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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暮之前,两只白鹤终于飞抵中路战场上空。
白鹤虽然恢复了飞行的力气,但是在之前的逃命之中已经是透支了体力,以至于没了生死威胁后,它们无论如何不肯拼命飞行。
加上地图不准确等等问题,总之,他们抵达的时间要比谢采薇预料中晚了很多。
不过让她松了口气的是,在这么长时间的飞行中,袁来虽然仍然昏迷,但却未曾进一步恶化。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虽然仍旧相当于普通人重病的模样,但看样子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继续拖延下去就不好说了。
因此,在找到目的地之后,谢采薇放弃了进一步观察的打算,有些莽撞地准备降落。
中路交战之地是一座大城,在地图上叫做浑城。
而西北军数万大军则正在城外驻扎,事实上他们已经在这里攻了相当一段时间,但浑城守军格外顽强,且不断在增兵,这让西北军的前进受阻。
此时两方都没有动静,并未交战,这对于天上的两人是个好消息,只不过想要平安降落仍然是个问题。
当两只白鹤在西北军大营上空盘旋的时候,营地中的守卫便已经察觉到了。
他们层层上报,这个消息立即就到了军中将领耳中。
而当他们奇怪地仰头望天戒备的时候,谢采薇和三藏则开始催动白鹤放低高度,并高声鸣叫。
立即有人认出这白鹤属于沃洲山。
韩擒虎得到消息后面容一肃,立即命令军中士兵散开一个环状空地,以供白鹤降落。
这个举动的意义显而易见,双方甚至都没有需要高声喊叫问询,两只白鹤便振翅徐徐降落。
而在看到了白鹤上的两个人的时候,所有还在紧张的人也都松了口气。
军中有四境坐镇,他们自然不怕什么敌人袭击。
韩擒虎还没有出口询问,人群中忽然飘出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正是南宗杜康。
“三藏?”杜康惊讶道。
他作为南宗常年行走在外的长老,小禅寺也是多次去过,对于道林的众多弟子他尽皆认识。
“杜长老!”三藏翻身下来,却没有跑过来,而是焦急地叫道,“快请军医来!有人受伤了!”
“谁?”
他们一怔,下一刻就看到谢采薇已经将袁来扶下鹤背。
而看到那个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年轻人的时候,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中军有不少修行者和高层将领,他们自然都是认识袁来的。
韩擒虎当下面色大变,猛地冲上前,待到确定是袁来无疑,不由惊道:“他这是怎么了?!”
谢采薇面对众人的目光,冷静地将过程用最简短的话叙述了一遍,众人闻听是在北路战线被四境所击顿时纷纷惊骇。
韩擒虎咬牙道:“快请军……不!跟我来!”
他伸出手便要接过袁来,但大手一拉竟然是没有拽动,韩擒虎一怔,才发现谢采薇正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双手抓着袁来不放。
韩擒虎苦笑一声,点头道:“好吧,你扶着他赶紧跟我走!”
谢采薇也有三境修为,搀扶一个人不在话下,当下不管众人,紧跟着韩擒虎向营房中冲去。
三藏本想跟上,但是杜康立即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面色严肃道:“你先不要走,快细细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采薇的简短叙述显然杜康并不满意。
其余人也围拢过来,三藏小和尚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将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说完,就看见人群中忽然飘来一人,正是寒山清流宗宗主罗楚秋,只见他肃然说道:“看来,他应该是为陈太华所伤。”
杜康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惊异地看向谢采薇离开的方向,说道:“能挡下陈太华一剑,谢家这个姑娘真让人意外。”
罗楚秋淡淡说道:“她既然在小禅寺修行,那么看来应该是找回了王谢两家先祖的遗产。”
杜康闻言怅然,下意识望向京城方向,然后目光重新沉下来道:“袁来受陈太华一击,麻烦大了,你应该去看看。”
罗楚秋摇了摇头,说道:“刚才我已看了他一眼,放心,他道基未毁,生命应该无忧,至于到底伤势如何,我虽有四境修为但不是医师,也没有办法救他。”
“道基果真未毁?”杜康一惊,很是诧异,他难以想象凭借袁来的修为如何才能抵抗陈太华一击而不付出沉重代价。
“我也只是粗略一看,具体如何,我也不知。”罗楚秋摇了摇头,苍老的双目满是复杂。
……
韩擒虎走得很快,他本来想呼唤的是军医,但是看袁来的伤势,他却完全放心不下。
申屠沃甲和廖君等人还在忙于处理事务,此时还不知袁来重伤垂死,否则恐怕也会飞奔来此。
韩擒虎完全不敢轻视袁来的性命,于是他立即带他前往一座独立的帐篷。
这里是前段时间来此助战的六律传承所在。
六律传承人丁极为稀少,但是其独门的医治手段十分高妙,其传承的居住地正是西北境内,所以天然的站在西北一方。
事实上在开战之初,整个西北的大小宗门以及各大家族就都已经失去了选择的余地,只能陪着张陵一起参战。
韩擒虎奔驰而来的时候,正看到六律的那个黑衣的老妇人从帐篷中走出,他立即叫道:“小雅姑娘在不在?”
老妇人立即点头,她微微诧异,治病救人是很平常的事,但韩擒虎这种级别的将领亲自带人赶来,这只能说明受伤之人身份很高。
她完全不敢怠慢,道:“快进来吧!”
她刚说完,就看见三人已经冲进了帐篷,老妇人一怔,她匆匆看了那满身血迹的年轻人一眼,只觉得好像很眼熟,但是却又不敢确定。
她摇了摇头,立即跟上。
屋子里,小雅正端坐在一只蒲团上,手里捧着一束小花。
感知到有人进来,她立即起身,然后伸出右手,下一刻老妇人便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于是小雅便安静下来。
按照指示将袁来平放在床榻之上,然后老妇人静静开口:“医治的时候,不能有旁人在场。”
“为什么?”谢采薇问道。
老妇人沉默不语。
谢采薇一怔,便明白是自己唐突了,无论是凡尘还是修行界,高明的医者治疗病人的时候,很多都是要无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