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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展堂的悉心照顾下,姬无命的外伤渐渐痊愈。转眼就到了第五天,白展堂小心地拆开姬无命身上包扎的白布,见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心中一喜;又为他把脉,仔细斟酌了一会,高兴道,“小姬,你已经无大碍了。”
姬无命仍不说话,只微微点头,不过白展堂还是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又问道,“那今晚吃完饭,我送你走。”姬无命转过头来看着他,白展堂连忙解释道,“小姬,这地方是客栈,你容易暴露,你的内伤也需要找地方调理。你放心,我会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正说话间,楼下传来佟湘玉的招呼声,白展堂见姬无命还不开口,只好无奈地应了声,转身下楼去。姬无命等他离开,便立刻下床活动筋骨,他随意地扎了几个马步,又打了一套掌法,身体各处没有任何不适。
姬无命快步走上去,身子贴在房门,听到楼下白展堂正在招呼客人的声音,便回身开了窗户,从二楼跳下离开。没走几步,便见巷子口的墙壁上贴着皇榜,悬赏捉拿他。姬无命怕被人认出来,赶紧从路上身上顺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快步走到偏僻处,拉着一个人问起蒋毅鑫。
那路人见姬无命浑身有一股药味,大白天又戴着斗笠,心里便有些害怕,连忙连珠炮似的将蒋毅鑫的情况告诉对方。姬无命这才知道,当年的那个小捕快如今已经成为了七侠镇的捕头,不由得恨上心头。
路人见他面露狰狞,急道,“好汉饶命,这会儿蒋捕头应该在西街巡街,您快去看看,待会就找不着啦。”姬无命猛哼一声,一把将他推开,快步向西街走去。路人暗道倒霉,往地上啐了一口,也骂骂咧咧地赶紧走了。
蒋毅鑫这会还真在西街巡街。经过了怡红楼那件事,蒋毅鑫知道了赛貂蝉的心意,心中又是高兴又是苦恼。连着几日都不敢再去怡红楼,连带着同福客栈也不能去,整天心事重重,巡起街来也意兴阑珊。
燕小六和江小道以为他是在担忧外逃的姬无命,便也不再多问。蒋毅鑫暗道,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得找过来人开导下。他心里一合计,想到了钱掌柜和白展堂,便快步走进万利当铺。
钱掌柜正在招呼伙计们算账,见蒋毅鑫进来,连忙迎了上来。两人寒暄了一会,蒋毅鑫笑道,“钱掌柜,你这次又捐钱修河堤,娄知县夸你是民之勇者,商家典范呢!”钱掌柜的摆手笑道,“小蒋,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多做点好事,也算是为我那还没出世的孩子积福。”
蒋毅鑫连忙看向内堂,问道,“夫人呢?”钱掌柜摆手道,“我娘子怀着身孕,还操心当铺的生意。我怕她太辛苦,就赶她回府,请了娘家人过来照顾她。你是没瞧见她那肚子,现在比我还大了。”
钱掌柜比划着自己的肚子,手舞足蹈傻笑起来。两人又说笑几句,蒋毅鑫这才说明来意。他不好意思道,“钱掌柜,我来是有事想问你,希望你不要介意。”钱掌柜笑道,“小蒋你太客气了,上次的事多亏了你。你说吧。”
蒋毅鑫捏了捏鼻子,“你还想纳妾吗?”钱掌柜闻言一惊,他猛地起身,问道,“小蒋,这是我娘子让你问的吗?”
