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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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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的江北城格外的炎热,太阳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火炉,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空气像是燃烧了起来,滚滚的热浪在城中肆虐。
  王涛几个起落来到了百米开外,他跃上了一栋高大的建筑,脚下发力,双臂一展,腋下撑开两片透明的薄膜,他就像是一只翱翔在天宇的苍鹰,朝着江北城城郊方向滑落。
  就在这时,他身后风声凛凛,他眼角余光一瞥,却发现陈林居然追了上来,且看样子,对方的动作丝毫不比自己慢多少。
  王涛皱眉紧皱,骨质铠甲的强大他深有体会,若是让对方追上自己,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绕过面前的建筑,他体内真气运转,灌注于双腿,速度立刻又快了几分,他就像是乘风而行,朝着城郊外疾驰。
  但陈林却像是影子般死咬不放,两人一追一逃,不多时便出了城来到了郊外。
  城郊外,赤红色的大地,像是血洗过一般看着有些渗人,满目的荒芜,有着一种肃杀的清冷,不时间,有阵阵旋风刮起,带起大片沙土,卷上高空,就像是一条条赤龙在升天,景象惊人。
  目力所及之处,没有多少植被,便是偶有几棵老树,也早已枯萎,只剩下干枯的枝杈,在风中摇曳。
  这就是核战爆发后核污染侵袭的真实写照。
  为了各自的利益,数十年前,曾爆发过一次全球性的大规模的核战,导致地球的生态差点被彻底摧毁,虽然后期各国政府主动停战,但饱受摧残的大地却早已生机不再。
  当然,生机的灭绝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因核战的爆发,引发了地壳的变动,使得大地千沟百壑,满目苍夷,许多地方更是出现了一座座深不见底的巨大天坑,通向幽幽不见天日的地底深处,就像是一扇扇直通地狱的大门,在警醒着世人。
  此刻,城郊外,核战残留的辐射还在肆虐。
  这种恶劣的环境是不适合生命活动的,但这却无法影响王涛,他身上的黑色劲装就具有吸收辐射保护身体的功能,再加上他的体质远超常人,虽然不能长期在这种环境下暴露,但短期的停留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也不知跑出了多远,就连身后的江北城,都早已从地平线上消失。
  江北城是陈家的势力范围,计划失败则意味着城内就不安全了,再加上城中平民居多,万一因此而伤及了无辜就不好了,因此,在下达命令的同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城郊方向撤退。
  当然,按他的想法,本想着借着城郊外的辐射让追兵望而却步的,但看陈林死咬不放的身影,这些辐射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对方丝毫。
  王涛不知道的是,陈林的铠甲除了强大的作战和防护能力外,还能抵挡惊人的辐射,且只要铠甲在身,就算是在宇宙空间,短时间的生存也不是问题。
  半个小时后,二人来到了一处名为“天眼”的天坑边。
  天坑形状呈椭圆状,两侧延绵数十里,从高空俯看,就像是一只睁开的眼睛,故而得名“天眼”。
  天眼是离江北城最近的天坑,因其特殊的外观,使得其在联邦的诸多大型天坑中颇为有名,联邦曾经组织力量对天眼进行探查,但天眼中内部环境复杂,地磁变化莫测,再加上呈几何倍数提升的地底辐射,在进过几次探索后,联邦也就放弃对天眼的探索。
  天坑边,王涛神色凝重,此刻的他脸色有些苍白,甚至就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许多,他体表更是泛起一层薄薄的白雾,这是体内血液因剧烈运动而沸腾的表现,这种情况的出现,多半说明着王涛的体力已经快到了极限。
  王涛调节着呼吸,他环顾四周,想着应对策略。
  “呜呜”
  漆黑的天坑传出一道道惨厉的风啸声,就像是来自地狱厉鬼的嚎叫,令人寒毛倒竖,脊背生寒,天坑中,黑色的旋风冲天而起,像是蛰伏的大妖现世,景象惊人。
  更引人注目的是,旋风中还夹杂着点点晶莹的黑光,就像是一颗颗黑色的钻石在闪耀,在太阳的照耀下格外的显眼,这是天坑特有的产物,天坑冰晶在飞舞。
  王涛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如刀般的寒意瞬间袭遍他的全身,此刻虽然时值盛夏,但王涛却如坠冰窖,刺骨的寒意从体表渗透,朝着他五脏六腑钻去。
  王涛深深的吸了一口起,他运转了真气,抵抗着天坑阴冷的寒意。
  “怎么不跑了?你不是挺能跑的?”陈林双臂环抱,他冷笑一声,面甲下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当然,如果你说的答案令我满意,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看着走投无路的王涛,陈林气定神闲,他冷笑道。
