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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寒是来散心的,既然路见不平又是举手之劳,自然乐意出手,来换取助人为乐的成就感。于是罗寒就在附近的客栈要了一间靠街的房间,住了下来。用过晚饭之后,罗寒就吹灭了灯打开窗户,坐在窗边观察不远处的古树。按照树灵所说,这只喜鹊精会在固定的时间落到树上,开始修炼。
很快,夜色中一抹鸟雀模样的黑影从远处飞来,在古树顶上盘旋了一圈,悠悠落到树冠之上。
罗寒催动能力,轻飘飘地飘出窗户,在夜色中朝着古树慢慢移动。
茂密的树冠之中,喜鹊精化作一个妙龄少女,盘坐在一根枝桠上,正打算吸取古树聚集的灵气修炼。忽然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喜鹊精急忙纵身一跃,一只空气凝聚的大手抓了个空。
喜鹊精背后弹出一对羽翼,娇喝道:“来者何人?我们无冤无仇,何故扰我修行?”
罗寒飘浮在夜空中,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寒风的面目,淡淡说道:“本尊寒风上神,小妖可认得本尊?”
暴风殿已经在官府的协助下建满秦国各城,罗寒的神像更是位居暴风天帝之上,名列十大上神首位。喜鹊精一见便知不好,忙凌空抱拳道:“小妖鲁莽,冲撞了寒风上神,罪该万死。”
罗寒:“你不好生在你该在的地方修炼,却跑到这里来祸害古树,不仅损人利己,更有可能造成古树妖化,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喜鹊精忙道:“小妖只是见这里灵气充沛,利于修炼,一时鬼迷心窍,还请上神宽恕则个。”
罗寒冷哼:“你欺古树树灵不能反抗,便强行抽取古树灵气,若非本尊经过察觉有异,你又岂会认错?若真是诚心悔过,便显出妖丹,由本尊将你送回天宫发落,若是不肯,本尊便灭了你以绝后患。”
喜鹊精咬紧嘴唇,思索片刻,点头:“全凭上神处置,小妖绝无怨言。”说着便张嘴,准备吐出妖丹。
罗寒以为她真心就范,不曾防备,岂料喜鹊精突然双翅一振,冲天而起。
罗寒怒,如果喜鹊精是和他同等级的对手,他是绝不会掉以轻心的,可他没想到,实力远逊自己的喜鹊精竟然敢耍自己。夜空狂风骤起,罗寒御风而行,追着喜鹊精而去。
今时今日,罗寒无论境界和手段都远胜以往,即使只是御风而行,速度也是极快,迅速跟上了喜鹊精。当然他这么做还有一层用意,玉树城不宵禁,此时已经有很多百姓看到了他,他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作为上神的威严和气势。
喜鹊精奋力挥动翅膀,却感觉风在跟自己作对,阻碍自己的飞行。眼看着罗寒迅速追来,喜鹊精一咬牙,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声音刺耳至极,使得全城百姓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孽畜放肆!”罗寒大怒,伸出左手五指轻弹,五发强劲的空气炮击中喜鹊精的身体,顿时将喜鹊精的双翼炸碎,后背也是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栽向地面。
罗寒右手探出,空中出现一只空气巨手,捞起喜鹊精,将之紧紧攥住,带回罗寒身边。罗寒不客气地伸手插入喜鹊精腹部,挖出一颗妖丹,随即喜鹊精变回原形,被罗寒握在手中。
喜鹊精被擒,罗寒也不逗留,直上云霄,留下满城百姓跪地高呼“无上寒风上神”。
罗寒没有去天宫,天宫虽然确实有关押作恶妖怪的天牢,但只有实力强横的大妖才有资格被关押。喜鹊精虽然化形,但实力也就一般,况且既然被罗寒逮住,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罗寒到了一处荒野,将喜鹊扔在地上:“孽畜,本尊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反而犯浑行凶,也怪不得本尊手狠。念你修行不易,又不曾真伤到人命,今日只取你内丹,放你一条活路。日后老老实实修炼,未尝没有恢复的机会。”
喜鹊精口吐人言,求饶道:“小妖一时糊涂,请上神赐还小妖内丹,小妖今后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做这等损人利己之事。”
“现在知道求饶了,刚刚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结局?难道本尊的名头还不足以让你放弃侥幸吗?”
