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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再梳理一遍罗纳德科恩的遗言。”手里拿着半支火之魂的佩特鲁说道。由于遗言提到了他的家族,他对此特别关心。司徒看向拉里夫人,说:“请夫人来说吧,这里有很多关于文明起源的东西,而且又提及了根达亚文明……”
他知道拉里夫人听见耶格先生的名字会难过,所以没有再说下去。
罗纳德·科恩的遗言就在拉里夫人的手里。
夫人缓缓展开那叠纸,一边翻看,一边思考怎么用最简洁的语言总结出上面的内容。
不知是材料的缘故,还是阳光太强烈了,在船舱里那么微弱的光线下看得一清二楚的字迹,到了阳光下却反而变得浅淡又难以辨识了,仿佛褪色了一般。
她思考了一会儿说:
“去掉那些旁枝末节,科恩所说的大概是这样的:
在很久以前,银河系猎户座悬臂一片叫卡奥斯的星云内诞生了一个玻尔兹曼大脑,她的名字叫盖亚。盖亚以星云为脑来储存记忆,通过黑洞来摄取精神能量维持她的低熵。她发现宇宙必将走向热寂,于是创造了拉姆拉,把她的意识送往可能存在生命的区域,让那里的生命得以快速进化,并希望通过生命进化和扩散的速度超过宇宙热寂的速度,从而打破宇宙的孤立。
我们,也就是地球人,是盖亚扩散出来的生命的其中一支。人类在地球上建立了精神力场,和拉姆拉联通,获取盖亚的意识。那时候的人类,人人都是觉醒者,都拥有强大的精神力。
后来,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根达亚人破坏了拉姆拉蚁穴和地球的精神力场,大部分人类的精神力消失了,只剩下极少数人依然觉醒,他们成立了觉醒者联盟,守护圣地,寻找神圣之杖,企图恢复地球精神力场,迎回盖亚意识。
拉姆拉里面的伊特萨人就是根达亚人的后裔,他们的使命是阻止人类拿到神圣之杖并重启祭坛。
按照罗纳德科恩的说法,他已经重启了火之祭坛,但因为只有半根火之魂,他们不幸跌入了静止空间。接下来,我们只要把剩下的四座祭坛全部启动,就能恢复地球精神力场。”
拉里夫人说完看着大家,“大概就是这样了。”
爱丽丝说:“太匪夷所思了,我觉得一点儿也不可信。如果人类真是带着这么伟大的使命而来,为什么人性充满了自私和贪婪?为什么历史是由战争和杀戮构成?为什么满世界都是罪犯和肮脏的交易?”
拉里夫人说:“自私和贪婪并不是人的本性,物竞天择也并不等于自私和贪婪。你所说的这些,都是由社会性造成的。复杂的社会性让人类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但也带给了我们诸多问题。这和我们的使命并不冲突,假如我们有使命的话。”
“但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爱丽丝说。
佩特鲁看着手里那根火红的珊瑚枝说:“我觉得可信。”
苏蕙兰对司徒和拉里夫人说:“科恩的遗言里,有没有理论和语言上的漏洞呢?你们是专家,你们分析一下。”
司徒说:“都是不可证的东西,从科学上来说,暂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漏洞。要说有的话按照热力学第二定律,封闭系统的熵总是增加的,生命要维持自身的低熵,还要朝着更加有序的方向进化,那就必须从外部获得能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生命以低熵为食’。大量的生命的扩散只会加速宇宙热寂,想要靠生命扩散来打破宇宙的孤立似乎不现实,除非盖亚已经知道宇宙之外是什么,并且找到了通往宇宙之外的方法。”
拉里夫人补充道:“语言逻辑上问题也不大,里面涉及的神话传说都能对上。唯一说不通的地方,大概就是根达亚文明的起源了。路德维希是专门研究这个的,他死之前发现过一些东西,可惜我没有关注,他死了以后他的一些手稿也找不到了。如果科恩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有几个疑问:
第一,根达亚人为什么要阻止盖亚生命扩散,他们是哪儿来的,代表谁?
第二,伊特萨人为什么不直接把神圣之杖带走或者直接毁掉?那样我们就不可能重启那些祭坛了。
第三,伊特萨人是根达亚人的后裔,为什么和我们长得几乎一样?”
“有没有可能根达亚人只是一种意识体,是寄生在人类身上后的寄生者?所以他们的身体是和人类一样的。”苏蕙兰说。
“有这个可能。”拉里夫人说,“科恩在上面也提到了这一点。如果这样的话,那现在地球遭遇的寄生者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根达亚人了。”
“不,我觉得不是。”青木忽然说道,“我接触过寄生者,他们一旦寄生成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出现生理上的变化,比如像动物一样拥有固定的发情期,我想如果时间足够长,他们和人类之间的生理却别会更加明显,但伊特萨人身上没有这些特点。另外,我最想不明白的是科恩的身份他是梦想会的首脑,而梦想会是寄生者的核心组织。”
乌鸦呱呱叫道:“会不会在玩无间道?”
“什么道?”几个西方人一脸疑惑。
“哦,就是谍中谍呱。”乌鸦解释道,“他可能是人类在寄生组织的卧底,也可能是寄生者在人类当中的卧底,或者是寄生者故意让人类以为他是人类在寄生者中的卧底……总之就是谍中谍中谍中谍的意思呱!”
大家听得头大,好在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爱丽丝说:“管他是不是间谍,为什么要着眼于这些不可知的东西呢,为什么不从你们能证实的觉醒者联盟和圣地的方向去分析呢,这些都是你们熟悉的啊!”
司徒说:“我的确能证明科恩说的关于联盟的所有内容是真的,这也是我犹豫不决的原因。”
“既然是真的,为什么要犹豫呢?”爱丽丝不解地问道。
“高明的谎言都是七分真三分假。”司徒说,“就怕里面有三分假话,诱导我们去做了不正确的事情。”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去激活那些祭坛?”鲍里斯听得有些暴躁起来。
“总要试一试吧!”安德森说,“就像钓鱼,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有没有鱼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鱼呢?”佩特鲁看着手里的火之魂说,“多么诱人的饵啊!”
人们都沉默起来。
天上的三个太阳还优哉游哉地挂在天上,似乎在看他们的笑话。人们开始焦急起来,不安的感觉比当初什么都不知道时还要强烈。
青木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
野人们就聚集在远处的湖滩上。
如果这些伊特萨人是和那些寄生意识一样的根达亚人的后裔,那么我又是谁?青木看着手里的乌木杖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