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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吴维涛终于忍不住,一把扳过张雨婷的肩膀,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瞧,像盯怪物似打量着她。疑惑地自言自语:“没有什么不同啊,两只耳朵,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张雨婷皱起眉头,手指捏着他腕边的肌肉,掐了一把,疼的他哎哟一声,松开双手。夸张地抚摸手腕,哭丧着脸:“这么用力干嘛,肉都掉一块了。”话音刚落马上挤出笑容,不停地追问:
“你刚才唱的歌名叫《小雨》,你的名字也有个雨,真是巧啊。”
“歌很好听,还有没有?”
“歌中唱的是什么意思,能用普通话说吗?那个方言,我听不懂。”
“好听吧,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也觉得好听。”张雨婷答非所问,笑盈盈的说,心情大好之下,开起了玩笑,“我要去找旅社开房,你要去么?”
“我去我去,”吴维涛想都没想,连连点头
“嗯,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小流氓,想要对未成年的女孩耍流氓喽。”
张雨婷恶作剧的瞧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
“不是,我只是想跟去看看你的住宿条件,如果旅社不好就去我家住。没别的意思,你等等,我去买点东西。”吴维涛说着跑进路边的一家食品店,一会儿了提了一袋小食品出来,递给了张雨婷。
难道是我自己内心龌龊,想多了么,瞧了眼吴维涛的眼神,察觉不出什么异样,又看看袋中的糕点,问道:“这是什么?”
“洋芋饼与奶油车轮饼,你没吃过吧,尝尝。”吴维涛不在意的介绍道
“为什么要买这些饼?”张雨婷心里暖暖的,随口问了一句。
“你挺能吃的,比我还能吃,肚子饿得快。”吴维涛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魂淡,我不饿,什么臭饼,还给你。”张雨婷大怒
“我说错了,是我肚子饿才买的,我吃不了这么多,帮帮忙,一起吃吧。”
“哼,我不吃。”
张雨婷假装生气地别过脸去,与他拉开些距离,一个人往前走,在宽阔的大街上像苍蝇般地没头没脑地乱转,七拐八拐,终于见着路边有一家九层楼的旅社,旅社的一层楼还经营着饭馆,此时,还未到午饭时间,饭馆里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两个女服务员闲得无聊在门口嗑瓜子,瞧见张雨婷进去,懒洋洋地也不搭理她。
站在门后的柜台边,张雨婷望着大堂的一张张方桌,与不远处吃饭的几个人,脑中浮现出古装电视剧的场景,一个头戴幞帽,肩搭毛巾的店小二跑到自己面前,弯着腰,满脸谄笑地问:“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张雨婷想得有趣,对着柜台后职员大嚷一声:“小二,我住店。”
“啊,不,同志,我住店。四人间的一个床位多少钱?”
“十元一晚,几个人?”柜台后的男职员冷漠地拿出一张表格递给张雨婷。要住先登记一下。
张雨婷浏览一遍,指着表格问道:“同志,我没有那些证件,可以登记么?”
“那你另外找找吧,”男职员冷冷地抽回表格,不再理她,低头继续翻看武侠小说。
郁闷地走出旅社大门,接过吴维涛递来的饼,刚咬一口,吴维涛就模仿着她的语气,拍着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细声细语地叫道:“小二,我住店,”随即换回自己声音回话:“客官,本店已满,只剩猪圈,住否?”说着哈哈大笑,惹得张雨婷一口没咽下,噎的连连咳嗽。
又找着了几家旅社,都因为没有证件住不进。垂头丧气的张雨婷想去市郊,考虑了下又觉得太远了,不方便往返音像出版社。在吴维涛的软磨硬泡下,终于答应暂住于他家,但坚持要每天付他住宿费。
去之前,张雨婷买了五斤苹果,提在手上,乘公交车到WH区华西路的一个站点下车,随着吴维涛从一路口进去,拐了几条街,来到一个小区。小区门口没有标牌,张雨婷也不知道这片小区的名字。只是茫然地跟着他走。
这片小区占地面积很大,几十幢同样格局的楼房一列列整齐分布,同列的楼房紧密相邻。吴维涛的家就在其中的一幢三层楼。爬上楼梯,按响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女子身材不高,烫着一头波浪卷发型,身上着浅白色带有深蓝与淡紫花纹的连衣长裙,配一条同色纹的坎肩,显得自然大方,干练得体。
“回来啦,你的脸怎么啦?”中年女子见到门口衣服沾着尘土,脸肿着的吴维涛,皱着眉责问,“又跟人打架了?”
