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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祝无双千里寻师兄,贪心贼夜袭同福店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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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腾云从西安被调到了七侠镇,原本想借着抓捕盗圣,扬名立万。不料,白展堂已经在六扇门挂上号,两人又成了朋友。凌腾云只得困在只有一千多人的七侠镇,做他的九品捕头。因此他铆足了劲,想做出点成绩,好赶快调回西安。
  姬无命在屋内直睡到晚饭时候,才被白展堂叫到楼下吃饭。祝无双和李大嘴齐心协力,做了一桌好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展堂不经意问道,“无病,你打算啥时候走?”姬无病停下筷子,笑道,“我赶着回去,明早就走。”众人闻言一喜,又痛快吃起来。
  蒋毅鑫还是觉得对方有些蹊跷,早不来晚不来,正好赶在东厂派杀手过来的时候。他细细一想,原时空里姬无病是一个书呆子,正好可以拿这个试他一试。便举杯笑道,“大伙吃得高兴,玩点游戏助兴吧。”
  莫小贝最爱玩乐,拍手笑道,“这个好,我来。”李大嘴却摆手道,“行酒令啥的我玩不来。”佟湘玉和祝无双也道,“来个简单的。”蒋毅鑫点头道,“那咱们玩猜谜吧。”他看向姬无病,“你是客人你先来吧。”
  众人都拍手起哄起来,姬无病也不含糊,伸手示意他开始,“那我就献丑了。”蒋毅鑫便说了第一个谜语,“大家听好了,古往今来,谁的轻功最好?”谜语一出,姬无命低头沉思,众人也抓耳饶腮。
  姬无病沉思良久,睁眼笑道,“我想到了!”他指着白展堂道,“当然是白大哥了。”蒋毅鑫心里咯噔一惊,这可不是正确答案。
  白展堂嘿然一笑,不好意思地摆手道,“我轻功天下第二,不过我当时光脚而且顶风所以才……”众人纷纷笑他不要脸,催促蒋毅鑫道,“小蒋,快说谜底。”
  “答案是曹操。”
  众人奇怪道,“为啥呢?”
  蒋毅鑫看向姬无病,沉声道,“说曹操曹操到,这种轻功,你们见谁使过?”众人顿时绝倒,纷纷表示不服。姬无病却端起酒杯道,“愿赌服输,这杯啊,我喝。”莫小贝拍案而起,不屑道,“这种谜语我也会,我给你们出一个,知道谁马步扎得最稳吗?”
  众人顿时低头沉思,蒋毅鑫见姬无病又想不出答案,眼神渐渐冷了起来。莫小贝将众人难倒,神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伸手喊道,“你们猜不出来都得喝啊。”众人只好喝了一杯,有了两人起头,佟湘玉、白展堂、李大嘴和姬无病分别都出了谜语。众人偶尔都有猜中一两个,唯独姬无病一个都没有猜中,连连喝了七八杯酒。
  蒋毅鑫再不怀疑,拍案而起,指着姬无病喝道,“你到底是谁?”姬无病闻言一怔,奇怪道,“小蒋,我是姬无病啊,你不会是喝醉了吧?”一旁的白展堂赶紧拉着蒋毅鑫坐下,笑道,“肯定是醉了,不然咋会说胡话呢。”
  蒋毅鑫却盯着姬无病,沉声道,“我听人说,姬无病附庸风雅,常常自诩只要是书上有的,没有他不知道的。刚才我拿迷药试你,你却一个都猜不中。你一定不是姬无命!”众人闻言大惊,纷纷看向姬无病。
  佟湘玉和李大嘴惊道,“他不是姬无病,又是谁?”这也是蒋毅鑫的一大疑惑,白展堂已经确认对方没有易容,那么这个和姬无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不是姬无病,又是何方神圣?他心中没有答案,只能摇头道,“我还想出来。”
  祝无双在广阳府得他相助,听了这番话,忍不住为他辩解道,“他在广阳府救过我的,不会是坏人。”白展堂也沉声道,“小蒋,你是不是搞错了。”
