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生存幻影 /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无尽黑幕——亦或者按照异域习惯叫法唤作暗黑天幕——是宇宙间一禁区,几乎没人会到这里来,当然,到这里来能回去也是了不得人物。
  
      但今次为了扫尾工作,异域之人不得不进入无尽黑幕。
  
      帝启自以为是地问属下一个问题:你们害怕吗?
  
      他们自然都要说不害怕,可心里到底是怎样鬼主意,谁又知道?
  
      第一支进入无尽黑幕的队伍由一位大帝率领,并且带上了一个恐怖大阵,为着围杀琮和猫儿。当然,这个宇宙还有帝启所谓“遗民”的存在,在召开占领庆功会的时候,帝启指出,遗民之存在实在是不容许的,因为看历史可得,这宇宙有多少国家便因了宽容遗民而覆灭。
  
      于是,帝启下了死命令,要在本方大部队过来之前消灭遗民,不能让那些遗民对自己的统治造成影响。
  
      结合上下文,我们可以知道,无尽黑幕是一个不祥之地——
  
      当然,这种不详要与我之前文中的不详相区别,不可混为一谈。
  
      这不祥之地里,不知埋葬了多少人杰,也不知覆灭了多少尖端科技。
  
      在我们已知的宇宙历史中,曾有上万个文明神秘消失,地球人也曾派出人员进行调查。
  
      一无所获。
  
      那就如一个深渊,吞噬一切外来之物。
  
      有人说,那是轮回之所在;有人云,那是宇宙之终极。
  
      然而其究竟何物,实在不知。
  
      倒是千年前有位皇者入内一探,终究是没能出来。
  
      可见其恐怖。
  
      虽如此,亦不能让异域避如蛇蝎。
  
      那是何等原因惊骇了异域呢?
  
      原来,异域之人入侵时而发生,至于攻之深入者不在少数,故而多可接触无尽黑幕,自然有所了解。
  
      其初,异域嘲笑地球对无尽黑幕之恐惧,遂自行探索,竟赔上一位众皇之皇,自此以后,异域无人敢入无尽黑幕。
  
      今次为了以绝后患,不得已,他们是进入其中,都把心提起来,时时刻刻都是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
  
      也有人问过帝启是否有探索必要。
  
      帝启说,不可不防。
  
      这是个很好的理由,至少没人可以反驳,可是,你为什么偏要派出那些与你理念不合大人的军队呢?就算你也是派遣了一些亲卫,难道明眼人就会被你迷惑吗?
  
      他们已经进入了几十公里,还可以看见身后的那些球体,心里略微有些安心,只是转头一见眼前那无尽黑暗,心里便有了压抑。
  
      虽是几十光年,眨眼便可过去的距离,他们是走了一天。
  
      这陨落众皇之皇的地方,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一切正常,至少现在如此。
  
      是以他们采用了一种被称为“龟缩阵势”的行进阵法,用在此处不说多合适,却也求得心安。
  
      但最外围的人想必是害怕的,因为他们可说是最容易受到功绩,然而他们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尽心尽力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走过不知多久,忽然他们失去一切光明,偏偏朦胧中还能看到眼前光景,只是十分不清晰,与走夜路其实并无两样。
  
      记得一位贤者说过,害怕的不是天黑走路,而是天黑走路之时遇到了小人。
  
      他们不敢说琮和猫儿是小人,因为即使是他们,心里对于这两个人物还是敬佩的。
  
      就算是敬佩,还是必须杀掉。
  
      大部分人并不十分了解帝启的想法,并不明白只是两个人和一些遗民能对异域的统治造成怎样的危害,因为他们并不懂得一个词语,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帝启自然是熟知地球历史的,在过去的几千几万年里,他不知用了多少时间研究地球,也就明白人类是有多么的创造能力。
  
      想必如果是奎尔岚·沙利尔主帅,也会采取这样的做法。
  
      当走出不知多少距离之后,有人提出一个观点:这里可能是一个扭曲的空间,把一切都扭曲成可怕的模样。
  
      事实上并没有这么简单。
  
      领军的大帝很快冷静下来,准备沿着原先方向行进,但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这队伍已经乱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怎样的力量可以在一名大帝不觉之情况下转移其他物体?
  
      这大帝心中想了许多,心里产生不妙的想法,于是有些心慌。
  
      毕竟这是个众皇之皇也要饮恨的地方,那二人真的可以过来吗?
  
      好的想法产生时总会引来怀疑,而坏的想法一旦产生便不可抑制。
  
      “暂时停止前进。”
  
      大帝下达一个还算是中规中矩的命令。
  
      然而,并没有,卵用。
  
      人数开始减少,不知不觉间,每个人都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人人自危之间,队伍越发散乱。
  
      他们本来就是被强行凑到一起的几支队伍,之间根本没有进行过交流,这时单单靠一名心思不稳的大帝,如何稳得住局面,偏偏外面是看不到这里情形,也就不知道他们的莫大危机。
  
      况且,异域入侵之队伍实际上说也不是正规军,纪律也不过是临时制定,在危机降临之时更是没有多少的能力去判断到底怎样的做法是正确的。
  
      到最后,只剩下这大帝一个人。
  
      这大帝环顾四周,忽然心神俱裂,也就逃窜。
  
      这样逃窜堪称狼狈,实在没有所谓的“异域之风度”,若是让帝启见了,只怕要羞辱他甚而是将他击杀。
  
      当然,这只是想用轻松的语言写出这大帝的结局。
  
      琮亲眼见证了大帝的死亡。
  
      他就在无尽黑幕之中,却没人能够发现他,帝启也不行!
  
