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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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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海伢子,生在逊风岛。早年,父母双亡。后,我十岁那年,水之国连年战争,带走了我的弟弟。”无神的眼眸,盯着昏黄的油灯,缓缓说道。
  对面的中年人愣了一下,这时身后的年轻随侍贴耳说道:“大人,此人自从进到黑狱,审问时所言之事,有许多是距今百多年的事了。”
  中年人眉毛一挑,打量起这个衣着破烂的男人。“前几日,他说出一件密辛。我等不敢耽误,立刻上报策士大人,其中牵扯了颇多有争议的史实,”随侍的声音有点期待。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中年人擦了擦左手食指的戒面,轻声说道。
  这时门开了,策士走了进来,挥了挥羽毛扇,坐在了中年人旁边,开口说道:“您说的那些,我去帝国图书馆查阅过了,属实。另外,您提起的君威王战场遗址,我特地带人赶到战场勘察,发现了大量的线索。但您所提到的《问天书》,不曾找到下落。”
  中年人静静听完策士所说,心中想到,这个男人是个活化石,如果能询问出有关机器的事情,就太好了。
  “我来这里,只想找到一个真相。”那个男人说话了,语气依旧平淡。
  “请继续往下说,”中年人望着这个男人,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你们管我饭吃,允许我自由活动,但我还是需要出去,”男人直了直身子,“虽然我现在不清楚那个真相,但有的事不需要真相就可以证明。请允许我,离开一段时间。”
  “先生,想要获得外出的权利,那就到竞技场吧。”中年人往前倾了倾身子,盯着男人平静的脸庞。
  男人起身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缓缓的说道:“那就开始吧。”
  “据我所知,黑狱主人是在渊海发现你的,你的衣物也不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服饰。”中年人顿了顿,“我是焰中将,腾龙国黑狱副官。在黑狱,无论你是谁,证明你的实力,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焰中将站起身,和男人对视着,缓缓说道:“生死勿怨。”
  男人点点头,不再发一言。
  焰中将和策士对视一眼。一行四人当即前往竞技场。
  黑狱,位于腾龙国中心王城东侧三百里。腾龙国立国一千二百年,国中军队高级军官,皆自黑狱竞技场选拔出来。历代黑狱主人,与皇帝都是契约相存。黑狱不属于任何国家,但黑狱只和最强的国家合作共存。
  一千二百年来,起义战乱不断。腾龙国坐拥一千二百岛屿,三百万里水域,附属八小国。未曾有人动摇过腾龙国的统治。
  黑狱中,不仅有腾龙国的军队希望,还有各国各地域的高手。黑狱主人喜欢搜寻神秘高手,研究各大域的功法秘术。历代黑狱主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只要你得到冠军,你就可以离开。”黑狱里充满了狡诈阴险和反复无常。只有这句话,是绝对守信的。
  “前辈,如果您现在进入大门,生死决斗就随即开始。”策士略微躬身,微笑道。
  “你所要面对的对手,是目前竞技场第七名——将军,”焰中将盯着男人平静的眼睛说道:“他自一个月进入黑狱以来,无一败绩。14次击杀对手,一击必杀。”
  男人依旧很平静,“我只要赢了他就行?”
  “赢了他就可以挑战更高排名的人。”焰中将没好气的说。他并没有从男人的眼睛中看到一丝波澜,不禁有些失望。
  “吱--嘎嘎…”大门缓缓打开。男人迈步而入,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狂热。目光所及,竞技场座无虚席,在这场中站着,所看到的,是一张张通红扭曲的脸,无论男人女人,声嘶力竭的呐喊,欢呼着鲜血和死亡。
  地面上是沙土,比较松软,让人奇特的是,沙土的颜色是暗暗的红色。仔细看去,在土壤之间,掺杂着白色的碎片和粉末。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咚咚咚!”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咚-咚咚!”