  蒋毅鑫正要辩解,姬无命却拍案而起,愤恨道,“蒋捕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冤枉我!好,我走!”说着转身就走。白展堂急忙追上去,伸手要去拉住他。姬无命却猛地回身,一掌打了过来。两人相距不过尺许,白展堂又没有防备,哪里抵挡得出,被一掌打中胸口,登时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蒋毅鑫和祝无双齐声大喊,“老白(师兄)。”祝无双跳上桌子,飞身接住白展堂。姬无病踏步上前又是一掌,打中祝无双的背心,祝无双支撑不住,抱着白展堂一齐砸到顶梁柱上,晕死过去。
  借着这个机会,蒋毅鑫也欺身到姬无命面前。对方出手毒辣,他心下愤恨,也不防守,全力向对方攻去。两人霎时间交手二三十招,佟湘玉和李大嘴连忙上前查看白展堂和祝无双的伤势。白展堂喝道,“湘玉、大嘴,你们快带着小贝和无双去后院,我要运功疗伤。”说完便闭目盘腿,脸上说不出的痛苦,周身直冒冷汗。
  佟湘玉见他遭了暗算,哭道,“展堂,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蒋毅鑫和姬无命又过了十几招,双手隐隐发酸,而对方掌势未减,似乎还留有余地。他急忙挥掌逼退对方,回头喝道,“快把人带进去。”
  李大嘴早一手抱起祝无双,一手拉着佟湘玉道,“掌柜的,咱们先躲一躲。”佟湘玉这才强忍着泪水,跟着李大嘴进去,到了后院才猛省道,“小贝呢?!”李大嘴放下祝无双,安慰道,“掌柜的你别担心,我刚才看到她溜到楼上去了。”佟湘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喊道,“大嘴,你快去找凌腾云。”
  李大嘴本就想逃命,得了掌柜的吩咐,更是拔腿就跑。佟湘玉趴在门帘后面,紧张地看向大堂的白展堂和战局。
  此时,蒋毅鑫和姬无病又交手了数回合,见众人都已经退到后院。他猛哼一声,右手攥紧拳头打向对方面门,左手却伸手两根手指。只待对方闪避露出破绽,便施展葵花点穴手。果然,姬无病见对方右拳打来,侧身躲开。蒋毅鑫大喝道,“指如疾风,势如闪电!”两指点向对方大穴。姬无病却冷笑一声,左手一弹,射出两根银针打中蒋毅鑫左臂。
  蒋毅鑫顿时感觉左臂气力消失,整个手瘫软下来,他急忙向后跳开,点住左臂经脉,那股麻劲才没有蔓延到全身。姬无病也不阻止,环臂在胸,摇头笑道,“迷魂针的滋味不好受吧。”说罢仰天大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蒋毅鑫捂着左臂,退到白展堂身边,紧张问道,“老白,你咋样了?”白展堂悠悠吐出一口浊气,猛哼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扶着柱子,勉强站起,“只剩半条命了。”他捂着胸口,指着姬无病喝道,“你到底是谁?”
  姬无病叹了一口气,“白二哥,亏你跟我大哥还是好兄弟,连我也不记得了。”他抓了抓头发,冷笑道,“我是姬无命的三弟——姬无力!”
  蒋毅鑫猛省过来,难怪对方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他在心里埋怨自己道,“千算万算,就漏了对方是一母三胎!”白展堂更是气极,血气翻涌差点又触动伤势。他强忍怒气道,“你就是东厂的杀手?”
  “没错!”
  姬无力从怀里掏出一个算盘,拨弄两下,喜道,“盗圣五千两,其他一人两千两,这样就是一万五千两,这买卖做得值。”他放好算盘,缓步逼近二人。蒋毅鑫挡在白展堂面前喝道,“你太自大了,待会凌腾云就来了,我们三个对你一个,你跑不掉的。”
  姬无力笑道,“你还想唬我?我早就查过了,这会儿他正在东街呢,半个时辰才赶得回来。你左臂废了,白展堂现在是强弩之末,祝无双中了我一掌恐怕晕死过去了。你还想找谁?那个衡山派掌门?笑话,她不过是一个女娃娃。”
  他的话说得极慢极轻快,却字字诛心。蒋毅鑫汗流浃背,心想,“待会凭得一条命也要点住他。”正在对峙见,突听得二楼掌柜房中,“锵”的一声,似乎有东西被砍断。三人看向二楼,却见莫小贝拖着赤焰刀出来,喝道,“谁敢瞧不起衡山派掌门?!”
  姬无力见赤焰刀周身放着红光,一看便非凡品,顿时便起了贪婪之心,仰天大笑道,“今天出门喜鹊叫,果然是一个黄道吉日。”
  “看刀!”
