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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长期的忍辱负重,蛰伏沉淀,只为了等待这一天雪耻,又或许张雨婷是个幸运星,给大家带来好运。下午的比赛,延峰武术队除了张雨婷一枝独秀,五个项目均取得全组历史最高分(9.62、9.71、9.65、9.73、9.69),她的队友们也发挥出色,有所斩获,少年组男子甲组,潘晨规定刀术第二名,自选南拳第一名;黄弋洋规定枪术第三名,自选长拳第二名;耿健,男子丙组自选长拳第一名;薛冰洁连夺女子甲组两项第一,规定长拳与自选长拳;陶筱,规定刀术第三,自选南拳第一。其她队友得分未进前三的,自选套路项目排名也都在前十名以内。
六个项目结束,各代表队队员重新在赛场上集合,在《牧羊曲》的背景音乐声中,大家唧唧喳喳地聊着赛场上的各自表现,故意贬低自己的同时夸赞对方,说说笑笑中地等待颁奖仪式开始。
主席台变成了颁奖礼台,总裁判长在裁监组正式宣读了个人项目获奖选手名单。宣读完毕,女主持人在主席台报读每个分组各个项目的前六名选手上台领奖,由少年组女子丙组长拳项目开始,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从右边上台,依次从武协的一众领导手里接过水晶奖杯和荣誉证书,再从左边下去。接着是第二个项目获奖者。。。。。。
做为少年组女子乙组得奖最多的选手,张雨婷上上下下,很是忙碌。给她颁奖的是省武协主席刘忠陆,东南省武术运动管理的最高负责人,每次面对他亲和的笑容和勉劢的话语,张雨婷都想丢掉手中的奖杯与证书,与他握个手合个影再聊个天什么的,拉近拉近关系,可惜来去勿勿,一直未能如愿。
一堆的奖杯、证书,张雨婷全交给了教练,奖杯是属于延峰少体校,不是她个人的。荣誉证书相当于奖状,等比赛全部结束了,她可以领回去。
其他代表队的教练与俞成霖、何世远几位大多都认识,也有过来祝贺的,曾几何时在省内被划为弱队组的延峰武术队,居然也有翻盘的一天,成为本场最大的黑马。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过来祝贺只是走走过场,目的还是想打探他们的训练方法,看看有没有什么秘诀。
俞成霖几位教练口风很紧,对于众人的旁敲侧击,或公开地以交流教学经验为由来取经,表面上很大方地把日常的训练课程给大伙做言无不尽的介绍,强调能取今天微不足道的成绩都是孩子们自律、自强,热爱祖国,刻苦努力的的结果。真正的干货——那些新颖的编排套路,张雨婷超乎寻常的功力是怎么来的,却一点都没有做出解释。
待这些不速之客一无所获地散去,几位教练带着学生们准备离开,一行人又朝他们走过来,俞成霖与何世远望了眼,两人心里猜测这次应该是与张雨婷有关,热情的挥手招呼道:“曾指导,您也在啊,难得见到您。“
“是啊,曾指导,欢迎您对我们的工作做出指正。”
来人正是曾乃良和他的四名学生,俞成霖、何世远及其他代表队的一些教练,1978年参加东南省武术教练培训班时,都接受过他的指导,说起来也是他的学生。
“老俞、老何,你们队这次表现不错嘛,给了大家一个很大的惊喜。”走上前来的曾乃良,和两人握了手,笑道。
面对曾乃良,俞成霖平时的稳重与威严俱都消失不见,象年轻人一样乐呵呵道:“曾指导,我们也就刚取得一点微不足道的成绩,哪值得您这么夸奖呢。”
“能取得这一点的成绩,还是多亏了老何。”俞成霖把何世远推到了前台。
“哦?”曾乃良把目光转到何世远身上,饶有兴致道:“难道是老何研究出一套高效的训练方式?那我也得好好地取一下经。”
何世远见曾乃良误会了,对于曾老师他与俞成霖可不敢保密,把从街上邂逅张雨婷,吸收她进延峰武术队,在体校时出风头与闯祸,赛前演示优秀编排的套路传授给队友,张雨婷在武术队曲折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述说出来。
“第一次见面你就被她打伤?进了武术队又跑去举重队去举重?”曾乃良瞧着魁梧身材的何世远,有点惊奇同时又些好笑道:“若是别人说这样的话,我会认定是吹牛。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她的水平。”
陈斯坦、高嘉敏几人安静地跟着曾乃良的身边,听到了刚才那一番“故事”,自然不信,望着躲在队伍中,一直背对着她们与队友小声的说话的女孩,感觉有些滑稽又有些着恼,滑稽的是她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去?居然连他们都敢骗,胆子太大了,简直无法无天。
“张雨婷,你过来。”俞成霖转身招手道,“来见见省武术队的曾老师与几位师兄师姐。”
俞成霖声音洪亮,张雨婷无法装作没听见,这种局面她也有做过预料,并不十分意外,就是稍微有点窘。
洋溢天真明媚的笑容,张雨婷在曾乃良面前鞠个躬,清脆的声音道:“曾老师您好,几位师兄师姐好。”
高嘉敏、陈斯坦四人冷竣着脸,没有作声,想吓唬她一下。但似乎被没收到什么效果,张雨婷熟视无睹,一点也没有露出畏怯的神色。
“小同学,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曾乃良微笑道。“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撒谎吗?”
