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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群岛和青亭岛不仅相隔千里,还处在敌对战争状态,彼此既没时间也没渠道询问对方是否真的已经投降,这是两头骗能够实施的客观基础。但计谋真正能得逞的最大关键,其实还是在于:艾格不仅取得了正面战场的胜利,还保留并展现出了能够且可以赶尽杀绝的力量和意愿。
就算两群受骗者中有清醒人士识破这可能是个花招,猜到这大概率是个用来在谈判中压价的把戏……他们也只能闭着嘴,乖乖装出“被吓坏了”的模样,然后顺从地沿着艾格给的台阶下,接受女王的条件终止战争。
毕竟,顽抗到底对艾格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两个“需要花点时间来料理的麻烦”,而对当事人而言,却是事关家族生死存亡的重要抉择。
以豁免“受邀做客君临”和保留封地财产及头衔,但派出舰队参与对奴隶主的战争为合约大致条件,雷德温家和铁民议会在紧邻的前后两天里先后选择了接受条件投降易帜,加入女王麾下。
随着这两项和平协议的达成,整个西征的结局态势变得越发明朗,黄金团和西征的南、北另两路军队开始在遥控下紧锣密鼓地调动和行军,准备对最后少数不肯投降的顽固之敌进行围攻和消灭……遥远的东北方向,不等“王权”和“真理”两门超级大炮铸造完毕,始终龟缩在血门后保持中立的谷地艾林家族也主动表露出归顺意愿。
一切都在照着剧本走,而在这场统一战争迈入了最后收尾阶段的时刻,旧镇城内忠于海塔尔家的总主教也终于按捺不住,动用七神教会的力量气势汹汹地向艾格出了招。
……
进入旧镇的第六天,艾格像往常一样起床并洗漱完毕,一边用着早餐一边开始听取事件汇报,一眼便发现弥赛菈的神色有点异样。
“怎么,有情况?”
“今天……准确说是从昨夜里开始,城里就有点乱。早上时集市区有一名衣衫褴褛的苦修士当众进行演讲,大放厥词,抨击女王是乱亻仑生的疯子、肮脏的血脉导致了残暴而混乱的心情和处事方式……是不为七神所容的孽种。”她支支吾吾道,“还指责大人您……呃……”
苦修士?不会是大麻雀吧。
“我怎么了。”艾格没停下享用早餐,嘴里带着食物含混地开口,“但说无妨。”
“说您是个可耻而下流的窃贼,当初就是因为偷北境人的鸡蛋才被抓去了长城。结果留下一条性命后不但不知感恩,还卑鄙地发动叛乱抄了史塔克家的窝,在临冬城大肆氵?人妻女、为非作歹,早晚会遭报应。呃……还说,您和女王奸夫**,狼狈为奸,一对……狗男女复辟的坦格利安王朝,必定不长久。”
“就这?”
他看弥赛菈满面通红左右为难的模样,就知道真实台词肯定比这要粗鲁污秽一百倍,说不定还带上了真实的人名,难听龌龊到她一个好女孩的词汇量都没法转述的程度。
不过,艾格嗤笑一声,甚至都没楞一瞬。
“还有吗?继续。”
“卫队在前往驱散的过程中遭到了反抗,双方发生冲突,十多人受伤,祸首趁乱逃走,只抓到了几十个狂热的信徒。”弥赛菈松了口气,接下来的部分就没什么让人难堪的了,“城里其它地方也有零零星星的小规模骚乱,大部分是有市民向我们的巡逻队扔臭鸡蛋、腐烂的的蔬菜和石头……只造成了轻伤,困扰主要在侮辱性上,没有导致任何死亡。”
“很好。”
很好——这不仅是评价没人死亡这个结局,也是对弥赛菈知道他最关心什么的表扬。
不过,艾格的思绪还是难免地被一下拉回到他稀里糊涂进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
他穿着睡衣肉穿到北境气温接近零度的旷野里,在发现人类聚居地后的一开始,当然也尝试过和村民沟通并取得他们的帮助……按一般穿越小说的展开,这时候该有贵人(新手指引)来相助才对。然而,他落地所在就是个真实而偏远的北境小乡村,这里的村民连自己都堪堪挣扎在温饱线上,又怎么可能去帮助一个语言不通、长相也怪异,疑似流亡逃犯的外来人?
夜幕一点点降临,饥寒交迫的艾格没有等来人美心善的村姑接纳,更没被偶然路过慧眼识才的大贵族看见并收为手下。一个被失温和饥饿折磨了大半天的成年人,当然不能坐视自己冻毙在穿越的第一夜,为此采取一些必要限度之内的不妥当行为,就算放到现代法庭上去审判,也绝对是标准到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紧急避险”。
但——
他难道要去当众大声解释,说自己没有偷鸡蛋而只是拿了两件破衣服和几个土豆?
或是更要命一点,坦承自己氵?了人女,但坚决否认碰了人妻?
傻子才在敌方布置好的战场中进行对决,越描越黑。
***
用或真或假的黑料,拌上少许胡说八道和添油加醋,撒到满满的情绪输出上——这是在无论哪个年代哪个世界都最高效致命的带节奏手段。
可以想象,若是没有用“旧镇自治”这张大饼第一时间笼络住市民主体,而是任由各行业精英首脑和教会沆瀣一气参与到这场民对官的先手进攻中来,艾格将要面对的将是满城疯狂的异教信徒和规模一场甚一场、停也不停的暴动。很快就得迫于压力无可奈何地将海塔尔家从参天塔释放出来,恳求他们来“控制”和“平息”局面,然后带着一身骚,灰溜溜地滚出旧镇。
但现在有防备在先后,局势可就一下翻转过来了。
旧镇人没有像原时间线里瑟曦女王治下的君临居民一样挨饿,除了认知水平低下的狂热信徒外不会有多少人被煽动;而城里的中层精英也已早早被他牢牢拉拢住,不但不会帮对面甚至还会当自己的眼线;而他的白手套也早已准备就绪……
艾格一仰头喝完碗里的热汤,斯文地抹干净嘴后,转向了弥赛菈。
“首先,纠正你一个小小的用词错误:参与非法集会、向西征军士兵扔东西的,不是旧镇市民,而是‘暴徒’和‘乱党’。”
这是官方定性,作为文职人员的源头绝不能搞错用词,弥赛菈立刻心领神会,点头记录下来。
“然后,传令各部,转入一级戒备状态,今夜全城执行宵禁。西征军人员非任务避免不必要离营,巡逻人员未得到明确指令不得擅自采取过度对抗或反击措施,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单独行动!”
这是稳住阵脚,己方不出错才能从容发起反击。无论是暴动的人员在驱逐和逮捕过程中被打死,还是艾格的士兵在街巷间被人敲闷棍乃至暗杀,事情麻烦程度和失控风险都会爆炸性上升。
“通知全体旧镇‘议员’,午后来参天塔开会,我要听他们的解释。”
听解释是假,怎么回事艾格心里比谁都清楚。要这群人确保城内生产生活的照常运作,以及让他们表忠心、切割与教会的关系明确站队才是真。在整垮一个大人物前,要先杀死他的社会关系——这一点,早在守夜人产业与君临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斗法时,艾格就已经从提利昂那里学会了。
“嗯……”他沉吟了片刻,确定防御方面差不多就这些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暂时就这些,现在,去把梅斯·提利尔大人和玛格丽小姐请过来吧,该是他们,干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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