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上的神权

　　乌云密布下的拉伽什城压抑着暴雨前宁静。回去的路上一双小手摸上了凌舞的腰间，被一把抓住。
　　哦？反应到时是可以。被抓住的小偷并无惧色，带着一丝优越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喂？有点小偷的样子好不好，凌舞心里无奈的吐槽。
　　盯着少女的胸口的戒指的，被抓现行的小偷，并无惧色。“你佩戴着守门人的戒指，你是古德凌舞？”小偷的语气带着质问。
　　暴风雨前的狂风吹起的砂石，驱赶着匆匆的行人，打量着眼前年纪与自己相仿盖着兜帽的少年，“正是，你是什么人”手扶腰间建剑柄的凌舞冷漠的回答。
　　嗯，并没有在意少女的态度，小偷漠然的转身，“看来古德里斯什么都没有该告诉你，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其实凌舞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正越来越回归于那个地下基地中理性而冷漠的性格。也就是没有性格，纯理性的选择一切。
　　凌舞并不惧怕死亡，死亡不过再次出生罢了。也许出生才更让人惧怕。
　　如果选择永恒无梦的睡眠。不在醒来，那种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凌舞跟上小偷的步伐，眼前的少年必定只有两个身份，父亲组织的成员，或者那场伏击阴谋的参与者，无论那种自己都有足够的把握应对。
　　灵魂深处的不规则立方体的改造已经将人类模板DNA下少女的身体细胞功能修改到了极致。虽然依然无法抗衡刀剑的伤害，但是爆发力和反应速度足以超过普通人数倍。
　　凌舞并不知道，这种身体改变的原因，时空倒流这种在未来科学上否定的事情都发生了，自己目前还没有能力去解析身体改变的原因。
　　既然无法改变和理解，就那么只要按照自己的道路前进就好了。
　　“小里夫，你先回去。”察觉倔强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少年。凌舞并不希望他同自己一起冒险。
　　“我要和凌舞姐姐一起”小里夫警惕的望着带路的少年。“还有人在等你，以后我会去找你”转身的少女以威严的目光注视着倔强的少年。
　　努力的做出威严的样子，看着小里夫点头的默然离开。凌舞再次追上带路者的步伐。
　　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保护任何东西，太多的瓜葛只会对身边人带来不必要的危机。
　　凌舞从来不相信命运的存在，当你觉得这件事的发生是你的命运，是你无力改变。只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
　　若是对一个念头就可以毁灭星球的超级生命体而言。地球上不存在它的命运，它就是命运本身。一个生命的命运，永远在它的个人力量之内。
　　一场大雨对无数昆虫来说也许是命运的洗礼预示着生存和死亡，对苏美尔人来说不过是清洗身体发肤的好时机。对科技文明气象不过是可以随意操作的工具。
　　绝症是命运，但随着基因科技的突破，在未来人类逐步告别所有疾病。科技的力量就改变了命运。曾经的命运变得不在是命运。
　　前方的身影缓缓停步，雷鸣的闪电划破暗红的天际，暴雨如天河落地。“进来吧”带路者推开前方的木门。
　　明亮的油灯灼烧着混浊的空气，伴随嬉笑的娇鸣，跟随带路的少年穿过莺声燕语的人群。凌舞微微紧皱，一个肥胖的男人突然挡住前进的视线，带着劣质刺鼻麦酒的味道，一双肥厚的上搭载自己的双肩。“不，不错，来，来陪我喝，喝，睡，睡觉”，醉意的声音传来。
　　孤身的少女出现在这种场合的确容易被人误会，醉汉背后带路的少年正以一种看戏的目光望来，似乎暂时并不打算插手，似乎要看自己如何处理。哎，为何总是碰到这种烂大街的剧情。难道自己长有得有这么可爱？摸着自己脸颊的凌雾无奈的想到。
　　“我也是这里的顾客，请让开”凌雾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和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并附赠一个美少女的微笑。冲着醉酒的肥胖年轻人背后，两个似乎是侍从的家伙说到。
　　“带，带她过来”理性的对话被躁动状态的肥胖青年自动过滤。身后的侍从得到命令，向穿着破旧的少女伏去。
