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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康看到慕容封逐渐后退,并不急于与自己立刻分个高下,便使了个激将法。他用明码呼叫慕容封:“阿封,你可是千呼万唤始出来,难道酝酿了这么久,上阵却要做缩头乌龟不成?”
慕容封自然不会被他的挑衅给激怒,他很平静地回答:“昔日诸葛孔明送给司马仲达一件女装,意欲激仲达出战,仲达欣然接受。我虽不及仲达之万分之一,倒也明白你是在使激将法。古人言‘千年王八万年龟’,做个缩头乌龟也挺好的。”
纳兰康一听这话,猛然想起一人,这人不是伊恩•艾伦还会是谁?他对伊恩在几次战斗中的表现了解颇多,他于是道:“你倒是把伊恩的乌龟王八功都学会了。”
慕容封并不知道伊恩是谁,因为他们对战的时候伊恩并没有亮明身份。不过他还是回答纳兰康:“不敢当,不敢当。要是我都能学会,我就是政坛常青树了,倒也犯不着在这里和你生死相搏。”
两人嘴上不消停,行动上也不消停。双方你来我往,互相攻击,慕容封虽然临场能力出色,怎奈纳兰康毕竟技高一筹。慕容封虽然没有落下风,却总是无法摆脱纳兰康的节奏。
这正是纳兰康所希望看到的,他明白慕容封的技术评分虽然是9.1,然而这已经是几年前的数据了。这几年慕容封的技术突飞猛进,纳兰康从几次的交手中不难发现慕容封的变化。他估计此刻的慕容封至少有9.3的技术,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他击败。
因此,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消耗的准备。他的攻击看起来平淡无奇,不过是试探性的攻击,实则是将慕容封一步一步带入自己的节奏中。
慕容封非常人能比,他很快就识破了纳兰康的如意算盘。他想起郭靖在桃花岛的测试中对抗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的方法,决定效法郭靖的做法,用无规律、无节奏的攻击与身法打乱纳兰康的节奏。
噪声与音乐的根本区别在于噪声没有固定的节奏。为了扰乱纳兰康心中的节奏,慕容封决定给他制造一些噪声。他迅速单手戴上了耳罩,并将声音调到最大,开始放起了警报声。
纳兰康猝不及防,从国际通讯频道传来的刺耳的警报声一下子让他方寸大乱。他急于想找耳罩,慕容封已经逼了上来。他被迫转攻为守,狼狈地躲开了慕容封的射击。
他不敢怠慢,赶紧关掉了国际通讯频道,耳根才终于清净了下来。不过,这一来一回,不但他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而且对决的主动权被慕容封抢了过去。慕容封的连续攻击十分犀利,纳兰康这才意识到慕容封先前的保守不过是引诱自己主动攻击。
直到此时此刻,纳兰康才不得不承承认慕容封是个可怕的对手。他先前从没有用“可怕”这个词来形容慕容封,他从前觉得慕容封不过是个难缠、可敬的对手,现在才发现是大错特错。
慕容封知道纳兰康的调整那个能力很强,一旦他缓过神来,又将轮到自己陷入被动。他迅速逼近对方,不断射击,企图依靠密集火力战胜对方。然而,他心里也清楚,纳兰康还没有露出破绽,不会这么容易被击败。
果不出他所料,纳兰康艰难却成功地避开了慕容封的全部攻击,并趁势拉开了距离。这样,双方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此刻双方内心的恐惧都涌上心头,畏惧使得他们都不敢再一次轻易冒险突进。于是两人开始远距离对射,消耗着对方。
让我们再一次把目光回到舰队战上,在杜若的指挥下,联邦各舰逐渐占到了上风。苏利特尔军已经开始显示出疲惫懈怠的迹象,苏利特尔第七舰队已经成功变阵,开始有组织地徐徐后退。
司马筠竹担心纳兰康的安危,并没有让“圣光号”立即后退,而是继续保持现有的位置,不过她明白,这样的状态最多再保持十五分钟。若是十五分钟后“圣光号”再不后退,它就会与舰队脱离开来,遭到联邦军的毁灭性打击。
在命令下,苏利特尔战机队开始缓缓后退,纳兰康也不得不服从命令。他被迫主动后退,慕容封抓住机会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纳兰康不甘心地说:“若不是上司的命令不可违抗,我一定还要和你再大战三百回合!”
慕容封向左虚晃一枪,忽然利用侧翻顺势改变了行进方向。纳兰康知道这一招不好对付,只得急速俯冲,并抬起了尾翼,利用尾翼的机枪向慕容封射击。慕容封早有防备,顺势关掉了平衡控制,避开射击的同时向纳兰康发射了导弹。
纳兰康这回没能全身而退,导弹擦中了他的右翼,他的平衡控制开始出现一些问题。他明白继续打下去占不到任何便宜,于是射出弹幕,趁机加速脱离。
慕容封也不再追赶,从战略上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于是掉头返航,心中还是有一丝小得意,毕竟,他终于打破了过往多次对阵纳兰康的不胜纪录。
杜若发现敌军已经有组织地脱离战场,也下令:“战机队返航,各舰向右转向20°,变换队形,向月球前进。”这一仗雷声大雨点小,双方激战了三个多小时,居然没有一艘战舰沉没,在战争史上也是极其罕见的。
苏利特尔方面除了那一艘直接被“滑铁卢号”主炮重创的舰船受损较为严重外,其余战舰皆无大碍,联邦方面的损伤情况与对方差不多。尽管事后双方的媒体都大肆宣扬,宣称本方获得了胜利。不过实际上,双方只能算是握手言和。
慕容封一回到舰桥,杜若便为他接风洗尘。面对杜若的称赞,慕容封很谦虚地回答:“不过是一时之侥幸耳,纳兰康的能力远胜于我,此番能够平安归来,已经是万幸了。”
杜若并不是纯粹的军人,他明白慕容封“谦虚”的必要性,于是说道:“那么,你就好好休息吧。”
“多谢司令。”慕容封退下以后,顿觉一阵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