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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老师的话你都不听?”容巧芹板起脸,训斥道:“比赛规则有哪里不明白的,老师都可以给你讲解清楚,比赛经验是需要参加比赛才能有,平时我们花那么时间和去练习武术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进步,为了提高自己水平,不参加比赛怎么能发现自己的不足!”
齐世远刚才没说话,这时开口道:“小婷,我们几个老师都认为你演练的套路比我们的教学套路好,你的这些套路中有不少都是创新的动作,他们没有学过,临时补课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眼下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张雨婷想争取一下,辩道:“容老师,齐老师,师兄师姐们底子好,基础扎实,不需要把七个套路学全,每人挑选一到两个去强化练习,时间虽然紧,应付比赛没问题吧?”
“我参加比赛,可以报器械类项目,我会的器械套路更多。”
“小家伙,你能为别人着想,老师很高兴。”齐世远温和地说了这句,随即话风一转,严厉批评道:“但在赛场上,你的这种谦让行为是严重破坏竞技体育精神,老师决不允许你这么做。”
“女队参赛人员增补张雨婷一个,其余人员不变。张雨婷与全体参赛队员明日早上八点之前到这里集合,其余人等明日起放假两天。”俞成霖最后拍板定音道。
计划有一半落了空,该上的项目她都得上(想补偿师兄师姐们,只能到时见机行事),另一半被接受,让她担任临时队长,抓紧时间指导队友练习那七个套路。
薛冰洁选长拳与剑术,陶筱是长拳、南拳,杨欣妮南拳、棍术。。。
男生那边同样各自选了适合自己的套路。有队员想选三套的,被教练给训了一顿。
吴维涛本来也想趁此机会学学张雨婷的套路,却见她忙碌地来回跑,片刻都停不下来,自己又帮不上忙,为不给她添乱,一个人跑到其它地方去闲逛了。
如果没教练的主导和帮助,张雨婷根本就当不了这个老师,尽管是临时的。
这期间,田径队几个项目的主教练过来找张雨婷,想带她到他们那边集训。被俞成霖给拦住,差点又起了争执,张雨婷答应下午过去,几位教练才息了怒火,悻悻地离开武术队。
紧张忙碌了一上午,套路全部教完,队友们有着良好的底蕴,接受能力高,基本掌握了各自套路的动作要领,剩下是动作衔接、流畅度的问题,下午会由教练们继续指导。
张雨婷陪着吴维涛和陶筱、唐熙、田梓璐去食堂吃饭,走到半途,听到有陌生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还没确认是否是在叫自己,前后左右跑过来一大群学生把几人团团围住。
这些学生男女都有,相互间似乎并不都认识。却每个人都把目光往张雨婷脸上扫,叽叽喳喳地边说边朝她指指点点。
陶筱、唐熙、田梓璐三人握紧拳头,警惕地防范着四周,她们倒是认识其中的许多人,有田径队、体操队的、跳水队的、围棋队等七八个运动队的学生,只是不解她们什么时候团结到一起了。
吴维涛几步上前,还没有所动作,人群中的两个女生就大声问道:“张雨婷,你真的是张雨婷?”
怕吴维涛动手,一直挽着他胳膊的张雨婷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两人,柔和道:“我就是张雨婷,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个女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带,对着她道:“这磁带是你唱的吗?”
