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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南梦初醒 / 二十一 五域

二十一 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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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在感低弱的人,放到一个集体里,他往往就只有自己。
  无关你的环境。取代了青春一面色彩的,一直都是灰暗,你自己都想着可能几年的时间转瞬都会以这种方式度过,你本就没什么盼头。
  金黄色铺满书桌上时,在最角落的后排靠窗位,翻开一半的书被染得柔和,窗外是蝉偶尔发出的鸣叫,随着一阵阵风透进里面,总会出现一刻的想法。
  其实这样也蛮不赖的。如果能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班里今天新来了个转学生,是个女孩。
  下课之后隔壁班的系草顾如君就跑过来搭讪,不过看样子是失败了。
  他趁着上课产生的距离间隙,偷偷看了她几眼。
  长得真好看,垂下的发梢处,总觉得是温柔那种词汇的代表。自己以前可不敢想。
  她是那种刚来就能获得同学主动结识的人,这种闪着光芒的人,离自己一直都很远。
  淮九摇了摇头,接着百无聊赖地看着讲桌前浑身大汗的老师,时不时转头朝着窗外。
  成群的鸟飞上蓝天的时候,扇动翅膀的声音都会觉得悦耳。
  直到放学时候,一头脑收拾书包的淮九并没有发现旁边多站着一个人。
  “同学,你怎么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回头,是那个转学生。好像是叫十贰。
  淮九先是楞了一下,又发现还没回应才赶忙开口,显得有些慌乱“我,我就是习惯了。”之后脸上还是强装出了一幅莫不在意的模样,似乎想掩去刚刚的尴尬。
  相继有人对着站在过道的她提出了一起回家的邀请,只是她都笑着拒绝了,男女都有,对于站在淮九身旁的场景,他们的疑惑也十二分明显地摆在脸上。
  怎么会和这小子站在一起啊。出了门的几个男生窃窃咬着牙。
  淮九低下了头,随便塞了几本无关紧要的书后,扭头刚想走。却还是在十贰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前,停了下来。甚至于脚都拔不开。
  “要不要一起走。”
  “我以前也是一个人。”她补了句。
  于十贰那双透彻人心那般的眸子里,淮九第一次真正觉得美好这个词是存在的。
  他还在歪歪扭扭地不知怎么作答,十贰已经迈腿走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
  “赶紧跟上来。”
  “噢,好。”
  世界的安宁宛如是被借走一样,在那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才还了回来。
  人们虽然还举着警惕的牌子,可在之后再无失踪案的发生时,一部分又会高调地站出来,腆着脸讲。
  看吧,我早说了没什么事。
  城市里来自受害家属的抗议声,还持续了一阵,只是后来他们可能也发现了自己无论怎么闹都没有用时,就妥协了政府拿了所谓的抚慰金,乖乖地哭着鼻子回家继续生活。
  时针仍旧接着运转,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这个世界的记忆,总是有时间限度的。
  遗忘,是所有伤痛最好的良药。
  顾家的股票一日降了多个百分点,公司董事因为顾如君被害一事落得人心恍惚,尤其是最大股东的父母,在一段时间里,哭成泪人的模样。
  只是他们都会好的。
  没有时间带不走的情绪。
  魔界的试炼已经到了落幕的时分,被斩杀的那些不合格的人,在凡间最后一刻便被实行了处决。最后真正死去的,其实也只有少数。
  在生死面前,能保留所谓大义的人,本来就很少。
  他们整顿起军队,开始进行着五殿的分配。
  在一个黑暗祭坛模样的仪式。
  三殿魔将暗中派了自己的心腹再一次落于凡间,他很清楚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古老且沉重的传钟声,掺着仪式进行的咒语缓缓传来,阻断了所谓的墙壁石台,蔓延的声音从祭坛前发散到了各处角落,就连淮九这黑炎的底下,也受到了波及。
  帘幕再一次从盛老手里拉开。
  仍旧是试炼集结的那块地方,漫着煞气,充斥进难闻的鼻息中,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石阶上,多了些许人,和一块顶上石墙端的墓碑。
  墓碑挂于顶端展露着一览无遗的各类妖兽头颅,它们狰狞的龇着利齿咧着嘴,被历史冲散了真身却抹不去那一股从内至外的凶气。它们真实存在过,到如今已成了岁月中的各族先祖,即使剩下黑铁模样的形状,靠近仍会撞进内心深处一股不讲理的恐惧。
