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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你还年轻,接受能力强,换个工作环境会有更大的进步空间,一些事务不熟悉,可以慢慢学习,这些不是问题。”陈翠珊道。
“行政机关与企事业单位职能不同,但也有共通之处,‘秉持公心,踏实做事,’就是我们开展工作,取得成效的法则。你当过知青,经受多年的锻炼,体验过基层民生。记住这一条,永葆共产党人政治本色,保持革命事业心与政治责任感,就没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吴航远提点道。
闷头吃饭的张雨婷听着两人的谈话,已有劝说的意味,连忙放下筷子,左手偷偷地轻拍坐在自己身旁父亲的大腿几下。
转头见女儿朝自己眨眼,会错了意的张文竣表态道:“大哥大嫂教导的是,一切都听从您们的安排。回去后我就和妻子说及这方面的事,想必她也会理解和支持,感激您与大嫂对我的厚爱。”
好好的一顿饭吃得不安心,长辈之间谈公事,张雨婷本来没有插嘴的余地,胡乱开口会讨人嫌,可他们再沟通下去,真要统一思想,就难挽回了,会打乱了她原有的计划。等到父亲进入公务员行列,更满足于现状时,再劝他辞职下海比如今不知要难上多少倍。
顾不上那么多,未等其他人再开口,抢先道:“我不支持,我反对。”
她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几人的交流,也转移了大家的目光。
“小婷你反对什么呀?反对无效。”吴维芸有些好笑,附上一句。
吴维涛了解张雨婷很有主见,估摸她不会无的放矢,就想听听她怎么说。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急需的是高学历的人才,对文凭越来越重视,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缺乏系统科学的理论,就有可能局限个人的能力的提升,将来难以跟得上社会的发展和进步的脚步。”
“我老爸只有高中文凭,目前紧要的是进入大学深造,增长学识
有了丰富的知识储备,将会在以后的工作中起到积极良好的作用。”
“如果现在就换工作,没干多久又要离职去上学,那这个调动的实际意义不大,等于浪费了干爸干妈给予的扶助。我不赞成。”
“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张雨婷侃侃而谈,脸上浮起了一丝促狭的笑容:“我老爸对当年未上大学的事一直念念不忘,遗憾地很,都快郁结成心病了。”
隐晦地意有所指,她知道老爸的确有个秘密,一份难以忘怀的记忆,与当参加高考有莫大的关联。
经历了停课闹革命、复课闹课命,十二岁就提前拿到初中毕业证的张文竣在那个年代不知道算不算奇迹,但应该算是老三届的。1977恢复了高考,他请假到县里的学校复习功课,认识同样来参加高考的另一个公社的女知青,在苦读备战的那段时间,交流学习经验,相互鞭策的两人渐渐结下了“纯洁”的“革命友谊”,共同展望未来美好的新生活。
如果不是张文竣被人写信告密他插队时犯下“严重的错误”,收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又被作废。与顺利上大学的那个女生断了联系,未能走到一起。后来很可能就没有赵惠琴什么事了。那个女知青是他的初恋。
特殊时代的事业挫折与情感纠葛,比起那些没拿到或被别人顶替了名额无法参加高考的知青的遭遇好不了多少。前世她是在结婚搬家收拾旧物件,无意中从某个皮箱的压箱底抽出一叠回忆录式的文稿时,才知道这回事。高考与初恋,父亲几十年深藏于心底的涟漪。
“我什么时候那么偏执?婷婷你不要胡说八道。“张文竣被女儿乱扣帽子,啼笑皆非道:“我和你不一样,已经过了上大学的年纪,没有哪所高校会收我,不过要取得大学文凭,还可以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业余自学不影响日常正常工作。”
1977年恢复高考时,因为照顾老三届知青,高考年龄放宽到30岁,婚否不限。两三年后,出于培养年轻的干部的考虑,教育部规定25岁以下、未婚的年轻人才能参加高考。直到2001年,高考才真正取消了年龄与婚否的限制。
以张文竣的年龄,现在确实无法通过参加高考的方式进入大学,1986年之前,国内成考还未创立的环境下,自考才是社会上超龄人士取得大学与中专文凭的途径。
“自考是自考,它比不上统招的全日制大学生的。高考年龄限制我知道,老爸你虽然超龄,但象统招生那样进大学学习还是可以的。我收到消息,今年珞珈(武汉大学)会招收插班生并开设作家班,经考试合格者进入本科三年级就读,享受在校生同等待遇,毕业后授予学历证书和学位证书。”
“作家班招收的就是象老爸这样,未能通过高考进入大学,在文学领域却有才华的大龄青年,重新给予了他们接受高等教育的权利。这也是我们华夏的大学里开设的首届作家班,名额有限,机会难得,老爸你要好好珍惜啊。”张雨婷极力盎惑道。
乍听到张雨婷的叙述,众人不同程度的有些错愕。《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要到5月27日才正式发布,之前学界关于给大学松绑,增加教育投入的呼吁一直不断,促使中央高层决定开会讨论形成议案。分管云省教育的吴航远自然清楚,国家计划委员会批准珞珈试行本科插班生制度也听说过,但运用插班生制度开设作家班他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连他都不了解具体详情,其他人更是一无所知。
当作信口雌黄吧,她又说得有板有眼,挺象那么回事。
“小雨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消息,真的假的?不会又是你自己编的吧?听完她的理由,吴维涛深表怀疑,忍不住开口道。
“才没有,前段时间,我在火车上偶然遇到珞珈的校领导,听他们的谈及高教改革的一些事,特别提到他们校长刘道玉举办作家班的提案已获得了华夏作家协会的支持和通过、正常情况下,今年秋季就会开学。”张雨婷信誓旦旦道:“如果有假可以查得出来,毕竟是教育部直属管理的重点大学之一。”
她的这些半真半假的谎话不怎么高明,尢其是离奇巧遇的套路早就被人用烂了,换成别人来说可能没效果。可她的年龄摆在那里,大家不觉得一个小女孩有能力瞎编出大人都未必知晓的高教改革的内幕来,于是更多倾向于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张文竣不以为意道:“珞珈即便有办作家班,招收的也是已成名的文学工作者,国内有才华、优秀的人很多,你老爸既不是作协会员也没有才能,有什么希望?”