  男人双脚分开站立。
  “咚咚!咚——”
  男人不禁抬头找寻声音的源头,原来是竞技场高台之上,一个赤膊汉子,浑身泛着红光,双手持鼓槌。对着一面巨鼓,长发披散,擂鼓!
  三擂之后,场上观众,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一阵疾风般的鼓点,引爆了全场。
  伴着激昂的鼓点,一个热情的声音出现。“卑微的人类们!欢迎来到屠神竞技场!我是荣耀行刑官!”一件粉色的斗篷,出现在高台之上。
  “我是你们的小修修!”那个骚气的身影,摆了摆自己的披风下摆,贱贱的说道:“欢呼吧,在这里,人神皆有死!活下去,用你的刀,用你的牙,去剁碎,咬碎一切吧!”
  倒是呼声不小,多数都是一些女性观众。而男人们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人的下身。
  “啪,”他扯了扯外穿的粉红裤衩,惹来一阵…(呃,说不清是啥,反正说啥的也有。)“沾满罪血的将军!出来吧!迎接未知的对手吧!”
  “将-军!将军!”人潮欢呼,大门轰然打开,巍然身影出现在场中。
  压迫感扑面而来,男人打量着对面的巨人,那将军,也在打量着男人。
  只见将军迈出一步,浑身盔甲如同自身的筋肉,紧紧护住他的要害。右手一亮,一把长刀便出现在手中。
  再迈一步,留下残影,人却早已至场地中央。再迈步,刀光迸发!
  “嘶,”坐在看台中央的焰中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速度,绝对达到了将军近三场决斗中的最快。
  策士倒还好,微笑以对。
  如一轮新月般,扫中了男子,将军继续往前两步,收住前冲之势,一抹邪笑便挂上嘴角。“也不过如此,刚看到此人,我灵觉一阵颤抖,这次攻击,属于本能反应。没曾想,在我全力之下,犹如破纸。”将军心里不屑。
  于是,头也不回,振臂高呼。
  “将军!必杀!”
  看台上也给予他热烈的回应,如风啸浪涌。
  将军哈哈大笑,挥动手中长刀。观众的热情,更加澎湃起来。
  只是,这一次赞美之声比上次少了很多,赞誉之词也渐渐寂落。
  将军从最近的观众脸上,看到了惊讶的神色。全场鸦雀无声,盯着场中。
  猛然回头,那个男人,像花开之前的那一声轻语,随着“噗”的一声,花苞开放,那道身影像虚幻一般,消散在空气中。
  冷汗,瞬间涔涔的流了一背,灵觉一痛。来不及细想,举起刀就要防御。
  “啪”一个响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举在头顶挥动的拳头,僵住了。全场的气氛,有点尴尬的冷了下来。
  “你见过这种攻击方式吗?”焰中将脸色有些难看。
  “见过,小时候我爬墙偷偷出去玩的时候,”策士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父亲就这样狠狠打过我。”
  焰中将点点头,“这么说来,我父亲大人也这样打过我。”
  周围的随侍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甚至有的人,已经眯缝着眼,捂住了腮帮子。
  你没猜错,在你犯下大错时,家中急脾气的长辈,就是一个耳光,教你做人。
  血,混着牙齿,喷了出去,将军的身躯,已经飞到了场地的另一边。是的,男人一扇了他一耳光。
  行云流水一般,就那么突然出现在将军面前,左手就那么轻轻一挥。嗯,就这样。
  在这场比赛之后,一首歌悄然在黑狱的酒馆、娱乐场、竞技场流行起来:
  听,战鼓响。云端武神在畅饮。
  看,竞技场。荣耀胜利血还殷。
  听,咚咚响,军神擂鼓震晚霞。
  看,一巴掌,掌君帮你换新牙。
  战士们!朋友们!铁血军人们!战场之上要冷静,莫让大意换你命!白牙纷飞尚可续,多拜掌君保你命!