喜鹊精哭诉:“上神有所不知,小妖身负血海深仇,若是被关押,只怕此生都无复仇之望,故而铤而走险,望上神谅解。”
罗寒冷笑:“血海深仇也不是你作恶的理由,那古树与你无冤无仇,乃是玉树城万民信仰,你为一己之私强取古树灵气,事败又不愿担负责任,哪里值得同情?你若还要狡辩,本尊不介意送你去轮回转世。”
喜鹊精扑腾两下残缺的翅膀,黯然转身,失去了妖丹,她如今妖力十不存一,想重新修回,没个百年时间基本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落在喜鹊精身上,空中一个白裙女子悄然而至,叹道:“寒风上神,这丫头是真的可怜,你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罗寒皱眉看向来人:“孟芷欢,你还是那么爱管闲事。不管她有多可怜,她现在的结果都是自作自受,我如果放了她,玉树城古树的冤屈又该向谁述说?”
高老庄一别,孟芷欢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实力也增长了不少,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
孟芷欢道:“她只不过是窃取了古树灵气,用不着受这么狠的惩罚吧?”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我也不是不讲理,小施惩戒也就罢了。可她不仅窃取古树灵气,还以妖气污染古树,令古树有妖化的危险。你可知道那颗古树对玉树城百姓有多重要?如果古树变成一个妖怪,会对百姓造成多大的打击?更何况,我本意是将这孽畜擒回天宫受审,不料这孽畜不仅戏耍于我,逃亡之中还滥用妖力,引起全城恐慌。若非没有造成伤亡,我早就取了她性命。”
孟芷欢看向喜鹊精:“喜儿,真有此事?”
喜鹊精点头。
孟芷欢皱眉:“喜儿的父亲本是黑骑山一个小妖王,连同妻子和三个孩子居住在黑骑山深处,一直潜心修炼与世无争。两年前,黑骑山的金羽鹰王看上了喜儿,强下聘书,喜儿不愿,大婚当天逃走。一年后喜儿偷偷潜回家里,才知道父母和两个弟弟都已经被金羽鹰王吃掉了。喜儿为报大仇,行刺金羽鹰王,身受重伤,我恰巧游历路过救下了她。见她可怜,我便告诉她这里有一颗灵气充沛的古树可加速修炼,若要亲手杀死仇人便来此地。”
罗寒咧嘴:“原来是你让她来的。我就说一个小妖怪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敢跑到闹市之中修炼。”
孟芷欢道:“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难道她的血海深仇比不上一颗古树无用的灵气?当然我并不知道她的妖气会污染古树。”
罗寒摇头:“还真未必。我来给你分析分析,金羽鹰王看上了喜儿,明媒正娶要娶喜儿过门。一开始什么都谈好了,大喜当日,金羽鹰王肯定是大摆筵席大宴宾客,结果喜儿这时候不愿意了,逃婚了,惹得金羽鹰王在一众宾客面前颜面尽失,因此一怒之下迁怒喜儿家人,将之吞吃。喜儿你早不跑晚不跑,偏偏等到大婚当天跑,你就没想过后果吗?金羽鹰王滥杀固然是他的不对,你自私自利,不顾家人安危逃婚,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孟芷欢不同意:“喜儿追求自由怎么了?难道非要她嫁给一个厌恶的人你才高兴?”
罗寒上次就明白孟芷欢是个女性权力主义者,他不反对平等的女性权力,但孟芷欢总是认为女性权力大于天,一切都以此出发,不顾他人的感受,横加干涉,让罗寒有些反感。
罗寒伸出一根手指道:“喜儿,我问你,既然你不愿意嫁给金羽鹰王,为什么还要同意婚事?”