  “你的废话可真不少,别说我不知道,即便我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王涛冷冷的看着陈林,他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色道。
  雇主的信息是极其隐秘的,除了少数的几个高层其他人是没资格知晓的。
  当然,正如他所说的,即便是他知道,他也不会告诉陈林,这是做杀手的基本原则,也是他做人的根本准则。
  “好,既然如此,那你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陈林嘴角微微抽搐,他杀意大盛。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王涛却已经化作了一道黑影,先发制人的朝着他轰击了过来。
  “龙虎交击”
  王涛体内真气激荡,如奔涌的大河,澎湃不已,他双手捏印,左手龙形,右手虎拳,把龙虎拳的一招杀招施展了出来,双拳配合下恐怖的攻击力爆发了出来,令虚空都轻颤不已。
  他拳印周围,有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在环绕,这是拳速太快,摩擦了空气,产生高温,蒸发了空气中的水气所导致的结果。
  王涛拳印如天,他气势如虹,双拳击出,隐隐有龙吟虎啸声传出,声势惊人。
  王涛的果决让陈林暗暗心惊,但随即陈林冷笑一声,自己的铠甲虽然受创,有许多功能无法施展,但也不是血肉拳脚可以轻易突破的。
  他抬腿横扫,虚空颤动,锋锐的声音就像是战刀划破虚空,与冲将过来的王涛撞在一处。
  “轰”
  像是惊雷炸响在当场,拳腿交击之处,有恐怖的气劲冲击而出。
  周围数丈范围内,沙石漫天,尘土飞扬,一道道手臂粗细的龙卷风柱激荡开来。
  “噔噔噔”
  陈林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恐怖的冲击力依然把他震退数步。
  至于王涛,更是被震飞出去数丈之远,不过他却不显慌张,翻身落地,脚下接连点地,化解着恐怖的力道,而后他翻身再起,像是神龙出海,再次扑杀过来。
  他体内,两条如小指粗细的真气灌注双臂,他双拳紧握,成龙虎之势,就若两柄千钧重的铁锤,带着呼啸声力沉势稳的朝着陈林轰杀而下。
  双拳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彻底打爆了,有爆鸣声不绝于耳,声势惊人。
  陈林冷笑,任你声势再大,威能再强,无法破除铠甲的防御,一切都变的没有意义。
  他简单而直接的捣出一拳,迎上了王涛。
  “哧”
  虚空似乎都彻底被撕裂了般,恐怖的破空声响起,狂猛的力量从他拳头冲出,轰向王涛。
  王涛脸上却看不出悲喜,就仿若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他嘴角微微一扬,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接着他右手撤拳变爪,顺势抓住了陈林的小臂,他左手则朝着陈林腋下轰出。
  紧接着,他又以对方右臂为支撑点,腰腹猛一用力,身形飞旋,腿如鞭,狠狠抽出,一道黑色的匹练就像是倒挂的黑色长虹,狠狠的砸在了陈林的面甲上。
  “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陈林闷哼一声,他顿觉气血翻涌,眼前微微一黑,鼻腔中更是有些温热,鼻血顺着嘴唇流淌了下来,他站立不稳,再次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这让他心中大惊,他知道刚才的这一击若是没有铠甲的保护,怕是早已凶多吉少了。
  “杀”
  然而,不待陈林再做反应,他耳边响起如惊雷般的吼声,他只觉得面前黑影一闪,几股巨力就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噔噔噔”
  这一次,本已立身不稳的他终于是失去了平衡,跌坐在了地上。
  “够了”
  陈林怒吼一声,他没想到,对方武技如此惊人,才交手没几招就吃了这么个大亏,若不是对方无法突破自己的防御,此刻的自己怕早已身死当场了。
  他虽然也练有武技,但他所练的武技大多是修身养性,强身健体之用,攻击力并不强,根本原因是他有铠甲在身,不屑于其他武技防身,但今天他深深的体验到武技的可怕。
  他就地一个翻滚,站起了身,稳住身形,脚下一点,朝着后方飞退开去,拉开了与王涛间的距离。
  出人意料的是,王涛并没有乘胜追击,此刻,他神色凝重。
  刚才的攻击,看似占据上风,但自己并没有占的什么实质性的便宜,对方防御太过惊人,虽然铠甲上有多处裂纹,但自己的攻击却依然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好在自己战斗经验丰富且武技要远超对方,这才能暂时压制对方,但不能突破防御,这一切都变的没有意义。
  “你的攻击对我没有意义”陈林擦拭了一把从面甲下渗出的鼻血,他恶狠狠的说道。
