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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在人家把东西嚼碎、咽下去后,才说这种话啊!
江天炸了。
他此刻炸掉的力量,足以毁灭两三个挤满居民的蚁穴,足以让数以万计的小蚂蚁失去生命。所以,是在海边、是在没有蚁巢的海边真是太好了。
“好啦,亲爱的你别生气,”羽蝶觉得做的有些过了,当即自觉的收敛了下开心的表情,皱皱鼻子轻声道,“假装我刚刚只是在跟你开玩笑,心里就不会那么介意啦~”
所以,意思是刚刚不是在开玩笑吗!
羽蝶你这个笨蛋!变态!美少女!
少年在无语的表面下,深埋着无数无声的谴责。
少年来之不易的平静,再次被打破。
少年在既定的计划下,展露了预料中的反应,而接下来,他将按照“我”规划的路线,继续义无反顾、却时不时踌躇不行、但最终还是昂首阔步的走下去。
哎呀,我,是谁呢?
一个理所应当的念头,从心头化作黑色的铅字,自作主张的跳到了纸面之上。
在这个小小的故事中,在这个因为寒冷而僵持着步伐、因为炎热而涨昏了脑袋、因为疲惫而犹豫去放弃的故事中,埋下的伏笔还没有到揭露的时刻。
所以,此刻称我为橙子再合适不过。
名为江天的少年,自以为是的割舍了自己的生命,拜其所赐,以及拜某个蛮不讲理的神明所赐,到头来居然是我收拾烂摊子。
在弱者眼里,生命是一件可贵的物品,他们也只有在无聊到无事可做的时候,被他人不在意的话语稍稍唾骂两句,才会想着去死——咦,他们,真的在意这玩意吗?
无论如何,在我眼里——在我这个绝对算不上弱者的人眼里,活着倒是可有可无了。
逃避算不上高尚也不必羞耻,想用死亡躲掉身边烦心事的人类,你不能骂他愚蠢,当然,更不会觉得他的举动明智。身为旁观者,却总是忍不住想去阻止别人的死亡,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要么,是被他人的死亡的恐惧感染,要么,是忌妒别人能彻底摆脱恶心的人生,否则,还有什么理由,去强求别人活在这时冷时热的人间呢?
啊,也许,是被社会中的“正义”钳制住了,被戴上了名为“人”的枷锁,然后,才做出了“大家看到了都阻止”的、极为“合理”的举动。
嗯,见一个人死掉了,身为一个人,流露出悲伤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然而,我并不是人类,爱神也不是,所以,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我得出手帮忙复活一个、对我来说怎样都好的人类呢?
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我做了,还做的毫无纰漏。
事后我找好了借口,诸如“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这样做对我的目的有极大裨益”之类的理由,但理智的我很明白,事情不该这么发展。
换言之,名为江天的人类的死而复生,击溃了我计划链上的一个节点,而这个毁掉的节点,毁掉了我之后所有的计划。
为了不让自己失败,我只得威胁橘子,让她协同我创造出另一条计划——美名其曰:系统升级。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我把事先摆好的积木交给橘子——啊,貌似她不必隐藏自己的名字吧,聪明的人早该猜到了——不恋爱升级系统,她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推倒第一块,然后引导那个人类,别阻挡接下来的积木倒下去就好。
如此这般,积木会一块块倒下去,直到、最后一块。
当最后一块积木的笔直躯干接近大地之时,它不会跟地面化作一个水平线,因为在它与地面之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钟。
它那终其一生却又短短一秒的义务的结尾,就是敲响这个金属的钟,让钟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声钟响,便是胜利。
如果我仅仅是个外表橙黄、果汁饱满的橙子,那我肯定无法理解,以上最终的胜利,对我而言,有着怎样的意义。
当然,事实上我并不是个橙子,但站在我的立场之上,我依旧弄不明白,我执着的追求胜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真的不明白,真的搞不懂,不过,我还在继续。
因为,要是连这件事也不尝试着去做做看的话,那我就真的无事可做了。
一个岁月漫长的生命,不找点事做的话,真的很可怕。
言归正传,我是橙子,一个和神明携手合作、复活了一个人类少年的、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好叫自己橙子的橙子。
呀,变态、执着、聪明、始终如一的美少女啊,少年,他有没有动心呢?
答案,显而易见。
接下来,按照计划,少年会和一大堆活力四射的少女,在微凉的海滩边,在独栋的别墅中,共度一个美好曼妙的夜晚。
以上,想必一个正常的男性,应该不会拒绝。
人类的复杂之处,在于他们总是对自己所谓的决心、所谓的执着出尔反尔。但在一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他们太有共同点了。
尤其是——人类,都不讨厌幸福。
就算被生活所迫、被不幸缠身而变得脆弱,有些人开始害怕幸福,觉得自己不配享有那甜腻死人的幸福,可当他们被生活在幸福之中的人,拎着耳朵扇两巴掌清醒之后,他们就会明白——幸福这玩意,不过如此。
不然,挨的幸福的人抡起的耳光,怎么会跟自己打的一样痛呢?
到头来,不幸和幸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明白了不幸就只是不幸,幸福也只是幸福之后,他们便会一头扎进“幸福”之中了。
对于幸福这件事,正常的人不会讨厌,脆弱的人也谈不上讨厌了,所以,名为江天的小家伙,仍是人类的小家伙,肯定不会讨厌幸福的。
而在幸福的包围圈中,不知不觉的,他会放下所有的戒备,他会产生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想法:我要保护身边的这一切。
啊啊,真是再正常不过,说出来,也不会让任何人的心湖,产生哪怕一点的波澜。
那么,试着换种说法吧——
他想把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东西,全部、全都、一点不剩的、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