　　冲突瞬间爆发，太慢了，快速的深蹲躲过左右夹攻而来的双手，半蹲的少女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这种对抗的暴力带来的肾上腺飙升？莫非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一记直拳直奔眼前肥胖青年的不可描述之地。直接废掉了其在以后产生某种冲动的可能性。肥胖青年左边的侍从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在耳旁传来家主的惨叫声中，双腿在失去的重心中，瞬间侧倒，视线中出现一只迎面踢来刺绣着精美纹理的皮革亚麻布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两秒”好快的速度，不远处观察的带路者略带惊讶的评论，很难相信在这种性别的差距与明显身体肌肉的对比差距上会有这种结果。
　　铲倒对手的凌雾快速起身，一脚踢晕了倒下的对手，不给其恢复的时间，最后一个，在右侧侍从愣神的阶段，少女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青铜短剑，失去目标的另一个侍从刚刚回头，冰冷的剑锋已架在脖子之上，无言的沉默伴随喉结的涌动预示着冲突的结果。
　　在一对多人的对抗中一定不能给对手身体接触的机会，一旦被缠上，对方人的人数差距会让自己很快陷入劣势。凌雾回忆着地下基地中格斗技巧，看着青铜剑下缓缓退后的对手，与叫好围观的嫖客，凌雾收回剑锋，悄然而去。
　　跟随带路者，穿梭在密闭昏暗的泥道，苏美尔的连体建筑风格，让凌雾感觉穿梭在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市。前方的人影侧身推开前方泥墙的木门隐身而入，房间正中是一个开口不大的地下泥砖通道。
　　拾阶而下
　　“你刚刚报废了神殿巫娜祭祀的儿子”带路者平静的阐述，又似乎对少女如此下手感到好奇。
　　“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不是吗？他的力量决定了他的命运。”身后的少女并没有给出预想的答案。
　　“哦？你倒是一直出乎我的预料，我开始对你有点兴趣了。”
　　“我对你可没有兴趣，尤其是我在确定是否安全以前，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凌舞从未放松过心中的警惕，因为那是要付出生命与血的代价。
　　“……”
　　“你可以称我为带路者”
　　“……”
　　昏暗的灯光照亮不大的房间，木制的圆桌旁边，秘密大师拉法。注视着对面的少女。
　　“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没想到古德竟然培养出了一个出色的战士。”拉法将身体隐藏在光亮的边缘，带着黑暗的神秘，缓缓说道。
　　“然后呢，我来只要知道事情全部的脉络”
　　面前少女并不紧张，只是沉默而警觉的凝视，拉法眼中不禁多了一丝欣赏，“我们是上古知识的守护者，古德的死并不是意外，”
　　似乎有意露一手，拉法缓缓的说到，“你可知道大地与海洋的尽头是什么？神的居所吗？”
　　“额，我们脚下的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球体，漂浮在虚空中，围绕太阳旋转”凌舞略带尴尬的回答。
　　“……”
　　“是谁告诉你的？”拉法尽量克制这着言语中一丝惊奇。
　　古德是守门人的阶层，负责密会的安全与资金支持，并不接触核心知识体系。
　　古德凌舞应该只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罢了，自己最主要的目的不过是收回密会戒指信物，安排这个小女孩度过平淡快乐的一生罢了，也算对得起死去的老友。
　　而此刻面前少女的表现却接连让其感到惊讶。
　　密会守护的知识，大洪水后已经传承六千余年，传说是神亲自传授给人类，而其中太多已经在历史中遗失。
　　留存下来的片段太多已经无法看懂，记录的文体根本不是苏美尔楔形文字。只有少数的神文的意思口头流传下来。密会最高的使徒穷尽一生才能从配图和认识不多的文字之中解读少许，但却无法理解整个体系。
　　但是密会依然坚定的守护者着，因为据说传给人类知识的神，曾告诉大洪水后高山上残存的祖先，知识是人类唯一的希望！
