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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散发着深蓝色光芒的小指大小的虫子在长满紫色苔藓的石壁之间爬来爬去。
在混杂颜色的浓雾中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水滴的凝结与潮湿。
巨型广场上的仪典仍然在继续,似乎谁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浓雾压制了向四周散射的高台上兵器发出的光芒,即使是就在眼前,也仿佛从来就不会反光一样。
那些干枯如柴,宛如一具久未进食的动物摇晃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扭动,场面是如此火热。
从四面八方突然飞来的像箭只一样的东西在一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正在广场上一片欢腾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周围突然飞来密集的箭雨。
与其说是箭,倒不如说是类似第1空间古代战争中常常使用的枪头。
奇怪的是,这些枪头都是某种固体易碎的结晶制造,径直投射到大金字塔的最高点。
伴随着噼噼啪啪的破碎声,带着闪闪电光的蓝色液体喷洒在大金字塔的最顶端。
仿佛那片天空中下了一场蓝色的倾盆大雨,又像地底炙热的岩浆不断的涌来。
“啊……啊……”
在蓝色岩浆一样的液体电光碰撞交织的“吱吱”声中,大金字塔顶端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所有顶端接触到蓝色液体的人,就像地牢里的那个人一样,不断的叫喊着消失,又叫喊着回来。
蓝色液体接触到的人变成一个个不断拉长又断断续续的影子,剩下的只有里面传来的痛苦的哀嚎。
原本一片欢腾的大广场上陷入一片混乱,到处是干枯的身影在躲避着逃亡,谁也无法想象这种从未见过的景象。
触摸到蓝色液体的人就像中了死亡之谷的诅咒,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折磨在蓝色液体间来回挣扎。
这到底是什么鬼,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人们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种东西的来源,看到这种死亡之谷一模一样的景象,那些埋藏在想象中的久远记忆在催化中慢慢变得真实起来。
剩下的逃命的逃命,嚎叫的嚎叫,有人从高处慌乱的往下跳,也有人因为拥挤被活活踩在脚下,场面一片混乱。
就像一场浴血战争最后的逃亡,所有人都陷入死亡之谷的无限恐慌。
一直坐在大金字塔最高处的,就是特鲁族人的首领马克,现在再看看眼前这一切,似乎都是冲着他来的。
高台顶端此刻变成了最恐怖的人间地狱,马克的灵魂连着自己的身躯一起被蓝色的恐怖液体撕裂了。
在蓝色液体的重灾区,已经看不见有人的身影,嘈杂的叫喊声中,只有断断续续的影子和吱吱作响的交织电光。
塔诺身边的陌生人好像知道一些什么,在一旁看着大金字塔顶端憎恨的跺脚。
“对了,这蓝色液体……这蓝色液体和地牢里的一模一样,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这里的很多生命都如此恐惧”
此时的塔诺并不知道这是这个空间电磁类生命的噩梦——磁流。
就像死亡之谷一样,这个空间内所有的电磁类生命会被不断的撕裂分解,又重新复活,又不断的撕裂分解,陷入永不停息的循环怪圈。
这些电磁类生命不可谓不奇妙,他们既能够让人感受到如同第1空间的肉体感觉,又如同自然界存在的电磁波,永远也不会死亡。
或许在这里人们最期望的已经不在是第1空间人们所追求的永生,而是拥有尊严的死亡,有时候,永久的存在也会导致心灵上过度的疲倦。
就在广场上所有人乱做一团的时候,从浓雾中串出地牢内出来的武装监犯。
这支仅有几千人左右的队伍整齐的排列在广场的所有方位,将整个大广场团团包围。
每个武装监犯的手中都有一套蓝色液体的发射器,长形管状容器像一排装配好的箭支,系在武装监犯们的胸前。
或许不需要穷凶极恶,对于在地牢的黑暗里被囚禁了成百上千年的他们来说,只要一个获得自由的橄榄枝就足以让他们为你的凶战卖命,再不需要其他理由。
所有人连逃亡的道路也被完全阻隔了,他们还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高台上的琴卡举起一个腐朽残破的朽木筒子,向着高台下的人群放声大喊。
琴卡:“所有人停止走动,我已经杀了马克,现在我就是特鲁族人的首领,在我脚下的你们,必须服从我的统治”
“胡说八道,马克才是我们特鲁族人的首领,要我们承认你的统治,琴卡,你太痴心妄想了吧!难道你忘了,我们特鲁族人永远也不会有死亡的到来,这不是这颗星球的宿命吗?”