喜儿:“金羽鹰王在黑骑山势力最大,如果违逆他的意愿,我们一家都没有立足之地。”
“那你们为什么不全家一起离开黑骑山?”
喜儿:“我们世代都居住在黑骑山,父母都不愿意离开。而且金羽鹰王为防我们逃走,派了手下守在我家附近。”
“那你是怎么逃走的?”
“婚礼那天,他们放松了戒备……”
“那你知不知道,你大婚当天逃走,你父母和弟弟会被迁怒?”
喜儿:“我想过……但我没想到金羽鹰王会杀了他们。”
“所以你一开始就想着借大婚这天金羽鹰王放松了防备,自己一个人逃走,对吗?”
“不是的……我是实在接受不了这门婚事,发现有机会就跑了。”
“也就是说,你没有和家人商量,没有征询他们的意见,也没考虑他们的安危,脑子一热就跑了?”
喜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我……”
孟芷欢道:“她都说了,她不知道金羽鹰王会杀她家人。”
罗寒笑:“可她知道她跑了金羽鹰王一定会对她家人不利。用你的脑子想想,在妖族的世界里,弱肉强食都是司空见惯,何况金羽鹰王被这么狠狠耍了一把,杀了他们根本就是十有八九的事情。所以说,是喜儿的自私害了自己的家人,她如果真的不愿意嫁,可以提前跑,用坚决的态度告诉金羽鹰王,甚至可以以死明志。可她偏偏选择大婚当天逃婚,利用家人的安危换来的金羽鹰王的疏忽逃走,导致家人全部遇害,你还觉得她值得同情吗?”
孟芷欢看喜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罗寒的话似乎有些不对,但又有道理。
罗寒接着说道:“孟芷欢,我知道你鼓励女性追求自由,追求爱情,追求幸福,但这一切都需要结合现实。我已经证明了她不值得可怜,我们再来说说你让她为一己之私置万民信仰不顾的事。你是从地府来的,严格意义上属于仙的范畴,你不知道妖气对古树的影响情有可原。可她是妖族,她在古树上留下了妖气,她绝对清楚这妖气会造成什么后果。对于已经开了灵识的草木精怪,长期接触妖气必然成妖,我相信在她的身边或多或少发生过,可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想着提升自己的实力,不顾树灵意愿,不管行为后果,别说是为了并不正义的复仇,就是她要去拯救苍生,也是不能原谅的。说到底,她根本没把这些凡人放在眼里。”
喜儿忙道:“小妖知道错了,小妖知道错了。求上神开恩。”
孟芷欢还待解释,罗寒又说道:“我原本还想给她一个公平受审的机会,可她装作答应,却是转身就逃,还发出妖啸,引得全城恐慌。这在凡间的律法里,也是罪加一等,更别说我如今乃是暴风洲至尊上神,自有威严需要维护。即便如此,我还留了她一条性命。不过听了你的话,我认为她该死。”
话落,一道气刃飞过喜儿的身体,将这只喜鹊切成了两半。
“你——”孟芷欢怒指罗寒。
罗寒收起笑脸,正色道:“我最讨厌给我找麻烦的人,她非要跟你扯上关系,害得我废了这么多口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因为你的出现害死了她。当然,你无知者无罪,不用自责。”
孟芷欢瞪着罗寒,好一会儿突然泄了气,苦笑:“你如今是暴风洲上神,地位还在暴风天帝之上,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哪里管得着?”
罗寒摇头:“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也不滥杀。她本就有取死之道,只是我出来散心,不想开杀戒罢了。只是她太蠢了,我既然放了她,她就该老老实实离开,找地方悔过修行,偏偏要装可怜。”
孟芷欢不知道说什么,她不明白,喜儿家破人亡,怎么能算装可怜?她却不知道,罗寒本身是个有担当的人,最讨厌的就是不负责任敢做不敢当的人,像陈师雄那样虽然坑过自己,但面对自己的强势回归,不推脱不逃避责任,罗寒都是欣赏的,可喜儿这种做了错事却不愿承担惩罚,还试图装可怜博同情的人,罗寒打心底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