“不是,不是。”
蒋毅鑫连忙摆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是我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请教一下你。”钱掌柜这才坐了回去,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娘子不会怀疑我的。”他喝了口茶,看向蒋毅鑫,不好意思道,“小蒋,咱们都是男人,我也不瞒你。我还真动过这个心思,可惜啊……”
蒋毅鑫笑道,“钱夫人不许!”钱掌柜的惧内,在整个平谷县都是出了名的。
“非也,非也。”钱掌柜连忙摆手道,“小蒋,我也不瞒你,我对佟掌柜动过心思。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她。可惜我娘子性子比较……倔,我不敢纳妾。但是!”他的声音大了起来,“经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我发现自己错得一塌糊涂!娘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还能起这种心思呢?你不知道,她怀着身孕心动不便,吃啥吐啥,那个辛苦,我看着都难受。我想好了,以后就守着她跟孩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子孙满堂。”蒋毅鑫由衷地说道。
钱掌柜却看着他上下打量,调笑道,“小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还没成亲就想着纳妾,这可不好啊。”
蒋毅鑫连忙摆手道,“提前准备。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钱掌柜送他出门,便又自顾自回柜上算账。
蒋毅鑫在街上站了一会,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还是没打定主意。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矫情,撮合吕秀才和郭芙蓉不是挺会来事在,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犹犹豫豫。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了,他踢着地上的石子,继续去巡街。等他一走,姬无命便从旁边的巷子走出来,面露冷笑地跟了上去。
而同福客栈里,白展堂高兴地端着饭菜进了二楼房间,他关上门笑道,“小姬,今天有你喜欢吃的小鸡炖蘑菇。”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回头一看,床上哪里还有姬无命的身影。
白展堂顿时大惊,见窗户大开,暗道不好,急匆匆下楼。佟湘玉见他慌慌张张,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连忙问道,“展堂,出啥事了?”白展堂把她拉到一边,沉声道,“姬无命走了。”
佟湘玉早就巴不得他走,听到这个消息,反倒庆幸道,“这样也好,咱们也算是帮他了,以后他走他的路,咱们过咱们的日子。”
“不行!”白展堂挥手道,“他内伤还没好,六扇门的人又在追他,我要去找他。”他甩开佟湘玉的手,转身就要去追姬无命。佟湘玉却上前挡在他面前,生气道,“你走了,那我咋办?”
白展堂生气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你放心,我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立刻回来。”佟湘玉却摇头道,“我相信,但是你找到他又怎么样?展堂,姬无命跟你不一样,他不会听你的退出江湖。我知道你觉得亏欠他,所以我也没去报官。但是你别忘了,他是逃犯,咱们帮他一次就够了。我不准你去!”
“湘玉,他是我兄弟!”
“你已经退出江湖了!”
佟湘玉死死地挡在白展堂面前,白展堂沉思一会,姬无命外伤已经痊愈,只要他有心藏匿,一般人根本抓不着他。这五天里,不论自己怎么劝,他也不答话,只怕还想着重出江湖。
白展堂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伤心地走回二楼。佟湘玉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只盼他能早日想通。
他们俩不知道的事,姬无命哪里都没去,而是直接去西街找蒋毅鑫报仇。姬无命刚跟上来,蒋毅鑫便隐隐感觉不对,仗着对七侠镇的熟悉,他很快便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蒋毅鑫正在心烦,心想,哪里来的小毛贼,我正好拿你出气。他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快步向前跑去,拐进了一条胡同。姬无命在后面暗暗着急,也顾不得许多,也飞身跟了上去。
进了巷子,姬无命猛地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他暗道不好。却听后面有人从墙上跳下来,对着他笑道,“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跟踪我,否则跟我上衙门走一趟。”姬无命转过身来,冷笑道,“没想到的当年的一个小小捕快今天也有这么大的威风。”
蒋毅鑫见他身形有些熟悉,奈何头上戴着斗笠,看不见面貌,便问道,“你到底是谁?”那人随手扔掉斗笠,露出真容,冷笑道,“姬无命!”
