,其实背地里处处都在较劲。明明双方硬实力差距不大,却热衷于在各个领域互相攀比,谁也不服谁。
  
      但在命运之地,伊凡总觉得这里的几个顶尖流派……和谐许多。至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伊凡是如此看待的。
  
      互相不服气的天权学派和苍风学派尽力的经营着属于自己的地盘。天权城和苍风城都是极有名气的雄伟城市――伊凡没去过苍风城,但从与他齐名的天权城大概就能够感受到那座城池的规模不容小觑。
  
      可命都不一样……在这命都,命运学派、风暴学派和星空学派的总部都设在此地,按照三大顶尖流派定下的规矩,其他势力的总部无法设在这里,但几乎每个势力最大的分部都是在此处。
  
      至少在给外人的印象中,命运之地三大顶尖流派之间的关系比起天苍之地要好得多……星空学派和风暴学派隐约之间都有一股以命运学派为首的意思,一幅“你是老大你话事别忘了该分给我们的好处就行”的咸鱼态度。
  
      命都选址极为讲究,有大佬之前统计过,命运之地的金、银、铜、煤、铁等矿藏,至少有一半都位于命都附近的地方,导致命都发展需要的矿物材料取用极为的方便。同时这一代森林覆盖率高,水果品种多,土地异常肥沃,天然的优良条件让这里的发展顺风顺水。正因为如此,命都又被很多人称之为“奇迹之城”。
  
      伊凡提上收拾好的行李箱――其实现在的他出行光凭借随身开辟的空间就能够存取需要的事物,但为了不让自己出远门两手空空显得有些奇怪,而且在一些场合也不适合张开空间,害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会携带着一个行李箱。
  
      他离开房间,进入了通往甲板的过道。
  
      进入港口之后,伊凡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直接在甲板上寻找起前往天苍之地的船支。
  
      这种跨大陆的船支数量极少,而且大多都贵,伊凡仔细寻找,发现最近的一趟也需要明天。
  
      花钱买下了一张船票之后,伊凡打算先到命都找一个旅店休息一晚上。
  
      随手找了一个干净的旅店,伊凡开了一间房,眼见着没什么事情做的伊凡决定就待在旅馆之中,准点进入休息之中,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迷迷糊糊之间,伊凡从梦境之中醒来。
  
      入眼所见的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在办公桌的更前方,竖着相对摆放着两张沙发,沙发的中间摆放着一张透明的茶几。
  
      在伊凡的左手边还摆放着一张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几本书籍。
  
      这个角度,还有这个房间……伊凡都可谓是无比的熟悉。
  
      过去几十年时间,他有大半时间都坐在这个位置,处理着来自天启方方面面的事情。
  
      这是……我怎么会在这里?!伊凡一愣,神情奇怪的四处打量了一番。
  
      就在这个时候伊凡神情一凝――他听到了一声呻吟声。
  
      他急忙转头,果然,他看到沙发之上躺着一位美丽的少女。
  
      一头柔顺的淡金色长发披散在沙发上。姣好的容颜正处于睡到迷糊的状态,看上去倒平添了几分娇憨模样。
  
      伴随着一声呻吟声,女子幽幽醒转过来。
  
      他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看上去终于清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看伊凡,面色露出一瞬间的惊喜,可很快,她就撅了撅嘴,面容上露出不开心的模样。
  
      “你就这么走了啊……”
  
      伊凡愣了一下,一瞬间,无尽的哀伤汹涌而来。
  
      好似沉入了海底,那种孤独、那种哀伤一瞬间将伊凡整个人吞没,让伊凡好似要踹不过气来。
  
      他确实想要回来,回到这原本属于他该待的时代……但无可否认,过去那几十年的生活已经化为了烙印,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在过去的那些年之间,他有着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可奥克玛女皇的出现,陡然让他看到了回归希望的同时,也压根儿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机会。
  
      她一言不合的将他送走,在过去的时空拯救了一位少女,又把他给送回了这个世界。
  
      无数熟悉的人,他甚至都来不及道别,便已经从此分离,无法相见。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被其送走的好友奥瑞克――虽然觉得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索伦特带着他离开之后,他们究竟怎么样了?伊凡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那因为意外离开了她身边的少女露娜,当初给伊凡写信说她不愿意再做一个软弱的人,她要坚强起来,并说在自己做好了准备之后会回到伊凡的身边。可等她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回去找伊凡的时候……她却发现在也找不到伊凡,她应该会怎么想?
  