  “有没有意义,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王涛紧握了拳头,他战意高昂道。
  “我们双方不妨都退一步?你告诉我指使之人的信息,我放过你,如何?”陈林咬了咬牙而后道。
  “哈哈哈,放过我?这怕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吧,还是废话少说吧,今日鹿死谁手我们战过再说”王涛放声大笑,他体内真元疯狂运转,再次施展了龙虎拳冲杀上来。
  “真是个疯子”
  陈林心中暗骂一声,本以为对方在看到无法突破自己的防御会有所动摇,可谁想对方如此坚毅,毫不退步。
  他调节着体内翻涌的气血爆喝一声再次与王涛战在一处。
  天坑边,大战再次爆发。
  “砰砰砰”
  就像是天神在擂鼓,一连串爆炸声响起。
  恐怖的气劲四溢而开,他们周围数丈范围的地面被震裂而开,一道道漆黑的裂缝如蛛网般朝着四周蔓延。
  “杀”
  王涛气贯长虹,拳意如海,他带起惊人的杀意,就像是一头太古猛虎从山上扑下,杀气沸腾,他一拳挥出,虚空轰鸣,这块区域似乎都随之震动了,惨烈的气息随之宣泄,与陈林对轰一拳。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被击退,而是与对方轻触下再次变招,顺势缠在了陈林的身上,一招老树盘根,双腿如钢箍般固定在对方腰间,双拳疯狂轰下,直取陈林面门。
  龙虎拳虽然是通过古武秘籍改编而来的武技,但却是最适合杀人的武技,招招式式都讲究快、狠、准,以求在最短的时间,用最快捷的方式杀死对手,因此,别看龙虎拳无法与古武秘籍相比,但每招每式却绝对的狠辣迅捷,不能用寻常武技衡量。
  “真是该死”
  陈林心中怒意横生,对方的武技太过刁钻,神出鬼没,声东击西,自己根本无法把握不住对方的动向,且此刻对方的拳印遮挡了自己的视线,这令他颇为被动。
  他怒吼一声,仗着强大的防御,双拳乱击,朝着四周无差别攻击。
  “嗡嗡嗡”
  恐怖的拳劲震动了荒野,巨大的回声响彻虚空。
  王涛没有硬碰,他身形飞退再次拉开与陈林的距离。
  “小子,有本事你别跑”
  陈林怒不可遏,几次攻击,都无果而终,这让他目呲欲裂,几欲暴走。
  王涛冷笑不已,不过他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连番的攻击消耗了他不少的真气,却没有给对方带来多少实质性的伤害,这让他颇为头疼
  “死”
  王涛的武技让陈林一直处于被动,这一次,他不再防守,而是主动展开了攻击。
  陈林的主动让王涛心中微微一喜,对方年纪虽然不大,但在商场浸淫多年,早已练就了老辣沉稳的性格,想要激怒对方很不容易,但这一刻,对方的主动说明着对方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和沉着,这就预示着对方会有破绽露出。
  陈林冲了过来,双拳舞动,就像是两颗巨大的流星撞来,声势惊人。
  陈林的武技虽然不怎么实用,但在巨大力量的加持下也非常恐怖,正所谓以力破法,再多的手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不堪。
  王涛并没有与对方过多的硬碰,而是游走在陈林周围,让对方的力量无用武之地。
  他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身形飘忽,就像是浮动的光,飞掠的影,与陈林消耗着,不时间他趁机出手,轰击对方,但往往都是一击得手就远遁出去。
  王涛龙虎拳早已大成,达到了心意合一,拳随意动,拳意相通的地步,因此收发间往往随心自如。
  陈林挥拳如雨,虚空就像是被一柄雷锤击中了般,震颤不已,地面更是嗡嗡震动,像是有千军万马碾压而过,声势惊人,但力量再大却无法击中对方这一切就变的没有意义。
  陈林心中有些急迫,他额头渗出了点点汗珠。
  “呜呜呜”
  就在这时,天坑中阴风大起,恐怖的呼啸声从坑底传出,这里瞬间被一股惊人的寒意笼罩,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阴寒而潮湿的阴风在阳光的爆射下化作了滚滚的浓雾,把这片区域全都笼罩。
  阳光洒下,雾气朦胧,就像是一团金霞在漫溢,有一种说不出的瑰丽,但此刻的王涛却感觉不怎么好了。
  浓雾的出现严重的遮挡了他的视觉,影响了他的判断,有几次他甚至差点被对方正面击中,这让他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
  对方的力量太过恐怖,便是自己的身体强度远超常人,但被击中也必然要受重创。
  “不好”
  就在这时,白色雾气中,陈林拳速突然变快,就像是出海的蛟龙,从白雾中冲出,狠而准的朝着身在半空的王涛轰来。
  “腾云”
  王涛体内真气疯狂运转,灌注于双臂之上狠狠的朝着身旁的虚空击出两掌。
  “嗡”
  虚空一阵嗡鸣,有肉眼可见的涟漪产生,王涛身体借力生生横移开了一分,险之又险避过了要害位置,但拳劲带起狂猛拳风还是擦中了他的臂膀,顿时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疼从臂膀传来。
