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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的出生是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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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一次对的事很简单,永远对很难;同样做一件错误的事很容易,永远错也很难。
  李丹,一个平凡的人,也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他在别人眼里是个平凡的人,大千世界里他是个小人物,被同村人排斥的他背井离乡,在异乡他为生计奔波,小区保安,餐厅服务员,都曾是他的职业,现在的他正在工地挥汗如雨。与很多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对未来生活的忧虑像是五指山压在李丹身上,而年龄像是五指山顶上番茄炒蛋配色的符咒,越挣扎越紧,禁锢他不让他脱身,每次倾诉关于对未来的忧虑换来周围人的呼应就像一把烙铁在李丹的灵魂上烙上两个大字,平凡!
  事实上他又是个不平凡的人,正如前面所说,做一件错误的事很简单,永远错就很难,关于他的人生,关于他二十多年岁月里经历过的每件有他参与的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错误”!如果有一部摄影机记录他二十四年岁月里的每一个镜头,回放的无数个画面会证明,这个特征并不是一个巧合,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回顾这部不凡的错误史自然要从头开始。
  李丹的家乡是一个被世界排斥的村子,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关于它为数不多的历史记载着,村里的村民迷信一个不喜欢光明的“神”,村子里的村民固执的认为一切人类的创造都是对他们信仰的亵渎,只有村里巫师传达的神的旨意才是指导他们行动的指南,这让村子与外界格格不入,当局数次要给村子通电通路,每次都被村民阻拦。长期与外界隔绝让村子在最近几十年人丁越来越少,每一个孩子的出生那个夜里,村民会为此举行的盛大仪式,感谢他们的神为村子添加新的人丁。
  下午两点,树叶在炎夏阳光灼热的逼视下无奈的卷曲,村子最靠近后山的一户人家,传出一声沙哑而痛苦的叫声后传来一声啼哭,李丹降生了,李家气氛却没有一丝喜庆,接生婆很识趣的没有说恭喜之类的话,只是笑着谢绝了新为人父的李雷递到手里的几斤猪肉和面粉的谢礼,那笑容里没有祝福,有的是嘲讽和一丝同情,在李雷端来的热水盆里仔细地洗了两三回手后接生婆掏出一根牙签,把指甲缝里沾染的血污剔了出来,低声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便转身出门。把接生婆送出门后,这个被全村人公认最老实,平日里都不敢高声跟母亲说话的农家汉子李雷爆发了跟李丹的奶奶李老太太爆发了剧烈的争吵,李老太太的狠狠地给了李雷一记耳光说:“当初让你别娶这个灾星,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这是要绝了我们老李家的后啊!””当初你们听说她怀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早干嘛去了!“李雷冲李老太太喊了一句,李老太太在李丹母亲张一一怀上李丹时确实天天跟全村人炫耀,此刻自觉理亏使出了教训儿子的杀手锏”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没良心的东西。“。李雷无力辩驳,只得憋着气朝着本就不是很结实的门一拳,门摇摇晃晃的发出一阵不满的吱吱省,李雷瘫倒在地上,瞪着他的妻子一眼,有气无力地骂道:“你也是,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时候下崽子,真是个倒霉货,一点屁用没有。”另一间屋子里,李丹的爷爷跪在一幅画像前念念有词......此时,接生婆带着巫师安德英和几个人走进门,巫师冷冷的放下一句话”我会让人准备好仪式,全村人都在,晚上你们必须参加,这是神的旨意。“然后转身离去,只给李家小院留下死一般的沉默。
  村里的巫师通常选择脸比较长的人,以抹猪油的中分发型作为其在村里独一无二的标志。作为权威,巫师和他的继承者们是村子里唯一有权识字的人,每家每户必须向巫师提供生活上的保障,以便巫师能全力”聆听“”神“的声音,对即将发生的事做出”精准“的预测,以往的巫师的交替都是由巫师弟子中最优秀的弟子继承,所以培养巫师继承人就成了巫师研究神谕之外的最重要的事情,但这一任巫师的继承有别于以往,先是前任巫师安行只收了一个徒弟,然后这唯一的徒弟在安行临死之前莫名其妙的得了一种病,居然死在了安行前面,就在巫师面临继承断代只是,安行的儿子安德英在安行弥留之际突然发疯似得发了一声喊,一阵抽搐弄得尘土飞扬,醒来之后就跑去屋里梳了一个中分发型抹上猪油,然后出屋宣称神在其父去世之前选定了他作为巫师的继承人,虽然之前安德英甚至没有跟他父亲学过关于”神谕“的半句话,但鉴于他作为前任巫师安行的独子,可能识字以及巫师对于村子的重要性,村民还是默认了他说的话是事实......