      他抱着猫儿,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长相非常普通,只是和他有些相似。
  
      他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笑了:“看来你是不知道这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这样吧,你听我讲一个故事,然后,我帮你消灭异域之人,怎么样?”
  
      琮虽然不信,但也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点点头。
  
      男人叹口气,回忆着说道:“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追溯到那时的地球”
  
      帝启没有废话,因为很多人就是因为有太多废话而达不到他们的目的,帝启自然要吸取教训。
  
      但帝启发现,自己没能发动灵力。
  
      这是怎么了?
  
      男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帝启面前,笑着问道:“你是在找我吗?”
  
      “是你?!”帝启先是愕然,而后恍然,继而惊恐,“你怎会还活着?!”
  
      “是我。”男人依旧是笑着,“我怎么不能活着?”
  
      是啊,他怎么不能活着?
  
      但是,这不现实,这不是现实中应该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他明明是死了的。
  
      那时候,他们可是为他的死而欢呼雀跃。
  
      难道,他们的欢呼只是为了得到今日的讽刺吗?
  
      饶是帝启这般人物,这时心理防线也是被击溃:“不!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我不信!”
  
      说着,他想要发动攻击,可是,灵力已经被锁住的他如何能够对男人造成一丝伤害呢?
  
      男人看了他一眼,于是,他死了。
  
      帝启死了,就这么简单,没有激起一丝浪花。
  
      这时,男人面向琮说道:“现在的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名字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是一个禁忌。总有人对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又懂得什么?”男人的声音飘荡入宇宙中,进入每一个人耳里,“既然他们不懂,我凭什么听他们的?所以,我对他们说,要么那些人死,要么这一纪结束,绝无别的可能!”
  
      这话说得很是无厘头,诸多人并不知这话由谁说起、是何意义,于是听罢了,只是心里异样,手里工作依然是继续。
  
      就像帝甲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谁也没有想到,屠杀就那样突兀的开始了。或许,那番话就是宣告。”
  
      屠杀,男人对异域的屠杀。
  
      在这样血型的日子里,似乎时间都有些凝滞,滞留在那些血腥的画面,人们的动作也看似有些缓慢——虽然那些光芒也落得极为缓慢,却仍是杀死了无数人。
  
      那光芒——多年以后,幸存者回忆之时,能记起的唯是一道光芒——落在人身上,留不下尸体,只能把人化成散发着光芒的血水,让这血水散向远方,一如此前异域之陷阱。
  
      这宇宙人类最善猜忌,觉得这似乎更像是个圈套,于是除了琮和猫儿,竟是无一人出手,却没想到,若这是陷阱,岂不显得异域之人愚蠢或自大——当然,杯弓蛇影的人类是想不到这些的。
  
      世界是进化的,后来的事情,决不能和以前的事情一样。病情已变而仍服陈方,岂惟无效,更恐不免加重(吕思勉语)。
  
      因了这样,所谓“十日大屠杀”里,男人竟未曾出来见他所保护的人类一面,想来他是有些失望的。
  
      只是要离去时,他找到琮。
  
      他说:“今日宇宙,已有了毁灭的必要,若是还要活下去,就要尽早离开,到时候我的举动不免杀害大多数人,虽然这样,但要永诀后患,非如此不可。你是还可以在这里试炼的,也要当心宇宙间局势,当时候要是有什么突发变化,我是护不住你。”
  
      顿一下,他笑道:“以后见了思大帝叫他叔叔,他是在占你便宜。”
  
      琮见男人第一面是极吃惊的。
  
      他见荒皇,自然感受到尊严;他见道皇,自然感觉到飘渺;他见思大帝,自然感觉到温润如水。
  
      今个儿他见到了男人,竟是说不出男人有个什么特点,非要说,便是平凡。
  
      是的,男人看上去很平凡,平凡得好像是你邻家的小哥,好像是刚刚脱去了清秀的学生,你怎么也不会看着他联想到众皇之皇。
  
      “怎么样呢?”男人忽然笑着问道,“你看我怎么样呢?”
  
      “是嗯可贵吧。”琮皱眉,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何必委屈自己的思想,硬是想了个词语出来。”男人摇头,“你直说普通或者平凡,我还能被你惹恼不成?”
  