蒋毅鑫顿时大惊,拔出官刀大喝道,“你快束手就擒,跟我回衙门!”“我先送你上西天!”姬无命挥掌上前,蒋毅鑫不敢松懈,连忙挥刀迎战。两人过了十几招,姬无命越大越吃惊,心道,“他的武功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蒋毅鑫渐渐占了上风,一把官刀大开大合,姬无命顿时险象环生。他暗道不好,连忙一掌将对方避开,伸手去掏怀中的瓶子。蒋毅鑫见他今次武功如此不济,早就心生怀疑,暗暗警惕防他有诈。见他把手伸入怀中,连忙踏步上前,施展葵花点穴手,“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这一指深得白展堂的真传,端得是又快又准,姬无命心上大急,没奈何眼睁睁被点在原地。蒋毅鑫收刀入鞘,笑道,“盗圣,这一次你又落到了我手里!”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暗暗高兴,自己的武功果然又大有长进。
姬无命身子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能用两只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蒋毅鑫。蒋毅鑫也不理会他,伸手在他怀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两个小瓶子。他扬着小瓶子对姬无命笑道,“这东西是你准备的毒药吧?”
姬无命绝望地闭上眼睛,蒋毅鑫微微一笑,小心地打开第一个瓶子,立刻便有一股花香扑鼻。这花香闻起来有点像兰花,又有点像麝香。这股花香才刚刚入鼻,蒋毅鑫便觉得身子一软,被点住的姬无命更是直接瘫软倒地。他连忙屏息凝神,盖住瓶子,过了一会才恢复过来。
蒋毅鑫摇着那小瓶子,惊讶道,“这迷药的药效怎么强啊!”他连忙将那瓶迷药放进怀中藏好。对于手里的另一个的瓶子,他这次可不敢大意,将它拿到姬无命鼻子边打开。这次却是一股恶臭飘出,随后姬无命便醒了过来。
这下子蒋毅鑫明白了,一瓶是迷药,一瓶是解药。他高兴地将两瓶都放好,见四下无人,赶紧将斗笠戴回姬无命的头上,扛着他飞身赶回茅草屋。路人见了议论纷纷,蒋毅鑫也不答话,拔腿便走。
到了茅草屋,蒋毅鑫将姬无命绑在椅子上,自己搬了另一把椅子坐在对面。姬无命刚被解开,便破口大骂。蒋毅鑫看在白展堂的面子上,也不跟他计较,笑道,“盗神,我问你几件事,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我立刻送你去衙门。第一,你见过老白没有?”
姬无命鼻孔朝天,一言不发。蒋毅鑫伸出手指,指着他的檀中穴冷笑道,“我给老白面子,但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姬无命无奈道,“见过。”
“那我再问你,你对付完我是不是还想对付同福客栈的人?”
“没错。”
“这么说,你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咯?”
“关你屁事!”
蒋毅鑫见他还不服气,摇头道,“姬无命,你是贼,我是捕快,当年抓你我问心无愧。你找我报仇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你不该怨恨老白。”
姬无命冷笑道,“你忘了,是他先出卖我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关进刑部大牢,过了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点确实是他对不起你,但是!”蒋毅鑫直视姬无命,“如果他不阻止你,你杀了那么多人,朝廷不会放过你,那些冤魂也不会饶过你,你会一辈子生活在悔恨之中的!”
“切”姬无命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我永远不会原谅这个见色忘义的混蛋!你别说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蒋毅鑫本来就没指望三言两语能说服姬无命,不过也从这简单的对话中看出了姬无命的心结。那就是他始终误以为白展堂当年出卖他,是因为受到佟湘玉的挑拨!他到现在还认为,如果没有佟湘玉,白展堂会是那个盗圣,那个他熟悉的老白。
“这样吧”蒋毅鑫从怀里掏出那瓶迷药,对着姬无命正色道,“咱们打个赌吧!如果我输了,我就废了你武功,再放你走;如果你输了,那么到时候你应该什么都会想通的。”
夜幕很快降临,同福客栈众人坐在一起吃饭。白展堂无精打采地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众人见了都很奇怪。往常白展堂可是连忙骨头棒子里的骨髓都不放过,今天怎么来了个食欲不振。佟湘玉知道他是担心姬无命,也只能无奈地夹了块鱼肉放到他碗里。
吕秀才见了,便也夹了块豆腐放到郭芙蓉碗里,郭芙蓉也夹了根青菜放到吕秀才的碗里,两个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李大嘴和莫小贝见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生气地使劲将碗里的饭菜吃进肚子里,仿佛才痛快了。
白展堂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突然,莫小贝奇怪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花香?”吕秀才点头道,“好像是有一股兰花还是麝香的味道。”郭芙蓉笑道,“这季节哪有兰花啊。”
白展堂感觉身子一软,顿时大惊道,“快闭气,是百花软筋散!”哪里还来得及,佟湘玉、郭芙蓉等人都浑身无力,瘫软到地上。白展堂强撑起身子,对着门外大喊,“何方高人,还请现身!”