      还有……面前的赛弥尔,这个伊凡看着长大,最终大胆向自己表白的少女。
  
      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可这一幕,直接让伊凡脆弱的外壳破裂。当自欺欺人不再能够保护自己时,最后的结果就是哀伤――无尽的哀伤,吞噬了伊凡的身躯。
  
      强忍住自己心中的忧伤,伊凡展颜对着赛弥尔露出一幅微笑,“你来了?”
  
      赛弥尔还是一幅气鼓鼓的模样,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最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伊凡顿了顿,目光充满歉意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原本没有打算不辞而别的。”
  
      “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我没有好好道过别。”
  
      “……对不起。”
  
      赛弥尔冷哼了一声,还是把头扭到一边,不和他说话。
  
      “对不起。”伊凡起身,来到了赛弥尔所坐的沙发前,想了想,他最终在赛弥尔的身边坐下,将赛弥尔抱在怀里。
  
      赛弥尔颤了颤,终于不再维持着那幅不搭理他的模样。
  
      他转过头来,看着伊凡,“我可是……很想你的啊,哥哥。”
  
      “我也是。”好似终于抑制不住了一般,伊凡的眼泪决堤而下。
  
      语言很无力……可很多时候,我们也无法再找到比语言更有力的武器。
  
      看着伊凡的伤心模样,赛弥尔也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流下眼泪。只是与伊凡不同,她虽然在流泪,但却是在笑着的。
  
      “你应该很讨厌我吧?”将赛弥尔抱在怀里,看着赛弥尔的脸,伊凡语气莫名。
  
      “对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看着面前的伊凡,赛弥尔眨了眨眼睛,突然说道:“答应的话我就原谅你不辞而别。”
  
      伊凡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赛弥尔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枚戒指。
  
      “替我戴上它。”赛弥尔笑得十分奸诈,“能够做得到的话,那我就原谅你。”
  
      伊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分离的哀伤冲淡了他其它所有的情绪,也许正是如此,他都快要忘了,赛弥尔……其实是一个像狐狸一样的女孩。
  
      比如明明这么悲伤的时候,你居然给我提这种事情?!
  
      伊凡眨了眨眼睛,一脸无奈。
  
      他愣了一下,接过了赛弥尔手中的戒指。
  
      赛弥尔乖巧的伸出一支手来,伊凡这次也没有搞怪,将那枚戒指带在了赛弥尔的手中。
  
      赛弥尔……脸上洋溢着伊凡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灿烂笑容。
  
      “要记得这一幕,哥哥……不,伊凡。”
  
      “你可不要……忘了你对我的契约啊。”她扬了扬手中的戒指,对着伊凡微微一笑。
  
      刷!
  
      伊凡……猛然睁开眼睛。
  
      他四处看了看,一间旅店样式的房间,出现在了伊凡的眼前。
  
      伊凡四处看了看,终于确定了这里确实是自己住下的旅店。
  
      记忆里的画面有些模糊,但伊凡还是在迷迷糊糊的想起来了些许画面。
  
      我这是……做梦了。
  
      耍了耍睡得有些迷糊的脑袋,伊凡咧了咧嘴,想起来梦中的内容,颇有些难为情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果然还是太思念赛弥尔了?好像也不大对……对露娜、奥瑞克、赛弥尔甚至几位关系较好的天启议员,伊凡想起来都颇为的想念,为什么……自己唯独梦到了赛弥尔?还……梦到了这样的内容?!
  
      伊凡张了张嘴,难道……我其实也对赛弥尔有点想法?
  
      伊凡仔细想了想,发现倒也不算意外。
  
      毕竟赛弥尔长得辣么可爱,还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感情……之前她找伊凡表白,伊凡只是看着这个一直当成后辈的女子,心态上有点转变不过来――可他也从来没有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对赛弥尔,真的没有一点儿感情。
  
      自己做了个这样的梦……其实就是潜意识的觉得,对赛弥尔确实有意思吗?
  
      伊凡低头想了想,一最终得出结论――都过去了,自己在这里瞎想这些干什么?
  
