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使命1:碧落悬剑 / 9、逃离地狱 1

9、逃离地狱 1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马吉云独自一人坐在警官的办公室内,几乎把所有的报纸杂志都看了一遍,仍不见王文志回来,便有些焦躁起来。正当他准备离去之时,门外来了一位老人。
  “刘景华?”马吉云诧异地叫道。
  “你是马……”刘景华侧过头去,努力回忆着。
  “马吉云。”
  “哦,对。马吉云。”刘景华说道。
  “你来找王文志吗?”马吉云问。
  “是啊,也没什么大事。在家里闷得慌,出来聊聊天。”刘景华回道。
  “那和我聊聊吧。”马吉云笑着说。
  “哦,聊什么呢?”
  “黛丽丝,灭绝派的首领。我想知道她的所有事。”马吉云说道。
  “哎,灭绝派都是些扭曲丑陋的野兽、青面獠牙的罗刹,我根本不会去了解他们。不过,如果是说激进派的首领,我倒是很熟悉。”刘景华回道。
  “激进派,就是那些想清除劣势基因的种族主义者吗?”马吉云问。
  “是的。首领叫索朗贡,派系里头喜欢叫他觉醒者。”刘景华眯着眼说。
  “那是经历怎样的凄风楚雨,才孕育出这般邪恶的灵魂?”
  “哎,其实对于这个孩子的评价,用邪恶两字很难准确描述。故事要从他的孩提时期说起。”刘景华将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慢慢讲述出来。
  二十年前,老挝临近中国边境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一间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四面墙上已镶满了蜿蜒曲折的裂痕,就像缩水皱起的豆腐渣,感觉轻轻一脚就能踹出一个个洞来。残缺出几个窟窿的屋顶,铺着灰兮兮的麦秆,门口边上不知是柴木还是树枝,横七竖八堆了一地。阴冷潮湿的屋子内,一块门板与两张长凳搭起的床上,垫着几乎可以拧得出水的棉絮,上面没有床单与枕头。
  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说是男子可能不太贴切,说是一具尚未断气的躯体更为妥当。他的脸上到处隆起不规则大小的疱疹,皮包骨头的四肢如同枯树皮一样布满着斑块与裂痕,身体几乎每处都能找到流着脓水的伤口,刺鼻的臭味连屋外经过的人都会生出一阵恶心来,他简直如地狱受难的恶鬼一般凄惨与丑陋。
  床边坐着一个女人和两个男孩。女人除了手臂上略有一些灰色斑点外,面容白皙,身材姣好。
  大的男孩看似不到二十,瘦得可以数出全身的骨头,一只手臂如擀面杖一般只剩了半截,另一只手掌上只能找到四只手指,而原本的三节指头,像被千年的岁月抹去了一节。
  小的男孩差不多十岁出头,天真无邪的脸上除了有些泥垢之外,和常人看起来没多大区别,而他,就是后来的觉醒者索朗贡。
  “孩子妈,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以后两个孩子就靠你一个人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小儿子可以离开这麻风村,他看起来并不像得了病,你一定要找机会让派遣员带他走。”躺在床上的男子说。
  “放心吧,孩子爸,我会照顾好孩子的,你安心休息。”女人抽泣着说。
  “哎,我好累,活着好累。要不是为了你们的生计,我早想离开这个充满苦难与折磨的世界,现在我不得不解脱了。什么也感觉不到那有多好,什么也感觉不到那有多好……”男子失去了气息,狰狞扭曲的脸上似乎能看出他的微笑。
  女人与大儿子放声痛哭,而索朗贡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熊熊的火焰在山间林下燃起,男子的身体在炙热的高温下得到净化,变作袅袅青烟回归大自然。围观的人群冷若冰霜地站立着,感受不到一丝人间的生气。而在花草丛中欢快飞舞的彩蝶、树枝丫上不停喊叫的百灵,倒是展现出一副活泼生动的画面。
  “这里是人类的地狱,却是万物的天堂。”索朗贡心里想着,“人类的天堂在何方?难道那里又是万物的地狱吗?”
  火葬仪式结束,人群慢慢散去,而一个男人躲在一颗大树后面,鬼鬼祟祟地张望,见人全部散去后,便走到他们母子面前。
  “这位太太,听你丈夫生前一直提起,说你的小儿子并没有得麻风病,是吗?”男子说道。
  “哦,是派遣员大人啊。你看我家的索朗贡,无论是皮肤还是身躯,和健康的孩子没什么分别,所以请求你能让他尽快离开这个地方,避免他被病魔感染。”女子诚恳地说。
  “嗯……如果真如你所说,我确实有这个权利。不过……”派遣员顿了顿,用两只阴险的小眼斜瞄着女人。
  “不过什么?”
  “这样吧,等会晚饭后,你到我家来,我详细和你说怎么做。”派遣员说道。
  “好的,谢谢你,谢谢你。”女人不住地道谢,她不曾知道,自己已陷入他人的算计之中。
  天色渐晚,村里零星亮着几户灯光。女人看着两个儿子入眠后便推门出去了。假装睡着的索朗贡立刻睁开眼睛,悄悄地起身披上衣服,跟在母亲的身后,直到看见她走进了派遣员家,才躲到了墙边的窗户下。
  “我来了,派遣员。”女人说。
  “哦。”派遣员阴阳怪气地回道。
  “你说怎么做才能让我家小儿子离开这里?”女人问。
  “这件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但这还是要取决于你的态度。”派遣员端起一只搪瓷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呢,在这深山老林里,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只要你能让我心满意足,你儿子的事自然也就畅通无阻了。”
  女人低头沉思片刻后说:“好!只要你答应让他离开,什么事都值得做。”
  索朗贡听着房屋内床板摇动发出的吱吖响、母亲与派遣员急促的喘息声,抓起一把泥土死命地捏着。
  “权力可以掌控人,甚至让其付出尊严与自由,它到底象征着正义还是邪恶?如果说撕碎羚羊的狮子是邪恶的,那么不捕食而饿死幼狮的母亲就是正义吗?也许,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善恶之分,那只是人类自身的评价共识。弱者就是地狱,强者便是天堂。”索朗贡年轻的脑海里洒下了愤世嫉俗的雨点。
  三个月转瞬即逝,女人变得不耐烦起来。这天夜里,她又跑到派遣员家中。
  “你不是说用不了几天吗?都过了三个月了,怎么还没消息。”女人用责怪的口气说着。
  “可能有点麻烦,他们不同意放任何一个出来,哪怕是健康的人。”派遣员尴尬地回道。
  “你的唾沫是鱼嘴里玩耍的水泡,被风一吹就无影无踪了?”
  “不。我尽力了,但是,尽管磨破嘴,跑烂鞋,踏平人家的门坎,上司也不卖帐呀!这件事难哪,如下井捞月,无梯上天,与虎谋皮,我实在无能无力了。原谅我的无能,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你不办妥这件事,就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我已经不在乎自己不值一文的声誉,甚至卑贱下作的性命,可是,你大小是个官,还有前程,难道不怕我的破罐子砸了坏了污了毁了你的锦绣仕途?”女子发疯似地叫道。
  “去说吧,我根本不在乎。在这个荒凉得连羊都吃不饱、老鼠也想搬家的鬼地方,就是做国王也没人稀罕。我做梦都想离开这里,但也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捆住无法逃脱呀!我跟你们一样可怜可悲,哪来什么仕途?”派遣员花言巧语道。
  “好你个混蛋,我跟你拼命!”女子说着,飞快地跑到灶台前,拿起一把菜刀,向派遣员冲了过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