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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龙的话，梁有德有些感慨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说的这些。
只是我发现我无法建立一套说服我的行为和认知模式而已。”
老龙听了收敛笑容，问道：“你这么聪明的人都无法建立？”
“我可不仅仅是聪明那么简单。”梁有德微笑道，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又说回了行为和认知模式的问题：“现在银河的局势大家应该都很清楚，已经不仅仅是道路的斗争了。
帝国已经开始晋升，道路显然可行；联邦也出过一个达芬奇，虽然他的路子走错了，纠正一下用来晋升还是没问题的。
图特加虽然没有其他两家那样明显基于自身道路，且超越七级文明的成就。但图特加有我，还有灯塔。晋升在道路上肯定没有问题。”
老龙听了梁有德的话哈哈大笑：“真有你的，你应该是第一个下级文明规划上级文明，并取得成功的吧。”
“不，你忘了帝国的光明皇帝吗。”梁有德微笑着提醒道。
老龙把脸一拉，道：“切，扫兴。”
梁有德并不在意老龙的话，继续道：“既然三家的道路都走得通，那么谁的能效比更高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而能效比这一块，建立符合新文明阶段的社会结构和运转方式最为重要。
换句话说，我们必须找到未来人类的存在方式，明确未来个体与集体之间的关系。”老龙顿了顿继续道。
“这本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就好像人类掌握了铁器，最好的东西就必然是用铁制造的一样。
现在既然人类已经深入物理本质，掌握时空结构，那么未来的人类就一定能超越时空，说是造物主都是轻的。
可如果这样，要将这些超越时空的造物主们联系整合起来，对集体组织管理能力的要求简直就要高得不可计算了。
此前卡佩夫人和萌萌说可以组成集体泛意识，这法子我估计用处不大，太短视了。
我很早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发现如果真是八级文明，那么个体拥有无限的存在形态确实不是没可能。他可以是动物是植物，是生物是非生物，是实体是虚影，甚至成为精神体和概念生物。
在这种情况下要完成管理，除非管理者本身就是世界。
所以我维持光球形态好几年，还是一点收获没有。这简直是我这些年以来最大的失败，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失败了。”梁有德感慨道。
老龙嘿嘿笑了笑：“那倒是，这几十年以来，你确实很少遇到问题，甚至称得上阻碍的都没有，什么难题到了你的手上都迎刃而解。”
“可不是吗。”梁有德也笑道：“当初萌萌死扣绿皮的自解译技术传承，说信息量太大压缩不进去，强行压的话绿皮得花费几十年才能把传承的信息解译掌握。
当时我看了一眼就告诉她要把具体的技术外挂，传承里面只保留核心源码。
这丫头在技术上还行，眼界差了点。绿皮这东西其实就是摊大饼，非得从中间开始往外无死角扩张，东一点西一点女娲造人一样洒泥点子是不成的。
虫群看上去没有这个问题，但实际上用来扩展的母虫存储的信息也有限，后续要和虫皇取得联系才能继续扩张下去。”
“行了行了别吹了。”老龙笑道：“都已经是退休的人了，还在这吹什么。”
“退休？你不也是退休吗。”梁有德也跟着笑道：“再说如果退休了都不吹牛逼，什么时候吹牛逼啊。”
两人笑了一阵子，梁有德又从兜里掏出一颗圆球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做好了。以前图特加的东西除了灯塔都在里面了。”
老龙接过这颗拳头大小的乳白色圆球，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只留下一丝追缅。
“你倒拿出来得是时候。”老龙哎呀一声感慨道：“以后等银河的事情清楚了，我真想带着这颗球去重新建造一个真正的图特加。”
“合着你认为现在的图特加是假的啊。”梁有德笑道。
老龙听了这话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也不是说假，就是味儿不对，不自由。”
说完不自由，他立刻又大声道：“太不自由了！从委员会到现在，哪一件事是图特加自己想干的？还不都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我去他妈的联邦，去他妈的卡佩夫人！”
老龙说完这番话，已经是面红脖子粗了，梁有德也没安慰，就让老龙在旁边瞪大眼睛喘着粗气。
好一会，老龙才对梁有德说道：“你说这以后的银河，是不是大家都打打谈谈，最后融合在一块，什么名号，道路都不管了，就一个大杂烩一样变成一个超大的八级文明？
用那谁谁的话来说就是……底蕴深厚、前途无量之类的屁话！”
梁有德笑了两声没说话，但老龙却问道：“你笑什么啊，难道你觉得这三家谁会输吗？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都是一群不敢拼的家伙！”
“你这话可就有点过分了啊。”梁有德道：“你那好徒弟可是真正有大勇的人。”
“大勇？”老龙反问一声，又道：“但没有大智，没有大行。他已经被现在的自己给困住了，他被将主给困住了。”
梁有德听了老龙的话，继续道：“可即便梁有德不符合你的要求，我也觉得帝国败多胜少。”
骤然听到这话，老龙两眼一亮，连忙坐正身子向梁有德道：“此话怎讲？！”
在这之前，老龙从来没有听说过帝国有输的可能，实际上在帝国宣布自己正在晋升后，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帝国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就算不是胜利，也不至于失败。
梁有德可能是第一个说帝国败多胜少的人了。
梁有德笑了笑道：“很简单，杜根二世这个人差了点。他按照光明皇帝的规划，做个守成皇帝还行，但让他来主持晋升，就差了点。
你也知道现在银河三家鬼大得很，杜根二世虽然还个后手，但估计不是卡佩夫人或者我们图特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