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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虹这些天一直想着女儿的事,她对水灵到了目前这地步还在瞒着自己的父母感到伤心,也有点生气。但秦虹不知道该如何和女儿谈。梁水的情况秦虹不是很了解,只是从心底里排斥他,觉得自家女儿值得更好的人。所以全部的不满都撒在了梁水的身上。
思考再三,秦虹决定直接找梁水谈。
梁水的惊吓可想而知。不是水灵来电话去和她母亲见面,而是秦虹自己打电话,显然不是好事。
明天就是元旦了,梁水一整天都在皇家东方大酒店的大会议厅指挥众人装饰,为明天的数百对情侣购房抽签活动作准备。元旦是个大日子,中午还有人要在此地结婚办酒席,所以时间很紧,明早九点开始,十一点前必须结束。好在大厅的装饰都可以通用,倒省了许多手脚。
“看你魂不守舍的,心事都跑女朋友身上去了?”在一旁帮忙的大堂经理陶宝如看梁水的恍惚神态,忍不住就笑话他。
“没那好事。是准丈母娘相召,要跟我见面。愁着呢!”梁水晃着手机叹气道。
“丈母娘相女婿啊?不过要是瞒着你女朋友和你见面,这可不妙啊!你要小心了。”陶宝如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也说不定是好事呢。像我这样要才华有才华,要相貌有相貌的女婿,哪个丈母娘看不上?”梁水半开玩笑地道。一方面也是为自己打气。
“不错,就要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勇气。女孩子可不喜欢一有困难就打退堂鼓的人。”陶宝如帮腔,并且出主意道,“丈母娘那边的沟通工作,最好由你女朋友去做。以后找个机会把见面的事透露给你女朋友。最好装作无意识地透露。”
“那不是告女朋友妈妈的状吗?不大好吧。相信她也是很烦恼了。有些事情就不用跟她讲了。”
“哈,你们男人总是自以为是,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我是女孩,相信我,恋爱中的女人不会高兴你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她。她希望你一切都对她开诚布公。”
梁水微笑看着一脸可爱认真样的陶宝如,点了点头道:“是吗?那我听你的。谢谢你这个“高参”了。下午我出去了,会场就拜托你帮我看着点。”
“没问题。你放心去应战吧。”
秦虹也是忙里偷闲,她元旦要出差,也是不得不抓紧时间。为了方便,她把见面的地方放在了离市一医院不远的一间咖啡馆里。
梁水花了些时间才找到地方,不过他也没迟到。令他惊讶的是秦大主任——他未来的丈母娘已经先到了,梁水一进咖啡馆就看到了。由此也可见秦大主任要见他的迫切心情。
“您好,秦主任。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梁水走到秦虹前,弯了弯腰,先自我检讨,尽管他知道自己也没迟到。至于见面时的称呼,梁水也是思考再三的。称呼“阿姨”显得太亲热了,也反应不出人家的身份地位,反倒会更引起秦虹的反感。所以梁水觉得还是称呼专业职称好。
“哦,不迟,不迟。”秦虹笑容可掬地应道,“不用客气,请坐吧。要喝什么自己点吧。”看着梁水小心恭敬的模样,秦虹心里存有的不快倒是消了一点。
一段时间不见,梁水似乎又成熟了不少,秦虹心里感叹,看着面前的人,总是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郑远。
梁水不知道他和郑远有着令人惊讶的相似。他知道水灵曾经有过未婚夫,但出于对水灵的尊重,梁水从未向水灵或别的人打听过郑远的事。
两人一时无话。梁水随便点了杯咖啡,加了块方糖慢慢搅拌。他心里紧张,只是表面极力保持着镇定,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母亲的眼睛怎么样?应该回来复查一下。”梁水母亲的眼睛是秦虹动的手术,所以秦虹觉得以此作开场白或许可以冲淡接下来的压抑气氛。
“已经没事了。谢谢秦主任。”梁水本也打算安排母亲来复查,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话题的时候,所以他也就没接话茬。
“小梁,你跟水灵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秦虹喝了一口咖啡,语气依旧平和。
秦虹的这句问话使梁水意识到,水灵还在隐瞒着两人的关系,没有向母亲坦白。为什么呢?是觉得时机还没到吗?但也有一个问题,秦虹是如何知道的呢?也有可能秦虹已经知道了一切,只是有意试探自己。
“哦,就是那次我母亲来治眼睛的时候认识的。我们认识将近两个月了。”梁水似乎有一丝的内疚感觉,觉得“骗”走人家的女儿不对。尽管实际情况是水灵认识他要早得多。
秦虹点点头,这加深了她一直来的想法,仅仅二个月时间,水灵就跟面前的男人到了上床的地步!自家女儿可是矜持的人,完全是受了梁水的蛊惑,就是因为这和郑远神似的容貌和身材。秦虹越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水灵要和梁水在一起根本不是因为爱情,只是她沉浸在过去的生活中,不愿放弃过去的感情。这是一个错误。
秦虹拿出了三张照片,一一排开放在桌子上,正对着梁水。这都是先前水灵和郑远在一起时拍的风景照。是秦虹偷偷从女儿的相册里挑出来的。
梁水惊讶地看到,第一张照片里水灵和“自己”正深情凝视,另一张里也是两人,但穿着某个民族性的服装,互相扮着鬼脸。还有一张是背影照,水灵和“自己”牵手远去的背影。
这照片哪里来的?梁水看看秦虹,第一个念头是你跟踪我们吗?但是慢着,他不记得和水灵拍过如此模样的照片,所以,这照片里的人应该不是自己。梁水狐疑地看看秦虹,又看看照片。
秦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梁水的反应,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搞糊涂了吧?照片里的人不是你,是水灵以前的男朋友郑远!”
梁水的表情没变,内心里却真是被震到了。自己和郑远这么像啊!看着秦虹一副成竹在胸,一切都在意料中的模样,梁水闭了闭眼睛,努力不把心中的恼火显露出来。他现在明白秦虹的来意了,她就是来给他梁水找不愉快的。她不赞成水灵和自己交往。
“许多人都会搞错,你们两人太像了。差不多连你自己也被骗了吧?”秦虹紧盯着梁水,似乎不想放过每一个细微变化。
梁水看着秦虹表面平和,实则傲气十足的神态,一丝无奈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早知道和水灵的交往会受到阻碍,毕竟两人的家庭背景相差太过悬殊,这是难以愈越的鸿沟!
通常来说,高高在上的人对你客气,并不是他或她真的认为你们是平等的,只是表现出骄傲有损他或她的身份。但是行动上绝对会让你感觉到这只是对你的恩赐,要是你真的以为你们是平等的,那你就太傻了!
但是告诉我和水灵的前男友很像就能阻止我们交往吗?梁水沉默以对,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想法。
秦虹继续说:“说实话,我对你个人没什么偏见。相反,我觉得你是个有上进心的人,也是很有希望能成功的人。但我担心的是,使你们俩在一起的并不是所谓的爱情,只是你们都没意识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梁水终于还是忍不住道。
“很明显,水灵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和她的前男友很像。她爱的人还是郑远!你难道愿意做别人的替身吗?”秦虹索性亮明说了。
梁水默默地看着秦虹,心想这番话对水灵也是很不公平,也是会伤害水灵的。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她大概认为我追求水灵是看中了她秦大主任家的身份地位。为了拆开我们,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