“不是的,只要有在国家的报纸、杂志上发表过文学作品,不是作协会员也可以参加。作家班的入学考试分为两部份,一是创作作品评分,二是课程考试评分(文化课内容),前者占主要部份,后者为次,两者综合成总分,择优录取。”张雨婷为了阻止父亲当公务员,只能凭借前世的记忆耐心解释。
“当年没上大学只是一个意外,老爸你完全有能力再次证明自己。待学业有成,继续出来工作会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干爸干妈帮你也帮的有价值和意义,你们说对吧?“
吴航远、陈翠珊初次与张文竣会面,就提议帮他调动工作,一方面是见到他杂志上的文学作品,肯定了他的才华,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关照,在不违规的职权范围内给予的帮助。既然张雨婷另有想法,她的主张有一定的道理,两人也就不再坚持,顺着话题帮着补充了几句。
一顿午餐差不多成了茶话会,张雨婷费了不少口舌才暂时打消父亲换工作的念头,考虑听从她的建议。毕竟能考上大学,步入知识精英阶层,对这个年代的人说,同样拥有巨大吸引力。
午休时间,陈翠珊准备给张文竣父女俩安排楼上的住宿房间,新家要比以前的周转房套间宽敞很多,两层楼都分别有主卧与客卧,吴航远夫妇住在一层,吴维涛兄妹的二层有两间主卧、两间客卧和一个书房,一人一间都完全住得下他们父女俩。
张文竣考虑到在昆明只呆两三天,来去勿忙借宿可能会给别人带来不方便,自己在无形的压力之下也不自在。就客气地推辞了他们盛情招待,决定晚上还是住回旅社。而张雨婷觉得与父亲外出相处的日子不多,想多陪陪他,就暂时也没打算住过来。
父亲与吴航远继续喝茶聊天,陈翠珊领着张雨婷与吴维涛兄妹去了二楼,将吴维芸隔壁的客卧作为张雨婷以后的房间。这间卧室前一段已经重新整修过。悬挂着带碎花的白色窗帘,贴墙壁的粉红花纹墙纸,卡通图案浅蓝色的床上用品、布娃娃,粉蓝色的书桌等。宽敞明亮的卧室主体色调以粉色与蓝色结合,风格很适合张雨婷这样活泼性格少女。从布置上的用心就可以看出吴航远一家对她的关爱。
吴维芸是初三毕业班,六月份就要中考,张雨婷刚与她交谈学习的情况还没几句,就被她迅速转移话题到体育方面,生气地指责张雨婷身为“武林高手”竟然深藏不露,隐瞒她们那么久,挟技自珍为人太自私,又好奇地打听1.21的打架有多激烈,场面会不会血惺和恐怖,她有没有受伤等等。并表示这次回来,武术冠军一定要好好地教她几手不能再藏私。
“学习紧张还有空学武术套路?这年头就是普通小学、中学非毕业班学生的家庭作业都多,更别提重点中学毕业班高频率的模拟考、刷题库、复习教材与辅导资料等,哪还有闲情逸致花费多余的时间在其它的兴趣爱好上?“张雨婷咐道,要不是重生带有前世的记忆,兼具过目不忘的本领,现在的自己同样轻松不了。
为了不影响吴维芸的学业,张雨婷在满足她的八卦时,耐心地解释传统武术套路竞赛与体操竞赛一样,都是属于艺术性、观赏性的表演,中看不中用,别被影视中的那些武术高手所迷惑,现实中的武林高手根本不存在。与其花费大量的时间学武术套路还不如练瑜珈。
瑜珈对于修身养性、缓解压力、改善机体功能很有功用,尤其适合女生练习。气功学的兴起恰好给这年头的瑜珈术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让刚接触它的国人误以为也一种精妙的内功。学成后有可能也具某些特异功能。基于此,吴维芸对不学武术改学瑜珈术的建议欣然地接受了。
回答到打架事件,张雨婷言之凿凿地说南方人打架,就是能动口的绝不会动手,真要动手也止于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拉拉扯扯的地步。影视上那种用拳脚和武器来解决予盾、残酷地打群架情节根本不会出现。做为那次事件始作俑者的她现在依旧生龙活虎,一点疤痕都没有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