  莫小贝气沉丹田,闷哼一声,举起赤焰刀,从二楼跳将下来,借着这个势头,砍向姬无力。姬无命连忙伸手拉过一张桌子,打向空中。桌子正欲赤焰刀,被一刀劈成两半。姬无力顿时大惊,急忙向后倒退。莫小贝得势不饶人,欺身上前,使出了衡山剑法。
  衡山剑法最是轻灵,此时却借着这极钝重的赤焰刀使出来,反倒另有一番奇效。姬无力连连后退,还是被刀尖砍去那一缕白发。这一缕白发是他的得意之笔,此时被莫小贝毁去,登时大怒,左手一弹,又射出七八根迷魂针。莫小贝急忙用刀背当下,姬无力却已从怀中取出匕首,欺身上来。
  两人顿时有过了十几招,赤焰刀笨重利于大开大合,却不利于近身肉搏。莫小贝到底年纪小,气力不足,不多时便气喘吁吁,只能借着宽厚的刀背躲过对方的匕首。白展堂见小贝处在下方,急忙喊道,“小蒋,你们一起对付他!”
  蒋毅鑫便上前,和莫小贝双战姬无力。莫小贝挥刀攻姬无力的左边,他则用剩下的右手攻对方的右边,几招下来,姬无力已经是招架不住,急忙射出最后几根迷魂阵,逼退两人,忿恨道,“今天算你们走运!”说着便跳出客栈,飞身上了屋顶,他正暗自庆幸,没留神后方传来破空声,被一颗石子打中背心,顿时跌落到屋顶上。
  原来是李大嘴去东街找来了凌腾云。只听凌腾云飞身上了屋顶,拔刀喝道,“七侠镇捕头凌腾云在此,还不快束手就擒!”姬无力也不答话,飞身逃走。凌腾云哪里肯放过他,也追了上去。
  见逼走了敌人,莫小贝再也支撑不住,扔开赤焰刀,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李大嘴急忙进来扶住她,蒋毅鑫沉声道,“大嘴,你照顾小贝和老白,我去追他。”说着便快步上前,佟湘玉却从后院进来,将郭芙蓉的奔雷剑扔给他,喊道,“你要小心点。”
  蒋毅鑫点点头,便出了客栈,他虽然左臂暂时不能动弹,轻功却不受影响,登时也跳上屋顶,追着凌腾云和姬无力而去。佟湘玉扶起白展堂,着急道,“展堂,你没事吧?”白展堂靠在她身上,低声道,“先扶我坐下。”又问,“无双咋样了?”佟湘玉伤心道,“她还没醒过来。”
  “那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大夫!”
  蒋毅鑫拿着奔雷剑追出几里地,愣是不见两人身影。他心里越发着急,“这次要是让姬无力跑了,岂不是后患无穷!”他急忙强撑内力,脚下轻功更快,又追出了几里地,才看见凌腾云和姬无力的身影。
  只听凌腾云一掌打在姬无力的胸口,姬无力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刚才和三人交手的伤势一起迸发出来,直疼得连连大叫。凌腾云正要上前将他擒住,却见一旁闪出一个黑衣人,接着传来一阵兰花和麝香的混合气味。凌腾云顿时感觉身子一软,急忙闭住嘴鼻,那黑衣人却抄起姬无力,飞身逃走了。
  蒋毅鑫赶到凌腾云身边,关切道,“老凌,你没事吧?”凌腾云身子微微一晃,又立刻顿时,喝道,“你快去追人。”蒋毅鑫便飞身追了过去,凌腾云在后面急喊道,“小心他的迷药!”
  那黑衣人抄起姬无力又跑了几里地,已经气喘吁吁。他轻功本就普通,又带着一个人,自然走得不快。不多时,便被蒋毅鑫在官道旁追上。那黑衣人放下姬无力,姬无力猛哼一口气,压下伤势,站了起来。蒋毅鑫举着奔雷剑,喝道,“姬无力你跑不掉的!”却暗暗堤防着那黑衣人。
  姬无力冷笑道,“二哥,就是这个小贼害死了大哥,咱们一起上,杀了报仇!”蒋毅鑫听到他喊黑衣人“二哥”,猛省道,“你才是姬无病!”
  “不错!”