  “这样都让你避过了,你小子命可真大”雾气中,传来陈林有些意外的声音。
  “不过下次,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陈林冷笑一声,他语气张狂道。
  王涛的身法让陈林极为头疼,甚至在某一段时间,他因此都失去了应有的冷静,但大雾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切。
  铠甲除了防御和力量强大外,还有着多种辅助功能,虽然大多数功能都应铠甲的破损而失效了,但红外定位的功能却依然保留,这让陈林可以在雾气中有效的判断王涛的位置。
  陈林渐渐的适应了这种战斗,至于王涛,屡屡失误不说,有几次更是差点被他击中,这让他顿时信心大增。
  “死”
  陈林气势如虹,恐怖的拳劲如山崩海啸,汹涌而出,滚滚的雾气都化作了一道道雾柱,朝着王涛碾压。
  “嗖嗖嗖”
  就在这时,雾气中传来几声破空声,隐约间,有几颗黑点正以着恐怖的速度高速射来。
  “哼”
  陈林冷哼一声,如海的拳劲碾压而出。
  “砰砰砰”
  接连几声爆鸣,几颗黑点爆碎而开化成一团团赤色的沙土,却只是几块石头。
  “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了,现在认输,我给你留个全尸”
  陈林大步迈出,紧追王涛。
  “嗖嗖嗖”
  虚空再次传来破空声,陈林如法炮制,把这些石块全都粉碎。
  如果他是普通人,这些石块可能是致命的,但身在铠甲中的他对这些石块根本不在意,即便他不出手,任由这些石块打在身上,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少影响。
  陈林紧追而下,生怕王涛逃出浓雾的笼罩,甚至对一些石块的攻击,他都不再在意。
  “嗖嗖嗖”
  前方再次传来阵阵破空声,不过,这次的破空声却明显要凌厉了许多。
  陈林随意打出几拳。
  “叮叮叮”
  一阵金铁交鸣的响动,陈林低头看去,却是一枚枚早已扭曲变形的柳叶飞刀。
  “这也改变不了你的结局”陈林冷笑一声道。
  “嗖嗖嗖”
  他话音刚落,前方破空声再次传来。
  陈林眉头大皱,似乎是对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失去了耐心,他身形一弓,就如绷紧了弦的箭矢飞射而出,朝着雾气中的王涛冲杀了过去。
  “叮叮叮”
  飞刀没有丝毫悬念的击在了他的身上,却丝毫不能影响他的速度。
  前方浓雾中黑影闪动,却正是四处躲避的王涛。
  “看你这次还能往哪儿跑?”陈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
  就在这时,王涛转身,再次射出几柄飞刀。
  “一切都是徒劳的”陈林狂笑道。
  “死”面对飞撞而来的飞刀,陈林懒得躲避,他挺拳而上就要把王涛轰杀当场。
  “不好”但下一刻,他心中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危机将要降临。
  他想要躲避,但此刻飞刀已经到了近前,撞在了身上。
  只听着“轰轰”几声巨响,以陈林为中心,荒野上顿时升腾起几朵漆黑的蘑菇云,恐怖的能量冲击而出,不但震散了周围的浓雾,便是连附近的天空都被染成了一片赤红。
  巨大的响动像是春日的旱雷炸响在了旷野,震动了整个荒野,隆隆的声音久久不能平息,回荡在荒野之上。
  王涛站立不稳,恐怖的能量把他推出去十多米之远,最终险之又险的在天坑的边缘止住了身形。
  他身形摇晃,却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身体更是火辣辣的疼痛,这是爆炸的冲击造成的创伤,他索性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爆炸中心那渐渐散去的火光。
  刚才的情况可谓是危急万分,突起的大雾让他优势尽丧,不过身为杀手的他却出奇的冷静,他知道急躁只会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一番思索下,他意识到,大雾影响了自己的判断的同时也必然会影响对方的判断,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利用听声辨位的能力,先进行石块攻击,在确认对方无法辩物后,他便把石块换作了飞刀,模糊对方的意识,让对方放松警惕,待得对方靠的足够近时,他把早已准备好的绑缚了高强度炸药的飞刀掷了出去,这才有了刚才一幕的发生。
  爆炸中心,火光渐渐消散,王涛艰难的站起身,挪着步子朝着爆炸中心走去。
  此刻,爆炸位置早已不再是平坦之地,到处坑坑洼洼,满目狼藉,最中心位置更是出现了一口数丈方圆,深有数米的深坑。
  深坑内,火光虽然不再如之前那般刺眼,但滚滚的热浪还在不停的从中宣泄而出,炙烤着周围的一切。
  看着眼前的一幕,王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种高强度浓缩炸药,别说是人,便是一座小型山丘都能轻易抹平。
  他身形摇晃,步履有些蹒跚的朝着大坑走去,想要进行最后的确认。
  大坑内陈林早已没有了气息,且身上的铠甲也尽数碎裂,特别是胸口位置的铠甲更是不翼而飞,露出早已被烧到焦糊的皮肤。
