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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星教,出手了……”
呼啦一声,所有人都来到葛荆几人身前,脸色凝重的询问起来。
“嗯!”
葛荆点点头,看了眼王小余。
王小余随手把纸笺递给秋末言,道:“杨文举冲关了,冲击雁门关了。”
“什么?”
瞬间,所有人都震惊起来。
“动的不只是万星教吧?”
重重的一跨步,一个浓眉阔口国字脸的中年人来到王小余身前,脸色充满了焦急。
王小余眼皮一撩,扫了这人一眼:“你是?”
中年人双手抱拳为礼道:“西京府左参议四品分守道路过年。”
王小余眉头一跳,手指一伸,从葛荆手里吧纸笺抽了过来,反手递给路过年,道:“杨文举冲击雁门关,大辽王朝三路大军追击而来,四川布政使调取十万大军集结边关。”
倏地,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王小余继续道:“昨夜,小昆仑山瑶寨、五莲山侗寨、太越山越寨秘密集结,于黎明时下山,冲击县城。东西两路宗师也同时出手,掀起大战,惟有中路还在对峙。”
“什么……”
山巅掀起一阵微澜,私语声、嘈杂声不绝于耳。
王小余没在意,继续道:“北域又有十万铁骑聚集沙洲集,威逼姑臧城。”
轰然一声,迅疾又沉默下来。
路过年抬头道:“这是什么意思,要全面开战吗?”
王小余摇头道:“威逼吧?东路有商郡王统帅龙骧军,西路有澜沧卫指挥使沐之枫率领三万铁骑。这十万铁骑根本不敢轻动。至于姑臧城,是那么好动的?”
路过年眉头一蹙,旋即舒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调虎离山。三路军冲击县城,两路宗师开战,姑臧城外还有大兵压境。不是要掩饰万星教袭击唐王府吧?”
“极有可能!”
王小余扭头看了一眼秋末言。
秋末言郑重的点点头。
“也是,三路宗师动可两路,为何中路宗师没动?”
王小余吸了一口气,“我先去看看,绝对不能让他们冲击到西京府。”
“混账,绝不能让他们冲击唐王府,惊扰到唐王爷!”
路过年身位西京府左参议,自然以唐王府为主,听到消息是又惊又恐,直接飞身而起,遁入九霄。
其余宗师似乎也被惊怒,脸色阴沉,冷笑一声,不待王小余有何举动已然长身而起,直入九霄向西京府飞去。
即为宗师,心境自然坚若磐石,心硬如铁,即便面对王者也不会没有主见的乖乖听从命令。
王小余、秋末言、周廉、易释义没着急,几乎同时看了眼葛荆和杨惊雷。
王小余道:“小弟,你晚点,安排好小雷再说。”
葛荆迟疑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阮清。
阮清直接道:“还是米照顾小雷吧?”
葛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再想,三族这么大动静,崆峒山和点苍山不会被他们忽略的。”
几人眉头一挑,眼眸一凝。
是啊,陕西行省别看三路宗师战打得正酣,实则真正主力还在崆峒个点苍。
因为这里有陕西行省最好战力,地尊。
三族岂能无视,岂能忽略。
阮清立刻道:“是啊,我都赶到了,师傅还没出现,一定是有所发现!”
秋末言也道:“大元王朝的王者一直与浮尘子真人以论道为名,牵制左右。现在面露狰狞,绝不会毫无所动。”
阮清眉头紧锁,一阵犹豫。
宗门有难,任谁都做不到无动于衷。要是不管不顾的就向宗门赶去,做什么恐怕都晚了。
“我帮你问问看……”
周廉老人略略迟疑,掏出一张纸笺,书写一行字塞进铁鸢腹中。
一道玄力度入,铁鸢双翅一抖,飞去云霄。
“崆峒呢……”
葛荆突然问道。
“崆峒……”
王小余笑了:“哪里都需要人担忧,唯独崆峒不需要人担忧。”
葛荆一愣,“为什么?”
王小余笑道:“因为药老爷!”
葛荆有些不懂,摇了摇头。
王小余道:“药老爷是陕西战力榜第一。”
葛荆颔首:“这个,知道。”
“可你不知道,药老爷还是大明战力榜前十!”
