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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周鹤叫住了陷入了兴奋中的阿一,他扭头看向周鹤,布满血丝的双眼流露出一抹浓重的质疑:“干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不满。
“这样太冒险了。”
周鹤皱了皱眉:“大伙儿现在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态完全不适合战斗,尽管我没有跟亚种人接触过,但是它们的武器明显要比我们厉害的多,我们仅凭血肉之躯与它们拼杀,与送死没有差别。”
“什么精神状态、身体状态?周老师你就别卖弄你的知识了。”
大十五在一旁满脸焦急:“它们就快走了!”
阿一的目光从大伙的脸上扫过,那一张张疲倦的面容令他火热的心迅速冷却了下来,尽管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会是一条通向死亡的路径,但他不想让它来的那么快。也不想让它来的毫无意义。
他扭头看了一眼继续移动的亚种人的战车队列,微微张了张嘴,犹豫着,终于开口对周鹤询问:“那我们该怎么做?”
“填饱肚子。”
周鹤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儿早就发出了饥饿的讯息,他发誓,此时此刻,自己完全可以吃下一头牛······
“然后呢?”
阿一将望远镜挂在了脖子上,终于放弃了现在就去追击亚种人的战车队列,这让周鹤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愿做这种送死的笨蛋。
“然后,我们需要调整精神状态,想一个细密周全的办法,尽量避免我们的人员伤亡。”
周鹤想了想,回答道。
具体该怎么做,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只是能拖住阿一,让他别平白无故的送了大伙儿性命,就万事大吉。
阿一皱着眉头,在扭头看去,只能望见亚种人车队的队尾,距离愈来愈远了,但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心微微一惊,感觉到冰冷的汗水从鬓角滑落,看向周鹤时,目露出一丝感激:“谢谢。”
他诚恳的对周鹤道谢。
“怎么了?”
周鹤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我们曾有跟亚种人打过交道·····从来只会被驱逐屠杀······从来就没有胜利过。”
他从坡上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声音满是疲倦:“它们应该有什么不用眼睛就能发现我们的东西,只要一接近,就会被它们的炮火针对。”
“该不是热成像吧?还是说它们已经有了制造微型监控飞行器的科技?”
周鹤吃了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那你刚才还要带着大伙儿上?!”
“呃。”
阿一略有些羞愧的扭过头,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上面已经长出一层青茬。
“呼。”
周鹤呼出一口气,皱起了眉头:“这下可难办了。”
“周老师······你是知识人,你想个办法吧。”
阿一站起来,说着,‘噗通’一声朝周鹤跪了下来,目光凝视着周鹤,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向您道歉······”
“你干什么?”
周鹤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拉起了阿一,他有些不太习惯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却也不肯受比他年长许多的阿一跪拜,尽管自己可能来自一百多年以前,但心理上无法接受。
“救救她们······”
阿一鼻头一酸,声音有些哽咽,他快坚持不住了,心理上所能承受的压力几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痛痛快快的死去也不会如此难熬,可他不敢啊,五十多个人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头······如果不被拆穿······
“你是知识人,你会有办法的对吗?”
阿一希冀的看向周鹤,小心翼翼的询问,眼眶里凝住的泪水失去了束缚,滚落了下来:或许,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他像是抓住了悬崖上的最后一颗稻草,紧紧抓住周鹤的手,他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个有知识的周老师身上,再次屈膝跪地,满目含泪的哀求:“帮帮我!帮帮我们。”
阿九那张写满了冷酷的脸上肌肉肌肉抽动着,扭曲了上面的伤疤,双膝一曲,随着阿一,对周鹤跪了下来,一声不吭的望着周鹤。
“周老师,帮帮我们吧!”
大十五恳求着,也跪了下来。
“周老师!”
“周老师!”
五十多个汉子,一齐跪下,面像周鹤,目光诚恳的哀求着。
“我···”
周鹤张了张嘴,声音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如何也吐不出来,无所适从的僵立在原地。
“我该如何帮你们?”
他对自己发出了质疑,所谓的知识人的称谓,像是一个又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会想办法的。”
他有些不敢去看那一双双满是哀求希冀的眼睛,声音不自然的有些微弱,他不敢做出任何保证,一点儿也不敢。
“起来吧!”
他说:“你们先起来,我们去找些吃的,恢复了体力后,慢慢想办法。毕竟有句俗话说的好: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定比困难多。”
最后一句是他想用来缓解气氛的。
“周老师一定有办法的!”
阿一起身,自顾自的说着,自我安慰,并看向大伙儿:“对吧?”
“对!周老师一定有办法的。”
“周老师是知识人,肯定有办法。”
“对!”
“绝对有办法。”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自我安慰着,并告诉对方,让彼此去坚信,那个被自己寄予希望的知识人,肯定有办法······然而,气氛显得有些微妙,他们已经开始相信了周鹤一定会有办法,似乎,比周鹤自己更有信心。
周鹤嘴角微微抽搐,脑海里止不住的冒出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这到底什么跟什么?我哪儿说自己有办法了?自己似乎只是说了一句会想办法的吧?
深吸了一口气,周鹤沉声道:“我们先去找吃的吧,它们的速度不快,以它们留下来的印记,我们会追上的。”
“好的,周老师。”
他们回应着,眼神狂热、尊崇,他们成功的将自己洗脑,在周鹤还未失败之前,成为了他最坚定、狂热的信徒······哪怕是他们最拿手的狩猎···都似乎要通过询问周鹤后,才能够成功。
这份狂热的信任来的突然而又沉重,令周鹤感觉到莫名的压力,这本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他本可以做一个旁观者。
但有些东西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在任何环境、情况下,任何人所作出的决定与想法都并非相同,毕竟人的思维是独立的,有些事情或许在旁人看来并不合理,可它真实存在,无论旁人如何反驳或是不喜。
在周鹤的指挥下,他们猎到了两只正在交配繁衍的巨型土拨鼠······按照常理来说,雄性土拨鼠在入冬后,***会缩回腹内,停止生精······似乎所有的常理在这儿都被颠覆了,但周鹤接受了,既然能接受体型比家猪还要大的土拨鼠存在,为何不能接受它们逆季节繁衍?
“同过上述情况判断,如果不是它们拥有微型飞行监测器,那应该就是类似于热成像仪的生命体监测器,在一定的范围内,它们可以通过监测,来进行武力打击。”
周鹤坐在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台上,身上披着一块完整的巨型土拨鼠的皮,上面还沾有血腥味,那是阿一他们强制的馈赠,但穿在身上确实非常暖和。他用木枝扒拉着火堆,火光将他的脸照的通红,那在阿一等人看来坚定而自信的神采像是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周老师果然很厉害!
当然,或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并不能听懂周鹤所说的内容是什么,只是勉强能懂武力打击这四个字的意思,但能够知道周老师很厉害,他们就很满足。周鹤现在是他们的希望,而‘希望’在某些时候,会成为某个人、甚至一群人的精神的支柱。
火堆上两只被烤的油光泛滥的土拨鼠散发出迷人的气味,正常情况下,那应该算是皮肉被烤焦的气味,但在饥饿的人眼里,一切可食用的食物都是香甜可口的。
“咕噜。”
腹腔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对饥饿的反抗声,打断了周鹤的话,令他稍稍感觉到有那么一丝尴尬。
“咳咳。”
他轻轻的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假如,它们的监测器是热成像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能要想办法降低自己的体温,才能接近它们,当然这并非是一个保险的办法,被发觉的可能性很大。”
“当然······在此之前,我们肯定需要想一个周密的办法,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对它们进行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