张雨婷有些不好意思道:“曾老师,您是我很仰幕与敬重的人,德高望重,而我之前曾闯过祸,风评很差,如果说出真名,我怕您与师兄师姐们看不起我,不理我。”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曾乃良收起笑容,改变了语气道。
“怕啊,不过我骗了您,您还愿意和我说话,说明您心胸豁达,不会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在您心里,大概也觉得我非朽木不可雕,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张雨婷骨碌碌地转着眼珠道。
“小同学,你很机灵,我希望这不是小聪明,而是智慧。”曾乃良语重心长道。“期待你明天同样优异的表现。”
“谢谢老师的夸奖,我会努力的。”张雨婷乖顺的点点头。
简短地与张雨婷交谈两句,曾乃良继续与俞成霖几位教练交流了一番教学经验,才带着学生们离开。
期间张雨婷主动地上前向高嘉敏、陈斯坦等人认错。然后甜言蜜语地拍马屁,说四位师兄师姐都是她的前辈加偶像,精湛的武艺是她永远学习的标杆(四人擅长的项目张雨婷知道一些),夸得四人神色生动起来,冷着的脸渐渐露出了笑意,打消了斥责的念头。
能遇上都是缘份,张雨婷借机讨要了几人的联系方式(住址、邮编),包括没来的那几位她认识的师姐。表示以后会常写信,向她们请教武术学习上的问题。
薛冰洁、陶筱她们几个见张雨婷与省队的师兄师姐搭上了话,有说有笑的,这才彻底相信了中午她回来时告诉她们的那番巧遇。对于张雨婷独自面对大她好几岁的师兄师姐们,一点都不紧张,谈笑风声,很是佩服,换成她们,她们自认为做不到。
辞别了曾老师一行人,张雨婷随队回招待所,吃过晚餐,教练召集队员开了个会议,主要是明天赛事的战术及注意点,对各个队员做具体布置安排,张雨婷同样被谆谆教导了二十多分钟,此时的她已被大家寄予了厚望,没有人会嫌夺得奖杯多的。
天气寒冷,招待所没装空调,也没有电暖气之类的用具,张雨婷不打算与吴维涛上街去逛,刚拒绝了他要带她出去好好庆祝的建议。这家伙就是个人精。傍晚她与省队的师兄师姐聊天时,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加入了圈子,聊着聊着,渐渐地主导了话语权,师兄师姐们后来居然把她冷落到了一旁。
张雨婷在旁翻着白眼,搞不懂对武术一窃不通的吴维涛,怎么能与职业武术运动员聊得这么投机?连她都做不到啊!尤其是几位师姐脸上一直是笑意盈盈,语气温柔,看得出对他印像非常好。难道人缘这东西也是天生的?
“替他介绍队里的师姐,他看不上,省队的师姐我不熟,他偏偏来劲了是吧?还说什么不乱搞男女关系。男人的话要是能靠得住,猪都能上树,哼哼。”带着丝丝的不爽,晚上张雨婷就直接拒绝了吴维涛热情的邀请。
洗濑完毕,与师姐们一起看了会儿电视,早早钻进了被窝,心猿意马与师姐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脑袋里净是胡思乱想,“诸如等她们睡着了,是不是爬进她们某人的被窝里,抱着她共眠,那一定比抱着公仔更暖和更舒服。”另一边又自责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我是女孩子啊,这么下流的事坚决不能做。”
殊不知女孩子之间相拥而眠其实是很自然的事,她不了解并且又代入了男性思维才会在道德感上纠结。第一次睡女生宿舍,张雨婷被这种古怪的念头,矛盾的心理折磨的好半晌,才艰难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