  天逐渐暗了下来,村民陆续集中在小村村口,仪式照例在村口庙前开始,接生婆大喇叭一般的宣传,让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举行仪式的原因,这场仪式,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为了献祭。因为,安德英手里的泛黄的羊皮书里记载着:夏天,烈日,灼人的阳光不被神喜悦,这一天出生的孩子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将给村子带来灾难,必须丢进庙前的井里溺死。也许是白天的阳光太过刺眼,这个夜显得格外早,也显得格外的黑,被黑夜笼罩的小村村口弥漫着古怪的气氛,透过夜幕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被漆成黑色的庙,庙里供奉着一尊泥象,泥象留着中分的发型,大长脸、单眼皮、没下巴,长相颇为诙谐,泥象的对面站着李丹一家三口,对着这张诙谐的脸不敢笑也笑不出来,那是所有村民包括他们自己的“神”,是这个夜晚将要夺走他们孩子李丹生死的”神“。泥象眼皮低垂,视线所及之处不是跪在下面的一家三后,不是其他村民,而是是一口漆黑的井,井曾经溺死过很多像李丹一样出生在阳光下的孩子,风滑过井发出声响,似乎是无数沉在井底的婴儿的哭喊,张一一紧紧抱着怀里茫然的李丹,身体颤抖着,眼神里满是惊恐、不安和哀求,她下意识的偷偷望向李丹的父亲李雷,往他身边挪了一小步。李雷紧紧咬着的下唇隐约渗出鲜血,凌乱的头发被汗水浸透显得有些油腻,感受到妻子的目光,李雷的眉头拧成一团,眼神向着老李头站着的地方瞟去,老李头一脸冷漠的看着安雷,给了李雷一个决绝的眼神,示意他这是“神”旨意,必须执行。老李头的眼神似乎将空气凝结成实质,压得李雷几近无法呼吸,他狠狠得把颤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睛爆出血丝,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妻子,便不再去看妻子哀求的眼神,朝着妻子靠过来的反方向不动声色地躲了一步,朝着巫师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将”神谕“不可违深深刻在脑子里的李雷决定既然神说李丹的出生是个错误,那就必须改正,无论用什么方法,对,就是无论用什么方法!
  张一一清晰的看到老李头冷成冰的眼神,李雷张开的手紧握成拳头,紧握的拳头上暴起青筋和看到她目光之后不动声色躲开的那一步,她心如死灰,此刻她已经知道孩子父亲的决定,她知道,村里人不敢违逆”神“的意志,更何况是让他们承担风险的情况下去忤逆,没有李雷、李家人的帮助,她的孩子,她最珍贵的孩子留不住了。这个可怜的母亲感觉世界在剧烈的晃动,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她仿佛听到李丹在跟那些婴儿一起哭喊,求救,这一刻二十多岁的她头上已有几根青丝被山风吹成了白发,绝望像挥之不去的阴霾,封住了她的五官,她张大嘴想哭喊却发现自己哭不出声,只能把李丹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看得仔细一些,再仔细一些。李丹似乎有些不舒服,挣扎了一下,婴儿柔软的身体触碰在李丹母亲身上,唤醒了她被封闭的触觉,点亮了她的视觉,激活了她的思维,她想,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她日日虔诚祭拜的神了。她盯着李丹看了一眼,小孩子对即将到来的厄运有了一丝感觉,小脑袋转向庙的方向,她顺着孩子的目光望去,深深地看了一眼”神“,望了一眼她的神的相貌。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李丹的出生,出生在这个小村子,出生在这个炎夏刺目阳光下的小村子,出生在这个炎夏刺目阳光下信仰厌恶阳光的神的小村子,可能真的是个错误!似乎猜到真相的她感觉天旋地转,这位彻底失去希望的母亲,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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