王小余满脸笑意得看着葛荆。
葛荆顿时愣了,“什么,大明战力榜前十,那,必须是地尊,还得是地尊巅峰吧?”
王小余点头道:“不知如此,他还是唐王最大的倚仗。”
葛荆的眼徐徐的眯了起来,他现在才知道,唐王朱旃当年邀请他去药王洞品尝药老爷亲手调制的药膳,看似平常,其实绝不寻常。
药老爷,那可是陕西战力榜第一,无上地尊。
岂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品尝他亲手调制的药膳。
如果不是朱旃,他葛荆,一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
至于,大明战力榜前十的身份恐怕比一省战力榜第一更尊贵。
大明战力榜只有一个,可大明疆域却有两京十三行省,也就意味会有十五个第一,同时也意味着并不是所有第一都能进大明战力榜前十。
葛荆长长的嘘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杨惊雷。
唐王朱旃与他初见,应该是才得到药老爷的支持,前去觐见。
应该也是才知道他将杨惊雷从玉局峰带下来,所以才会对他如此照顾。
只是机遇从手边溜走,转瞬即逝,再想找,不会再来。
不过,失去了也就失去了,他会后悔,会失落吗?
葛荆淡然一笑:“如果不想惹起尊者战,想来药老爷也会有人牵制吧?”
王小余默默颔首:“西域、北域应该都有地尊进入大明吧?”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葛荆。
瞬间葛荆就知道王小余说的是谁。
西域大荒古城主人牟云镐!
葛荆嘴角微微翘起,流出一丝讥讽,扭头吩咐一声道:“小雷,你去哀牢山,找观澜山荀无影。”
阮清一愣,不待杨惊雷说话,立刻道:“怎么让小雷去观澜山?”
葛荆淡然道:“遍数陕西行省,观澜山应该是嘴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阮清讶然,“可,那是绿林啊?”
葛荆扫了王小余一眼,冷笑道:“哀牢山真的是绿林吗?”
阮清随着葛荆的目光望向王小余:“哀牢山不是绿林……”
“也许,一半一半吧!”
葛荆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小余。
王小余淡然一笑,“去观澜山就去观澜山吧,哪里可能是除了崆峒山外最安全的地方。”
葛荆又道:“小雨应该也在哪里。”
杨惊雷顿时一笑,认真的点点头,向几位长辈一抱拳,转身就走。
他可是知道,大战即将开启,灵玄师的修为根本成不了什么事,硬要参与其中,除了让葛荆分心,拖他后腿外,可能一事无成。
“如果真想要历练,就听从武山主吩咐。”
远远的,葛荆千里传音,嘱咐了一句。
顿时,杨惊雷眼眸一亮,马上兴奋起来。
玄者再理智,也是好战之人。明明有大战即将开启,他却要避让到一旁,换谁都不会愿意。
葛荆几人看着杨惊雷的背影,感知到她从颓然、萎靡不振到精神振奋,闪电一般飞走,都忍不住将嘴角翘起,默默的笑了。
“走……”
王小余清喝一声,大雁一般的旋起,身子一拧遁入空虚。
“师傅……”
仰头眺望天空,李轻杰双拳紧握,只是低低的呼唤一声,视线内已经只剩下白云悠悠,空无一人。
“不甘心!”
梁国威叹息一声,走到李轻杰身后。
他不是一个人,默默走来的还有五位世家宗门之主。
五位世家宗门之主也不止是他们五人,在他们身后还有在长空阁大殿忙碌一夜的二十几位各家嫡传弟子。
所有人,所有的将近三十人齐齐的,排成数行眺望着天空,眺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天空。
“能甘心吗?看着这些前辈,为了家国东奔西走,出生入死,而我,不要说追随,就连看着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稍不注意,就会枉送了性命。”
李轻杰想到太阴山上那段生活,内心升起阵阵无力,怎么都不甘心。
他的头微微扭转,向杨惊雷离去的方向望去。
李轻杰相信,不甘心的绝不是他一个人,杨惊雷会比他更不甘心。
“不甘心,就更要努力!”
