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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渐渐深了，门下省的值衙大堂上烛火却还未熄灭，黄门侍郎柳述神复杂地坐在桌案后头，着眼摊开着的一份密报。目复扫视权衡之后，他才开口问：“这上面说的，可有确凿证！”柳树对面侍着一个不穿着官府的中年人，恭敬地说：“禀总，有人证——您一让卑职盯着一点儿萧铣，虽他办的将作监咱的人没法混进，可是围的消息一不少。这份举告，是将作监中校署的一名署丞潘一凤所作的。一开始是准备匿名投到御史台检举，说是萧铣私调将作监的木工匠们私，荒废了朝廷船足有余。而且萧铣便是沈家书坊的幕后之人，沈家书房这个来在京师卖的书，是用将作监的工匠们出来的秘法神器印的！可是当值的侍御史梁毗没有马上处这，可能是觉得尚有疑点要留着观察，也有可能是要留着，等朝会，御史大夫刘行定夺。”
隋御史台主官称御史大夫，还没有改成后世的“御史中丞”。而御史大夫之下的副职，便是侍御史。御史大夫刘行如今已经年衰弱，开皇十六年杨坚便许他非朝会之不来办，在家歇养，所以开皇末年的朝廷上，御史台出现了轮当值的侍御史主持工作的况。
柳述的两撇鼠须随着面颊肌肉的微微抽搐抖动了下，后还是沉住说：“既如，这桩咱也不能急，毕竟这终究也不是大，我内侯官是为陛下监察官是否有不臣异动的，不是这种的；要是突对某一两太积极，为不美，说不定还会让陛下怀疑我等打击异己。不过办法，这个消息让我们的人找适的渠告刘行，不再等大朝会要，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