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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对德思礼一家没有半点好感,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他的记忆里,德思礼一家让他吃尽了苦头,佩妮姨妈刻薄、小气,而弗农姨夫则更是粗鲁暴躁地对他随意驱使谩骂。
最让人忍受不了的,大概就是达力隔三差五的殴打了,这个小胖子——好吧,现在已经不是小胖子了,总是喜欢揍哈利一顿来显示自己在这片街区的权威。
从哈利得知自己的父母跟自己有另外一个世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女贞路的生活,怎么可能还对此地有什么留恋?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倒了风向的张鹤扬,心中大惑不解。
老子说的都是实话!
“我知道呀,你说的都是实话。”张鹤扬轻飘飘地说道,“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办呢?回归魔法界之后,跟你的姨夫姨妈一家恩断义绝?”
“当然。”哈利毫不犹豫地点头,谁想再回到女贞路过睡在碗柜里的生活谁是傻*,“我会离开这里,我要为父母报仇。至于女贞路,我今后不会回来,我跟德思礼一家,恩断义绝。”
哈利想到自己惨死的父母,和巫师界的战争,虽然他到现在还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心底的本能告诉他,这是一场他逃避不了的战争。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住了十一年的房子,还有自己的姨夫一家,目光中没有丝毫感情,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学校和老师们会教给你许多东西,比如说现在。”张鹤扬笑吟吟地说道:“恩断义绝?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能接你走,给了你的姨夫一万英镑。”
“我知道你从小就在这个家里受到虐待和被迫劳动,但你就更应该清楚钱财的价值,你觉得,你十一年,或者在今后的十一年里,能挣够一万英镑吗?”
张鹤扬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道:“人要学会感恩,波特。无论他们对你如何,毕竟是他们养育了你十年,让你避免了走入死亡。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必须要负担的责任,而他们十年来却没让你饿着,这在我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中国人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仅仅是因为收养自己的姨夫姨妈没有像自己亲生父母那样对待自己,就对其产生怨恨的话,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哈利的,至少从张鹤扬的角度看来,这人品不过关。
当然这种事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哈利这十年来过的真的不怎么样。而且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叫“不患寡而患不均”,看到德思礼夫妇对达力的态度,再联想到自己,哈利的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可以理解并不意味着理所当然。
“你有一天晚上的时间考虑,并且准备收拾你的东西,考虑清楚了,我会带你走,带你去好好地见识这个魔法的世界。当然,如果你没有考虑清楚,霍格沃茨还是会欢迎你入学,但是按照校长邓布利多的意思,你就读学校的这七年,就必须每年还要回到女贞路,你姨夫姨妈这里。自己做好选择,救世主先生。”
张鹤扬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再多看一眼的意思,“非常感谢你们的招待,很期待与你们的下次碰面。走了,海格。”
“教授,我……”海格看了哈利一眼,对于当年忘年交挚友的儿子,他总觉得这样处理不太妥当。但是张鹤扬的地位决定了这一行只能以他为主,只要张鹤扬不是想要现场击杀哈利,海格就得老实听着。
更何况他虽然对德思礼夫妇的所作所为很不满,但跳出哈利与自己的关系之后,仔细想想张鹤扬的话,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
所以他纠结了半晌,还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这一举动让哈利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砸到地下了,“好好想想,小家伙,张教授可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两个人之一。”
海格转过身去,不让哈利看到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对张鹤扬道:“我好了,张教授。”
“走吧。”
张鹤扬点点头,跟着空气中发出两声“卟”、“卟”的响动,两个人凭空失踪了。
“感恩……么?”哈利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翠绿色的眸子中出现了思索的神色。
不过他的眼前很快被一抹金色遮住,是达力。他得感谢张鹤扬的膜法,不然就是整个视野都被肥大的身躯遮住了。
“小子,你竟然认识这么古里古怪的朋友,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害我出了丑!”达力“喀吧喀吧”地掰着手指关节,狞笑着看着哈利一步步逼近。
“我要教训你!”一声尖叫,达力飞身扑向哈利。
但他忘了他已经不是那个体重如同幼年鲸鱼的大块头了,他的动作并没有对哈利产生压制,反而被哈利腾出手来还手,两人迅速地扭打在一起。
“教授,我……我不明白。”
伦敦的五星级酒店里,张鹤扬和海格优哉游哉地坐在高层顶端的露台上看星星,海格还是放心不下哈利,对张鹤扬道:“德思礼一家明明就坏透了,他们照顾哈利只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嘱托罢了,您究竟为什么让哈利对他们表示感谢?”
“记住了,海格,这世界上没有理所应当,只有顺理成章。”张鹤扬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天台上看着干干净净的天空,姿势很随意,但语气却无比严肃,作为老师,他不但要教给学生们知识,更要教给他们做人的道理。
所谓十年树木,百年周树人,不外如是。
诶,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管了,张鹤扬老神在在地继续说道:“在你看来完成邓布利多的嘱托非但是理所应当,而且更是一种荣耀。可你也别忘了他们一家不但不是巫师,更拒绝相信魔法的存在,邓布利多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对我也一样,就是个糟老头而已。”
“额……”虽然对张鹤扬已经很敬服了,但听到别人明目张胆地说邓布利多不好,海格还是有些不自在。
“邓布利多没有为此付出一分钱,从这个角度看来,他们夫妇反而很伟大。当然了,只是相对的。”张鹤扬笑着说:“你要想明白这个道理,你对伏地魔恐怕也就没有那么多畏惧了,伏地魔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利益和力量罢了。”
“我明白了。”海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突然感到体内的魔力似乎有一丝沸腾的意思。
这一夜,伦敦的夜空被耀眼的白光染上了一丝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