  那黑衣人取下面罩,果然和姬无力长得相似,正是姬家三兄弟中的老二——姬无病。他沉声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将我三弟伤成这个样子。”嘴上呵斥,右手却暗暗伸向口袋,准备放出迷香。
  蒋毅鑫得到凌腾云提醒,早先又差点被姬无命以同样方式暗算,自然多加提防。见对方鬼鬼祟祟掏出小瓶,一挥奔雷剑,攻向他右手。姬无病急忙往后一退,剑尖划开上衣,那瓶迷药便掉到地上。
  蒋毅鑫冷笑道,“这里面恐怕就是百花软筋散吧!”姬无命闻言大惊,姬无力已经调好内息,大喝道,“二哥,咱们一起拿下此獠!”说着抢先挥拳攻去。
  “来得好。”
  蒋毅鑫虽然左臂不能动弹,但是奔雷剑在手,顿时胆气大涨,挥剑迎敌。姬无力已受内伤,加之对方宝剑在手,不多时手中的匕首便被打飞。姬无病急忙拔出佩刀,上前助阵,三人便搦战在一起。
  姬无病行走江湖,全靠自家秘制的百花软筋散,其实手上武功稀松平常,远不如弟弟姬无力。斗过十几回合,两人便渐渐落于下风。蒋毅鑫冷笑道,“还不束手就擒!”长剑一挥,又攻了上去。
  姬无力左支右绌,心下大骇,心想,“再这样下去,我得交代在这里了。”说着一咬牙,挥掌打向姬无病,姬无病正和蒋毅鑫交手,不妨后背中了一掌,登时吐出一口鲜血,直朝蒋毅鑫脸上射去。
  蒋毅鑫急忙闭眼,又挥动奔雷剑扫开鲜血。姬无力跳到一旁,冷不丁朝他侧腰打了一掌。蒋毅鑫连退三步,还是站立不住,急忙大吼一声,将宝剑插到地方,才堪堪停住。姬无病挨了一掌无力倒下,指着姬无力不甘道,“你居然对付自己的亲兄弟!”
  姬无力抹去嘴角的鲜血,刚才那一掌已经用尽他最后的内力。他看着姬无病冷笑道,“二哥,你还真以为我好笑叫你来七侠镇,真的是要为大哥报仇?幼稚,你在西域做得好买卖,白驼山庄出三千两银子要你的性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成全弟弟吧。”
  “不过”姬无力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蒋毅鑫道,“我先把你了结了!”说着便挥掌打向蒋毅鑫,蒋毅鑫闭上双目,似乎已经束手就擒。姬无力见状大喜,更不防备。待到对方右掌逼到面门,蒋毅鑫突然睁开眼睛,一挑奔雷剑,剑尖带起泥土,直射向姬无力。
  姬无命只得挥手抵挡,蒋毅鑫踏步上前,一剑插在他的心窝。姬无力不甘地倒下,嘴里还兀自喃喃道,“我的十几万两银子!”
  这一剑用尽了蒋毅鑫最后的力气,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还有些后怕。要不是刚才自己临机一动,这条小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多时,凌腾云也追了上来。见蒋毅鑫瘫坐在地,急忙扶起他道,“小蒋,你没啥事吧?”蒋毅鑫摆手道,“暂时还死不了。你快看看那两人怎么样了。”凌腾云便上前去探两人是呼吸,姬无力被插中胸口自然活不了,姬无病却还有呼吸。
  蒋毅鑫便让凌腾云扶着他上前,点住姬无病。凌腾云扛起姬无病,扶着蒋毅鑫回客栈。路上,又遇到了白展堂,原来他放心不下,因此也追了上来。蒋毅鑫便让他将姬无力的尸体带回同福客栈。
  回了客栈,蒋毅鑫喘息未定,得知祝无双昏迷未醒,登时又血气上涌,强忍着问道,“无双怎么样了?”佟湘玉赶紧拉着他坐下,安慰道,“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连日劳累,再加上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掌,一时昏死过去。经脉倒是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好生滋补。展堂也给她疗过伤,想来不会有事的。”
  蒋毅鑫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左臂的迷魂针似乎药效已过,也恢复了几分力气。凌腾云沉声道,“小蒋,这两贼人是何来路?又为啥要袭击客栈?”蒋毅鑫道,“这个还有气的是姬无命的二弟姬无病,那个死了的是他的三弟姬无力。我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是东厂派来的杀手。”
  “东厂?”
  凌腾云闻言一惊,这件事怎么会和东厂扯上关系?他急忙搜遍姬无病的全身,可惜只找到几张银票和一瓶百花软筋散的解药。他正一筹莫展,正好白展堂扛着姬无力的尸体进来。
  凌腾云急忙上前搜索,果然从对方的怀中找到一张东厂的密信,让姬无力将同福客栈一干人等全数杀掉。他翻到后面,又见最底下加了一行小字,“必要时可杀死凌腾云,嫁祸白玉汤”。他登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欺人太甚!”