      摇了摇头,伊凡起身,拿起手中的船票,对了一下时间之后,离开了这间旅馆。退掉了房间之后,就欲前往港口,踏上前往天苍之地的行程。
  
      某个无人之地。
  
      身着黑色长袍的女子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在这座不知来处的孤寂宫殿,好似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一般,等待着某人唤醒。
  
      突然之间,她睁开了眼睛。
  
      她四处打量了一眼,最终将目光放在了手上。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戒指。
  
      身着一身繁复黑袍的女子伸手摆在灯光之下,将手中的戒指反复看了又看。在她的脸上,带着一幅宛如少女一般的愉悦表情。
  
      “小娜……我终究,还是要先你一步呢。”女子带着促狭的笑容,想起某位友人,脸上露出了狐狸的狡猾心思得逞了的表情。
  
      我总归是要先你一步……无论是先表明心意,还是先得到回应。
  
      ………………………………
  
      当伊凡坐上船支大约十多个小时之后,伊凡便踏上了天苍之地的土地。
  
      踏上天苍之地的土地之后,伊凡向着天权域慢慢走去。
  
      他看上去不紧不慢,可他心里的怒火正在不断积攒。
  
      莫斯……
  
      他的眼神跳了跳,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一边走,一边积蓄着力量。
  
      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从手边撕裂空间。
  
      从自己的空间之中拿出一条项链,伊凡尝试着向其中注入非凡力量,果然,从这条项链之中,伊凡得到了回应。
  
      来到了天苍之地之后,这个东西果然是可以用了。
  
      伊凡尝试着向项链里注入更多的非凡力量。尝试着向那边传递一条消息。
  
      “喂……海拉尔,你能听到这条消息吗?”
  
      尝试着传递出去这条消息之后,伊凡等了一会儿。果然,不大一会儿,他就从通讯对面听到了一句听上去已经有些陌生的女子声音。
  
      “伊凡?!是你吗?!”
  
      “你消失了好几个月了!我们都十分的担心,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你这几个月去那了?!现在又在哪?!”
  
      听见女子的问询声,伊凡颇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对啊……对他来讲,自他被莫斯暗算“穿越”之后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可对他们来讲,其实自己只离开了几个月而已。
  
      伊凡顿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他摇了摇头,向伊凡询问到。
  
      对面的人是海拉尔,当年与伊凡接触之后,将那个通讯项链当作一个纪念品送给了伊凡。
  
      这些年的时间里,伊凡一直把这根项链扔在自己的随身空间里。回到这天苍之地之后,伊凡想起来了这件事情,把这根项链拿了回来,倒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够使用。
  
      对面的海拉尔听到伊凡没事,声音听上去倒也十分的高兴,她兴奋的问候了伊凡几句,才将话题转到正事上面。
  
      “对了……既然回来了,那你不急着去找你那几个朋友,为什么第一个联系起我来?”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没有他们的通讯工具。”伊凡语气古怪的说了一句。
  
      没错……这才是伊凡联系他的主要原因。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你。”闲聊到了这里,伊凡开始问起正事,“你知不知道叶卡捷琳娜……呜,还有希莉丝、安娜她们几个在哪里吗?”
  
      “这事……其实说起来也有些复杂。”海拉尔明显对叶卡捷琳娜几人的情况也有些了解,听到伊凡问起这个,海拉尔便语气古怪的说到。
  
      “首先是叶卡捷琳娜女士――叶卡捷琳娜女士在天权城附近买下了一座庄园。”
  
      “那座庄园在天权城附近,具体地址在……”海拉尔对伊凡报了个具体的位置,“……不仅是叶卡捷琳娜,还有另外几位都住在那个地方。”
  
      “但……唯独缺少了你刚才提到的另外两位女士。”
  
      “希莉丝女士嘛……之前希莉丝女士表示自己想要锻炼自己,从天权学派要了几张通缉令就出去了,至今也没有回来。”
  
      哦?伊凡眨了眨眼睛,倒也不是太意外――以希莉丝的性格,这倒也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至于安娜女士……”
  
      “大约两个月前,死灵学派派了一批人来天苍之地。”
  
      伊凡眼神一凝,死灵学派……安娜出身于死灵学派,可他曾经听说过安娜对于死灵学派的看法,对于死灵学派,安娜只有刻骨的仇恨。
  
      “安娜女士对这批人来到天苍之地十分好奇。当时在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就出去调查他们前往这里的目的,至今也没有回来。”
  
      伊凡点了点头,这……倒也确实像是安娜会做出来的事情。
  
      “行吧……大致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
  
      “我现在有一点事情要去找叶卡捷琳娜,就不和你聊了,回头有机会再说吧。”
  
      说到这里,伊凡挂断了通讯。
  
      沿着海拉尔刚才指出来的路,伊凡笔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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