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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结下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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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是谁呢?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偷鸡贼的小跟班儿!”
  “恐怕宁小七放的屁,你都觉得是香的吧?啊哈哈哈……”
  “哈哈……”
  ……
  说话起哄的是为首一名叫做鲁豫山的弟子,以及他身后的一众手下。周围的弟子一见来人是他们,都赶紧躲得远远儿的。
  试问这御灵宗内,谁人不晓得他鲁豫山的为人?飞扬跋扈,睚眦必报两个词语,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巧的是,鲁豫山又是张开元的拜把子兄弟,二人仗着自家身后的势力,没少欺负人。不过,被欺负的弟子一没实力,二没势力,敢怒不敢言。有怨气,也只能憋在肚子里。如此下来,鲁豫山针对宁小七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
  一两只野鸡,对于御灵宗这样的宗门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日常丢上几只,宗门也不会追究。所以,自打宁小七以“百年天才弟子”的身份进入宗门以后,也就没人再提这一茬儿了。毕竟,宁小七的身份摆在那儿,没人会为这点小事去找不痛快。
  但鲁豫山偏偏抓住这点不放,就是为了当众羞辱宁小七,让他难堪,下不了台来。不过,刘问天进入御灵宗之后,就一直在赤炉峰修炼,所以并不清楚宁小七偷鸡一事。相信,即便是刘问天知道,他也一定会站宁小七这一头。
  “我呸!你们就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别人怕你,我刘问天可不怕你!”刘问天本是个胆小怕事儿的人,但今天关乎宁小七的尊严问题,他难得硬气了一回。
  “小胖子,别自个儿找不痛快!这宁小七要是能赢,我鲁豫山倒立着走回去!”若是换作平时,有人敢这样跟鲁豫山讲话,鲁豫山早爆发了。但现在是在青鼎峰,此刻人多眼杂,他不好轻易发难。
  “哼!那咱们走着瞧,到时候你可别输不起!”话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刘问天依旧没有半点退缩之意,这倒是让周围一众不相干的弟子都对他刮目相看
  “好!我倒要看看,待会儿你怎么下台!”别看鲁豫山现在没有针对刘问天,可不代表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从刘问天开口那一刻起,这梁子就已经结下了。
  “咳咳!场下的弟子不得喧嚣,打扰到参赛者!”一旁的周文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关键时刻出声提醒,替刘问天缓解了紧张的局面。
  “快看!宁小七记录石碑上的金纹数目,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生变化了!”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有眼尖的人吼了一声。
  随即,大伙儿的目光都被转移到了比试中去,确实,半刻钟前,宁小七的金纹数量就停留在了一千二百五十六道。
  如此长时间没有任何变化,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这很可能意味着参加考核的人,已经达到了自身的极限。反观另一头,李蓁蓁的金纹数量依旧在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增长,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千五百七十二道。
  “小七,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刘问天看着眼前这一幕,拳头握得紧紧的,生怕宁小七下一刻就坚持不住了。
  “嘁!某些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鲁豫山巴不得看到这样的场面,随即阴阳怪气地嘀咕了一声。
  ……
  此刻,草药灵境中,宁小七正紧皱着眉头,显然是碰上了什么难题。他眼前的这株草药名为甘罗草,属于凡阶六品。不过,和寻常的甘罗草比起来,这一株的形态却是发生了些许变化,它的草药身上多出了类似于电弧的斑纹。
  初时,宁小七按照《万药集》中记载的甘罗草纹脉铭刻,却始终和眼前这一株对应不上,这让他颇为苦恼。
  宁小七是个较真的人,不愿轻易放弃眼前这株草药。他尝试着搜索脑海深处的记忆,反复铭刻甘罗草的纹脉,可到头来,依旧没有半点儿头绪。如此下来,宁小七记录石碑上的金纹数量也就停止增长了。
  “按理来说,这甘罗草只在凡阶,它的纹脉不该如此复杂才对,为何我却迟迟不能描绘正确?”宁小七盘坐在地,陷入了沉思,如此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某个时刻,宁小七的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有了思路,
  “我知道了,问题出在这电弧斑纹上面!”宁小七回忆起来,在《药理通疏》一书中有记载,草药生长的环境不同,它们的特性和药效也会发生一定的改变。
  这株甘罗草体表生有电弧斑纹,和凡阶三品草药雷击木表现得极为相似。也就是说,这株甘罗草极有可能生长在雷击之地,是雷电让它产生了变异。那么,它很可能就具备了雷击木的部分特性!而它的纹脉中,应当是多出了雷击木纹脉中的雷电属性纹脉。