还很新的磁带,透明塑料合里紧贴着彩色的封面,印刷有人物图案与专辑的名字,正是张雨婷的《东京之夜》。这张专辑她压根就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唱过早扔脑后去了,什么时候进入延峰市根本没注意(反正在延峰她还没听到大街小巷都响着她的歌声)。
“是我唱的,有什么问题吗?”张雨婷疑惑道,以为自己唱得不好,这些人特地跑来羞辱她的。
“真的是你呀,太好了。”旁边的女生高兴道:“难怪你那晚歌唱得那么好听,都把听哭了。”
“雨婷同学,你还有没磁带啊,便宜些卖给我吧,我们都喜欢听你歌。”拿磁带的那女生插嘴道。”
张雨婷还没回答,周围的学生们早已挤了过来,乱哄哄地抢着说:“我也要。。。我也要。”
“买了唱片就不必在笔记本上一首首地抄歌词了,真的很好听。”
“有没有相片贴纸啊,我想买几张。”
“原来是我们学校的,太棒了。”
“便宜些卖给我吧,我就不要翻录歌曲了。”
。。。。。。
虚惊一场,看来这些学生都是自己的歌迷,并非来找麻烦的,他们中多数人买不起一张四五元的唱片(十几元就是这年代普通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只能用笔和日记本抄歌词,在纸页的空白处贴明星肖像小贴纸(这就是八十年代的一页页贴着明星贴纸的追星日记本),或用空白磁带找有唱片的同学翻录自己喜爱的歌曲。
他们大概以为歌是张雨婷唱的,她应该有很多自己的磁带吧?凭着同学的关系,一两元向她买一张,或白送他们一张也不是不可能。
陶筱、唐熙、田璐几人在张雨婷的身后,惊讶地看着把她挤到一边的那群狂热的学生。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雨婷捏了一把吴维涛的掌心,解释道:“师兄师姐,这些磁带都是音像出版社生产和销售的,不归我管,歌是我唱的,可我并没有磁带,对不起啊。”
众人有些不信,不肯散去,吴维涛上前一步大声道:“我妹妹说的实话,她很感谢你们喜欢她的歌,也很想送你们磁带,可身上没有,怎么送?这样,你们的磁带在哪里买的告诉我,下午我去买十张分给你们。”
“现在我们要去食堂吃饭,你们先让一让。”
。。。。。。
好不容易劝离了歌迷学生,陶筱、唐熙、田璐三人围住吴维涛,争道:“表哥,我也要,也买一张送给我。。。。。”
张雨婷扯扯吴维涛的衣角,笑吟吟道:“土豪,我们交个朋友吧。”
。。。。。。。
田径队经历上次的变故,学生们安份了很多,那天晚上又被张雨婷“跳楼”之举感动(吓倒),早就不敢再对她有什么出格的言行,另外,由于学生数量众多,项目的队组也多,女生群体也分为好几个圈子,各玩各的。有部份女生就没有参予到冲突中去,结果自然没有受到事件的波及。
中距离跑女队组长萧梦颖和她的队友们就属于这聪明的一群人,对于张雨婷上次测试所取得成绩,萧梦颖虽然和许多女生一样,吃惊之余难免有一些嫉妒。可说到由嫉妒升级到敌视与排挤,却谈不上。另外她也约束了自己的队友,绝不允许因为她们,让自己体工队的大好前途受短跑队那群蠢货的连累。
对于张雨婷的到来,萧梦颖表现地很热情,给她介绍了自己的队员,和她聊武术队的日常训练等话题,钟秀娟、孙小美等几位师姐师妹都加入这次愉快的谈话。
话题从体校日常的训练,到女人的皮肤保养,穿衣打扮,再到音乐,萧梦颖与几位师姐都一致夸她歌唱得好,希望她能加入到她们这个圈子来,以后有机会多教教她们唱歌。
见萧梦颖拿出的磁带,张雨婷不禁感慨这消息传播地还真快,估计不不用半天的时间,整个体校的学生都知道她录制过磁带了。
不过有磁带做媒介也好,可以消除她们对自己的隔阂,让自己能融洽地与她们相处,这也正是张雨婷乐意看到的局面。
田径队与武术队一样,张雨婷过来主要是了解各个项目的比赛规则和评分标准,需要注意的细节及各项目赛事的具体时间安排。
在教练的监督下,张雨婷和田径队的女生们一起,十几个项目做了最后短暂的练习,傍晚时分列队集合,认真地聆听主教练莫天宇讲解规则细节、比赛流程,赛前身体机能与心理的调节等课程。
莫天宇担当田径队的主教练已有八年,在副校长的位置上也呆了六年的时间,期间阅人无数,以他的能力,工作起来一向都是游刃有余,没遇过什么麻烦。
唯独一个例外,只有张雨婷,这个等同于妖孽的小女孩,摧毁了他的世界观的同时带来了不少的压力。所谓“全则必缺,极则必反。”他不是没考虑过,结果还是大意了些,被这把锋利的双刃剑给伤到自己。
前几天,突然接到上级的通知,恢复他的行政级别与职务,让他全权负责此次比赛(田径与武术)相关事宜,校长还特地交待他要夺取五个以上项目的冠军时,他还揣测校长是不是故意给他小鞋穿。等得知张雨婷也回来参赛。他才领会了组织上对自己“既往不咎”的那份“良苦用心”。
“张雨婷留下,其她同学解散。”莫天宇与教练们上完课程,直接点了张雨婷的名。
“莫老师。”上前的张雨婷小心翼翼地唤道,觉得有点不妙,不敢多嘴。
莫天宇与身旁的几位教练说了几句话,回过头道:“我和几位教练讨论过你的水平定位问题,由于你来体校的时间短,只参加过一次测试,其余的我们都不了解,无法对你的能力水平做进一步准确的评估。”
“以你自己的了解,你认为上次测试的成绩是你稳定状态下发挥的最高水么?
