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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别动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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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着灿烂的阳光来到图书馆前时,信心与希望又回到了古奕的身上。他找到昨天早上扔在这里的袋子,在里面摸出一块烤熟的巨型鬣狗的肉递给丹多拉。
  丹多拉摆摆手,又摇摇头,看上去依然是疲惫不堪,余悸未消。
  “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不能病倒,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告诉你,如果你崩溃了,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喂怪兽。”古奕嚼着烤肉说。
  “那你就别管我了。”丹多拉有气无力地说。
  “别情绪化,乖,精神点,你这样无精打采地也会影响我的心情,笑一笑好吗?”
  丹多拉强挤出一丝苦笑。
  “算了,还是别笑了,比哭都难看。”古奕拉起丹多拉向图书馆里走去。
  ——我又把你的家按照上次的办法打烂了一次,对不起,这次没有恢复回来,基本上已经无法居住了。我没有办法去找你们。
  ——接着我又砸烂了一个陌生人的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警察在四处抓我,我只能躲在图书馆里。
  ——你们为什么不回话,你们还好吗?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看到那几个黑衣人了,也许抓我的和追击你们的是同一伙黑衣人。好在他们对我不感兴趣,当然我也没让他们发现我。
  ——我又恢复了很多记忆……
  ——我又重读了一次《最漫长的夜晚》,还能记得最后一段话吗?知道珠穆朗玛峰吗?
  ——我在这里呆了一夜,查了很多资料,整个图书馆里竟然都没有人值守,看来这里真的是——很安全。
  ——要记住,图书馆是我们联络的唯一途径,也许是这里也许是另一个。
  ——你们怎么还不回话,如果再不回话我就要离开了,我要去寻找“两界之门”,然后再去找你们。新的一天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些文字都是龙哲留给古奕和丹多拉的。
  “天!我的家彻底没了!”古奕惊呼。“我的下半生怎么过啊?”
  “我来给他留言。”丹多拉抢过书说。
  丹多拉写道:
  ——我是丹多拉,你是我的父亲吗?我记忆里你很憔悴,很多白发,我们有近两年没有见面。古奕说你看上去并不老。
  古奕也在上面接着写道:
  ——不要再破坏我的家了,不是那样的,那也许只是巧合,或者只是意外,我们还说不清楚,总之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请帮我保护好那里,我还会再回去的。
  只有几分钟时间,《最漫长的夜晚》上有了新的文字。他们开始通过这本书进行对话。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父亲,我只知道愿意为你付出一切,那种传说中家庭时代时父亲能为孩子所做的一切。我们去珠穆朗玛峰吧,那里也许有两界之门。
  ——我们也有想到,只是我们这里实在是太凶险了,而我们只有汽车,没有飞行器,有也是坏的,至少还没发现能飞起来的。
  ——那我先去那里,去找两界之门,如果我找得到,会去接你们。你们慢慢走,只要能保证安全。
  ——好吧,也许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会在途经的图书馆里给你们留言,并且会不时回来看你们的留言,我有飞行器,一天就可以往返珠穆朗玛峰。
  ——虽然相隔两界,但路线应该是一样的。
  ——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你们,但如果有困难,就给我留言,万一能帮上忙呢,你们要记得,我愿意为你们做一切。
  ——感谢有你,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父亲。
  ——我有很多话要对你们讲,但这种情况很不方便,我又想起了很多事,以后一定还会想起来什么,有机会再慢慢讲吧。
  ——那我们就启程吧,我想我们今天能离开这座城市,而你也许要在珠穆朗玛峰过夜,注意防寒,建议你就在图书馆里找一本相关的书来看一下。
  ——我有准备。下一页中我画了一个简单的路线图,并标注出沿途的主要城市和图书馆,我已经编号,一共12个,你们最好也在图书馆里找一本地图册带上。一路平安。
  古奕和丹多拉在图书馆的废墟里找到了两本书,一本是地图册,一本是和珠穆朗玛峰有关的书。
  “我想我们一定能顺利到达目的地的,尽管要横跨半个地球,但整个世界里所有的物品都能为我们所用,我们的资源太丰富了。”古奕乐观地说。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些像样的武器。”丹多拉还是很担心。
  “我也是这样想的,走,现在就去警察局,不要忘了,有困难找警察。”古奕信心十足。
  高速公路在城市边缘的高处,古奕和丹多拉停下车,站在车外向城里远眺,阳光普照的城市上空有群鸟在盘旋,不知是应该用“荒凉破败”还是应该用“生机勃勃”来形容这座城市。
  要离开这里了,对于古奕来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是离开家乡还是去寻找家乡?
  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启程的。
  很快,古奕和丹多拉多就将车驶上了冷清寂寥的高速公路,如果说这一座座城市就像一个个遗落的文明,这公路便是将这些遗落人间的玉珠串起来的线索。
  俩人的车上准备了一些蜂蜜,蜂蜜的保持期可以很长。还有一些装了水的瓶子,里面泡着豆子和其它一些可以发芽的食物,如果这些种子能发芽,就可以食用。
  除此之处还有酒、过期时间不是很长的药品、及便携燃气等一些炊具和各种工具。
  最重要的是,车上还装载了很多枪支弹药。
  “前面不远处就是飞机场,你说我们能不能把大客机开上天?”古奕笑着说。
  丹多拉正在播放歌曲,虽然都是十多年前的歌曲,但对于古奕来说,都是熟悉的旋律,几乎每一首都能勾起一些记忆。
  “还是算了吧,怕你能开起来却停不下来,降落不下来。”
  “小瞧我,我可是也开过飞行器的。”
  “就你那二手飞行器?还是算了吧,小孩子玩具还差不多。”
  “如果能让我研究几天,肯定没问题,好赖也是机械工程师啊。”
  “不过你可以考虑找一架小型飞行器,我想一些公司或是高级住宅里也许能有。”
  这时,在高速公路不远处,一座巨大的建筑歪斜在那里,像一座小山一样。
  那是一座空中城市,十年前,这种空中城市就已经遍布世界各地,只是现在,极目四处,再看不到飘浮在城市附近的这种空中城市了。
  古奕放慢车速,俩人看着眼前这即使已经成为废墟却依然雄伟的建筑都默不作声,百感交集。
  眼前这座空中城市,也许是十年前的某一天,不知是什么原因自空中坠落在这里,成为一堆被遗弃的文明,成为一堆文明世界特有的垃圾,成为一堆高科技的废墟。
  也许在将来,人们会像现在人去探索那些古老遗迹一样,去探索这些隐藏在世界某个角落里的空中城市。
  这时,汽车音响里飘荡出一首十年前流行的歌曲。
  ……
  相遇时你们已经走出很远
  而你们离开时
  我的路还没有走完
  能再等等吗
  ——我叫你们爸爸和妈妈
  我们相遇时都在路上
  于是结伴而行
  可最后总是还要分手
  因为我们走不动了
  ——我们称对方为爱人
  我们相遇时我已经期待了很久
  可是对不起
  最后我还是得先离开
  剩下的路不能陪你了
  ——我的孩子
  还有你
  我的朋友
  相遇总是充满惊喜
  从此我们一起存储记忆
  分开总是泪水涟涟
  因为我们有一段相同的回忆
  你们所有的人啊
  我们在这世有一段情缘
  那些记忆可能并不重要
  那些记忆别人也不稀罕
  可我将它深藏心底
  不许别人触碰
  别动我的记忆
  别动我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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