  《万药集》中又记载有针对变异草药的纹脉衔接之法,不过,药徒之中少有人能够掌握此法。宁小七在记背草药纹脉的过程中,就在不断钻研草药纹脉的本质,所以对他来而言,这衔接之法值得一试。
  在宁小七看来,即便他的猜测是错的,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说做就做,宁小七当即沉下心来,抬手在空中重新描绘这株变异甘罗草的纹脉。
  ……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众人在药场已经呆了将近两个多时辰,天色也开始逐渐暗了下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提前离开,因为,他们都想见证一名药师的诞生。
  此刻,李蓁蓁石碑上的金纹已经达到了两千一百多道,这意味着,李蓁蓁已经远远超过了初阶药徒的标准。
  而另一头,宁小七的金纹数量在停滞了半个时辰之后,又开始逐渐攀升,已经到了一千五百多道,显然,他尝试的衔接之法很可能是成功了。
  不过这个时候,场上绝大部分人的心中,胜利的天平都在倾向李蓁蓁这一边。毕竟,宁小七在一个月前才开始接触药道,即便他的天赋再佳,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达到初阶药徒的水准。如若不然,这药师的门槛也不会这么高。
  所以,大伙儿将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到李蓁蓁身上,也就不奇怪了。毕竟,此刻她才是真正的主角儿。
  到了第四个时辰,李蓁蓁铭刻药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她石碑上的金纹数量已然到了两千五百多道,这又是引起了在场观众的一阵惊呼,
  “蓁蓁师妹真厉害!看来,距离中阶药徒也已经不远了!”
  “是啊,是啊!”
  “确实是天纵之资!”“这宁小七输得不冤!”
  ……
  开口的这群男弟子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李蓁蓁的狂热粉丝。此刻,莫要说是他们,就连许多女弟子都是两眼放光,把李蓁蓁当做了崇拜追逐的对象。
  终于,在第四个半时辰的时候,李蓁蓁的精神力开始有些不支了,身形也跟着摇摇欲坠,没过一会儿,她便从草药灵境之中退出神来。显然,李蓁蓁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而这时候,她的石碑上已经出现了两千七百五十道金纹!
  “好!”
  “蓁蓁师妹,好样的!”
  “蓁蓁师姐,加油!”
  ……
  当李蓁蓁退出草药灵境好一阵子,在场的观众这才回过神来,随即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喝彩,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李蓁蓁听到这一阵阵的欢呼,很是享受,下巴微微扬起,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不停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不过,李蓁蓁得意的同时,不忘斜眼朝宁小七打坐的方向瞥上一眼。
  当李蓁蓁看到宁小七还在草药灵境的时候先是一惊,而后再看向他的石碑时,这才隐隐放下心来,显然,她也认为宁小七不可能取胜。
  欢呼声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来,李蓁蓁连同大家都在等宁小七退出草药灵境,而后宣布比试结果。然而,这么一等下去,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唯独刘问天很冷静,因为在他看来,这才情理之中的事!
  只见宁小七的记录石碑忽然光芒大作,原本只到一千六百多道的金纹,数量却猛然飙升,仅仅小半个时辰,就突破了一千八百道金纹,直奔两千道而去。此情此景,也就意味着宁小七很可能已经达到了初阶药徒的水准,而这,才仅仅只花了一个月的功夫!
  然而,事情还没有到此为止,金纹数量还在疯长,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了草药灵境中的宁小七。
  一旁的李蓁蓁无疑是最紧张,也最不甘心的。此刻,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盖都快倒扎进肉里。要知道,李蓁蓁可是花了两年时间才到了这一步。而现在,对方却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抢走了李蓁蓁所有的风头。
  李蓁蓁知道,即便这场比试是她赢了,现场的结果也足以证明,她李蓁蓁的天赋远不如宁小七。而这,恐怕是李蓁蓁走过的人生中,遇到过的最大挫败,让她不得不地低下高傲的头颅。
  这是个胜者为王,强者为尊的世界,此刻,没有人注意到李蓁蓁眼中的落寞,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药场之中那道唯一的身影。
  时间到了第五个时辰,几乎在场的每个人嘴里,都能塞进一颗鸡蛋,连李蓁蓁也顾不上黯然神伤。因为就在方才,宁小七的记录石碑上出现了第三千道金纹!
  “呼……总算结束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而说话的正是宁小七本人。
  在第三千株草药的纹脉铭刻完成,宁小七就此退出了草药灵境。不过,没有人知道,宁小七的退出,并不是因为精神力不支,而仅仅只是因为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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