“就是,说什么死亡,难道你真的忘了我们的本性了吗?”
……
人群中一片蛞噪,与此同时,更多的人正在惊惧的寻找着可以逃亡的出路。
说话的人们也知道,刚才看到的蓝色液体确实非常恐怖,现在依然在不断继续的大金字塔顶端的哀嚎声还在不断持续。
说话者们的后背不由自主的冒着刺激皮肤的汗液。
确实,第8——1空间与第1空间的地球极大不同,就连相似的类人智慧生命也是一样。
特鲁族人自古全民皆兵,男女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为未来某一天的战斗而接受层层级级的考验。
不管是在战场还是去狩猎,都有严密紧致的队伍和娴熟的配合。
可是今天这里除了发动攻击的武装监犯一方,整个都乱套了,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恐怖景象吧。
琴卡既不耐烦,又愤怒的看着人群中几个出言挑衅的人,大声喊到:“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如果你们还不顺从我的统治,那就去死吧,就让你们亲自尝尝死神的滋味吧,准备发射!”
琴卡放下巨木圆筒,围在四周的武装监犯迅速将发射器对准了刚才说话的几个人。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生物进化的特性,在这混杂着各种颜色的厚重浓雾中,特鲁族人竟然在这么远的地方还能通过眼睛意外的感受到远处的存在。
塔诺环顾着四周,根本看不到那几个说话的人影,浓雾实在太厚,对于第1空间内过来不久,又没有存在过这种奇怪环境的塔诺来说,根本就无法预料和知悉广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十套像弓一样的发射器同时射出装好的蓝色液体。
这些蓝色液体不像水流,不会那样毫无附着的迅速流动,它更像是搅拌均匀的泥浆,有一种较强的粘性,装盛着的蓝色液体在一片“噼噼啪啪”的破碎声中覆盖了刚才发出反对声的几个人。
就连这几人周围的人也无端的受到牵连,其中还有几个是孩子。
第1空间也好,第8——1空间也罢,远古也好,现在也罢,在那些所谓正义与非正义的战争与争斗中,当事者们有多少人考虑过战争背后的无辜创伤。
这些所谓的良知正义,或许只不过是满足野心的脚下阶梯。
沾染到蓝色液体的人们以同样的场景陷入到分解、重合的无限循环之中,处在蓝色液体重灾区的人没有了完整的人形。
遍地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哀嚎声,蓝色液体交织摩擦产生的电光在几个液体投射点向外释放。
或许我们都认为人类或者那些古老的类人生命都会存在某种灵魂的东西。
然而,即使有灵魂的存在,恐怕也只不过是不同空间由于各种原因交织碰撞产生的越地域幻想。
广场上的人更加惊恐和不安,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死亡阴影终于笼罩在这颗古老星球的第8——1空间内。
接下来,长期厌恶永生祈求死亡的人们此时竟然形成了两派,一派追求者死神的眷顾纷纷走进蓝色液体的包围中。
一派在痛苦的哀嚎声中向外逃跑,那些逃跑的人,难道他们就不期待死亡的到来吗,还是过于恐惧被撕裂重组的痛苦。
也难怪他们会有害怕,如果这东西真能完成死亡之谷一样的效果,那还不如真正的死亡。
相反,如果在这种影响下反反复复,不断的在生与死的边缘续续往来,那才是最大的恐惧。
在琴卡接二连三的威胁之下,几拨人被当场投射蓝色液体之后,广场上的人终于乖乖的听从琴卡的吩咐。
在恐怖的威胁之下自动的绑缚了双手。
所有人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几个大列,在武装监犯们的密切监视下走进早已备好的独立通道。
身旁的陌生人没有等待整个事件的结束。
在那些我们不曾领略的异域空间内,只有那些长期,生来就是那个空间环境的人,才能在最准确的时候判断出自己空间的生物本性。
可能感觉到了危险的悄悄临近,陌生人没有让塔诺看完整个怪异的事件,拉着他的衣袖,避开城市中所有的人气,向着建筑越来越矮的外面潜逃。
塔诺曾经从书中了解到生物伴随环境变化的理论。
在理论中,那些数千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生物都失去了对光明的感知,眼睛在数千年的进化中褪化消失,嗅觉和其他感官的机能变得更加敏锐。
反观现在这个空间之内的特鲁族人,尽管他们也生活在各色的浓雾之下,眼睛却没有消失,似乎还进化出更加敏锐的视力。
看他们在浓雾中穿行自由的样子,难道他们能够看穿浓雾?