  蒋毅鑫奇怪道,“老凌到底咋回事?”凌腾云冷着脸递过密信,冷笑道,“他们连我也要杀,还要嫁祸给盗圣呢!”白展堂闻言大惊,也伸过头来查看,见到那行小字,也是怒不可遏。
  “可是他们为啥要嫁祸给老白呢?”
  蒋毅鑫还是想不通,白展堂也纳闷道,“我跟东厂没有过节啊。”凌腾云沉默良久,咬牙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们!我调任七侠镇,是东厂下的命令!”
  众人大惊道,“是东厂派你来的?!”
  凌腾云急忙摆手道,“你们放心,我不是东厂的人。那日我家里来了一个东厂番子,他带着朝廷的公文和曹公公的手令来找我父亲。我们凌家一向只知办案,不参与朝廷政争。那人和我父亲在屋内相谈许久,我听仆人说,父亲几次发怒,最终无奈叹道,‘也罢,也罢。’那人走后,父亲便叫我到屋内,取出朝廷公文,让我来七侠镇上任,并说盗圣就在同福客栈。让我务必将老白捉拿归案。”
  “你的意思是,东厂让你来抓我?!”白展堂难以置信地摇头道,“六扇门的人不抓我,东厂的人反倒狗拿耗子,奇哉!怪哉!”
  这一句话却点醒了蒋毅鑫,蒋毅鑫沉思许久,沉声道,“我知道关节在哪了!东厂是要借你来搬到郭巨侠!”众人听完都一脸错愕,蒋毅鑫却抬头看着白展堂,正色道,“老白,我也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白展堂一生所受的惊吓,恐怕都不如这一晚多。当年他一时兴起,潜入皇宫御膳房,虽然到处都是锦衣卫,他还是从容地喝了一碗燕窝银耳莲子粥,才心满意足地退出去。然而,此时蒋毅鑫却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秘密——白三娘不在刑部大牢,反而当上了六扇门的密使!
  “不可能!不可能!”
  白展堂颤抖着右手,指着蒋毅鑫道,“我娘明明被关在刑部大牢,而且被砍掉了手筋脚筋。她怎么会当上勾子!”
  蒋毅鑫连忙解释道,“老白你先冷静下来。我是打追风那听来的,此事千真万确。东厂的人一定是知道你娘在郭巨侠手下办事,想借你弹劾郭巨侠窝藏钦犯。至于调老凌过来……”
  凌腾云咬牙道,“我爹当年略输郭巨侠一招,才没能执掌六扇门!”此话一出,众人都想通了关节,暗道,“好狠的计谋,若是真让他们得手,只怕郭巨侠官位难保。”
  凌腾云差点着了别人的道,心中余怒未消,他看向姬无病,冷冷道,“你们先把他解开,我要好好问问他。”白展堂便上前解开姬无病的穴道,姬无病悠悠醒来,见众人都瞪着他,正想起身,却被凌腾云一脚踏住胸口喝道,“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姬无病被亲弟弟偷袭,差点命丧九泉,此时已经心灰意冷,别人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派来的,姬无命在广阳府遇见他,便托言要给大哥姬无命报仇,邀他来七侠镇助拳。姬无病早有此意,便也来到了七侠镇。没想到姬无力却是接了白驼山庄的买卖,要拿他的人头去换三千两银子。
  众人听了都暗暗叹气,都可怜他手足相残。白展堂和姬无命是发小,不忍心他死了一个弟弟,又死了一个弟弟,再加上姬无病也是为报兄仇而来,因此出声道,“姬无病,我是你的白二哥。”
  姬无病瞪了他半响,哭道,“你真是白二哥,我是无病啊,我是无病啊。”白展堂见他嚎啕大哭,心下更是不忍,看向凌腾云和蒋毅鑫道,“要不,咱们放他一马。”
  凌腾云摆手道,“不成!”蒋毅鑫沉思一会,叹了口气道,“废了他的武功,放他走吧。”凌腾云还想再阻止,转念又想,“没了武功,他形同废人,只怕比死了也好不到哪里去。”便点头答应。
  姬无病本以为小命难保,不料对方要留他一命,心想盗圣和大哥教好,我若是在好言相劝,说不定武功也能保住。说着正要出言求饶,白展堂却沉下脸来,一指点破他的丹田。姬无病顿时惨叫,在地上翻来滚去。
  白展堂扶他起来,拿了些散碎银子塞到他怀里,又让佟湘玉拿来一些干粮,便挥手让姬无病出去。姬无病不敢停留,颤巍巍地出了客栈。众人商量了一番,决定绝口不提今晚发生的事情,凌腾云暂时隐藏姬无力的尸体,将事情先行告知郭巨侠,再行定夺。
  凌腾云带着尸体自去乱葬岗埋葬,佟湘玉则取来纸笔,按照蒋毅鑫的意思写好书信,准备明日一早送往六扇门。
  直到这时,蒋毅鑫才有时间去瞧一眼祝无双。她躺在客房之中,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蒋毅鑫心上一痛,揪心不已。此时天色已晚,众人都忙活了一晚,都累得精疲力尽,自去睡觉了。
  白展堂走了进来,沉声道,“小蒋,你也去休息吧。我来守着无双。”蒋毅鑫却摆手道,“还是我来吧,小心有人吃醋。”白展堂闻言沉默一会,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拍了拍蒋毅鑫的肩膀道,“多谢!”