“除了体校对你测试过的田径的十三个项目和武术外,你还会哪些运动项目?
张雨婷静静地听着莫天宇提出的几个的问题,周围的几位教练都俱都严肃地凝视着她,于是认真的回答道:“莫老师,上次的测试成绩的确是我能够发挥出来的最高水平,平时我达不到那种地步的。”
“除了那些项目,我还喜欢举重与拳击。莫老师,你也见过我的举重很好吧。如果让我参加比赛,我肯定能取得好成绩。其它还有很多,嗯,体育运动的所有项目我都会,前提只有一点。”张雨婷说到这打住,停了七八秒,接着道:“有老师教我,我就会,不教我就不会。”
“小丫头,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莫天宇莞尔道:“去,绕着田径场跑五十圈。”
张雨婷傻了眼,立即抗议道:“不行啊,教练,你刚才都交待赛前不要做高强度的运动,得注意保留体力。我明天就有武术比赛呢。”
“别人是得那么做,你不同,我与几位老师需要考察你的耐力与毅力,体能的全方位情况。“
“这不公平,哎哟,我胜子疼,好象是大姨妈来了。”张雨婷皱着眉,一只捂住小腹,弯腰道。
莫天宇望了望四周,瞥了她一眼道:“你大姨妈是哪位?她来了和你肚子疼有什么关系?
“。。。。。。。。”张雨婷(咦,八十年代的人听不懂大姨妈是啥意思?)
“还敢和我装,五十圈不够,那就一百圈,没跑完不许吃饭。”见张雨婷大眼睛流露出笑意,哪还有半分痛苦模样,莫天宇厉声道。(小丫头骗子,我走过桥比你的走过的路还多,听不懂还能看不懂?)
。。。。。。。
手脚发软的张雨婷被吴维涛挽扶着跟莫天宇几位教练到食堂里开小灶。填饱了肚子又由他带着到学校广播室。
傍晚的马拉松长跑,累死累活地换来的是莫天宇答应她借用广播室半小时的要求。
设备简陋的广播室里还有人在工作,张雨婷目光梭巡着操作台、发射器设备,再次向莫天宇保证道:“
“莫老师,我很有责任心的,也是为了比赛考虑,不会乱讲话的。”
对着话筒,配了一段钢琴曲《Tears》作背景音乐,柔声道:“这里是延峰少体校校园广播电台,我是武术队的张雨婷,今晚来到这里,我不是做播音员,是前来向大家道歉。
“经历了挫折,有些事情我们不愿提及,落在在心里的伤痕,随着时光的流逝也会慢慢成茧,也许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避免成长道路上泪与痛。”
“我不想逃避责任,在心里留下遗憾与阴霾。在这里,我诚挚地向大家道歉:“对不起,张雨婷错了。”
“我知道,我的道歉抵消不了自己错误,弥补不了对同学们的造成的创伤。能求得大概只有自己的心安,可我目前只能做到这一步。”
“临时带来了一首拉丁语的歌曲,名叫《Themass》,唱给大家听,希望大家喜欢:
‘sempercrescis
autdescrescis
vitadetestabilis
nuncobdurat
ettunccurat
ludomentisaciem
。。。。。。。。’”
这首后世被许多人误解为二战时期德国军歌的《弥撒》,感染力与穿透力很强,被不少电视台用为军事节目的背景音乐,张雨婷特地选了它作赛前动员的“催眠”曲(反正歌词意思大家也听不懂,贴不贴切无关紧要)。
一曲完毕,张雨婷做完结之言:“祝大家在赛场取得好成绩,如果喜欢我的歌,比赛后我会再唱几首,为大家庆功。”
回去的路上,张雨婷不断遇见一波又一波打着手电筒热情的同学,对着脸照来照去,要找她搭讪,最后吴维涛索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长长的外套还可以遮脸与头发,两人才畅通无阻地混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