“妈,这次是个意外,我打的是小偷。”吴维涛陪着笑脸,牵着张雨婷的手进门,在门后脱掉鞋子换上一双拖鞋,张雨婷被吴维涛拉着,身不由己,从中年女子身旁经过时,慌忙朝她礼貌的点头致意:“阿姨您好。”
客厅宽敞明亮,中间摆放着茶几,右边靠墙的是黑色的真皮沙发,左面墙边依次是一件青花瓷花瓶、中央的组合木柜里摆着一台16寸彩电。柜旁一架落地风扇、墙角的立式根雕底座上放着一盆青翠的文竹。两面的墙上都挂着几幅装裱过中国画。
与客厅相连的是一个厨卫间、三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客房。整套房子面积挺大的,估计有两百多平米。
观察着客厅的摆设,张雨婷有些讶异,吴维涛家境很不错啊,至少比自己家好太多了。在市中心能拥有这样的房子,非富即贵。他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呢?生意人?当官的?不好当面去问他,站在陌生的环境里,莫名的有些局促。
中年女子责备过儿子,注意到了他身旁的张雨婷,上下打量了一眼,脸上并没露出异样的神色,反而微笑着温和的问:“你是小涛学校的同学吧,读几年级了?”她看张雨婷年龄比自己儿子小,两人应该不是同一年级。
“妈,不是的,”张雨婷还未开口,吴维涛已替她出声解释,只是他刚说一句,中年女子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有些不满:
“小涛,你喜欢带女同学来家里作客,我不反对,以前你经常这么做,爸妈都没说你什么,但今年你高三了,得收心一点,把心思都放在学业上,争取考个名牌大学,听到了吗?”
又换成温和的语气对张雨婷微笑着说:“小同学,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吧?阿姨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一会儿吃了午饭再走。”
吴维涛听到这里,尴尬的脸都发烧了,急道:“妈,你说什么呢,她不是我同学,是在回来的火车上认识的,一个人从东南省过来,无亲无故,没有住处,我就带她回来了。”转过脸对张雨婷介绍:“我妈,陈翠珊,你叫陈阿姨就可以了。”
张雨婷忙近前一步,自我介绍道:“阿姨,我名叫张雨婷,东南省人,第一次来昆明,在火车上与吴维涛是同座,当时他为了制止小偷偷我的包,才和他们打架的。”又递过手里的水果袋,说道,“我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吃什么,就在街上买了一点水果带来了。”
“哦?”陈翠珊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疑惑,推辞了几下,就接过袋子,放到茶几上,重新仔细打量着张雨婷,眼前的小女孩很文静,清纯秀丽的脸蛋,不戴发饰的披肩直发,紫灰色无袖衫搭配一条黑色亚麻裤,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微微低着头,似乎有点紧张。
第一眼给她的印像很好,只是心里很疑惑,想了想,就问道:
“小姑娘你名叫张雨婷,对吗?一个人来昆明,家里人知道吗?你现在在上学吗?”
张雨婷盘算着,大致明白她的心里所想。就一一的解释:
“我从小爱好唱歌,虽然现在还在上初一,才十一岁,但已经学过音乐很多年。”
“我的理想就是出一张自己的磁带,让我的歌声为更多人听到并喜欢。听说YN音像出版社可以录制与发行磁带,就从家里过来了。”
“来之前爸爸妈妈都很支持我,路费是他们给的,也向学校请过假。”
“一个人出远门是得到家里人的同意的,我的独立生活能力很强,不需要大人陪伴在身边。”
张雨婷斟酌着言词,尽量让自己的言词有说服力,不过她也明白,除非展现自己的能力,否则并不能让人完全相信。
这时,吴维涛也在旁边帮着张雨婷证明,说他亲耳听到张雨婷唱歌,确实很好听,她在街上唱歌,很多人围观之类的话。
陈翠珊还是半信半疑,先招呼张雨婷在沙发上坐着,打开彩电给她看电视节目,然后叫上吴维涛到他的卧室里去问话。张雨婷过去把电视机音量调小一点。坐在沙发上,坚起耳朵偷听对面房间两人的说话。
她的听力很好,凝神之下给她听出了大部份的内容,两人谈的主要不是张雨婷的身份来历。而是吴维涛这一次的出门经历。
原来两个星期前,吴维涛远在南京的小舅舅,办女儿的满月酒,邀请吴维涛一家人赴宴,吴维涛的妹妹年纪小、父母忙着走不开,加上他的外公很想念这个外孙。就让吴维涛一个人去了。此行除了参加酒宴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吴维涛的几个舅舅给他相亲,据说是家族联姻,对方的女孩子年龄与吴维涛相当,品貌俱佳,见面过后,吴维涛承认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而女孩自己及她的家人对吴维涛也很满意。最后双方皆大欢喜,女孩还约吴维涛考同一个大学,等大学毕业后就结婚。陈翠珊听完夸了吴维涛几句,之后是简短聊张雨婷的身份,吴维涛信誓言旦旦地向他母亲保证张雨婷没问题。
听到这里,预感两人谈话快要结束了,张雨婷赶紧端正了坐姿,装作很入神地看电视,心里却觉得这太离谱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家族,家族还不够,居然还来个家族联姻。真的假的啊?
又猜想吴维涛家里是做什么的,在火车上她就觉得他穿着比较时髦,这个年头能戴机械表的高中生真不多,就是很普通的一块机械表都值工人的一个月以上的工资了。张雨婷自己都还戴着便宜的电子表呢。
干部家庭?商人家庭?骗子?管他呢,反正自己只是过客,就算是万一是骗子,也没那个能力拐得动我。不过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吴维涛还真有一些女人缘啊。小小年纪就在学校里游走花丛。啧啧,看不出还是一个小情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