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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总是在不断的拨丝抽茧中显露出全部的面貌,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像拼图的全貌需要每一块碎片处于它自己的正当位置上。
司维压下了心中的震惊,思忖着这一重要的情报,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某些线索,但是十分模糊。
“东京警视厅已经发布了对伊藤晴的通缉令,她现在是头号嫌疑人,当然,我们不会公布太多她的个人信息,一来是出于保密需要,二来我们自己也正在对她进行调查,所以,浅沧女士,作为她的大学同学,您有什么关于她的事情可以说一下吗?”中村警官一本正经地问向浅沧樱。
浅沧略有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接受盘问令她有些紧张,司维紧紧地盯着她,现在这位心理医生兼催眠师反而成了被观察的对象。
“在大学的时候,她就是那种从来不会引人注目的人,性格有些孤僻,与人交往不多,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我想她应该是有意地避免和人接触,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和刚才她与司维等人说的一样。
“你觉得她心理上有没有问题?”一旁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关口突然问道。
“说真的,我觉得肯定是有的。”浅沧不假思索地回道,“实际上我们就是心理系的,在这方面自然是更能发现问题,她对人总是保有戒备和抵触,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少有的一些活动也显得……显得很做作,就是那种看似很活泼,但是我们都能看出来是强打起精神,很不情愿地参加,这应该和她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缘故有关,我们猜测。”
“啊,是的,单亲家庭,这一点我们也查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她在大学时有没有交往过什么人?有没有男朋友?”中村点了点头,又问道。
司维不用想都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果然,浅沧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这样的性格连正常的交往都有问题,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说起来,你们就是心理学的,对这种问题应该是手到擒来吧,你们那么多教授、老师什么的,随便来点人开导一下或许就能解决问题的,不是吗?”中村奇怪地问道,“从来没人想过给她进行什么心理辅导吗?”
“您或许把心理学想的太过万能了……”浅沧无奈地说,“她本身就对身边的每一个人保有高度不信任,要不是住在宿舍,她一定是那种离群索居的生活习惯,说白了她自己就没有要从我们这里接受帮助的意思,从没有想改变的意思,我们也不能强求什么。”
司维扭头看了一眼秦泊仕,他正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椅上看着这边的谈话,两人眼神交接,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司维在咖啡厅中遇到了伊藤晴,从那一点也不友好亲切的短暂交谈中,他能看出不少东西,再结合中村警官和关口助手的信息,显露出来的就更多了。
毫无疑问,那当然不是什么集体自杀——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这么想,从伊藤晴的话来看她对自己就是凶手的事实也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她说过“把绞索套在一个恶贯满盈的畜生头上”,看上去是仇杀,至于别墅里其余的人,想必就是一些不可避免的“额外损伤”了吧。
关键在于她是怎么做到的,说起来,新闻上说的是长谷川京介用左轮手枪自尽,但是家中其余人的死亡方式未知,也是这种方式吗?催眠?心理暗示?他马上想到了浅沧,转而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中村又质疑道:“浅沧女士,你真的对她和你是高中同学这件事毫无印象吗,要知道你们的班都是同一楼层的,来来往往肯定会有走动,即使不知道姓名什么的,碰面总是难免的吧?”
浅沧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中村警官,这一点我也很奇怪,但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我不是那种整天闷在教室里不出去的人,我还是文学社的社长呢,想必是因为她本身就是那种避免和人接触的性格,所以容易被人忽视吧,毕竟只要她有意地避免被大家关注,我们也不会注意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您要知道,我们一个年级的人可不少,而她并没有什么特点。”
“就像一棵树藏在一片森林中。”司维补充说。
浅沧肯定地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中村扭头看了司维一眼,然后又对浅沧说:“虽说差不多已经可以猜到答案,但是还是要问一句,你们大学毕业后还有什么联系吗?她和你有没有再见过面?说过话?和你认识的别人呢?或者是老师呢?”
