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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龙争在心里反反复复的询问。
这怎么可能？
霏楠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次，霏楠如果复活了，为什么会出面杀死雪芷？
曾经他们很要好啊！
霏楠和雪芷又聊了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而这一切，又应该怎么告诉鸣殊？
鸣殊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而且，鸣殊也绝对不会相信，反而会怪罪龙争，毕竟这些消息是从魔神族的口中得到的。
龙争静静地伫立在水底，脸色苍白。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们是不会让你杀死欧米伽的了吗？”魔神行看着龙争，挺着胸膛。
其他几个魔神族的第九阶梯强者们也都纷纷看着龙争。
如果龙争执意要击杀欧米伽，那么他们不介意再次和龙争一战。
龙争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龙争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直接向着水面游去，能量包裹着身躯，带着无数的白色气泡，哗啦啦的犹如一艘水中的潜水艇一般极速抵达了陆岸。
坐在卢浮宫前面的水池旁边，龙争颇有些颓唐。
身上湿漉漉的，一些水滴还在缓缓地滴落，地面很快就有了一小滩水渍，可是随即，龙争的身上便升腾起一丝丝的蒸汽，他用能量将身上的液体全部烘干。
一边做着这一切，龙争一边思索着。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鸣殊一众人，雪芷已经死去了的这个事情。
并且凶手还是他们曾经的同伴，都以为已经入土为安了的霏楠。
亏鸣殊还想着要去龙珠世界，希望通过收集龙珠，召唤出神龙，帮助霏楠复活。
太难了。
龙争微微皱眉，便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这一切事情。
让鸣殊他们继续在同样的天数之中循环，这样记忆会重置，他们就会不断来到卢浮宫，然后失败。
趁着这个时间，龙争决定去往魔神族所告诉他的「雪芷死亡了」的地点，去查看一下真相如何，一定有一些线索在那儿。
看着不远处，还在与拟态不断作战的鸣殊等人。
龙争挥手杀灭了两只拟态，便直接腾空而起，离开了战场。
他在临走前，已经拜托魔神族等人不要杀死威廉，免得时间立马再次重置。
根据魔神行描述的地点，龙争很快便抵达了一片荒漠。
这是一片萧瑟的景象，大地和天空似乎都呈现出了一种棕色的灰蒙蒙的景象，脚下的柔软中带着韧性的沙硕，天上也满是风儿吹过卷起来的粒粒细沙。
龙争走了两步，便看见了一具尸体。
是雪芷。
很显然，尸体并没有受到时间循环的影响，已经变得苍白。
回忆起记忆里的雪芷，龙争不由得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愁绪。
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启蒙了自己武学道路的人。
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而且是真的没了，龙争发现自己修改器里的「保镖」选项里，多出了「雪芷」这个人名，就知道雪芷再也无法出现在真实的世界里了，就算出现，也只是自己召唤的不能真正算得上是雪芷的「雪芷」了。
那样的雪芷，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对龙争忠心耿耿的NPC罢了。
极力掩盖下自己的心里的痛楚，龙争深深地呼吸，然后缓缓地蹲了下来，使用出了「推断过去」的能力。
光芒一闪，眼前的画面显现。
一道涟漪扩散开，镜面般的画中画在眼前呈现。
里面，是几个过去的画面碎片。
真的是霏楠。
霏楠在与雪芷说话，魔神行站在一旁。
随后，雪芷与霏楠打了起来，可是霏楠的实力莫名变得比雪芷强大太多，直接便将雪芷给秒杀，随后腾空而起，直接飞向了一个方向。
腾空的时候，脚底落下的沙硕，此时一颗颗都呈现出了一种淡淡的蓝色光芒。
龙争再去观望那些沙子，一路上，零零星星的一颗两颗，此刻却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指引着龙争一条即将踏过的漫长道路。
散去能力，龙争目光灼灼。
此番前去，问真相。
……
不知道过了多久。
荒漠中的一个破败小屋，龙争推开已经咯吱作响的残破的门。
霏楠似乎已经等待多时，饶有兴趣的看着龙争。
“怎么，看见我没死，一点都不感到惊讶？”霏楠笑盈盈的。
明显他看见龙争也没有感到什么惊讶的。
“已经惊讶过了。”龙争双手垂下，却随时准备使用出自己的秘术，此刻盯着霏楠，像是在盯着一个陌生人，“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死雪芷？”
“你不是更应该好奇，我对雪芷说了什么吗？”霏楠笑道。
“不，我更好奇的是，你到底还是不是你，你到底还是不是霏楠。我记忆里的霏楠，光是气质上似乎就没有你这样的沉稳。”龙争还是比较冷静。
“确切的说，我是霏子。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以前的故事。”她还在笑，却把真相直接告诉了龙争，“楠子已经被我吞噬了，她的实力，还有能力，都被我完美的融合，摒弃了暴躁的缺点，这不是局里的人一直希望看到的所谓的「完美无缺」的我吗？”
“吞噬？”龙争不明白。
“就是吞噬。吞噬最优秀的人身上最为优秀的部分，然后去其糟粕，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人。”霏子笑。
“……”龙争等着下文。
“实际上，我和楠子融合为一体化的期间，确实遭遇到了大危机，但是同时，那也是一个大机遇，我们领悟到了一个残缺的大道，或者说是被传承了一个残缺的大道。就在那个世界，一个遗迹的石碑里面。”霏子依然在笑。
龙争沉着脸，说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可怜又可爱的楠子，不舍得对我使用这个大道，或者说是不舍得对任何人使用这个在她口中「残忍暴戾」的大道，那么我就将之据为己有，对可怜又可爱的楠子使用了它。”霏子耸了耸肩，笑着摊手，“这可是曾经完整过的大道。它残缺的也不算厉害，你明白吗？”
“……可是为什么你又杀死了……”龙争的话说到一半。
霏子便打断了龙争，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需要变得越来越完美，通过不断的吞噬其灵体中的精魄。她们都是一些方面非常完美的人，通过吞噬，我可以变得越来越强大。她对我的愤怒，不过是因为我把真相告诉了她而已。”
顿了顿，霏子补充说：“真相总是世人难以解释的，不是吗？”
龙争的手握在了身后赤霄的剑柄上，缓缓将其从剑鞘之中抽出，动作缓慢，却饱含着一种坚定在内。
“是，可是你不该如此。变得强大，可以有几万种方式，你就算吞噬敌人，也不会有任何不一样。可是，为什么你选择的是同伴。”龙争拔剑。
“简单，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些人灵体内最为纯净的能量，帮我将残缺的大道补充完全呀。到时候，唯一的天道，是我，而不是现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天道。”霏子依然在笑，只是，一种洪荒猛兽一般的气势，在她身上悄然散发。
“特定的人的灵体……？”龙争眯起了眼睛，红色的长剑已经遥遥对准了霏子。
“没错，比如楠子，比如雪芷，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