“是我!”
白展堂定睛一看,却是姬无命恶狠狠地走了进来。他暗道不妙,赶紧气沉丹田,浑身却使不上劲,只好撑住桌子,直起身子,指着姬无命道,“小姬,你刚才到底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
众人闻言大惊,猛省道,“老白、掌柜的,楼上那人就是他。”佟湘玉闭上眼睛,无奈地点了点头,“是我跟展堂把他藏在楼上。”李大嘴急道,“看来都是误会,盗神你快把我们给放了,要吃啥,我给你做去。”
姬无命环顾众人,冷笑道,“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白展堂闻言大惊,硬撑着走上两步,便倒在地上,他祈求道,“小姬,这件事跟他们没有关系,你要报仇就来找我。”
“我说了,一个都别想跑!”
姬无命毫不理会白展堂的祈求,跨过他的身体,径直走向佟湘玉。众人死命地要往向佟湘玉那边一动,哪里动得了,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姬无命将佟湘玉提起。莫小贝失声痛哭道,“你要是敢动我嫂子,我将来一定杀了你!”
白展堂也拼命爬向姬无命,抓着他的裤脚祈求道,“小姬,我求你放过湘玉,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你要杀就要我吧。”佟湘玉见不得白展堂低声下气的样子,大喊道,“展堂,你别求他!”
姬无命厌恶地将佟湘玉推回椅子上,他俯身将白展堂扶起,把他放到椅子上做好。白展堂劝道,“小姬,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姬无命摇摇头,咬牙道,“老白,一天是贼,一辈子都是贼!你以为退出江湖,过去的事就翻篇了?官府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吕秀才急道,“朝廷会给所有人一个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子曾经曰过……”
“你闭嘴!”
姬无命喝住吕秀才,继续道,“老白,以前的事我可以算了,这些人我也可以放他们走。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跟不跟我走?”白展堂看着瘫软的客栈众人,正想要点头答应。佟湘玉却大喊道,“展堂,你不能答应。你好不容易才退出江湖,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姬无命抬手就要给佟湘玉一巴掌,又想到那个人的叮嘱,只得强忍着怒意,呵斥道,“你再敢多嘴,我就杀了你!”佟湘玉失声痛哭起来,白展堂连忙安慰道,“湘玉,你不要哭。我听你。”他看向姬无命,眼泪默默地滴了下来。姬无命也感觉鼻子一酸,连忙忍住。
白展堂动情道,“小姬,当年的事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了!咱们明明没办啥案子,就因为那两块牌子,平白无故让人栽赃到头上。见了黑皮就得躲,光天化日不敢往闹市上走,吃饭睡觉都得小心,怕黑道上的人来寻仇,怕六扇门的人追捕。盗神盗圣,都没好日子过了,咱要这虚名干啥呢?”
姬无命生气道,“你要散伙可以,可是你为啥要帮助官府抓我!”他猛拍桌子起身,指着白展堂大骂道,“你知道我这些年在刑部大牢里吃了多少苦吗!”
“是我对不住你!”白展堂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也是他到现在为止最痛苦的事情。他无数次责骂过自己,为什么当初就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救了客栈其他人的性命,又能让姬无命安全离开。他痛哭道,“我当时应该把你救走的,都是我的错!”
姬无命终于忍不住泪流,他抓着白展堂的手,问道,“老白,我不怪你,咱们重新搭伙,这次我听你的,你说不杀人咱就不杀人,偷东西玩几天就还回去……我都听你的,你跟我走吧!”
