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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公,难道还不下我不成?”
“哀家是怕你屈啊……你这性子……”
朱夫人断的话,道:“你若怕那些人给我摆脸子,那就撑一撑,等一等我,咱们一同!”
“你这子骨儿壮得跟牛一,哀家哪里等得起。”
这本是有意逗趣的话,可朱夫人攒足了劲儿,竟也扯不动边嘴。
嫌弃拍了拍自僵硬的脸颊,人此,连笑都成了难事。
“皇帝还没过来吗?”慈寿后气若游丝地发问,眼神黯淡,仿佛辰一点点耗尽。
“后……还、还没……”宫女着头小声答道。
慈寿后:“差人去请。”
“是……”
“你还是要给你弟弟情?”朱夫人问。
慈寿后摇了头。
情有用吗?
“要不然……我去找陈寅?他兴许能说得上话!我不皇上敢这么不不顾……”
“罢了,牵连他人了。”慈寿后似看破、似无可奈地说道:“我们姐弟三人,延龄在前头了,哀家眼见要紧跟而去,鹤龄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也一把年纪了,独自苟活着也怪可怜的……杀杀了,死死了吧。”
“你说这话……”问过鹤龄没有啊?
朱夫人想要反驳,但却未言。
也明,这听似替他人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话,实则是实在没了法子。
“那你坚要见皇帝——岂不平给自个儿添堵?”
“哀家有极要紧的话要对他讲。”
直到正午时分,前一直声称“早朝事忙”的皇帝适出现在慈宁宫内。
“伯母若是为了张鹤龄一案欲朕网开一面的话,还是稍些气力吧。按理来说伯母弥留之际,朕本该全了您的心愿,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望伯母勿要令朕从中作难了。”