      这么一说,琮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自然没有那样想法,只是说你平凡或者普通,总是有些不敬,故而琢磨着说出了‘可贵’这个词语。”
  
      “你呀!”男人笑着摇头,又皱眉言道:“你虽然有着个大帝可以随着,却不能时时保证平安,况且是这个宇宙已没了多少人。”
  
      “只是为何你们不救这个宇宙?”琮问出这问题其实有两个目的,一是这问题表面的含义,另一便是差在“你们”这词语上。
  
      “我们这些人不是不想保住这宇宙,只是因了异域某些事,拖住了我们手脚,甚而让我们产生了很大损失”说到这里,男人就不肯再言,可能是想到什么,而或察觉了琮的想法,“话到这里,也是该分别了。只是,我想你必定是担忧着另一个宇宙。在异域的进攻下,没有哪个宇宙可以幸免于难。而那里虽没有这个宇宙这么糟糕,情况却也是谈不上太好。今日我离去,也是要去干件大事,若再分心前往那个世界,只怕我们便输到底了。只是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来时开了一个通道,只看你能不能通过它回去。”
  
      说完这些话,也没等琮多问些什么,便消失不见,很是干脆。
  
      但这干脆却让琮有些无语。
  
      你都说了这么多的话,怎么还在意我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哪一位众皇之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腹诽着,他却不会有多少的不敬,只是担忧着萍儿安危,忽然想到了地球上的芊儿。
  
      异域之统治既然是采取了屠杀这方法来维护,地球自然少不了一番血腥,而在这番血腥之中芊儿是否能活下来,实在不好说。
  
      若她是死了,这便是大仇,是自己对不起她,是自己害了她,是要用鲜血来浇灭的。
  
      然而,若她是没死呢?
  
      她若是没死,现今是在何处?自己又该如何去找到她?
  
      只可惜当年没个特别的联系信物,也好过这样猜测。
  
      “看你烦恼,到底是生了什么事?”猫儿起声问道,自然是担忧的。
  
      琮当然不会瞒她,道:“我跟你说过,我来这宇宙时还是有位女子相随的,如今也不知她是如何了。”
  
      猫儿沉默,不知作何安慰。
  
      琮本是个极看得开的人,但这事却触及他神经,是让他魔怔,竟然连通道也不去寻找,返回了地球。
  
      太阳没有熄灭,地球却是一片废墟,于废墟之上,是立着奇形怪状的房屋,还有许多威武战舰。
  
      他们踏足地球,应该是在春天,野草在春风吹拂后生于废墟之上,被异域之人血液浸润后显得更是强壮,云端没有了洞府和神宫,却显得这天空更美丽,只是未免太过寂寥了。
  
      这般感觉着,心里并没有抱着怎样的期望,猫儿却更证实了他的感觉:“我探查过了,这里不存在生命。”
  
      他可以不相信一位大帝的探查吗?
  
      他可以。
  
      他对猫儿说:“永远不要在人类的地盘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精神,因为那是人类欺骗的源泉。我相信,为了保自己性命,原来那某些贪生怕死之官员和大商人,必定是建起了足以抵挡大帝之探查的掩体,正如史书中提到的防空洞。所以,我想,这里绝对还有活人!”
  
      话到这里,猫儿那里不知他心中想法,便应和着说道:“看来也是如此,我们就找找吧。”
  
      他点头,苦苦思索,道“这些东西,想必那总统家里是有的。”
  
      于是便和猫儿到了总统府,内外搜罗一遍,也没见到这样的建筑,不免有些怀疑了。
  
      但琮于某些时候有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信念,要继续寻找。猫儿也遂了他的意,陪他寻找,也是担心他胡来。
  
      大致看来是经过了七日,并没有什么收获,他心里不免是失望了。
  
      恰此时,他忆起了到建康后进的那个古怪树林,心中又有了计较,嘴里嚷着:“怕是那里!肯定是!”
  
      猫儿或许是以为他入了魔,在他怀里翻腾,却忽然发现他精神并未受损,于是知道他可能真的有了某些线索。
  
      “去建康!”他对猫儿说。
  
      猫儿自然依他,便与他一起到了建康边的小树林。
  
      好吧,提到小树林我就会产生一点不好的联想,那种有点肮脏的联想。
  
      该怎么说呢,也不知道琮抱了怎样的想法,反正是没有让猫儿随他入小树林,只他一个人进入。
  
      异域焚建康城,大火绵延几千里,寸草不生,然而这树林极接近建康,却是无事,不值得惊奇吗?
  
      这里面没个灰烬不说,连景致也是他上次来时那般,走着便忽地到了曾经的那处地方。
  
      那处,幻境!
  
      虽说来过一次这幻境,但并非熟门熟路,也不好找到那茅屋,只得慢慢行走,注意着脚下和天空。
  
      当遥远的天边似乎被鲜血染红,略有些失去兴致的琮停下来,慢慢环顾四周,想要辨别方向。
  
      可这样草比人高的草原之中,如何能够简单的辨别出方向,如何能够简单的找出那茅屋?
  
      不用气馁。
  
      他对自己说。
  
      于是,他再次踏上了旅途,慢慢行进,仔细观察四周。
  
      这样单调的旅程,总会让人感到枯燥的,然而他会惧怕这样的孤单吗?
  
      当然不会。
  
      故而,天亮之时,他见到了茅屋,或者说,他见到了芊儿。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