  从上到下都如墨般染全的立碑,却不如死烬黯然那般死沉,相反看着不动的表层,流动着肉眼捕捉不到的魔力,浸染着全身。
  而在底端与此时石台后所站这群人身高平立的,是一头咧着口盆的狮头,嘴里所能见的利齿挂在上下颚,锋利无比,透着黑铜色的穿刺感。在它张大嘴的下方,是一个盆状的石灰色的炉面,如四周墙壁相同的铭文,历史,都相继在它的边缘所见,往下凹进去的渐变位置,弥漫着真正死灰的味道,和糜烂的鲜血。
  石台下的人,很多脸上都不再多挂恐慌。
  他们也清楚,自己未来所能见到的丁点星火,早就灭了。
  剩下的这群人,绝大部分都不再露出善容,可能是人间那段屠戮的快感还未消散,亦或是于成魔从一开始的害怕到魔力灌拥全身后的成瘾。
  很多事情总在悄然之间就变了个样,即便从前的我们有多么不相信,这种厌恶的人有一天。
  会变成自己。
  看着此时与刚开始截然不同的氛围,石台上的熟悉面孔,也一刻展露出了笑容。
  紫色的双袖迎着手挥起的弧度,怔怔落入底下人的眼里。
  此时石台上站着的五人,彼此的袖色都不尽相同。从左到右望去,依次是紫、黄、红、灰、黑,而衣袖所穿的人,也各有各的不同。
  “如今你们已通过了魔界的试炼,筛选出来的你们再经过这些时日的洗净,此时也能算得上有资格成为我们同族人。”紫色宽袖的人先站前了一步,一切的熟悉都归于他便是一直以来从牢笼到试炼来所出现的同一人。
  不同往日那般一脸唾弃,此时萦绕于他的周围,仍是一股难言的压抑感,而面容前换上的笑容,也同样如沧桑眼眸里的流逝岁月般,难以近人。
  “站在你们面前的五人,便是魔界先锋军的五殿魔将!”
  人们投以目光看去,宛如曾经所崇敬的神灵般。
  “从左到右分别是五殿到一殿的顺序,每个殿队相应的实力也略有差别,你们去人间的这些时日,所有的表现我们都观望得差不多了,于你们大多数人的底细,我们也多多少少了解了。在你们面前的这座兽灵墓,是成魔的最后一道口子。”
  言罢的瞬间,他抬起了手。
  人群中一个还在想着刚刚所讲事情的人,一个拔地猛地不受控飞起,眼珠子还没来得及瞪大,身体已经转瞬落到了兽灵墓前。他刚想喘息,可并没有那个时间,仍旧不受控的手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朝着底端那头狮口的利齿,划了过去。
  一道口子,片刻间,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滴落。
  恰好落进底下的炉面之中,凹进去的盆状让血液的滑落成了一道程序那般延缓,染红的颜色在那瞬间漫到了其中没被鲜血所碰的地方,一道红光盛起时。
  那人的眸里宛如经过死后重生的涅槃模样,露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最后吸纳掉血红的溅洒,红光凝成了一滴血珠,落入了小小的,望不见底的洞口。
  “你们都像这般,祭血成魔。”
  就像是身体里面的血液,冲撞散了原本根深蒂固的经脉,被撕裂的那一刻,意识也一并涣散。
  人们仍在底下观望,看着台上那人,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直到最后红光泯灭于眼瞳时,他才停了下来。
  解脱的模样。
  “成魔之后所拥有的魔识,自然会促使你们去寻得眼前最适合自己的主人,它会根据你自身天赋的修习方向和天生的吸引选择,这也是我们这一族与生俱来的接近感。”五殿顿了顿,像是想起还有些没说过的事情“之前你们不了解,现在大致关于魔界的分布和种族也跟你们讲下吧。”
  “魔界作为完整的一片领土自然和你们人间亦或神界那般有地域区分,它只是一个概况,而实际上的魔界被分成了五块地域。北荒兽,南乱妖,西魔军,东幽魂,而最后一块位于四区之心,也是魔界最主要的人口繁衍城市和中心,称魔心。”
  我们现在所处的便是西区的魔军领地,由五殿统领各自再一次细分的区域。
  “大致情况是以下了,其他大区现在的你们也不用多想,也不需要知道,那里相继都不属于你们。你们现在要做的只有好好修炼,以守护魔军为大任。回到正题,当然这一次你们在人间里所攒的积分,也是我们筛选你们的一个重要依据。假如不到其他魔将心里所要的标准,即使你的感知与他接近,他也不会要你。”
  我之前说过了,伪善和懦弱都不需要存在在这个地方。
  那第一个成魔的人,慢步在五殿还未言尽的话声中,他的意识慢慢回到了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只是此刻面前五人于自己的气息也在不断尝试着靠拢。
  然后弹了开来。
  石壁内的压抑还在不断持续,他们屏着呼吸。
  直到最后那人,停在了五殿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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