　　“书上看到的”凌舞并没有撒谎，只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书籍罢了，。
　　而组成那些书籍的原子因为时间倒流早已分离融入到目前的世界中，成为构建过去的一部分。
　　拉法并不相信眼前少女能解读那些神文，就算拿到残片也不可能解读其中的信息。
　　凌舞所指的书，被拉法理所当然的理解为神遗留的残片，那种物质如布料般轻盈，水火不侵。
　　“书在什么地方”拉法再也无法保持沉稳，呼吸也变得急促。重新找回密会丢失的神物，自己有可能更进一步成为真正可以一览神物的密会使徒。
　　一本书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被一个看似老爷爷的家伙这样盯着气氛会很紧张好不好，而且还是在大家还不熟的情况下。
　　不过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虚空中漂浮的圆形大地而嘲笑。看来的确知道某种跨时代的思想，虽然这个结论很容易推论出来，困难的只是去相信它。
　　“书我扔了，内容太过简单无趣了”察觉对方似乎对“书”有一种的奇怪嗜好，凌舞认真的说到。看着对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凌舞同时摸上了腰间的青铜短剑。
　　“额……”
　　“扔了？”
　　“太过简单？”
　　“你看得懂上面的文字？””
　　“？？？”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拉法觉得信息量有点大，这个人能看懂神的文字？太过无聊，她觉得神的知识很无聊？小女孩的劣质玩笑？我面前这个人是谁？
　　拉法觉得这也许并不是一个玩笑，能知道我们居住世界的真实情况，世界是圆的。这可是密会使徒辛苦从还保存的残片图画和认识不多的神文中推断出来的。
　　“的确看得懂，也很简单啊”凌舞盯着眼前呆滞中思索的拉法长老。“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无上的神权，闪耀在距今4000年这个短暂而辉煌的时代。
　　乌尔神形塔，地下，三百米。作为阿努的直系后裔，却不能继承阿姓。沉睡了六千余年的半神诺乌斯，静静的依靠在地下基地的指挥中枢。身为半神，神和人的后代。与其他半神一样，内战之后被永远的留在了地球。半神终究还是无法被父亲的文明所接受。
　　最近几十年地球基地中的半神陆续苏醒，但面临同样的窘境。基地有限的资源正在耗尽。但大洪水并没有消灭所有人类。
　　父亲文明所预言大洪水消灭人类，将地球留给半神的结果似乎并未实现。
　　洪水后6000年的沉睡，换来的并不是半神的天堂，而是被一群早已忘记神之威严的人类所繁衍的大地。
　　毅然的出去外界，失去基地的支持自己的身体并不比人类长矛更坚固，纵然有人类三倍身高和高科技战术装备的支持。但是能源总有耗尽的时候。
　　只能依托基地的存在，继续扮演阉割版的神，基地中的战术聚变弹等攻击性武器存量并不多。
　　仅仅以掩体和自我防卫功能设计的地下基地，又缺少足够的科技来显示父文明那样强大的神迹。
　　然而基地侦测到外部环境已经足够支持半神生存，开启已经十余年。能源发生装置维护地下基地庞大的维生防卫系统，燃料即将耗尽，然而父文明撤离并没有留下一丝备用燃料。
　　最近几年乌诺斯关闭了基地不重要的外围系统。觉得这是无解的局面，天空唯一留下的黑骑士卫星为全球各个复苏的半神基地提供着有限的通讯，目前大家都面临同样的窘境。
　　毁灭人类并不现实，唯一的大规模防卫武器是个别基地留下为数不多的战术聚变弹，而人类的城市和据点远远大于这个数量。
　　病毒的投放也不可能，基地并没有太多的生物学设备，更没有基因操控装置。
　　通讯频道早已没有了最初几年的争吵，世界各地的半神基地开始变的沉默。进行各自认为可行的计划。
　　乌诺斯同样接触了人类文明，远程检测三维投影设备成功的洗脑了乌尔城的国王，间接操纵了乌尔城邦。
　　通过远程检测设备，发现大洪水相关的一部分人类传说中，少数人类竟然被神提示和拯救，在高山上残存了下来，并且6000年来不断繁衍，导致目前半神如此尴尬的局面。
　　而且还有人类组织秘密保存着父文明的技术知识。
　　不过这种知识的发现，让乌诺斯看到了希望，父文明的科学技术曾经连半神都严禁触及。
　　如果得到这些知识自己有能力在基地能源耗尽前快速推进人类文明，反哺自己，为基地提供一定的技术和能源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