  “哦!”前排观众不忍。
  将军在掌力之下,绕着竞技场,飞出了一个半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像还是脸朝下。
  这下惨了,口中血混着碎牙,泥土,蹭了一脸,翻过身来狼狈不堪。
  “啐!”吐出一口老血,将军气的要死,跳将起来一刀劈了过来,
  这个将军,也是个铁血汉子,一跃而起,从上往下要把男人活活劈成两半。
  男人眉头一皱,旋即嘿嘿笑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将军这一招,刚刚达到至高点,即将借着下落的力,劈向男人。
  那个人,却消失了。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场中观众,情不自禁咧了咧嘴。
  长刀收回,护在面前。将军不禁有点打掺,心想先落地一滚,躲过再说。
  “啪!”
  这一声,如果和上一声比的话,恐怕有点沉闷。
  (“看官您又猜到啦?没错,这次是后脑勺。有印象不?小时候有没有被拍过?”贱贱的作者出现,嘿嘿一笑便消失不见。)
  这一下,将军彻底崩溃了。
  “你看将军这是怎么了?”一个黄发男子问旁边的观众。
  “不清楚啊,要认输就快说出来啊,”一个刀疤脸不爽的说道。
  焰中将早就惊呆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谁也没想到,竞技场排名第七的将军,竟然被两巴掌,打哭了……
  全场,三万人,盯着场中嘤嘤抽泣的身影。无语…
  男人无奈,过去蹲下身子,拍了拍将军的头。
  这下好了,换来更大的哭声了。
  自竞技场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比赛,这样的胜利。以至于观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男人挠挠头,挥了挥手,转身从进来的大门,走出了竞技场。
  “这是比赛吗?这还是生死对决?”擂鼓的壮汉一脸的呆萌。
  “掌君!威武!”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然而并没有人接起来。后来,小修修总结全场时就用了四个字,“好尴尬呀…”
  焰中将和策士,一脸黑线的离开了观战区,跟上了那个落寞男人。
  “前辈,明天还要打吗?”策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了,不得到第一是不会有出去的权利的。”男人微微一笑,“这是规矩,不是么。”
  焰中将刚要插话的嘴巴,就那么呆住了。
  “明天上午打第六名,”男子伸了个懒腰,“下午打第五。”
  策士哑然,这主儿,从来没有露出过什么本事。今天突然发力,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先生,您可以这样,”焰中将动了动嘴巴,鼓起勇气说道:“明天直接挑战第三好了。”
  “不是需要一级一级的打吗?”男子耸耸肩。
  “呃…是这样的,前辈,今天是对您实力的一次定级战斗,以您的实力,可以直接挑战前三名的。”策士急忙过来圆话。
  “哦,那好。”男人露出不可置否的微笑。
  三天后,年轻的随侍给男人带路。
  策士送了一大盒腾龙国特色吃食给男人。
  焰中将则送了个黑铁拐杖,临行前郑重的说道:“先生,行路多艰险,一路多保重。”差点没被男人拿着拐杖敲死。
  “前辈,你不需要再带点什么吗?”随侍一直走在男人前面,突然停下说道。
  “听说黑狱不远就是王城。”男人并没有回答年轻人的询问,继续说道:“我要去那里一趟,看看风土人情,顺便找一个人。”男人整了整衣服,使它看起来不那么皱巴巴。
  “前辈,我那里还有些干净衣物,”年轻人有些恳切的说道,“前辈在这里的日子,教会了我不少东西。今天前辈要离开…”
  男人摆了摆手,“用不着。这身衣服对我很重要。”从年轻人手中拿过追踪器,戴在手腕上,“如果我出什么事,不会连累到黑狱。在这里我了解了很多我想知道的事。就这样吧,等我回来…”
  两人正在大门前说着话,突然不远处炸响一声怒吼。“啊!”一个身影由远及近,发出颤抖的声音,随侍急忙上前拦住,被撞了一个趔趄。原来是他的一个同伴叫于典,被从远处扔了过来。
  于典面露惊恐:“谢谢兄弟,不过还是快跑吧!”翻身起来就往里面跑去。
  男人微微一笑,转向怒吼声传来的地方。