身边的建筑越来越矮,越是靠近外面,越是看不见人影,恐怕是因为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那个庞大无边的广场上吧。
空气中透着浓浓的湿气,空中和地上能够时不时的看到各种各样的虫子。
如果不是亲自到了里面,塔诺绝对不会相信这座外形腐朽不堪,模样怪异的黑色地带竟然是这里的建筑。
换句话说,这里只不过像第1空间的一片大火过后远远看去的原始森林。
陌生人确实知道一些,尽管他如同朽木的外表在一定程度下掩盖了他内心潜藏的真实,他内心的惊惧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
这颗星球第8——1空间之下的西部大陆,在重重的浓雾之下,早已经孕育出独特的生命体系。
火甲虫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大型生物的靠近,这种看似微小,其实隐藏着致命能力的虫子是一种小型的肉食性生物。
就像沙漠中的行军蚁,一旦它们形成一定的规模,就可以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啃食得干干净净。
在大拇指大小的地下四通八达的小通道里,一群火甲虫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生物气息,不断的聚集在一起。
随着陌生人与塔诺的越走越远,未知地底的火甲虫越聚越多。
离开了特鲁族人的城市,没有特鲁族人药粉的作用,塔诺的气息完全暴露在外。
城市之外是如同第1空间内上亿年前的原始荒漠,处处都透露着被猎杀的危机。
第8——1空间的生物似乎有更加敏锐的察觉能力,特别是这样一个从未有过的人类的气息的地方。
在一路狂奔了很远之后,周围的环境变得荒凉起来。
看不见特鲁族人朽败不堪的畸形建筑,看不见类似黑豹的大型动物,更看不见地底重重涌来的食肉甲虫。
实话说,塔诺身上留下的火甲虫犹如岩浆般滚烫的汁液留下的伤痕已经完全复原。
其实周围的猎手们早已悄悄赶来,如此明显的气息,不被发现才怪。
陌生人带着塔诺跑进了一个狭窄的山谷,各色浓雾掩盖下的地面长着一些粗壮的针状植物。
在植物健壮的枝叶上布满细小的水珠颗粒。
这里实在潮湿,塔诺的鼻腔没有进化出特鲁族人一样的呼吸系统,水珠在他的鼻腔之内迅速凝结。
没有了头盔的坚实保护,呼吸道里的水滴堵住了鼻孔,就像感冒时那样难受。
拐过一道道小小的弯口,塔诺和陌生人来到一个闭塞的胡同,陌生人伸手在墙上掏着什么。
几秒钟过后,看不出任何改造痕迹的墙壁上打开了一道几米高的门,在高耸的山谷里小得一点不起眼。
在陌生人的干枯手指指挥下,塔诺缓缓的进入到里面。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通道,通道通达远处的另一端,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隔绝尘世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一个隐秘之所。
看来这里是眼前这个陌生人的秘密之地,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有这么一个密闭空间暂时容身,总好过在外面面对着这个空间之内未知的危险要好。
陌生人把特鲁族人的传承习惯带到了这里,在无法分辨的地面沙尘中夹杂着一种特殊的药粉。
或许人们早就知道危险的存在,前人们流传下来的原始经验被灵活的运用起来。
因为药粉的干扰,地底传动的火甲虫找不到门前刚刚消失的气息,此时如果有人发现,估计会为他们巨大的数量大吃一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