众人都看向白展堂,等着他的回答。白展堂看着姬无命乞求的眼神,无奈地摇头道,“小姬,收手吧!我已经找到世界上最重要的事物,我这辈子就像守着她,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可是我已经没办法收手了!”
姬无命大喊一声,绝望地踢倒身下的椅子,冲出客栈。趁着刚才的功夫,白展堂已经用内力驱散了一部分的迷药,他强撑着身子走向厨房,拿了两块生姜含在嘴里,待身体的力量慢慢恢复,赶紧拿着生姜回到大堂,一一给众人解开,便赶紧去追姬无命。
白展堂追到巷子口,哪里还有人影,突然听到有人笑道,“老白,在这里呢。”白展堂抬头一看是蒋毅鑫,赶紧飞身上墙,惊讶地发现姬无命也在。白展堂惊喜道,“小姬!”蒋毅鑫担心被人看到,赶紧劝道,“咱们走远点再详聊。”三人便飞身朝前走去,直走出了几百米,才落在了一个屋顶上。
白展堂刚一落定,便着急道,“小蒋,这到底是咋回事?”蒋毅鑫笑着将姬无命如何来找自己寻仇,又如何被自己制住,两人如何打赌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白展堂。白展堂生气道,“小蒋,你怎么能拿湘玉她们来做赌注呢?”
蒋毅鑫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事急从权,还好没出啥事。”他赶紧推了一下姬无命,催促道,“老姬,你快说句话吧。”
老姬?姬无命瞪了蒋毅鑫一眼,又想到对方帮了自己大忙,无奈忍住了心中的怒气,不好意思道,“老白,我错怪你了,你帮我向他们道歉。”白展堂用拳头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咱们谁跟谁啊!”他又问道,“小姬,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姬无命叹了一口气,“亡命天涯吧!”他发誓再也不会大牢里面,如果被六扇门的人抓住,他宁愿拼死一战。蒋毅鑫见两人突然消沉下来,连忙道,“我有一个办法,不过,老姬你能答应我从此退出江湖吗?”
姬无命拍着胸脯斩钉截铁道,“以前我没得选,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当一个好人!”
“这样就好办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蒋毅鑫便将计划全盘托出,三人商量了一番,便分头行事。白展堂赶紧回客栈,照顾众人,当然姬无命的事他只字不提,只说不见对方的身影。而蒋毅鑫则带着姬无命回到茅草屋,两人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晚上,同福客栈的人还惊魂未定,姬无命又跳了出来,再次用百花软筋散将众人迷住。不一会儿,蒋毅鑫便带着燕小六和江小道赶来救援,三人又被百花软件散迷住。危急关头,吕秀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晕姬无命,姬无命当场自尽。
蒋毅鑫三人便抬着姬无命的尸体回到衙门。娄知县听说盗神死了,连夜开堂询问情况。娄知县听完蒋毅鑫的报告,抚着胡须问道,“小蒋,真的是那吕秀才制服了姬无命?”
蒋毅鑫笑道,“大人,还是让小六跟小道演一遍跟你们看吧。”燕小六和江小道当时看得惊心动魄,居然把吕秀才和姬无命的对话记得七七八八。
只听燕小六道,“大人,我现在是吕秀才,小道是姬无命。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他一抬手,江小道便面目狰狞地挥掌对燕小六喝道,“吕秀才,拿命来!”
扮演的吕秀才的燕小六便道,“慢着……杀我也行,但得先说明白,我到底死在谁手上。”两人一来一回数次交锋,扮演吕秀才的燕小六说出了那几句经典的辩词,“不,你不知道,你是谁?姬无命吗?不,这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可以叫姬无命,我也可以叫啊,他们都可以,把这个代号拿掉之后,你又是谁呢?”
“那就问几个有意义的,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我选择了世界,还是世界选择了我?”