  “铠甲的防御也真是惊人”看着还能保持人形的陈林,王涛暗暗咂舌。
  这般猛烈的爆炸,居然还能留下全尸,这多少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可以进行取证。
  片刻后,大坑内的火气渐渐消散,王涛准备上前取证。
  但下一刻,他心中突然一阵悸动,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骤然降临。
  本能的,他身体向后跃开,几乎同时一股可怖的气息从大坑内冲出,席卷向四周。
  这一刻,王涛就感到大坑内像是有一头巨兽在觉醒,恐怖的气息顿时充斥了这片空间,他震惊无比,他知道怕是有什么可怕的变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早已“死亡”的陈林居然奇迹般的站立了起来,他双眸灰白,没有丝毫的光泽,就像是一具死尸,眼神空洞的朝着王涛望来。
  顿时间,王涛寒毛倒竖,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诈尸?”
  这是王涛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任何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难免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猛烈的爆炸,没有人能够生还,但陈林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除了诈尸再没有其他能解释得通眼前的这一切了。
  “逃”
  这是王涛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其他不说,就刚才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判断,就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再加上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再进行战斗。
  一念及此,他不再犹豫,就要转身离开。
  但他惊讶的发现,此刻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异常。
  连番的大战,让他几近油尽灯枯,再加上爆炸的冲击,也让他受了不小的创伤,特别是此刻的他被陈林的气机锁定,虽然内心有着强烈的求生欲,但他的肉身却在这股恐怖的气息的压迫下身不由己了。
  陈林眼神空洞,他缓步走来,像是来自地狱的死神,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是一颤,就像是敲响了的地狱的丧钟,撞击在王涛的心头。
  王涛艰难的挪着步子,朝着身后的天坑退去。
  他明白,断然是不能落在对方手中,否则必将是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两者距离渐近。
  就双方距离剩下两三米时,也不见陈林有何动作,他抬手,朝着王涛捣出一拳。
  一拳而已,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宛若世界末日,狂猛的拳劲,带起一道巨大的赤色风龙,碾压向了王涛。
  这一刻,王涛有着窒息的感觉,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本能的他架起双臂进行抵挡。
  但这一切注定都是徒劳,在这股狂猛的力量下,双臂就像是两根枯木枝般被轻易折断,不但如此,他的胸口也凹陷了下去,胸骨也不知断成了多少节。
  他双眼一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而他的身体则被恐怖的拳劲轰上了高空,朝着身后的天坑砸落。
  “呜呜呜”
  天坑内,漆黑的旋风夹杂着黑色的冰晶冲天而起,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响彻在空旷的荒原之上。
  陈林眼神空洞的朝着天坑望去。
  许久后,他双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接着,双眸渐渐的恢复了神采。
  看着眼前的天坑,又看了看四下荒芜的旷野,陈林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刚才的一切。
  他身上的铠甲虽然破碎,但是植入体内的铠甲控制核心却完好无损,这正是他“死而复生”的真正原因。
  “咚咚,咚咚”
  他体内,铠甲控制核心正在有规律的跳动着,激活了他的心脏,一股强大的生机在他体内复苏,修复着他的创伤,滋润着他的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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