梁国威沉声道:“咱们是小门小户,大灾来临挺不过一个浪潮,支撑不了你的大抱负。可是,你能认识葛宗师,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得到这种天大的造化……”
他徐徐转过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少女们,道:“你们就要抓住机遇,努力再努力。也许就会在这大世之争中脱颖而出,成为一世天骄。”
几位世家宗门之主也连连点头。
“是啊,也只有这种乱世你们才能遇到昨夜这种机遇,否则,刘我们这等小门小户的,哪有机会与这么多宗师做近距离接触,更哪有机会见到王者。”
“大战,绝不会只有这一战,也绝不会只维持在宗师境。孩子们,都给我闭关去,用心体会昨天的收获,只要突破了,才走资格参与后续的战斗,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不只是出自梁国威他们之口,也出自宗师之口。
两位王者,十几位宗师齐齐的在空中飞行,有在前有在后,时间不长就在空中分出了前后。
王小余、葛荆他们虽然起步有些晚,却在不到半个时辰间超过了所有人,与艳过留影杜笑眉、路过年并驾齐驱。
虽然这些人轻功有高低,速度有快慢,却没有保存实力,都在拼尽全身力量飞速前进。
葛荆低低的问了一声,易释义淡然回了一句。
“为什么会这样?”
葛荆不知道是在问易释义,还是在问自己。
易释义低声道:“你刚才不是问哀牢山的绿林,不只是绿林吗?”
葛荆目光笔直的望向易释义。
这话,原来是葛荆向王小余问的。
他不知道对,还不是。
至于肯定,是不可能肯定的,只是他的一种猜测。
现在易释义反过来问他,葛荆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易释义淡然道:“绿林,绝对是绿林。对内,绝对是绿林,可若对外,他们会比朝廷还朝廷!”
葛荆一呆。
易释义淡然道:“就好像我,因为军中倾轧,犯了大忌。商王爷为了保护我,将我逐出龙骧军,从此我为江洋大盗,几乎与大明势不两立。可当外族入侵时,我可能比这些朝廷老爷们更能赴汤蹈火,不惜此身。”
“为什么?”
葛荆再一次问道。
易释义淡然道:“不为朝堂,只为大明。”
“保家卫国吗?”
葛荆脑海里涌现出这样一句话。
他似乎有些理解,有似乎有些不理解。
不过,不管他理解还是不理解。
都感觉,一个人心中能有一个东西让他守护,为此甚至不惜此身。
似乎,很幸福。
葛荆俯瞰身下的西京府,看到城外混杂成一团的战场,嘴微微咧起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
手中赤柽木剑一震,速度陡然加快,仿佛一道紫色闪电从九霄云外劈落下来。
“这个好玩!”
易释义眼眸精光一闪,袍袖一收,黝黑的铁尺从指尖伸出。
腰身一扭,也化做一道黑色闪电依傍着葛荆劈向混乱的战团。
“哈哈,带我一个!”
周廉老人扯出长剑,怪叫一声尾随而去。
紧接着十几道闪电组成一团流星雨洒落大地。
“什么?”
“什么?”
“什么?”
地面,西京府外西北三十里一个混乱的战场上流星坠落,轰然间响起一片惊呼。
抓对厮杀中,所有人虽然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实在是难以抵挡宗师级的偷袭。
流星划过,没有响彻天地的巨响,却扬起一蓬又一蓬的血雨,惊起一声又一声的嚎叫与哀鸣。
然后,在兔起鹘落间,混杂成一团的人们纷纷向后闪避。
一队排成阵列,背城而站,一队且战且退,在慌乱中勉强组成一个阵势。
可惜,他们刚刚拉出一个阵势,一个凌厉的煞气冲天而起,在扭曲中形成一只狰狞的虎头,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无声嚎叫。
道道音波在空中涤荡,无声的从人身上扫过,所中之人尽皆失神。
“这是什么?”
无数人都是一个恍惚,险些没从空中折落。
都是第一次遇到,尽皆慌乱起来,不知所措。
这时,空中陡然响起一个清冽的声音:“东方甲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