  “老子不会替你们卖命。”一个壮汉,胳臂有常人腰围那么粗,嗖嗖两下,把路边的路灯都拆了,持在手中挥舞。
  “江大人”旁边的随侍大喊道:“你且放下武器,我们只是来给你送饭的。”
  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走向案发现场,这货竟然还能绝食。
  那汉子把路灯扔到一边,气喘吁吁扶着膝盖说道:“兔崽子们,老子吃你们的饭也不替你们卖命。”
  那些随侍有点无语,七八个人围上去,把手里的食盒打开,饭菜就地摆了一圈。
  壮汉端起大碗就开始吃了起来,年轻人不仅说道:“江大人,您老人家在这里好好待着就行了,我们还怕您在外面惹事呢。”
  “就是,我们才不敢用您呢。”其他人纷纷附和。
  大汉嘴里鼓鼓囊囊,嚷嚷道:“有酒没?”众人摇头,“可不敢让您饮酒了。”
  “咋滴,大爷还能喝穷你们不成?”壮汉拿大眼一瞪,“快拿酒来。”
  “小江江,又惹事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噔噔噔噔急忙赶了过来。
  “啊,是医生姐姐。”壮汉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想出去玩玩,他们不让。”
  “想喝酒嘛,喝一点就好了,我听说上次你酒后闹事了,打伤了六个随侍。”医生拿手点着壮汉的大脑袋。
  “哎呀,这次保证不酒后吵闹。”壮汉有点不好意思的陪笑。
  “还有,想出去玩就等长大人回来,”女医生拍了拍江北流的头,“最近我没有时间,你就安静的待在这,不许惹事。”
  “哎!姐姐放心吧!”江北流爽快的答应下来,“姐姐一起吃呀?”
  “你先吃。六点半,你跟我去取酒。”医生招呼了一个随侍,便要回医疗所了。临走,回头对北流说道:“长大人今晚回来,你可不能喝多了。”
  “放心吧姐姐!小江记下了。”江北流挥了挥右手,右手腕处的衣服已经被扯破,露出了粗壮的小臂。
  “晚点我让后勤处给你送来几套衣物。”医生无奈着看着壮汉,“我可真走了。”
  不远处的男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对医生连连点头。
  “明天一早我出发,今天不宜出门。”男人甩下这一句话,转身便回到他的居所了。留下一脸蒙圈的随侍。
  天黑得很快。不到子时,一道身影由远及近快速接近黑狱城,几个闪落间,城门下便多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瘦削身影。
  “城下何人?”守夜军士喝问。
  “吾王御下,长空。”一道清冷声音传来。
  城门吱吱作响,那身影便闪了进来。
  黑狱的夜,总是黑的那么纯粹,路灯的光芒仿佛要枯竭般,照在路面上,只有一小片明亮。
  一个身影掠过光影,像西城江北流住所奔去。
  而我们的江北流,很听话的在等长大人回来,只是他的大脑袋,已经不住的磕磕点点了。
  “吱-呀。”房门被轻轻推开,黑色身影闪进来,回身关上门。然后从衣架上拿了一件厚袍子,走到江北流身后,给他披了上去。
  一只大手按住还在肩膀的白皙手掌,“大哥,你回来了。”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白皙的手掌拍了拍江北流的肩头,江北流继续趴在了桌子上。
  “何人!”城上军士大叫,眼前一人气息太过迫人,他几乎是飞上了城楼。一把把军士按在了墙上。
  “半刻钟前,可曾有人来过?”略微沙哑的嗓音询问着军士。
  那士兵一阵惊慌下,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禀告长大人!刚才半刻之前,有个黑袍人自称是您,已经入了城了。”
  士兵话音刚落,只听到耳边风声大作,再回神时长大人已经不见了。“呼,天亮了就赶紧换班,别让长大人追查到我一时疏忽。撤了我得职还无所谓,只怕有性命之忧。”那士兵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他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为他看到了长大人--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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