“我想说的就是您已经猜到的。”浅沧咧了咧嘴,“连在学校的时候都不愿意和我们多说几句,多看几眼,更不要说毕业后了,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和我其他同学联系时,发现他们都快忘了这个人了,哦对了,在新闻上见到她应该是毕业这么多年头一次看见,说起来真是有意思,她几乎没怎么变,但是感觉憔悴了很多。”
“有的人在距离很近,日常相处的时候反而不愿意过多接触,等拉开了距离后却变得很热情健谈,在社交网络上滔滔不绝,看来她不是这种人,很遗憾。”关口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什么,“和我们调查的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那么,不好意思打扰了,看来您正在和朋友聊天,有什么想到的别的重要事情可以,请立即联系我。”中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浅沧,后者微笑着接了过来,表示一定配合。
浅沧一路把他们送到门外,然后轻声关上了门,回到书房,秦泊仕依然坐在书桌前,屋里的众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司维托着下巴,眼睛不眨一下,没有一丝表情。
“呼……”浅沧长出一口气,“可算送走了这两位,说真的我和几乎和警察没接触过,除了当年刚开车的时候总是违章,然后被开罚单,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所有人都保持沉默,气氛有些令人尴尬。
“我在思考一些东西,其实这场拜访中最应该发言的是我,他们最应该问的也应该是我,可能你们所有人对她的了解都不如我在咖啡厅里那区区几分钟知道的东西多。”司维开口道。
“那你怎么装哑巴?”浅沧没好气地问道。
“谁说的?我不是还帮你说了句话吗?”司维挑了挑眉,“但是一开口,我立马就成了焦点,这俩人一定会对我更感兴趣,到时候我的来历,我的过去都将成为他们询问的内容,组织的事情可不能暴露啊,他们问我为什么来RB,来了多久,来干什么我怎么回答?难不成我要告诉他们我是某个维护世界和平捍卫正义的伙伴,被自己人背后捅了一刀然后导致了组织分裂,千里迢迢跑到这等着反攻大陆……哦不是,嗯……接下来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很难糊弄过去。”
“那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说,会给他们破案造成很大困扰的,这场案件的性质是仇杀,她本人具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超能力吧,算是这样……等等,如果这样的话那警察在抓捕的过程中一定会有危险的,人命关天啊!”浅沧忽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们先出手抓住她不就好了,既不暴露我们的底细,又防止普通警察的不必要损失,一举两得!”秦泊仕站起身走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
“说得轻松啊,这是抓人不是抓地鼠,就算抓地鼠你还得挖陷阱撒饵料呢,何况一个大活人!”叶冬青不满地大声说道,“我们现在对她的能力是什么还没有定论呢,这怎么办?”
“说起这个,我刚刚正要问呢。”秦泊仕突然皱起眉头,目光直指司维,“你之前在医院刚刚醒来的时候,斩钉截铁的说,我们可能要与某些幻想物打交道了,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出这样判断的?”
“嗯……其实也没那么斩钉截铁吧……”被直接针对让司维有点心虚,“其实主要是入了这行之后碰上什么超自然事件第一反应就是梦境师的事,从心理学上讲这应该叫手里拿着锤子眼里看着满世界都是钉子吧……”
“心理学什么时候有这么长的定理……”浅沧扶额叹息道。
“还有呢?”秦泊仕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司维。
司维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像是在组织语言,良久,他抬起头,认真地对秦泊仕说:“她的那个词语,我很确定,不是毫无意义的发音,而是一种语言,你要知道,语言是有交流的作用的,我的意识告诉我,这是一种指令,一种前所未有的,可以和意识直接交流的语言。世界上没有那种语言是可以越过人的听觉器官和神经中枢直接操控意识的吧!如果有的话我们还要这么繁琐的语言系统干什么?说出来你们或许不信,但是我真的怀疑,这种语言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是活生生被她具现化出来的,没错,这只是一种感觉,直觉,但是我无比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