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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云城道嘉索岭原本需要几天的路程,南宫羽他们硬是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便赶到,路上跑死了一批马兽,还好是从极地带来的上好马兽,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末将方大同拜见羽王殿下!”
在嘉索岭巍峨的城头上,一名雄壮威武的将军匆忙赶来,向先一步到达的南宫羽躬身行礼,他便是夏常青的副将,现在是嘉索岭守将,也是方友亮的父亲。
“方将军,免礼!”
南宫羽阻住了方大同的行礼,目不转睛地看着墙外的世界,高耸入云的城堡让他可以将关外一切尽收眼底,脚下的参天大树和山包丘陵,都变得如同细小的沙盘一般,就在这上,黑暗的夜色中,到处闪亮着火光,如同天上的繁星数之不尽,而这些火光便是楼兰驻扎的营火,虽然有故布疑阵的嫌疑,但也能从这数量上窥见一斑!
在这些繁星般营火最集中的地方便是武定山,于嘉索岭遥遥相望,仿佛近在咫尺,但实际却远在天边!
南宫羽仔细看了几遍,楼兰营火的分布,当真是天罗地网,毫无死角,可见布置的人一定是个用兵高手,将所有的可能都已经考虑到了,相互间还能一呼百应,没有足够的兵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不过,也正如南宫羽所料,武定山东面一代,因背靠蛮荒,地形狭窄,楼兰的兵力部署也呈线性排列,这就让突围的阻力大大减小。
“方将军,如今战况如何!?”
南宫羽转头开口问道。
“羽王殿下,自大帝身陷关外,我等便不断组织营救,但无奈楼兰兵力超过我方甚多,将我军被死死阻在外围无法靠近,现在我方将士损伤近半……”
方大同满脸羞愧地道,每日受着楼兰狗贼的羞辱,却无法为自己的帝王解围,让身为军人的他无地自容,恨不能于敌人同归于尽,可现在正值南疆虚弱之期,只能咬牙坚守下来,但全军上下士气大跌,人心惶惶,一旦大帝被杀或被俘,那对褚云将是致命的打击。
“方将军辛苦了,自现在起,嘉索岭闭关不出,严防死守!”
南宫羽看了一眼满脸疲惫,浑身带伤的方大同,心中升起一股敬佩,这就是帝国的军人,他们在无论何时都会恪守自己的本分和天职,为帝国的安定繁荣贡献所有,他们是一群最值得尊敬的人!
“末将不辛苦,这……这……羽王殿下,嘉索岭闭关,那大帝他怎么办?”
方大同急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南宫羽接着说出来的话,他真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大帝自由我去救!”
南宫羽坚定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可是……可是……”
方大同胀得满脸通红,显然并不认同南宫羽,已经被困了一个帝王,又岂能在眼睁睁看着王子自投罗网。
“方将军,如今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楼兰先前定是隐藏了不少实力,大帝被困,他们久攻不下,并不是没有那个实力,而是打着围点打援的注意,意图就是消耗我方兵力,现在嘉索岭战损近半,已达警戒,再这么耗下去,守备都成问题,到时候楼兰大举进攻嘉索岭,你拿什么来阻挡?你能坚守到援军到来吗?”
南宫羽的低声喝问顿时让方大同哑口无言,他当然明白这么耗下去是不行的,但李旻身份何其特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吧!
“好了,方将军,就这么定了,我们午夜出关,之后便下令闭关吧!”
南宫羽的声音缓和了几分,方大同忠心可表,但却有些愚忠了,他也不想想,即便没了李旻还有李炎,但没了嘉索岭,帝国便等于丢了半壁江山,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就是帝王之家的诅咒,就算帝王也得为了帝国的利益而做出牺牲!
“是,末将遵命!”
方大同还有些不甘,但南宫羽身为王子,又持有帝国将军府令牌,还有夏淳的信物,他也不得不听命行事。
“方友亮!”
吩咐完方大同之后,南宫羽接着喊了一声。
“属下在!”
站在一旁的方有亮立刻站了出来,刚刚父子相见但却军务在身,连打个招呼都不能。
“好好陪一陪你的父亲!”
南宫羽说着朝城下走去,他们只有小半夜的休息时间了,接下来便要开始亡命的厮杀,什么时候能够再休息就不知道了。
“……是,谢羽王殿下!”
方友亮先是一愣,接着便高声回道,只是声音有些酸涩,目中也多了一丝热气。先前在青云城的时候他就回了一趟家,可惜父亲因为要镇守嘉索岭并不在家中,没想到临别前还能和父亲说会话,让这个征战四方的汉子不禁心生感动。
方大同也是一愣,但随后便满含感激地看着南宫羽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外人看来南宫羽出关救父就是送死的行为,但在军中,这些直爽的汉子眼里,那是至情至性的表现,若是可以,他自己都想跟着南宫羽前去,杀个痛快,即便死了,也能在帝国的史册上留个威名!
父子两见面,自然是有千言万语要表,但考虑到不久他们就要出发,方大同狠心地将儿子赶下去休息,并吩咐手下,为南宫羽他们提供最好的补给!
夜深之后,天空突然飘来一堵黑云,遮住了明亮的月光和繁星点点,让地面上变得更加朦胧不清起来,负责守夜的士兵伸着懒腰将营火拨旺起来,现在可是非常事情,谁也不敢偷懒耍滑,对面的褚云军可是随时都会杀出来的。
“喀嚓!”
突然,嘉索岭的巨大城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在夜空中传出老远,将隐藏在附近的楼兰斥候纷纷惊得,还不等他们弄清楚状况,就从城门的狭缝里窜出一队骑兵,全都身穿褚云帝国的铠甲,骑着高大的马兽,手中刀兵在黑暗中也散发着明晃晃的寒光,尽管只有千余人,但却散发着一股滔天的杀气,仿佛让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分!
带头的两名将领,一黑一紫,像极了传闻中的王子羽和紫焰战将!
“不好!褚云偷袭!速速通报!”
隐藏在附近的斥候被这突然出现的一队褚云精锐骑兵给惊呆了,急忙朝大军的营帐跑去,就连身后,嘉索岭闭关的声响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