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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希雅,你谁都可以选。”藤林冷冷地替希雅拒绝。
“为什么?她可以选我,我为什么不可以选她?”马志铭破罐子破摔地耍赖起来。
“不为什么,你要是不乐意,也可以回去抄写一百遍,任你选。”藤林懒得和这么一个无赖讲理,干脆也以势压人,蛮不讲理起来。
看着马志铭吃瘪,全班人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马志铭左顾右盼,突然邪魅地朝远处角落里慕希年看了过去,却发现慕希年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开学这么久,老师们好像都很有默契的主动将慕希年忽视,不提问,不过问。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一开始让慕希年有点失落,但后来反而习惯了这一份安静,慕希年不禁乐在其中,干脆不发言,不捣乱,不参与,没事的时候发发呆,困顿的时候睡睡觉,让周围那些原本对读书就兴趣不大的同学一阵羡慕。
“老师,让慕希年来背。”
马志铭一报出名字,全班人都“啊”的一声看向最后排角落里的慕希年,所有人都以为马志铭这是“急病乱投医”了,找慕希年不过是想找一个人分担惩罚罢了,毕竟除了慕希年之外也没有谁愿意给他这样“得罪”了。
只是慕希年似乎没有感觉到班里的异样,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的如同一个木头人,分明是“魂飞天外”了。藤林见慕希年这幅模样,心下气恼,出声将慕希年唤回神来。
慕希年突然被点名,不明所以的站起来,看着班里所有人的目光,茫然道:“老师,有什么事吗?”
藤林一阵气结,无奈道:“马志铭要你帮背《爱莲说》这篇课文,开始吧……唉,算了,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了,那么你们两个人就一人抄写五十遍,明天交给我。”藤林虽然不喜欢慕希年,但是也说不上讨厌,毕竟至少慕希年安分守己,课堂上从不捣乱,也从不去骚扰其他同学,除了爱发呆睡觉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出挑的了。
“老师,他还没有背呢?”马志铭反应竟然比当事人慕希年还快。
“他背,这可不是五言绝句,不算标点符号都有118个字,他能背?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藤林对慕希年根本就不报任何希望。
“可是背都还没背,怎么知道不可以。”马志铭锲而不舍的给慕希年争取机会,当然了,还有他自己。
“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让慕希年他自己来做选择。”藤林转而看向最远处的慕希年,绕有兴致的说道:“慕希年,现在你自己说,你背还是不背,不背不要紧,回去抄五十遍就好了,但是如果说背不出来浪费大家宝贵时间,那惩罚就加倍,抄一百遍,那个马志铭推波怂恿罪上加罪,抄两百遍,你可要想好了。”
“不用想了,大年,看你的了!”马志铭对藤林很是无语,同样的一篇课文,对自己就说字太少,对慕希年就说字太多,但是只有马志铭自己心里知道,相对于背书慕希年的天分那是远远大于自己。
“可是我觉得我应该陪你抄五十遍才好。”慕希年对马志铭无奈说道。
“啊,大年,你这也太损了吧?”
“我损?我可是帮你分担了五十遍啊。”
“明明可以一遍都不用抄,你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啊。”
……
“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人就各自回去抄一百遍,明天交给我。”藤林早就两人不耐烦了。
“啊,为什么!不是说好五十遍的嘛?怎么又变成一百遍了,老师你说话不算数。”马志铭对着藤林就差歇斯底里咆哮了。
“你们浪费了大家这么多的时间,难道不该加重惩罚?如果你还继续纠缠,惩罚只会更加严重,你说呢?”藤林说完回头整理起自己的备课材料来,看样子是不想再听马志铭任何的争辩了。
马志铭回头望着慕希年,都快急红了眼。慕希年眉头微促,抬头吵着台上的藤林说道:“老师,我来背。”
藤林放下手中的课本,对视慕希年,看见此时的慕希年眼神从容坚定,跟那个平时沉闷的表现判若两人,但是他还是不相信慕希年能背得下这一篇课文,他严肃道:“慕希年,这可不是让你开玩笑地方,你如果背不出来,我可是要加倍的处罚你,你可想好了!”
“那如果我背出来了呢?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抄写了?”慕希年本来就是借着藤林的压力让马志铭多学习一点,但是见到藤林如此蛮不讲理,他心里气愤不过,别说一百遍,就是一个字他现在也不想写。
“那是自然,如果你背不出,或者背得颠三倒四,那你们就每人回去抄写两百遍,抄写不完就回去请家长!”藤林容不得学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尊严,故意下了重话。
“好。”慕希年回答得干脆利落。
“好什么好?你有把握吗?其实一百遍也不是很多,我想……”马志铭倒是先怂了,他听藤林的意思,还不是说大概背得下就好,这里面的道道就多了,只要你错一个字那人家也可以说你背得颠三倒四。抄写一百遍或者很多,但是也不是不能完成,要是抄两百遍就不一定了,更关键是请家长,他真的怕了。
“慕希年,马志铭他说他愿意抄两百遍,你说呢?”一转眼又多加了一百遍,这下不仅是马志铭傻眼,就是班上的同学也觉得藤林太过分了,一下子悄悄议论起来。“安静,你们也想抄书,也想请家长吗!”藤林大声呵斥地把场面定下来,然后眼勾勾地看着慕希年。
“我要背!”慕希年一边说着一边合上自己的书。
“那好,既然如此,为了公平起见,你和马志铭到台上来,你背他写。”藤林越玩越大,马志铭显然已经胆怯了,磨磨蹭蹭的不想上,却见慕希年已经不假思索的走上了讲台,转身面对全班同学,望向马志铭,马志铭看着台上淡定的慕希年给他投来鼓励的眼神,一阵恍惚,似乎看到小学时候那意气风发的慕希年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