“我和宇宙之间,有必然联系吗?宇宙有没有尽头?时间有没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在哪里停止?我在这一刻提问的问题,还是你刚才听到的问题吗……”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终于,扮演姬无命的江小道被完全说服,丧心病狂地朝自己脑袋上打了一掌,当场气绝身亡。
大堂之上一阵沉默,燕小六和江小道看向蒋毅鑫,蒋毅鑫上前道,“大人,此事除了我们,还有同福客栈众人可以作证。刚才我也检查过了,姬无命确实毫无气息,此案可以了结了!”
却听娄主席一拍惊堂木,笑道,“小蒋,我刚才是在回味吕秀才话语中的机锋。”他抚了抚胡须,赞叹道,“没想到这吕秀才口才如此了得,几番话语便让姬无命羞愧自尽。倒是有几分诸葛武侯骂死王朗的风采!妙哉!”
蒋毅鑫心里的一块大石才放了下来,他又道,“大人,既然是吕秀才制服了姬无命,按照皇榜所言,应该赏银百两,封号大侠!”
娄知县摆手道,“这个自然,我明天便上书朝廷。”
蒋毅鑫又道,“大人,吕秀才说死姬无命这件事太过耸人听闻,为了避免麻烦,写给刑部的文书是不是要稍加斟酌?”
娄知县抚须沉思一番,点头道,“你写一份给我过目。好了,你们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三人便将姬无命的尸体暂时放到放到一边,商量了几句便各自回去。
蒋毅鑫熬夜写好了文书,经过娄知县的审核,便发往刑部。文书是这样写的,吕秀才与姬无命在西凉河畔相遇,奋战三百个回合。最后用了一招传说中的大慈大悲掌,才将匪徒一举击毙。
蒋毅鑫又偷偷写了一份文书托人送给追风,希望他能担任天使,亲自到七侠镇表彰吕秀才。娄知县验明正身,便让蒋毅鑫带人将姬无命的尸体扔到乱葬岗。
等到其他人都已经离开,蒋毅鑫才悄悄又回到乱葬岗。白展堂早就从树林里走出来,将姬无命叫醒。姬无命吃了凤尾菌,如死人般昏睡了一宿。他一见蒋毅鑫便埋怨道,“小蒋,你昨晚就让我在地板睡了一夜,也不给我盖张被子。”
蒋毅鑫没好气道,“这还怪我咯?”两人听了一阵大笑,姬无命感激道,“小蒋,这次谢谢你,请受我一拜。”说着便跪了下来。蒋毅鑫连忙将他扶起,白展堂高兴道,“小姬,现在好了,你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是啊”姬无命笑道,“我打算找个地方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白展堂急道,“你内伤还没好,要不晚点再走?”
姬无命摇头道,“我的伤没啥大碍了,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蒋毅鑫沉思一会,问道,“你想好要去哪里吗?”姬无命闻言一怔,他叹了一口气道,“天下这么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地的。”蒋毅鑫笑道“那你去广东看看吧!”白展堂奇怪道,“小蒋,广东离这里远得很呢?”
蒋毅鑫笑道,“老白,那里有榴莲啊。”白展堂恍然大悟,连道,“对,小姬,你就应该去广东。那榴莲可是好东西啊,你得多吃点,对你的伤有好处!”他心里暗暗偷笑,“小蒋,你这个焉儿坏的,榴莲那东西是人吃的吗?小姬,你好好尝尝吧。”
姬无命挠挠头,还想再问,两人不由分说便替他定了下来。姬无命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去广东看看。蒋毅鑫拿出准备好的包袱,递给姬无命。姬无命便向两人告辞离开。白展堂执意要送姬无命一程,蒋毅鑫知道他们兄弟情深,便自己先回了七侠镇。
姬无命离开了七侠镇后,找了个地方把内伤养好,便一路向东南方向走,几个月后便到了广东。这一日,他走到一个僻静地方,冒出两个人找他索要过路费。姬无命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在路边找了个茶摊坐下休息。
不一会儿,他便察觉后面有许多人围了过来。姬无命喝了一口茶,回头一看,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靓丽女子。她手拿着一把砍刀,恶狠狠地对他说道,“扑街,我一刀斩到你桃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