  当晚,蒋毅鑫便守了祝无双一夜,听到她念了一晚上“师兄”更是暗暗叹息。好在大夫来得及时,白展堂又催动九九还阳掌为她疗伤。第二天中午,祝无双便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众人轮流守着她旁边,祝无双见众人如此关心,感动得频频下泪。
  书信已经发往六扇门,只是还要数日才能到达京城。蒋毅鑫正等得焦急,白展堂却拉他出了客栈,随意上了个屋顶谈事。
  两人坐定后,白展堂转头盯着蒋毅鑫道,“你是不是喜欢无双?!”蒋毅鑫没料到他单刀直入,登时愣在原地,久久不能答话。白展堂继续说道,“小蒋,你总说要去葵花派找人。那日你昏迷不醒,我跟湘玉也在一旁,听到你梦中大喊‘无双,无双’。你实话告诉我,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我师妹?”
  见对方已经说破,蒋毅鑫只好点头道,“没错,我要找的人就是她!”白展堂闻言一怒,又很快冷静下来,沉声道,“你为啥要找无双?”他逼视蒋毅鑫,那架势要是对方不给他一个解释,他就要拳头相向,教训这个觊觎自己师妹的家伙。
  好在这个问题蒋毅鑫已经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他正色道,“老白,你知道的,我来七侠镇之前因为救人掉进了西凉河,多亏了小米将我救起。我醒来后,其他的事情都忘了,只记得‘葵花派、祝无双’,这几个字眼。所以我才千方百计想去葵花派。”
  “此事当真?”白展堂还是半信半疑,蒋毅鑫急道,“若非如此,我和她萍水相逢,为何要去寻她?老白,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不是那种登徒浪子!”
  这句话倒是属实,白展堂沉思许久,心想,“若非他们早先认识,难不成还是前世的记忆。”他微微点头算是相信了对方是说法,蒋毅鑫却继续道,“老实说,这次她来,我却认不出她,想必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也不必告诉无双,反倒惹得她多心。”
  白展堂点点头,又看向蒋毅鑫正色道,“我还是要问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无双?”蒋毅鑫沉默良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喜欢她的淳朴善良,可是我已经有了貂蝉。以前我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自从她走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我才发现,我已经离不开她,这辈子只想和她长相厮守。”
  白展堂叹了口气,“无双是一个好姑娘。”
  “是啊,无双是一个好姑娘。”
  蒋毅鑫假装随口问道,“老白,我看她喜欢的人是你啊!”
  “你看出来了?”白展堂闻言大惊,转念又想,无双今晚舍身替他挨了一掌,只怕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对他的情意。他顿时感觉心中增添许多烦恼,摇头道,“她是误会我了。小时候,小姬他们拦路抢她的糖人,我闻讯赶来抢到糖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却一直认为我是在帮她,还把糖人送给了我。自那日以后,我就感觉她对我和别人不一样。唉,我早就该跟她说清楚了,也免得……”
  “不成!”
  蒋毅鑫急忙道,“老白,你答应我,一定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无双。”白展堂挠挠头道,“为啥呢?”蒋毅鑫叹道,“给她留一个念想吧,不要让她心中的英雄幻灭。”
  “可是我不告诉她,岂不是要误她一辈子?还有湘玉那……”
  “这件事的症结在你,不在无双!只要你和掌柜的别闹变扭,再跟无双好好说清楚。我想无双那么懂事,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两人商量已定,蒋毅鑫抬头看向月亮,喃喃自语道,“给她留一个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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